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本能反应

　　涂山边境，一只通体雪白、戴着墨镜的萨摩耶妖正趴在地上，前爪合十，对着面前的涂山雅雅和东方月初不住地哀求。

　　“大小姐，大少爷，你们就别折腾我了，真的不行啊！”故义哭丧着脸，墨镜下的狗眼满是惶恐，“要是你们在外面出点什么事，你姐姐非得把我这身狗皮给扒了不可。求求了，大小姐，咱就别去了行不行？呜呜呜...”

　　雅雅不耐烦地敲了一下故义的狗头：“胆子这么小，还极北萨摩耶呢！我看你就是只吉娃娃！”

　　故义委屈地缩了缩脖子：“大小姐，这不是胆子大小的问题。鸡爷和三当家特意交代过，绝不能带你们离开涂山境内，外面太危险了。”

　　东方月初笑嘻嘻地凑过来，拍了拍故义的肩膀：“嘿嘿，故义大哥，雅雅姐就是说着玩的。你放心，我们在外面一定听你的话，绝不惹事。反正就是出去看看，玩几天就回来。”

　　雅雅也难得地放软了语气：“对啊，我们一定会听你话的，不乱惹事。就在附近转转，很快就回来。”

　　故义犹豫地看着两人，狗耳朵不安地抖动着。原本他还在图上安安静静的休息一下，然后就被抓来了。雅雅大小姐的任性在涂山是出了名的，而东方月初虽然看似乖巧，实则也是个能惹事的主。

　　“那...那就五天！”故义终于松口，竖起一只狗爪，“五天之内必须回来！”

　　东方月初立刻应道：“好的好的，就五天，五天一到我们立马回来！”

　　故义叹了口气：“那行吧，上来吧。”

　　雅雅和东方月初兴奋地爬上故义的背。随着一道白光闪过，三人的身影消失在涂山，开启了他们的短暂旅程。

　　而与此同时，在距离涂山数百里外的一片荒野中，白飞从昏迷中缓缓醒来。

　　他坐起身，茫然地环顾四周。昨夜的记忆如同破碎的镜片，在他脑海中闪烁不定——断裂的铁环、飞溅的鲜血、凄厉的惨叫...还有那满地的尸骸。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那双曾经只会握剑修炼、采摘草药的手，如今沾满了洗不掉的血腥。紫色的衣裙已经破烂不堪，上面凝固的血液变成了深褐色。

　　“我...”他试着发声，却只能发出嘶哑的气音。

　　他站起身，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脚步虚浮，眼神空洞，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他不知道该去哪里，也不知道能去哪里。涂山似乎已经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而那些血腥的记忆则如同附骨之疽，时刻缠绕着他。

　　不知走了多久，路旁的树丛中突然传来一阵窸窣声响。几只小妖跳了出来，拦在了他的面前。

　　“喂，那小个子，给俺过来！”为首的一只猪妖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气势汹汹地喊道。

　　白飞仿佛没有听见，继续向前走着。

　　猪妖见状，觉得面子挂不住，大步向前逼近。就在他距离白飞还有一两米远时，一道寒光闪过，一柄冰剑悄无声息地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猪妖吓得僵在原地，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他甚至没看清这把剑是怎么出现的。

　　白飞自己也愣了一下。他并没有主动出手，这一切完全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仿佛有任何活物靠近他一定范围，他的身体就会自动进入战斗状态。

　　他手中的冰剑轻轻一划，在猪妖的脸上留下一道血痕。随后，他释放出小妖王级别的威压，强大的妖气让几只小妖瑟瑟发抖。

　　“小、小妖王大人饶命！”猪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大人，求大人饶命！”

　　其他几只小妖也纷纷跪地求饶。

　　白飞收起威压，冰剑消散在空气中。他面无表情地继续向前走，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几只小妖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白飞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刚才并没有主动攻击的意图，但身体却自作主张地做出了反应。

　　就在这时，一只不知死活的野猪从树丛中冲出，獠牙直指白飞的后背。

　　白飞察觉到甚至没有回头，他的身体自动做出了反应。一柄冰箭凭空出现，精准地刺穿了野猪的心脏。野猪向前冲了几步，轰然倒地，当场毙命。

　　“原来如此...”白飞喃喃自语。经历了半年的囚禁和昨夜的屠杀，他的身体已经形成了一种本能——任何潜在的威胁靠近，都会触发自动的攻击反应。

　　他摇了摇头，将杂念甩开，继续向着远处的人类城镇走去。阳光照在他身上，投下一道孤独而坚定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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