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贾张氏脸色铁青——这个聋老太太简直就是她的命中克星，每次出面都要搅黄她的好事。

　　偏偏老太太年纪大、辈分高，身份又特殊。

　　她根本不敢造次。

　　要么赶紧滚回家。

　　要么把钱交出来，咱们再好好理论。

　　丫头片子，你选哪样？

　　聋老太太见贾张氏还不死心，干脆把拐杖提了起来，不再拄着地。

　　贾张氏顿时后脖颈发凉——老太太这个架势，分明是要动手的前兆，她可不想挨那一下子。

　　贾张氏灰溜溜地逃走了。

　　秦淮如也跟着离开了。

　　都散了吧！

　　剩下的事等下次开会，让忠海给大家交代。

　　聋老太太直接宣布散会。

　　其实一大妈来找她时，已经简单说过事情经过。

　　老太太心里明镜似的——易忠海这次太心急，捐款的由头没找好，才会被苏宇三言两语就戳破了。

　　苏宇瞥了一眼聋老太太脖子后鼓起的肉瘤，那肿块似乎又胀大了一圈，照这样下去，怕是连出门都成问题了吧？

　　聋老太太察觉到他的视线，脸色顿时阴云密布。她心知肚明，这肉瘤绝对与苏宇脱不了干系，可偏偏抓不着把柄。

　　回到家时，娄晓娥仍在屋里。

　　“外头闹哄哄的，出什么乱子了？”她听着动静不像捐款，倒像谁在厮打。

　　“贾张氏作妖呢。”苏宇揽过她，钻进暖烘烘的被窝，把方才的闹剧细细道来。娄晓娥听完直皱眉——攥着金戒指和一千多块，却不肯掏钱救亲儿子，贾张氏眼里还有半点骨肉情分吗？

　　刘海中家里笑声不断。

　　“老易今天可算丢尽脸面了！”

　　“被贾张氏熏吐的吧？她那口黄牙怕是一年都没刷过。”

　　“说到底还是苏宇的本事——这把快刀要是能为我所用……”刘海中咂咂嘴，满心遗憾。若真能拿捏住苏宇，这院里谁还敢和他叫板？

　　阎福贵家同样热闹。身为三大爷，往日碰上捐款总得装装样子。如今被苏宇一搅和，倒是省下一笔钱。

　　易忠海独坐堂屋，长吁短叹。更深露重，他却毫无睡意。捐款流产，贾张氏撒泼，桩桩件件都向他敲响警钟：养老计划危矣！傻柱要是再惹上苏宇……

　　他打了个寒颤。那混账定会变着法子要钱，直到掏空他的老底。还有贾家那群白眼狼——

　　当发现自己连一分钱都拿不出来时，傻柱才猛然意识到一个严重问题。

　　他原打算帮贾家渡过难关，却没料到对方像个填不满的无底洞，不仅被动接受帮助，反而主动把傻柱掏得一干二净。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

　　等到自己需要傻柱养老的那天，他还拿得出钱吗？

　　答案是明摆着的：不能！

　　因为傻柱的积蓄早就全进了贾家的口袋。

　　失策了，这么关键的问题我居然没考虑到？

　　易忠海越想越懊恼，太阳穴突突直跳。

　　直到一大妈再三催促，他才勉强回屋休息。

　　次日清晨。

　　易忠海刚起身，傻柱就风风火火找上门来。

　　一大早就赶过来，准有要紧事吧？易忠海对傻柱的脾性再熟悉不过。

　　要不怎么说您是一大爷呢。

　　您看东旭比我年纪小，孩子都有了。

　　许大茂虽说离了婚，可好歹娶过媳妇。

　　苏宇比我小两岁，对象都谈上了。

　　就我到现在还打光棍......

　　别看傻柱平时莽撞，提到终身大事却难得露出几分局促。

　　明白了，这是想成家了。

　　巧了，我这儿还真有个合适人选。

　　易忠海会心一笑，男婚女嫁本就是人之常情。

　　您说真的？

　　傻柱喜出望外，没想到一大爷早替自己惦记着。

　　对方你也认识，叫刘铁锤......易忠海正要细说。

　　等等！刘铁锤？

　　厂里那个五级锻工？

　　傻柱眼前立刻浮现出那个膀大腰圆的身影——

　　作为轧钢厂知名人物，刘铁锤足有一米八的个头。

　　至于体重？虽然官方没公布，但看她水缸似的身形，傻柱暗自估算起码一百八十斤打底。

　　跟这样的姑娘相亲？

　　傻柱后脊梁直冒冷汗，生怕对方一记铁锤把自己抡趴下。

　　院子里冷风飕飕，傻柱裹紧衣领直摇头。

　　一大爷，您给介绍的这叫啥人选？他后颈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媒人易大爷眼角堆起笑纹：刘家闺女多实在，身板结实工钱多，娶过门准能给你添俩大胖小子。

　　傻柱眼前浮现刘铁锤抡铁榔头的模样，顿时打了个哆嗦。

　　我就稀罕皮肤白净的，说话轻声细语的姑娘。他搓着手比划，最好带点书卷气。

　　这话分明照着冉老师的模子描的。易大爷抿着嘴没点破，心里门清——这样的文化人哪能瞧得上厨子？

　　前脚傻柱刚走，大妈端着早饭进屋。

　　刚才是柱子来了？她摆着碗筷问。

　　这小子想媳妇想魔怔了。易大爷咬了口窝窝头，开口就要白净漂亮的文化人，人家能看上他？

　　大妈突然想起什么：莫不是惦记冉老师？上回见于莉领她来过后院，模样确实周正。可惜现在跟苏技术员处对象呢。

　　隔壁贾家也在啃窝窝头，老太太嚼着粗粮不停骂街，口水沫子溅在木桌上。

　　妈，东旭的手术最迟今天中午必须做，您把钱给我吧！秦淮如叹了口气，语气焦急。

　　拿着！贾张氏不情愿地递出十块钱。

　　就这些？

　　医药费要一百零五块多。

　　十块钱够干什么？

　　再说昨晚的捐款有二十，您怎么还扣下一半？

　　秦淮如盯着婆婆，心底发冷。儿子等着救命钱，婆婆却还在算计。

　　要不把缝纫机卖了吧？秦淮如咬牙提议。

　　不行！这是家里唯一的贵重物品！贾张氏立刻挡在缝纫机前。

　　那金戒指呢？

　　更不行！

　　这不给那不给，您是打算眼睁睁看着东旭出事吗？秦淮如声音发抖。

　　要是不交钱，医院不会给东旭做手术。到时候责任落在我头上，我只好把家里那些事都说出去——您的金戒指、养老钱...

　　贾张氏脸色煞白。她明白，儿子真要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在这院里就待不下去了。

　　钱可以给你，但要算借的！从你工资里按月扣还。贾张氏最终妥协。

　　秦淮如苦笑应下。反正工资都要上交，怎么扣都一样。

　　与此同时，苏家厨房里，娄晓娥正笨拙地捏着饺子皮。馅料放得太多，捏出来的饺子歪歪扭扭像只丑小鸭。

　　真难看。她对着自己的直撇嘴。

　　《家味盈门》

　　饺子皮在掌心铺展，馅料被竹筷轻挑而上。

　　量要恰到好处。

　　指腹相触间，两张饺子皮被捏出细密褶纹。

　　娄晓娥盯着掌中初具雏形的饺子，眼角漾开笑意。

　　父亲总说...她忽然压低声音，能入他眼的年轻人，至今只你一个。

　　炉火映亮她上扬的唇角。

　　沸水翻滚时，肉香穿透窗棂。院角的嘈杂声隐约可闻，苏宇掸了掸衣袖上的面粉，转身取下挂在门后的帆布包。

　　轧钢厂机床嗡鸣未歇，周老的茶盏已经续过三回。

　　秦师傅。

　　秦淮如攥着扳手，听见易忠海终于松口：下周跟早班学操作。

　　日头爬上正中，杨厂长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小苏同志，伙食可合胃口？

　　【以下为

　　杨厂长一把拽住他：“正要去吃饭，一起吧。”不由分说，拉着人进了小食堂。

　　刘岚端菜时瞥见苏宇，暗自诧异——这已是本月第五次了。

　　饭后，杨厂长抹着嘴问：“小苏，这两天有空吗？”

　　“有。”

　　“老领导约钓鱼，特意要带上你。”杨厂长盘算着，对方定是冲着他厨艺去的。

　　“我会钓。”苏宇顿了顿，“水平还不错。”

　　——神级钓技傍身，实在谦虚不了。

　　傍晚，四合院里爆出争吵。向来温顺的秦淮如竟与贾张氏撕破脸：“要是早交手术费，东旭怎会又瘫？”原来迟缴的费用让医生痛心疾首：“若昨夜手术，本有机会的。”

　　邻居们纷纷摇头：这老太太，要钱不要儿子命。

　　三日后，郊外湖畔。

　　杨厂长的车刚停稳，忙不迭向老领导赔笑：“我们来迟了。”

　　是我闲着没事,提前来了一会儿。老领导轻轻摇头说。

　　小苏,听小杨说你也会钓鱼?来,我分你一根鱼竿,我们一起钓。老领导拿出一根鱼竿。

　　钓鱼可是门学问。

　　最考验人的耐心,没耐性的人是钓不好鱼的。

　　老领导颇为自得。他没事就爱钓鱼,这些年把技术练得很纯熟了,总能在河里钓上大鱼。

　　他觉得苏宇能稳稳坐着就不错了,压根没指望他能钓上来什么鱼。今天叫上苏宇钓鱼,其实是个考验。要是能通过,前途无量。

　　哗啦！

　　老领导钓上来条尺把长的鱼,满脸欢喜。

　　刚把鱼放进桶里,苏宇的钓竿就动了。

　　力气不太大...

　　挣扎的方式也不像是鱼,莫非又钓上别的东西了?

　　苏宇慢慢收线,突然手腕一抖,两个黑影甩上了岸——竟是两只寸许长的大河虾！

　　居然钓上两只大虾?

　　这怎么可能?

　　老领导满腹狐疑。这种钓具哪能钓虾?他钓了这么久,从来都是钓到鱼,苏宇却...

　　凑巧,一定是凑巧!老领导竟有些不服气起来,非要和苏宇比试比试。

　　就在两人垂钓时,杨厂长小心翼翼把那对大虾放进盆里。

　　小苏,你是怎么钓上这两只虾的?杨厂长凑到水边,盯着水面直看。

　　就凭感觉。苏宇淡淡一笑。

　　光凭感觉?杨厂长有些失望。

　　嗖！

　　苏宇又甩竿了。这次三条大虾上了岸。

　　我帮您重写这段文字，保留关键信息和人物名称，去除无关内容：

　　三条虾互相纠缠着上钩的场景令人称奇，连经验丰富的老领导和杨厂长都露出惊讶之色。

　　苏宇解释道：虾类也会争斗，这才让我们一网打尽。杨厂长虽心存疑惑，但找不出更合理的解释。

　　不一会儿工夫，苏宇就钓起了二十多只鲜虾。你这钓法可真是别致。杨厂长看着满满一盆虾笑道。

　　正当说话间，苏宇又感觉到鱼竿传来的沉重拉力。从迟缓的挣扎动作中，他迅速判断出咬钩的猎物。老领导放下自己的钓竿，饶有兴致地过来观望。

　　水面渐渐浮现出深色圆影。是只甲鱼吧？老领导先看出了端倪。苏宇点头称赞：您眼力真好。凭借精湛的钓技，他早已从咬钩特点判断出猎物种类和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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