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被两位星神注视的人

　　就在众人为自己的愿望忙碌的时候，教会的一片郊区里，穆天躺在一张躺椅上一动不动，有无数的小鸟和小猫正在向他的方向集结，仅仅几分钟，他周围就已经布满了小动物。

　　一只橘黄色的胖猫最快占领了好位置，一下跳到了穆天的肚子上趴着，两只手揣了起来，端端正正地趴着睡觉。

　　一只麻雀不服，飞到橘猫的头顶，还啄了一下橘猫的脑袋，橘猫发出一声猫叫，然后就没有动作，任凭麻雀跳动也像个雕塑一样趴着睡觉，甚至就连手都没有伸出来。

　　穆天始终闭着眼睛，左手轻轻抓住跳动的麻雀，把它放到了肩膀上，右手摸了摸橘猫的脑袋，橘猫还主动来蹭他的手。

　　他在躺椅上的大多数时间都在游历宇宙，越来越多的人有资格踏上「希望」这条路了，穆天毫不吝啬，给了所有人踏上「希望」的资格。

　　只是这些人中要分不同的待遇，像是教会一样愿意为世界献身的希望，穆天会降下希望天使和自己的祝福；像天慕那种毁灭世界的「希望」，穆天下意识地想抵制，但是「希望」命途不允许他抵制。

　　这是穆天自己也在思考的问题，命途跟星神似乎没有那么和谐。虽然一直以来他都能感觉到是自己在主宰这条命途，可是随着踏上这条命途的人越来越多，这条命途也在不断地扩大。

　　现在，命途已经反过来影响穆天的一部分了，穆天也会担心自己成为一个软弱无能的空壳，也会害怕自己失去拯救世界的初心，但他很清楚：这不是怯懦，这是责任。

　　自从跟纳努克那场战斗过后，他们的命途仿佛各自吸纳了对方的一部分，「希望」可以诞生毁灭世界的希望，「毁灭」会出现毁灭后的新生。

　　说起来不知道纳努克跟天慕怎么样了，穆天找不到纳努克在哪，所以好奇地去看了一眼天慕，发现他正在抬头跟什么人说话，只是穆天刚看过去，那个跟天慕说话的人就消失了，穆天也没看到那个人的身影。

　　就在这时，天慕注意到了穆天的视线，问：“你来干什么？”

　　穆天干脆投出了一个虚影，免得天慕像是在对空气说话：“你知道纳努克在哪吗？”

　　“你想干什么？”

　　天慕一下子戒备起来，他对穆天的防备心很强，担心穆天是想对纳努克不利，可穆天的话让他大跌眼镜。

　　“我好长时间没见过祂了，有点想祂。”

　　“？？？”

　　“要是你什么见到祂，麻烦让他来找一下我，就说我除了打架以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祂。”

　　“什么重要的事？”

　　“大人的事，小孩子听不懂。”

　　天慕语塞，看着穆天说不出话来，都说星神奇怪，可是穆天这样真的正常吗？为什么会是一脸慈祥地看着我啊？我们是敌人啊！你再瞧不起我，也不能把我当做小孩子吧！

　　穆天：“你接受「希望」的时候，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那时候的你……”

　　天慕：“滚啊！”

　　穆天也没多说，反正让天慕传话的事情已经做完了，下一个地方看哪呢，唉？什么东西响了一声？

　　在另一片遥远的星系，黑塔空间站内，帽子尖尖的黑塔正在准备着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她让空间站所有的工作人员全部离开，然后自己一个人使用空间站所有的能量启动了一个机器。

　　机器开始运转以后，整个空间站的能量全部汇集到了这个机器里，黑塔在用它向另一个东西发送信号。

　　自从穆天给了黑塔一些关于星神的记录以后，黑塔对星神这个群体越来越感到好奇，“何为神性”这个问题始终困扰着黑塔，到底是实现了什么样的关键步骤才让他们变成星神的呢？

　　有无数人尝试过复刻星神的诞生，可是全都无一例外地失败了，甚至理论上可能成为星神的人也一个接一个地身死道消，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呢？

　　哪怕只看最年轻的两位星神，「希望」星神穆天和「毁灭」星神纳努克，一个是在「Ix」的肚子里诞生，一个是在绝望中诞生。难道是苦难吗？不可能，这世上悲惨的人比比皆是，怎么可能苦难成圣。

　　黑塔也想过，会不会是因为「开拓」星神阿基维利做了什么，这才让他们成为了星神，他们一个是待在星穹列车上最久的无名客，深受「开拓」的影响；一个经历了绝望后见到了阿基维利，好不容易看见希望，结果阿基维利陨落了。

　　这些东西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其正确性，但在黑塔看来，所有的谜题都能靠一位星神来解答，那就是「智识」星神博识尊。

　　祂是一切智慧的顶点，倘若能够觐见博识尊，让博识尊来解答这个问题，说不定就能找到问题的答案。

　　所以黑塔打造了觐见装置，耗费黑塔空间站所有的能量来换取一次觐见博识尊的机会，在启动机器之前，黑塔还抓住了前来窃取记忆的忆者，把忆者关进了自己的一面镜子里。

　　黑塔的镜子是一种造物，可以移动，会说话，它在黑塔身边不停地夸赞黑塔的天才与美貌，可黑塔仿佛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神情贯注地思考一件事情。

　　仿佛是天才的直觉，黑塔总觉得自己被什么人给盯上了，而且是一种足以让自己致死的感觉。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自己一个人在模拟宇宙碰见了天才杀手——波尔卡·卡卡目，她就是冲黑塔来的，黑塔已经成了要猎杀的下一个天才。

　　那种被盯上就会死的感觉至今难忘，得亏黑塔当时急中生智，不停地呼喊穆天的名字，直接把波尔卡·卡卡目吓走了，要不然伟大的黑塔女士就要香消玉殒了。

　　虽然那种感觉一直挥之不去，但现在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机器已经启动，就看博识尊会不会回应，哪怕事情真的如同黑塔的第六感……

　　朝闻道，夕死可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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