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久攻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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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十日信阳围城已有十余天。
清军靠着牺牲数千包衣的人命,终于勉强填平了外围的护城河。
这段时日里,鳌拜调整了战术。
他不再强攻城墙,而是驱使大批包衣和绿营兵,日夜不停地负土填河。
城头明军的火力依旧猛烈,燧发枪的铅弹和灭虏炮的实心弹每日都造成大量杀伤,壕沟内外伏尸累累。
但清军凭借绝对的兵力优势,硬是以血肉之躯消耗着守军的弹药。
一寸寸地蚕食着护城河的宽度。
包衣们扛着土袋,在督战队的钢刀逼迫下,踏着同伴的尸体向前。
每倒下一批,立刻就有新的一批补上。
直到这天清晨,最后一段护城河被勉强填平,形成数条狭窄的土堤通道。
虽然依旧泥泞难行,但清军的攻城车和云梯终于能够推至城下。
城下,清军大营。
鳌拜手持刚刚从邓州送来的皇帝密旨,眉头紧锁。
旨意中,顺治皇帝开始表达了不耐烦,认为信阳、襄阳两路围攻。
进展过于迟缓,每日消耗粮草巨大,已成朝廷沉重负担。
圣旨特别指出,相较于城高池深、兵力雄厚的襄樊二城。
信阳守军较少,理应成为率先突破的缺口。
命他尽快拿下信阳,再回师合力解决襄阳。
“皇上这是不知前线之艰难啊…”
鳌拜心中暗叹。
传令各营,
他沉着脸对部将说道。
明日拂晓,全力攻城!
天刚破晓,信阳城下战鼓震天。
王承业站在城头,冷静下令。
灭虏炮再次发出怒吼,炮弹落入清军阵中。
然而这次清军改变了战术,他们不再采用密集阵型。
而是分散成数个小队,从多个方向同时发起进攻。
瞄准土山上的红衣大炮!
王承业急忙调整部署。
但为时已晚。
清军在东西两座土山上架设的十六门红衣大炮同时开火,炮弹呼啸着砸向城墙。
一声巨响,东南角的一座敌楼被直接命中。
木石飞溅,守军惨叫着从高处坠落。
将军!西城告急!
传令兵飞奔来报。
清军用地道炸开了城墙!
王承业心头一沉,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立即抽调预备队赶往西城,自己则亲临东南角督战。
西城方向,清军通过地道在城墙下埋设火药,炸开了一个三丈宽的缺口。
八旗精锐如同潮水般涌向缺口,与守军展开殊死搏杀。
放滚木!倒金汁!
守将声嘶力竭地指挥着。
战场上硝烟弥漫,杀声震天。
清军这次显然下了血本,一波接一波地发起冲锋,完全不顾伤亡。
王承业在东南角城头来回奔走,指挥炮兵还击。
突然,一枚实心弹砸到了城墙垛口,震飞的土石将他掀倒在地。
将军!
亲兵急忙上前搀扶。
王承业推开他们,抹去脸上的血迹,继续指挥作战。
这场血战从清晨持续到午后,城下清军尸体堆积如山,但攻势丝毫未减。
守军也伤亡惨重,多处城墙出现裂痕,西城缺口处的争夺尤为惨烈。
双方士兵的尸体几乎填满了缺口。
夕阳西下时,清军终于鸣金收兵。
信阳城虽然守住了,但付出了惨重代价。
王承业巡视城防时,看到士兵们疲惫不堪地靠在垛口后。
许多人身上带伤,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这一夜,信阳城头的火把格外明亮。
守军彻夜未眠,忙着修复城墙,救治伤员。
王承业一夜未眠,他巡视着各段城墙,看着士兵们疲惫的面容,心头沉重。
昨日一战,守军伤亡超过千人,火炮的弹药也消耗近半。
将军,
副将低声禀报。
西城缺口处虽然用沙包临时堵住,但经不起红衣大炮的轰击。
王承业正要开口,城外突然响起震天的战鼓声。
清军的攻势比昨日更加猛烈。
鳌拜骑着战马在阵前来回巡视,对身边的将领怒吼:
今日必须拿下信阳!
清军阵中,绿营兵被驱赶着向前冲锋。
他们眼中充满恐惧,却在八旗督战队的钢刀逼迫下,拖着云梯冲向城墙。
开火!
城头令旗挥下,灭虏炮再次轰鸣。
但清军显然队伍分散得更开,冲锋的波次也更加密集。
所以灭虏炮的战果很少。
西城方向传来巨响。
昨日修复的缺口再次被红衣大炮轰开,裂口扩大到五丈余宽。
八旗精锐涌向缺口。他们身披重甲,手持长刀,如同钢铁洪流。
预备队!随我来!
王承业亲自率领最后的预备队冲向缺口。
双方在狭窄的缺口处展开殊死搏杀。
与此同时,东城方向也传来警报。
清军借助土山的高度,用弓箭压制城头守军,一支敢死队已经攀上城墙。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王承业嘶声下令:
用震天雷!猛火油!
城头守军立即搬出压箱底的武器。
一颗颗震天雷被点燃引信,投向攀登城墙的清军。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碎石铁片四散飞溅,登城的清军顿时血肉横飞。
更可怕的是那些土陶罐。
守军将装满猛火油的陶罐奋力掷下,陶罐在清军中碎裂,粘稠的液体四处飞溅。
随后火箭射下,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战场。
被猛火油沾身的清军顿时化作火人,在战场上疯狂奔跑,却怎么也扑不灭身上的火焰。
浓烟与焦臭味弥漫在空气中,城下顿时化作一片火海。
清军的攻势为之一滞。
后续部队看着前方在火海中挣扎的同袍,不由得心生怯意。
鳌拜在阵后看得分明,脸色铁青。
他没想到守军还有这等狠辣的守城武器。
收兵!鳌拜咬牙切齿地下令。
清军如潮水般退去,留下满地焦黑的尸骸。
信阳城,在这场最残酷的攻城战后,再次守住了。
王承业靠在城墙上,望着退去的清军,长舒一口气。
这一战,清军伤亡远超守军,但守军的储备武器也消耗殆尽。
-
王承业站在城头,目光锐利地投向清军阵后那两座土山。
山巅的红衣大炮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
每一次轰鸣都在消耗着守军的意志。
他转向身旁的副将,声音低沉却坚定:
红衣大炮不除,信阳难守。今夜,该让儿郎们试试身手了。
当夜三更,信阳西门悄无声息地开启一道缝隙。
三百名黑衣死士如鬼魅般潜出城外。
他们身背特制的火药包,腰悬利刃,在夜色掩护下分作三队,直扑清军土山炮阵。
与此同时,城头灭虏炮悄然调整射角。
王承业亲自督战,对炮手指令:
不必齐射,单炮点射。目标——土山上的火药堆放处。
第一发炮弹呼啸而出,精准地落在东侧土山的火药堆旁。
虽然未能直接命中,却成功引起了守军的慌乱。
就是现在!
死士首领见状,立即率部发起突击。
训练有素的死士们利用钩索快速攀上土山,与仓促应战的清军展开厮杀。
他们不恋战,专攻火炮要害——用铁钉塞死火门,用铁锤砸坏炮架。
更有数人直接将火药包塞进炮管引爆。
西侧土山突然爆起一团火球,一门红衣大炮被炸得四分五裂。
这是死士们的杰作。
鳌拜在营中被爆炸声惊醒,急忙下令:
全军戒备!防止敌军偷袭!
但为时已晚。
三百死士如入无人之境,在两大炮阵间纵横穿梭。
他们行动迅捷,配合默契,专挑要害下手。
待到清军大队人马赶到时,只见土山上一片狼藉:
八门红衣大炮被毁,五门严重受损,火药库更是被付之一炬。
混账!
鳌拜勃然大怒,这些明军竟敢......
就在这时,城头灭虏炮突然齐鸣。
这一次,炮弹精准地落在清军增援部队的必经之路上,有效地阻断了追击。
三百死士趁乱撤回城中,清点人数,仅伤亡二十七人。
王承业在城头迎接凯旋的将士,难得地露出笑容:
今日一战,诸君让鞑子见识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精锐!
-
红衣大炮遭遇如此损失,鳌拜不由得痛心不已。
没有红衣大炮,他们强行攻城,恐怕只是用人命来填而已。
鳌拜正待写奏章,想打算回禀顺治之时。
传旨太监却引来了坏消息。
皇上再次催促加速攻城。
并且态度严厉。
将圣旨传阅诸将后,帐内死一片沉寂。
所有人都明白,巨大的伤亡已无法避免。
鳌拜目光扫过众人,声音沉毅,打破了沉默:
“圣意已决,我等臣子,唯有拼死效命!”
“王承业火器虽利,然我十万大军,岂能被区区两万守军长久阻挡?”
传令各营,明日拂晓,三面齐攻,不留余力!
本帅亲自督战,有敢畏缩不前者,立斩!”
他采取了更为残酷而直接的战术:
不再保留珍贵的八旗精锐,而是以重赏驱策大量绿营兵。
配合抓来的民夫,组成第一波攻城浪潮,用以消耗守军的箭矢、炮子和体力。
真正的八旗披甲兵则紧随其后,待城防出现松动时,便发起致命一击。
战鼓声与号角声震天动地,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密集和持久。
黑压压的清军队伍,扛着无数的云梯、盾车,如同决堤的洪水。
从东、西、北三个方向,同时涌向信阳城墙!
“杀!”
喊杀声铺天盖地。清军显然拼了命,前锋不顾伤亡,踩着同伴的尸体,疯狂地向前推进。
城头上,王承业面色凝重,他知道决定性的时刻到了。
“所有灭虏炮,瞄准护城河对岸,梯次射击!”
“虎蹲炮,全力射击!不再保留弹药!”
“燧发枪和弓弩队,自由射杀扛梯之人!”
“滚木擂石,金汁火油,全部备好!”
信阳城瞬间被硝烟和战火笼罩。
护城河对岸的清军,不停的有人被灭虏炮发射的实心铁弹犁成肉泥。
虎蹲炮等的发射的铅弹如同钢铁风暴,将冲近的清军成片扫倒;
燧发枪和弓弩手的不停的射击,不断将扛着云梯的敌兵击毙。
但清军实在太多了,倒下一批,立刻又涌上一批。
他们填平了一段段的壕沟,将云梯一次次架上了城墙。
突然,一阵爆炸声,从城头垛口传来!
原来是一门灭虏炮,抗不住这频繁的急速射击。
炮膛终于已经炸开。
顿时,周围的炮手,死伤一片。
清军看到明军城头灭虏炮炸膛。
顿时大喜!
惨烈的登城战终于开始了。
清军士兵嚎叫着攀爬,守军则用一切手段将其推下、砸下、烧死。
城墙上下,尸积如山,鲜血顺着墙砖流淌,护城河的水都被染成了暗红色。
鳌拜立马于中军,冷漠地注视着这惨烈的景象。
他看到有部队一度登上了西城一角。
虽然很快被守军舍命击退,但这让他看到了希望。
“命令西营巴图鲁,再组织一次敢死队,就从那里突破!不惜代价!”
王承业在城头奔走指挥,左臂已被流矢所伤。
简单包扎后仍在嘶声呐喊,激励士气。
他清楚,守军的人数劣势正在显现。
士兵们已经疲惫不堪,火器的发射频率也开始下降。
这一整天的血战,从黎明持续到黄昏。
清军付出了数千人伤亡的惨重代价,终究未能破城。
但信阳守军也同样元气大伤,兵力锐减,弹药消耗巨大。
望着如潮水般退去的清军,王承业扶着垛口,喘息着对左右说道:
“鞑子…这是拼命了。今日虽守住,然彼之势未衰,明日…恐有更烈之攻。”
他遥望西方和南方,心中默念。
“邓帅,赵将军!信阳…急需援手啊!”
-
鳌拜面色阴沉地坐在帐中,面前的损失军报堆叠如山。
连日强攻,不仅未能破城,反而损兵折将。
特别是今日,他不再保留。
结果死伤如此惨重,却依然没能夺下信阳。
亲信将领肃立两侧,大气不敢出一声。
帐中一片寂静,所有将领都等待着鳌拜的决断。
良久,他长叹一声,提笔开始书写奏章:
臣鳌拜谨奏:信阳城防坚固,贼军火器犀利。”
“连日强攻,已折损八旗精锐近六千余,蒙古骑兵四千有余,绿营及包衣伤亡逾两万。”
“我军已元气大伤。
写到这里,他笔锋一转:
臣恳请暂缓强攻,改取围城之策。”
“连信阳存粮有限,日久必生内变。届时可不战而克.....
奏章快马送出后,鳌拜立即调整部署:
传令各营,深挖壕沟,高筑营垒。多设箭楼望台,严防敌军突围。
他又特别嘱咐:
游骑每日巡行,切断所有通往信阳的道路。”
“连特别注意拦截运粮车队,绝不能让一粒粮食入城。
-
与此同时,在邓州行在,顺治接到鳌拜的奏章后,勃然大怒:
这个鳌拜!竟敢如此推诿!
索尼连忙劝解:
陛下息怒。鳌拜所言不无道理。信阳城坚炮利,强攻确实伤亡过重。
遏必隆也附和道:
如今我军分兵数路,粮草消耗巨大。不如暂缓攻势,待各路大军会师,再作打算。
顺治看到损失,也是触目惊心,他沉吟良久,终于提笔批复:
准卿所奏。但围城期间,务必严防死守,不得有误。
随后又颁下一道密旨给河南巡抚张自德:
即日起,加征河南各府县粮饷,以供军需。若有延误,严惩不贷。
这道旨意在河南各地引发了不小的震动。
本就因连年战事而困顿的百姓,又要承担更重的赋税。
各地官府为了完成征收任务,不得不采取强硬手段,一时间怨声载道。
而在信阳城外,清军的围城工事日益完善。
一道道深壕、一排排栅栏,将信阳城围得水泄不通。
城中的王承业严阵以待,结果第二天,清军并没有攻城。
他不由得内心暗叫侥幸。
说实话,昨日只差一点。
他有一瞬间以为再也守不住了。
随后他望着城外密密麻麻的营垒。
心知新的考验,才刚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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