第276章

　　尽管这些肉部位不算好，但胜在新鲜。这年头，能弄到鲜肉已极不容易，大家心里都格外满足。

　　“这么多猪肉，看着就馋人！”

　　“沈厂长太厉害，我就说他肯定能办成！”

　　“没错，沈厂长哪次让我们失望过？”

　　“恨不得现在就啃一口生的！”

　　不少厂领导也上前与沈为民握手称赞，纷纷竖起大拇指。

　　另一边，孙厂长却坐在办公室里 ** 。

　　他派去的人什么线索也没发现。

　　这年头农户养猪的少，肯卖猪的更少，沈为民却轻轻松松就收来了这么多土猪。

　　孙厂长心里震撼，不得不承认沈为民确实手段通天。

　　与此同时，许大茂、张荣华和阎解成几人也凑到了汽车旁。

　　看着满车的猪肉，许大茂和张荣华都愣住了——没想到沈为民真的说到做到。

　　许大茂更是嫉恨交加：前阵子求沈为民弄点肉被一口回绝，如今一出手就是五百斤，明摆着是不愿帮他。

　　他虽眼红，却也不敢在这种大事上动什么心思。

　　张荣华同样红了眼。自打物资紧张后，他就再没尝过肉味。以前在四合院偶尔还能吃上一顿，如今彻底断了荤腥。

　　他早知道沈为民有门路，却没想到竟这么神通广大。

　　阎解成站在一旁，真心为沈为民感到高兴。

　　后厨的工人们很快聚拢过来，一起用板车将猪肉运进了后厨。

　　这么多猪肉，尤其肥肉占了大半，必须得好好处理。

　　工人们简单商量后，决定拿出一部分肥肉炼油，另一部分直接用于炒菜。

　　五百斤猪肉对拥有上万人的轧钢厂来说，确实不算多，但在这个特殊时期，这批肉得分两顿吃。

　　食堂工作人员仔细称重，确认猪肉足秤，只多不少。

　　按照原先说好的价格，孙厂长安排财务科将钱转给了沈为民。

　　每斤一块三，五百斤总共是六百五十块钱。

　　沈为民收这批猪花了一千多块，但他并不在意，毕竟这些都是农家土猪肉，吃起来特别香。

　　厂领导赶在下班前专门开会，讨论这五百斤猪肉的做法。

　　作为副厂长，沈为民也出席了会议，但他没发表意见，自己也没打算吃。

　　“我爱吃猪肉炖粉条，少放肉，五百斤够吃三四顿！”

　　“红烧肉才过瘾，要烧就烧红烧肉！”

　　“这么点肉，红烧肉哪够分啊？”

　　“我无所谓，做点肉沫汤就行。”

　　“要不灌香肠吧？五百斤能灌不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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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厂领导们各抒己见，最后沈为民象征性地表示没意见，怎么安排都行。

　　刘海中听说沈为民搞来五百斤肉，也专门去食堂看了一眼。

　　见到白花花的猪肉，他暗自吃惊，心想沈为民果然有本事。要不是关系不好，他真想托他也买点肉。

　　买是买不着了，但能在食堂吃上一顿，也算不错。

　　下班前讨论终于结束：两百斤肥肉用来炼油，剩下的焯水备用。

　　反复商议后，最终决定做猪肉炖粉条——这道菜更显肉香，而且粉条多、猪肉少，比较节省。

　　此外还打算灌些香肠，猪皮也单独处理。

　　厂里把这五百斤猪肉利用到了极致，一点没浪费。

　　下班时，工人们个个兴高采烈地回家，等着明天的猪肉炖粉条。

　　沈为民骑摩托车回去，于莉则载着于海棠一起回家。

　　沈为民回到四合院，提着九斤猪肉走向易中海家。

　　易大妈独自在家。

　　沈为民热情地说道：“易大妈，这是易大爷托我买的猪肉，您给十一块钱就行，不用票。”

　　看到袋子里白花花的猪肉，易大妈眼睛都直了。之前易中海提过这事，虽然沈为民答应得爽快，但她心里还是半信半疑——这年头猪肉哪那么容易弄到？

　　没想到他真办成了，还不用肉票，价格比鸽子市还便宜些。

　　易大妈笑得合不拢嘴，一再留沈为民吃饭，沈为民推却说于莉已在家备好饭。她连忙付了十一块钱，连声道谢，沈为民便离开了。

　　接着，沈为民提着五斤猪肉走进阎埠贵家：“解成，答应你的猪肉，六块钱，不用票。”

　　阎解成喜出望外：“师傅，真不知怎么谢您！”

　　正在收拾屋子的阎大妈一见那白花花的肉，也两眼发亮，上前紧握沈为民的手感激不已。阎埠贵还没回来，估计还在打扫厕所。

　　沈为民笑道：“好好工作，早点考上四级焊工。”阎解成已是二级钳工，技术也够得上三级焊工水平，通过考试应该不难。

　　“谢谢师傅，我一定努力！”

　　沈为民走出阎家，街坊邻居看见他提着猪肉，纷纷 * 动起来。

　　刘海中听说后，直奔易中海家，确认沈为民真给易家带了九斤猪肉，眼中又是嫉妒又是恼火。他好歹是个厂厕所长，大小算个干部，竟弄不到猪肉，脸往哪搁？沈为民同为轧钢厂的，不给他和许大茂弄肉，反倒便宜了易中海和阎埠贵，刘海中越想越气。可再气，他也不敢真把沈为民怎样。

　　许大茂随后也去易、阎两家看了猪肉。沈为民前脚才给厂里弄了五百斤，后脚就替这两人带肉。回家后，许大茂馋得直咽口水——他虽是保卫科副科长，却已大半个月没尝过肉味。易中海和阎埠贵都有肉吃，他许大茂怎能没有？

　　如果猜得没错，沈为民家里应该还剩着猪肉。眼下唯一的法子，就是让秦淮茹去敲沈家的门。

　　想来想去，许大茂把主意告诉了秦淮茹。

　　秦淮茹犹豫了一会儿。毕竟她和沈为民之间只剩下旧日情分，从那以后几乎再没说过话。就算她开口求他，也不一定能拿到猪肉。

　　可秦淮茹自己也馋了，小当和槐花也都在盼着猪肉吃，于是她决定去试一试。

　　这时候，左邻右舍早就挤到了沈为民家：

　　“一大爷，您也给我们弄几斤肥肉吧，贵点也没事啊！”

　　“咱们都是街坊，您又是一大爷，可不能只给易大爷和阎大爷弄猪肉啊！”

　　“没错，我家两个孩子整天闹着要吃肉，都大半个月没沾到油星了。”

　　“一大爷，您就发发善心，帮帮忙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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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说，不过得等以后，往后有机会一定帮大家买！”沈为民对围着的邻居说道。

　　接着他让于莉拿出一大袋大白兔奶糖，分给大家，不让他们空手回去。

　　邻居们虽然都想吃猪肉，但也知道没提前说好，临时哪能变出肉来？能分到这么珍贵的大白兔奶糖，也不错了。

　　于是领到糖的街坊们一个个都散了。

　　秦淮茹也夹在人群里，但她不好意思上前拿糖。等人都走了，她才打算单独去求沈为民。

　　不得不说，沈为民确实有本事，不仅给厂里弄了五百斤猪肉，还给易中海和阎埠贵两家也送了肉。

　　沈为民家里肯定不缺肉吃，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个个养得白白胖胖。

　　秦淮茹心里说不出的懊恼。当年要是嫁给沈为民就好了。

　　哪怕没嫁成，要是后来懂得跟沈为民搞好关系，那也不错啊。

　　可她什么都没做对，现在上门求人，多半也不会有结果。

　　但既然来了，总得试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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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邻居们一走，于莉就拿出白面，准备和面包饺子。

　　沈为民从乡下带回来新鲜的土猪肉。不过红烧肉、辣椒炒肉吃多了，孩子们有点腻，于莉就换个花样，给他们做顿饺子。

　　沈为民正在剁肉馅。饺子好不好吃，关键就在这馅上。

　　他调的肉馅特别香，家里又不缺猪肉，干脆就做纯肉馅的。

　　别人家做饺子馅，最多放一点点猪肉，还得掺白菜、葱各种菜，哪舍得全用肉。

　　沈为民可不用这样。

　　易中海家。

　　易大妈要做一道猪肉炖粉条，不过肉放得很少，粉条占了大半。

　　这道菜是易中海爱吃的，特意为他准备的。

　　易中海回到家，看到桌上热气腾腾的猪肉炖粉条，一时愣住。

　　得知是沈为民送来的九斤猪肉，易中海连连道谢，连忙盛出一碗，亲自给沈为民送去。

　　但沈为民婉拒了，说心意领了，他们一家都不爱吃猪肉炖粉条。

　　阎家。

　　阎埠贵扫完厕所回到家，浑身臭气熏天。

　　“什么？沈为民给咱家弄来了猪肉？五斤才六块钱？真是捡到大便宜了！”阎埠贵喜形于色，难掩激动。

　　当初沈为民收阎解成做徒弟，他就觉得是件好事，

　　如今果然应验了。

　　扫了一天厕所的郁闷，此刻一扫而光。

　　沈为民正在剁肉馅，门口走进来一道身影。

　　他抬头一看，竟是秦淮茹。

　　和于莉对望一眼，沈为民放下手中的活儿，走到秦淮茹面前。

　　“有事？”他问道。

　　“为民，对不起，过去都是我不对。”秦淮茹直接道歉。

　　看她这副模样，沈为民心里明白，她八成是眼红猪肉，上门讨要来了。

　　为了一口肉，秦淮茹什么都做得出来。

　　当年在厂里的那些事，沈为民可都记得清清楚楚。

　　“我们不熟。”沈为民冷着脸说。

　　“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种人计较！”秦淮茹低声下气。

　　大人有大量？说得好听。

　　沈为民巴不得和她老死不相往来，她倒自己找上门来。

　　还要不要脸了？

　　沈为民懒得理她，转身回厨房继续剁肉馅。

　　秦淮茹在原地僵站了一分钟，最终黑着脸走了。

　　沈为民为厂里搞来五百斤猪肉，声望更上一层楼，

　　风头几乎盖过了孙厂长。

　　孙厂长明显感到了压力，坐立不安。

　　他本来把厂里伙食的难题推给沈为民，谁知沈为民真有通天本事，轻松弄来五百斤猪肉。

　　孙厂长派人全程跟踪，却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查不出一点问题。

　　不得不说，沈为民手段太高，让孙厂长心生忌惮。

　　孙厂长曾觊觎于海棠的美貌，却未能如愿。

　　虽然沈为民并未直接对他下手，但手下的人已被沈为民狠狠教训。

　　这是一种无声的警告。

　　后来沈为民下乡归来，多年共事之中，孙厂长也深深领教了他的手段。

　　如今，孙厂长已清楚意识到自己根本不是沈为民的对手。

　　既然斗不过，那就选择加入。

　　思前想后，孙厂长有了主意。

　　他让秘书把于海棠和于莉都请到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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