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樊城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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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二日 樊城城外安亲王岳乐亲临樊城北门外的高地。
俯瞰这座与襄阳隔江相望的坚城。
他麾下的西路大军阵容鼎盛,旌旗蔽空。
对于鳌拜在信阳的遭遇,他虽已知晓。
但内心深处仍存着一丝疑虑与傲气。
他不信明军的火器能强到那般地步。
更不信自己手握如此雄兵,会奈何不了一座樊城。
“王爷,红衣大炮正缓缓推进,二十五门均已就位,正逼近有效射程!”
副将快步上前,沉声禀报。
岳乐凝目远望,巍巍樊城北墙默然矗立。
远处沉重的炮轮仍在泥地上碾出深痕,一步步向前挪动。
他手中令旗半举。
目光紧锁着炮阵与城墙之间那段不断缩短的距离,声如寒铁:
“传令各炮位,一旦进入射程,立即校准目标,集中轰击北门城楼及两侧…”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原来,赵天霞与王承业不约而同地采用了同一战术。
隐藏灭虏炮的真实射程。
樊城北城头,垛口后方,突然掀开了伪装。
五门灭虏炮,如同苏醒的巨兽,露出了狰狞的炮口。
它们的位置显然经过精心计算,炮口所指,正是清军红衣大炮的阵地!
“放!”灭虏营张镇雷一声令下。
灭虏炮的轰鸣声远比红衣大炮更加清脆、迅猛!
射速也快得多!
第一轮齐射,四五枚铁弹便精准地落入清军炮阵之中!
一架红衣大炮的炮车被直接命中,木屑与残肢齐飞;
另一枚炮弹则堪堪擦过炮身,将旁边操作的炮手砸成肉泥。
“快!让炮队还击!”
岳乐又惊又怒,急忙下令。
然而,明军的炮火既快且准,根本不给他们调整的机会。
第二轮、第三轮炮击接踵而至!
灭虏炮的射程优势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它们可以安稳地在城头轰击清军炮阵。
而清军的红衣大炮却难以有效威胁到它们。
“轰隆!”
一声巨响,一门红衣大炮的炮管被直接击穿,引发了下一次爆炸。
整个炮位瞬间被火光和浓烟吞噬。
“王爷!伪明贼炮太准!我们的炮队损失惨重,不能再打了!”
炮队统领狼狈不堪地跑来,带着哭腔喊道。
岳乐眼睁睁看着自己精心布置的炮阵,在对方精准而猛烈的炮火下化作一片火海残骸。
至少有十门红衣大炮被彻底摧毁或严重损坏,炮兵死伤无数。
这简直是一场不对等的炮战!
炮战受挫,岳乐脸色铁青,却不甘就此罢休。
他沉声下令:
“传令绿营,驱使包衣,负土填河!本王不信,这护城河就真的过不去!”
命令传下,清军大营中涌出大批绿营兵士与衣衫褴褛的包衣。
他们扛着早已准备好的沙土麻袋,在军官的驱赶下,如同潮水般涌向樊城那宽阔的护城河。
城头之上,赵天霞见状,冷然一笑。
她转向身旁的岳天泽道:
让火枪手预备,等他们进入射程,分段轮射,不必节省弹药!
又对张镇雷下令:
灭虏炮准备,瞄准填河人群最密集处!
随着清军填河队伍逼近,城头守军立即响应。
燧发枪率先开火,铅弹密集倾泻而下。
紧接着灭虏炮发出怒吼,实心铁弹呼啸着砸向护城河对岸。
冲在最前面的包衣和绿营兵顿时陷入双重火力网。
燧发枪的铅弹将他们成片击倒,而灭虏炮的实心弹更为致命。
一枚铁弹落地后继续弹跳前进,在人群中犁出一道血路。
有一发炮弹正中扛着麻袋的队伍,顿时将五六人一起砸倒,他们肩上的麻袋也被击得粉碎。
护城河畔,惨叫声不绝于耳,泥土被鲜血染红。
一发实心弹击中了堆在河边的沙袋堆,将填河材料打得四散飞溅。
在清军督战队的逼迫下,后续队伍依旧向前冲。
他们冒着枪林弹雨,将沙土麻袋投入河中。
但护城河过于宽阔,每一袋泥土落下都收效甚微。
不断有人中弹跌落河中,麻袋随之沉底。
城头炮火越发精准,又一发实心弹直接命中了指挥填河的清军把总,连人带旗都被击碎。
这恐怖的一幕让填河的绿营兵一阵骚动,险些溃散。
清军付出了数百人伤亡的代价,护城河的水面却未见明显下降。
那道宽阔的水域依旧横亘在城墙前,仿佛不可逾越。
与此同时,奉命去其他城门试探攻城的数千绿营兵也陷入了困境。
在距离城墙近百步时,就遭到城头密集的燧发枪射击。
铅弹如雨点般落下,打得他们抬不起头,在城下丢下数百具尸体后狼狈退回。
首战持续不到一个时辰,便以清军的惨败告终。
战场上留下了十门报废的红衣大炮和累计近千具伤亡的包衣和兵卒的尸体。
空气里弥漫着硝烟与血腥的气息。
樊城北门城楼上,守将岳天泽放下千里镜。
坚毅的脸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神情。
他侧身对身旁的赵天霞拱手道:
“赵帅,您这‘藏锋于鞘,后发制人’的战术,果然奏效了!”
“一举毁了岳乐十门红衣大炮,看他接下来还如何嚣张。”
赵天霞目光扫视着城外清军退兵的混乱场景,沉声应道:
“天泽,切不可大意。这岳乐绝非庸才,今日挫其锐气,明日他必寻他法。”
“我之所以让你镇守樊城,看中的就是你这份临阵的沉稳。接下来,很可能才是真正的硬仗。”
岳天泽神色一凛,肃然道:
“末将明白!赵帅知遇之恩,天泽唯有与樊城共存亡以报!定不辜负军门和赵帅的重托。”
岳乐站在高地上,脸色铁青,先前那点疑虑和傲气已被现实击得粉碎。
他终于真切地体会到鳌拜在信阳城下的无奈与震惊。
“收兵…扎营…”
他几乎是咬着牙吐出这几个字,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
邓州行在,顺治帝的眉头紧锁。
案头摆放着两份军报,一份来自信阳的鳌拜,详述了强攻受挫、火器不及的困境;
另一份则来自襄阳城下的岳乐,初战樊城便损兵折将,印证了鳌拜所言非虚。
“荒谬!”
顺治一掌拍在案上,声音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与困惑。
“当年元世祖麾下大将阿术、刘整围攻襄阳。”
“虽有吕文焕这等名将坚守,最终不也败在回回炮下?。”
“朕的红衣大炮,威力远胜那回回炮何止十倍!”
“为何如今连一个小小的樊城都啃不下来?岳乐,你来说!”
侍立一旁的安亲王岳乐连忙躬身,语气沉重地回禀:
“皇上明鉴,非是红衣大炮不利,实在是…是伪明的火炮更为刁钻。”
安亲王岳乐才从樊城前线奉诏匆匆返回邓州。
征尘未洗,面对顺治的质问,他面露骇然,结结巴巴地奏报:
“皇上…贼人新铸大炮,射程竟达三里之外,我军红衣大炮…仅能及二里!”
顺治猛地从座椅上起身:
“竟有此事?此炮为何能有如此威力?”
岳乐颤声回奏:
“回皇上…据探子回报...此炮炮管更长,铸炮之术也与红衣大炮迥异。”
“装药更多而精准不减,故能…能远射三里…”.
顺治追问:
“竟然如此,此炮叫什么名号?为何我竟没听过?”
殿内顿时静得能听见烛火摇曳之声。
岳乐身子俯的更低了,他喉结滚动,却不敢言。
顺治一看到他不说话了,于是追问:
“继续说!叫什么名?”
岳乐只得匍匐跪下来:
“皇上,伪明的人称此炮为——‘灭虏炮’!”
顺治一听这‘’灭虏炮三个字,顿时拍案而起,怒火中烧。
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竟敢使用如此嚣张的炮名。
想当年,皇太极为避“夷狄”之讳,于是将“红夷大炮”改称“红衣大炮”;
如今伪明取名的“灭虏炮”,其名中的恶意,已是昭然若揭。
众大臣顿时跪地匍匐一大片,大气也不敢出。
顺治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
“都起来吧!”
随后,他目光扫过安亲王岳乐:
“安亲王,你继续说。”
“启禀皇上,”岳乐躬身道。
“我军刚把红衣大炮推进至有效射程,尚未立稳炮位,便已遭其炮火覆盖,损失惨重…”
“此战,实乃器械之利,非战之罪。”
“器械之利…”
顺治咀嚼着这个词,目光扫过帐内垂首的众臣,沉吟片刻,提出了他的构想:
“既然明军的火炮能打三里,那我军为何不就在三里之外架设炮阵?”
“再把炮台拉到高处,不就可行了吗?”
岳乐一愣,他仔细琢磨下,顿时觉得皇上这主意确实可行!
顺治又问:
“那邓名当初又是如何拿下这襄阳的?难道他的火炮,那时便能飞过城墙不成?”
帐内一时寂静。
片刻,一位熟知湖广战事的汉臣小心翼翼地出列奏道:
“启禀皇上,据臣所知,邓名取襄阳,并非全靠火炮强攻。其过程…颇有些诡谲。”
“讲!”
“是。彼时,邓名先命部下精锐假扮商旅,混入襄阳城内,以为内应。”
“随后,大军围城,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暗中派遣工兵挖掘地道,直通城墙根下,埋设海量火药。”
“最终一声巨响,城墙崩塌,内应趁乱夺门,里应外合,方才攻陷了这座坚城。”
顺治听完,沉默良久,脸上的怒色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思绪取代。
他缓缓坐回龙椅,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
“内应…地道…”
他喃喃自语,随即抬眼看向岳乐,目光锐利。
“岳乐,你都听到了?强攻不成,便不能智取吗?鳌拜在信阳想必也已醒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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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朕旨意,命鳌拜暂缓强攻,严密围困信阳,同时给朕想办法!”
“无论是收买内应,还是挖掘地道,朕不看过程,只要结果!”
“臣,遵旨!”
岳乐肃然领命,心中已然明了皇帝的决心。
-
鳌拜那一边。
他也得到了顺治的谕旨。
于是他召集众将,经过商议下,下达了一连串新的命令:
他不再强攻地面,而是利用兵力优势,挑选军中善于土工作业的士卒。
于夜间开始在数里外挖掘地道,方向直指信阳城墙根基。
此举意图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城内,或直接挖塌一段城墙。
他征发大量民夫与辅兵,在火炮射程之外,于信阳城东、西两个方向。
开始堆砌数座高大的土山,意图构筑比城墙更高的射击平台。
届时可将自己的红衣大炮拉上去,与城头明军展开炮战,压制其火力。
他将兵力分为数队,昼夜不停,轮番派出小股部队至城下佯攻挑衅。
或鼓噪射箭,或虚张声势,迫使明军时刻保持高度紧张,消耗其精力与守城物资。
他派出更多的游骑,彻底清扫信阳周边百里的所有通道。
构筑坚固的营垒,将信阳完全变为一座孤城。
意图通过长期的围困,耗尽城中粮草,动摇其军心。
鳌拜站在营中,遥望信阳城楼,冷声对部下道:
“王承业凭火器之利,挫我锐气。”
“然攻城拔寨,非仅恃勇力。”
“我倒要看看,他这龟壳,能在我这‘土龙’与‘铁锁’之下,支撑到几时!”
清军迅速行动起来,一场从明面强攻转为暗中较力。
综合运用土木工程与心理战的残酷围城,就此展开。
-
王承业很快发现了清军的动向。
那远处逐渐升高的土山与夜间隐约传来的掘土声。
它们像正在成长的怪兽,一日高过一日。
更令人忧心的是,夜间从地下传来的掘土声越来越清晰。
仿佛死神正在城墙下悄悄叩门。
将军,东门外的土山已高出城墙丈余。
部将忧心忡忡地汇报。
清军正在山顶架设红衣大炮。
王承业沉默不语。
他何尝不知这意味着什么?
一旦清军完成土山工程,信阳城将完全暴露在敌方炮火之下。
他下令在城墙上加筑木棚,用浸水的棉被加固垛口。
但这些措施在红衣大炮面前,恐怕收效甚微。
地道更是防不胜防。
王承业组织士兵在城内挖掘深壕,派耳力敏锐的士兵昼夜监听地底动静。
然而信阳城周长十余里,谁也不知道清军究竟在何处挖掘,又挖了多少条地道。
最折磨人的是清军不间断的骚扰。
每到深夜,城外就会响起震天的战鼓和喊杀声。
守军不得不一次次登上城墙严阵以待。
几天下来,将士们个个眼圈发黑,精神萎靡。
这是鳌拜的疲兵之计。
王承业对麾下将领说道。
我们必须轮番值守,确保将士们有足够的休息。
然而说来容易做来难。
每当守军刚要合眼,城外的战鼓又会适时响起。
这种精神上的折磨,比真刀真枪的厮杀更加难熬。
粮草问题也开始显现。
王承业下令缩减口粮配给,士兵每日的粮食减为原来的七成。
虽然暂时还能维持,但士兵们私下里已经开始议论纷纷。
听说城中的存粮只够两个月了。
两个月后怎么办?难道要饿死在城里?
这些流言在军营中悄悄传播,动摇着军心。
雪上加霜的是,城中的水井开始出现异常。
先是东门内的几口水井水位下降,接着西门的水井变得浑浊。
军中的老工匠检查后得出结论:
清军可能正在挖掘地道通往水脉,企图污染水源。
王承业立即下令派兵看守所有水井,同时组织民夫挖掘新井。
然而新井的出水量远远不够全城使用,饮水配给制不得不开始实施。
这天夜里,王承业巡视城防时。
注意到守城的士兵们虽然仍然坚守岗位,但眼中已经失去了最初的那股锐气。
连续多日的紧张防守,加上粮水短缺的阴影,正在一点点消磨着这支军队的斗志。
回到将军府,王承业摊开信阳城防图,目光落在城西的一片空白处。
那里是信阳城最薄弱的地带,城墙年久失修,若是清军从此处突破......
传令下去,
他对亲兵说道。
从明日开始,抽调兵力加固西城防御。特别是靠近水源的地方,要加倍小心。
亲兵领命而去。
王承业独自站在地图前,久久不语。
城外的土山一天天增高,地下的挖掘声一夜夜逼近。
而城中的存粮和饮水正在不断减少。
信阳城,还能坚守多久?
面对日益严峻的形势。
王承业在将军府中与众将商议至深夜,最终制定了一系列应对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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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军筑土山欲以高制下,我等不能坐以待毙。
王承业指着城防图说道。
立即在城墙上加设木制敌楼,高出城墙五尺。”
“连内置弓弩手与轻型火炮,专司压制土山上的清军。
他转向工兵统领:
挑选精锐士卒,每夜以小股部队突袭土山工地,焚其木材,毁其器械。”
“此事须择善夜战者,行动要快,一击即退。
针对地道之危,王承业下令:
在城内每隔百步挖掘深井,内置水缸,派耳力敏锐者昼夜监听。”
“一旦发现掘土之声,立即标记方位。
另组织地道应对营,专司反制地道。
他继续说道。
发现清军地道,或灌入烟毒,或引水淹灌,必要时可派遣死士入地道搏杀。
为应对清军的疲兵之计,王承业重新调整了守城部署:
将守军分为三班,每班值守四个时辰。”
“连另设精锐预备队,专司应对突发状况,其余将士务必保证休息。
他特别强调:
夜间值守时,多设火把、灯笼,每隔十步置一铜锣。”
“若清军佯攻,不必全军出动,只需警戒部队示警即可。
在粮草管理上,王承业采取严厉措施:
即日起实行严格配给,士卒每日米八两,军官减半。”
“连设立巡查队,严查私藏粮食、哄抢粮仓者,立斩不赦。
同时,他派人清查全城:
征用所有富户存粮,按价给予借据,待解围后由官府偿还。”
“组织老弱妇孺在城内空地种植速生菜蔬,以补军粮之不足。
为解决饮水问题,王承业下令:
在所有水井旁挖掘蓄水池,收集雨水。另在城内开挖深井二十口,派兵重点把守。
最令人意外的是,王承业还制定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挑选三百死士,日夜操练突袭之术。待时机成熟,夜袭清军大营。
他目光坚毅地看着众将:
信阳城绝不能坐以待毙。我们要让鳌拜知道,这座城池不是他想啃就能啃下的硬骨头!
随着各项措施陆续实施,信阳城的防御体系逐渐完善。
城墙上的敌楼拔地而起,城内的反制工事也在日夜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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