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年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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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来了,孩子他爹,阿言他们回来了。”刘婶子朝屋里喊完就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因着担心楚言他们回来住冷屋子,所以这几日,刘婶子他们就在萧家这边生火做饭,当初剩下的粮食什么的都拿到了刘家。

  这几个月也吃了些,不过刘丰他们前几日特意去城里买了些新粮回来。

  听雪他们几个依旧是住在原来的屋子,每日刘婶子都要过来喂那些鸡鸭兔子羊鹿的,所以家里也还算干净。

  刚开始刘婶子还能干,刘文见了他娘着实辛苦,便说还不如请人干,刘婶子一开始还不愿意,

  后来还是刘丰说,“我觉得阿文说的对,你现在累倒了,阿言回来岂不是更心疼,做不过几两银子的事儿,你若是病倒了,来日清叶有了孩子,谁照顾?”

  于是便请人干,都是一些家里需要银子的老实人家,大多时候都是人家背一筐草,刘婶子便给几个铜板。

  谁曾想,没几日,楚言便来了书信说有了,那可把刘婶子高兴坏了,整日拉着王婶子做小衣服。

  王婶子见了,也不多问,做不过就那两个人,到了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

  十二在前面驾着马车,说道,“主子,刘夫人来了。”

  到了马厩这边的门口,十二将人扶下来,楚言一见到人就喊道,“阿娘,我好想你啊。”说着就抱着人不撒手。

  又见到跑出来的刘丰他们,喊道,“爹,阿文,我们回来了。”

  刘丰也高兴,“哎,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一路上颠簸,累了吧,快到屋子里歇歇,你娘把饭早就做好了,就等你们了。”

  刘婶子拉着楚言也说道,“是啊,你爹说的对,这外面可冷了,走,咱们进屋里说。”

  又跟后面的几位打了招呼,就拉着楚言往屋里走去,一直拉着楚言问,“这些时日可好,吃的可好?睡得可好?孩子有没有闹你?我瞧着你气色还行,就是感觉瘦了。”

  楚言任由她打量,见她问完了,赶紧将人拉下来坐着,“阿娘,我一切都好,吃的好,睡得也好,我倒是没瘦,倒是你,你瘦了。”

  楚言他们本来中午就能回来的,只是在城里萧霖想着都到了华县了,时候还早,便带着贺家三兄弟还有柳英一家,先去县衙将他们的身契换良民。

  户籍的话,他们都还是想跟着萧霖,所以又请了许掌柜做保,先将户籍落在萧家,待过几日便将村长的手信补上。

  这才耽误了些时日。

  刘婶子听到这些,心里也高兴,毕竟谁也不想为奴为婢,更何况,和柳夫郎相处了时日,她知道柳夫郎是个好的。

  这不,一回萧家,一转眼就没见人,一问又去厨房忙活了。

  刘婶子知道连琴和连画是从前楚言阿爹的人,所以对他们很是客气。

  连琴和连画从门口到屋里这一路的所见所闻,自然明白刘婶子是真心对楚言好的人,所以两方相处的很是愉快。

  刘婶子说了一会儿,就又去厨房和柳夫郎一起帮忙了,连琴和连画则是去卧房收拾。

  其余人都各司其职,此次一同回来的还有两个小厮,周伯安排的,都是会些拳脚功夫的。

  刘丰他们念及楚言他们赶路劳累,吃完饭,略坐坐便先回去了。

  *

  与大溪村不同的京都,此时也是不同以往的。

  陆家。

  陆家家主陆恒此时正在书房欣赏自家侄儿画的画像,画上的的人和阿茵可真像啊。

  陆恒此生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初没有拦住陆兰,几番周折,找到人的时候,却是人已经不在了。

  所以他迁怒,本来想将楚父按死,可是又想到自家阿茵,怕来日他怨自己,索性眼不见为净,任由他了,不过楚家的生意,基本上都是锦州,没有到过京都,这里面多少也有些陆恒的手笔。

  可是又不敢面对两个小孩儿,又见楚父确实对两个孩子挺好的,虽低沉了些日子,却尽快振作起来,没有再娶妻,这倒是让他稍稍改观了些,不过也就只是有些罢了。

  他那两年也是忙着事情,头一年是不愿相信,当年居然是最后一面。

  后一年是父亲去世,幸好他早已接手家里的产业,底下有两个庶弟,可也翻不了什么花来,虽不至于手忙脚乱,可还是忙了好几年。

  每每想起阿茵,只剩下无边的思念和愧疚。

  年少时,母亲早逝,父亲忙于家业,不常在家,后宅庶母兴风作浪。

  还好父亲对他们不曾苛待,阿茵可以说是他一手带大的,没想到,最后竟成了这样的局面。

  所以父亲死后,他便做主,将底下的两个庶弟分了出去。

  从此整个陆家只有自己和妻子还有几个孩子,如今更好了,有了阿言,等来年不忙,他也去泞州看看。

  正想着呢,门外来了人,“家主,前厅来人传话,说是小公子送了书信和年礼。”

  陆恒一听这话,更高兴了,早些年是自己钻了牛角尖,应该早些去看看他们兄弟的。

  待陆恒到前厅的时候,屋里摆了八个箱子,吴管家手里还拿着信件,刚刚才将镖局的人送走。

  每个箱子打开,都贴心的放了一张信笺,上面写着是送给谁的,老大陆谨,老二陆还,老三陆泽,老四陆绎,老五陆离都有。

  只除了陆绎和陆离两人,其余的箱子里都放了小孩子用的东西。

  陆恒倒是没想到他和妻子也有单独的一箱子,信笺上面写着,送给舅舅和舅母。

  陆夫人只觉得贴心,剩下的两箱子是萧霖准备的,多是一些补品。

  陆恒先让人将礼物送到各个院子,最后才坐下打开信件,陆离正好从外面回来,见人都抬着箱子,一问知道是自家表弟送了东西,便去了前厅。

  “父亲,母亲,”恭敬的行了一礼。陆恒忙着看信,只嗯了一声。

  陆夫人说道,“坐下吧,悦宁那孩子,送了好些东西过来,你的已经送到你院子里了。”

  陆离笑着说,“父亲,你在看悦宁的书信?他说了什么?”

  他就见他父亲看完信,笑的可开怀了,正要问就听他父亲说,“阿言那孩子说,已经有身孕了,约莫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有三个月了。”

  陆夫人也高兴,陆离当即就说,“那我开春便去瞧瞧他吧。”

  陆夫人当即表示自己到时候也要去瞧瞧,当年她嫁过来的时候,陆兰不过六岁,俗话说,长嫂如母,当初她确实是把陆兰当成孩子一样疼爱。

  只是可惜,当初陆兰走时,陆绎才两岁多,那时候她忙着内宅之事,所以几个孩子很长时间都是和陆兰待在一块的。

  最开始得到消息时,她们都不敢信,最后还是陆还和陆谨,隔一年就去锦州住些日子,回来她便去问问两个孩子现在如何了?

  听到楚父将人照看的很好,她也更放心些。

  现如今知道了悦宁那孩子竟然也有了身孕,她还如何放心啊,恨不得明日便去泞州,或者明日楚言便来京都就好了。

  陆恒倒是没有阻止,只说道,“今年你回去的时候,问问大嫂,当初给老二夫郎接生的那位稳婆可还找的到,若是找到了,来年一并送到泞州去,”

  陆夫人知道当初陆兰的事情,是陆恒一辈子的痛,后来也查过,是因为当时生产时,楚父不在家,只有陆兰和楚烬,楚烬一个孩子,不过七八岁,还能怎么办。

  幸好楚父及时回家,请了大夫,稳婆,孩子倒是没事,陆兰却伤了身子,整日的喝药,楚父便寻名医不得,只留了陆兰两年,在楚言两岁上,陆兰还是撒手人寰了。

  陆兰死后半年,陆家人才找到他的行踪。等消息传回京都,依然是为时已晚。

  所以陆恒怨楚父,也怨自己。

  陆夫人说道,“放心,等年节里回去,我便向嫂嫂要人。”

  陆离站在一旁没说话,想着应该送什么东西给自己的侄儿呢,他俩长得都好,生的孩子肯定也好,以后若是能让自己带着就好了。

  陆恒又说道,“如今给他们送礼肯定晚了,等来年去的时候,一并带过去吧。”

  陆离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晚上陆谨从户部回来,见妻子正坐在镜子前装饰,女儿和儿子坐在另一边玩着小球,觉得挺新奇的。

  “这么晚了,怎的还没睡?”陆谨问道。

  两个孩子听见父亲的声音,站起身跑到陆谨身侧,喊道,“爹,你看,小叔叔送的。”

  陆谨听着这熟悉的称呼,看向妻子,陆大儿媳说道,“是阿言送回来的年礼,我现在试的就是他送的头面,怎么样?好看吧?”

  陆谨先让孩子去一边玩,自己走过来,看着镜子里妻子的面容,笑着说道,“好看,阿言有心了。”

  陆大儿媳说道,“还有一个好消息,阿言有了,听说已经三个多月了。”

  陆谨无疑是高兴的,不过也有些发愁,毕竟当年的事情,就是他去查的。还是说道,“这是好事,过几日放了节假,我们出去逛逛,也给阿言送些东西过去,

  我记得明年户部有个差事,要往边城押送军饷,我明日去领了这个差事,到时候路过泞州,便去看看他。”

  陆大儿媳笑着望着他,陆谨失笑道,“怎的这般看着我?”

  “没,只是在想,该选什么礼送阿言呢。”

  与陆谨这边的气氛差不多的,其余的几兄弟屋里都是这样,都想着来年得给没见过的弟弟送点东西去,毕竟楚言送的礼确实不错,不管是料子还是首饰都是时下流行的样子,可见是花了心思的。

  作为嫂嫂,肯定要爱护下面的弟弟们了,陆家从陆恒起又不纳妾,后宅里很是和气,所以就算一大家子住在一起,也都是自在的。

  陆恒不愿后宅,乌烟瘴气,索性便只娶了陆夫人,余下的莺莺燕燕一概没有,没想到,反倒是更好了,所以他也不让自家儿子纳妾,除非妻子实在是生不出,否则要纳妾可以,你自己就从陆家分出去。

  就这样反而让陆家更上一层楼,陆家的生意遍布了整个大虞国,便是要出海,陆家也有船。

  陆家每年都是捐银子捐粮。毕竟是几辈人的积累,只是陆恒让其更上了一个台阶罢了。

  当今圣上对陆家还是很友好的,毕竟陆家交的税不是小数目,两个儿子也都在朝中为官,并且尽心尽力,他自然是愿意看重陆家。

  况且陆家人天生会做生意,自己的小金库交给陆谨,几年时间,就给他翻了几番,这样的臣子,怎能不看重呢。

  陆谨想来,还是前几年去锦州看过楚言,当时应该只有十来岁,当时他应该是和兄长吵架了,一个人闷着头往前走,气势汹汹的,

  自己在拐角处还差点撞上,当时他近距离看的第一眼就觉得真的太像了,简直和小叔叔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正准备和他说句话,他哥哥楚烬赶了过来,一个劲儿的求饶,说好话,最后给买了两串糖葫芦,楚言这才笑了起来。

  他当时也去买了一串糖葫芦,尝了一口,确实挺甜的。

  *

  楚言躺在熟悉的床上,感叹道,“哎呀,还是这里舒服。”

  萧霖笑着说道,“那是因为你前些日子一直在马车上,休息不好才会这样觉得的。”

  楚言侧过身,“才不是,”他心想,明明是因为自己在这里住的时间最长。

  萧霖说道,“好,不是,可以睡了吧,已经亥时末了,再不睡,可就要到子时了。”

  “知道了。睡了睡了,你也快上来。”楚言盖好被子,拍了拍床榻,说道。

  萧霖将炭火移开一点,收拾好,也上床了。

  第二天一大早,家里便开始忙碌了,连琴和连画早早的就起了。

  没想到去厨房一看,柳夫郎已经在包包子了。

  两人赶紧将手洗了,也加入进来。

  贺子树的伤也养的差不多了,这会正在院子里和贺子林练武,自从萧霖知道之后,就不让贺子树在住萧政的房间了,美其名曰还未入赘,得避嫌。

  但是贺子树觉得每日能看见萧政,他就很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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