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你就像曾经的我

　　小灰毛还在愣神，其他同伴也纷纷闻讯赶来，小灰毛一觉睡了九个系统时，这期间穆天都没有挪过地方，还时不时给她按摩，小灰毛舒服得流口水，说梦话，穆天也没叫醒她。

　　他们来到两人身边，正好听到穆天接着说：

　　“本来，哪怕是天慕再次变强，贝塔·光年依然可以用希望天使们的力量战胜他，可无论多么强大的力量都一定会有一个致命缺点。

　　而希望天使的缺点就是他们的情感互通，只要有足以引起所有人情绪波动的事情发生，希望天使的集群意识就会直接崩溃。

　　我好不容易才又看见纳努克，想着说什么也不能再放过祂了，索性直接去追杀祂，路上还经过了一次翁法罗斯，不过我只是看了一眼就走了。

　　然后就我又去追纳努克，最后爆发了一场我们都准备已久的战斗，最终的结果你们也知道了，我跟纳努克同时消失。

　　可我没想到我的消失会对那些孩子产生这么大的影响，他们最初是由我设计的机器，后来自主学会了感情。

　　没想到，他们有了感情以后，变得比我想的还要脆弱。

　　贝塔·光年倒下，周围没有希望天使能立刻接替他，失去了希望天使，希望教会就失去了最强的战斗力，也就没人能对抗走到极致毁灭的天慕。

　　小星，你很勇敢，你完美抓住了唯一的机会，那是解决天慕的唯一机会，原本你可以把贝塔·光年和天慕都扔进去的，但你还是想救贝塔·光年，结果反倒是自己被天慕拉进去。

　　你很善良，却没考虑过自身，你有想要保护大家的决心，可你却选择了自我牺牲的结果，就像……曾经的我。”

　　小灰毛一下来了兴趣，问：“曾经的你？天哥，是指你以前把公司总部炸了的事情吗？那我岂不是跟曾经的你一样厉害。”

　　“单论想法，我们确实一样。

　　那时候的我还不是星神，只是一个躲在星穹列车不能出去的医士，那时候正好遇到「秩序」星神陨落，寰宇出现了无数动乱。

　　星际和平公司霸占了我们星穹列车开辟的航线，可当时的星穹列车根本没办法与公司抗衡，想要讨回公道，我选择了唯一的办法。

　　我不能让同伴们开辟的航线被人霸占，星穹列车可以去到任何地方，所以我们把它开到了庇尔波因特，那是我第一次从星穹列车上走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当时的感觉。

　　那时的我就像先前的你一样，什么都没想，只知道自己做了就可以保护同伴。

　　我不能看着同伴的心血被践踏，所以我选择了牺牲自己，你不能看着同伴陷入危险，所以你选择了铤而走险。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所以我不打算责罚你，我可以让你踏上「希望」的道路，但只能像天慕一样既拥有翅膀，又不属于集群意识。

　　加入希望天使的集群意识不见得是一件好事，虽然不会像「同谐」一样把你同化，但是很麻烦，每天都会用脑过度。

　　至于力量，你能从命途中拿多少，你就能得到多少。”

　　正好众人都已经围了过来，小灰毛也不好意思再继续躺在穆天的怀里了，干脆站起身来，想要试着张开自己的翅膀，但不知道怎么操作。

　　穆天提醒道：“想象自己张开翅膀的样子。”

　　小灰毛努力想象了一下，随后就像鸟类扇动翅膀，一对洁白的羽翼从小灰毛的后背展开，那翅膀上的羽毛就像被打理过，整整齐齐的，还泛着淡淡的金光。

　　小灰毛的翅膀比星期日耳朵边上的翅膀大多了，她还试着飞了一下，结果用力过猛，脑袋直接撞到了车厢的天花板，然后无力地掉下来，被丹恒接住，原本就不太聪明的脑袋现在更笨了。

　　帕姆生气地提醒小灰毛注意安全，掉下来的小灰毛捂着脑袋答应，这时，小灰毛忽然问：

　　“那天慕呢，你顺手也把他救了出来？还有，天哥你跟纳努克是怎么同时消失的？既然你回来了，那是不是代表纳努克也回来了？”

　　“天慕也被我救了回来，如果说你就像曾经在星穹列车上的我，那他就像还没上星穹列车的我。

　　在登上星穹列车之前，我过得很不好，也曾有过离死只差一步的时候，那时的我只觉得没死掉很可惜，就像天慕未被纳努克瞥视前一样。

　　除去你们，天慕就是我最关注的人了，我不想让他死，我想知道，没有登上星穹列车的我会是什么样子。

　　我从他的眼里感受不到恨意，就好像他嘴上说着多么多么讨厌，实际上心里还是认同我的观念。

　　他恨别人不帮助他，但又知道别人没有责任帮助他；他恨别人出生拥有优渥的环境，却连从哪里恨起都不知道。

　　他在得到力量的那一刻，他要报复的人已经连同星球彻底毁灭，他连报复的机会都没有，空有一身怨气不知道该恨谁。

　　之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回报给了他力量的纳努克，哪怕是明知不敌贝塔·光年，也要去赌一次极致毁灭，就赌我给他的希望之力可以让他绝处逢生。

　　可当我在Ix的体内看见他的时候，他的眼中只剩迷茫，他已经彻底无计可施了，只能等待死亡的降临，可明明应该让人害怕的死亡，在他眼里成了解脱。

　　因为他从出生开始，所做的一切都是被推着走的，自己想做的事情什么都没做成。我亲眼看着他消失，他最后的表情只觉得解脱。

　　我要是曾经选择自尽，估计也会像他一样感到解脱，可生命的第一要务应该是想尽一切办法活着，而不是自尽。

　　我希望他活着，再把矛头对准我也无所谓，只要他是出于自己的想法就好，而不是为了实现纳努克的恶趣味。

　　绝灭大君的口号是我见过最不切实际的，什么样的人才会想要用一个令使去挑战星神？这些绝灭大君要是真遇见了星神，全都撑不过一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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