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还好我牛逼哄哄的

　　大殿里安静得可怕。

　　两个最大的威胁，一个气势汹汹地放狠话走了，一个心满意足地感叹着消失了。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叶凡孤零零的意识，和这具名为赛迦的冰冷躯壳。

　　终于……下班了？

　　叶凡紧绷的意识终于松懈下来，感觉像是连续加了七天七夜的班，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在他以为可以享受片刻安宁，哪怕是跪着享受的时候，一道蓝色的数据流毫无征兆地在他面前重新汇聚成型。

　　托雷基亚。

　　他又回来了。

　　“……”叶凡的内心瞬间拉响一级警报。

　　大哥你干嘛？杀个回马枪？我身上没掉什么装备啊！

　　“一个人待在这里，多无聊啊。”托雷基亚绕着赛迦走了一圈，脸上挂着一种让叶凡毛骨悚然的微笑，那种微笑，像极了准备解剖青蛙的生物老师。

　　“不如，去我的实验室坐坐？”

　　不等叶凡在心里回答“不约，叔叔我们不约”，托雷基亚已经伸出了一只手。

　　嗡——

　　蓝色的数据流如同藤蔓般瞬间缠绕上赛迦的身体，叶凡只感觉眼前一花，空间开始扭曲、折叠。

　　淦！绑架！这是赤裸裸的绑架！

　　有没有天理了？有没有王法了？塔尔塔洛斯你倒是管管你手下啊！你家员工公然绑架新同事啊！

　　……

　　再次恢复视野，已经不在那座压抑的金色大殿。

　　这是一个更加诡异的空间。

　　这里没有墙壁，没有天花板，四周是无尽的黑暗，只有无数道蓝色的数据流在虚空中缓缓流淌，组成了一个巨大的囚笼。

　　囚笼的中央，是一个散发着冷光的金属平台。

　　“请吧。”托雷基亚做了一个彬彬有礼的“请”的手势。

　　然而赛迦的身体依旧保持着那个半跪的姿势，一动不动。

　　叶凡内心哀嚎：大哥，我倒是想“请”，可我动不了啊！你这不为难我胖虎吗？

　　托雷基亚似乎也习惯了他的“呆滞”，脸上不见丝毫恼怒，反而笑得更开心了。

　　他打了个响指。

　　缠绕在赛迦身上的数据流瞬间收紧，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粗暴地将他提溜起来，然后“砰”的一声，扔在了中央的金属平台上。

　　紧接着，数道能量枷锁从平台上升起，自动锁住了赛迦的四肢和腰部。

　　叶凡眼前一黑。

　　温柔点不行吗？

　　完了，上手术台了。

　　我堂堂赛迦，宇宙的奇迹，这就被人五花大绑了？

　　说好的神秘四奥的逼格呢？说好的一抬手就毁天灭地的实力呢？全被我这个460ms的延迟给干废了啊！

　　“别紧张，只是做个小小的检查。”托雷基亚的声音充满了愉悦，他悬浮在半空中，如同一个指挥家，张开了双臂。

　　“数据采集，现在开始。”

　　话音刚落。

　　一道赤红色的射线从虚空中射出，精准地命中赛迦的胸口！

　　叶凡只感觉一股灼热感传遍全身，像是在没有任何防护的情况下，被扔进了太阳核心。

　　热！太热了！要化了！

　　他疯狂地想要挣扎，想要惨叫，但身体依旧毫无反应。

　　然而，预想中的痛苦和融化并没有出现。那股灼热的能量涌入赛迦体内后，就像泥牛入海，转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还带来了一丝……暖洋洋的错觉？

　　嗯？

　　紧接着，第二道射线射来。

　　这次是冰蓝色的。

　　极致的严寒瞬间包裹了他，叶凡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冻成冰渣了！

　　然而，和刚才一样，这股冰冷的能量在体内转了一圈，然后……没了。

　　暖洋洋的感觉变成了凉飕飕的，还挺舒服？

　　“哦？”托雷基亚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他似乎来了兴致，双手挥舞得更快了。

　　唰！唰！唰！

　　一道道颜色各异、性质不同的能量射线从四面八方激射而来，如同绚烂的死亡烟花，尽数轰击在赛迦的身体上。

　　腐蚀性极强的酸性能量！

　　撕裂细胞的震荡能量！

　　麻痹神经的生物电流！

　　……

　　叶凡的意识在各种“酷刑”中反复横跳，体验了一遍满清十大酷刑豪华pLUS版。

　　一会儿像被扔进滚筒洗衣机，一会儿像被放进微波炉里转了三分钟，一会儿又像是被上万只蚂蚁啃噬……

　　刺激！太刺激了！

　　然而，无论托雷基亚用什么能量，赛迦的身体都像一块无边无际的海绵，来者不拒，全盘吸收。

　　甚至，叶凡还感觉这具身体的能量，在吸收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后，好像还……更凝实了一点？

　　我草？我这是……充电宝成精了？

　　什么都能充是吧？还能一边被电疗，一边给自己充电？

　　“哈哈……哈哈哈哈！”

　　托雷基亚终于停了下来，他看着毫发无伤，甚至连光芒都没有黯淡一丝的赛迦，发出了癫狂的大笑。

　　“完美的容器！一个完美的混沌容器！”他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那种眼神，让叶凡感觉自己不是奥特曼，而是一只小白鼠。

　　“对任何能量都没有排斥性，就像一个宇宙黑洞，不，比黑洞更加纯粹！它甚至能将这些混乱的能量转化为自身的一部分！太美妙了！这真是太美妙了！”

　　我美妙你个大头鬼！

　　你才是容器！你全家都是容器！

　　傻啦吧唧的……

　　叶凡的内心疯狂输出国粹，但表面依旧稳如雕塑。

　　刺激看来是没用了。

　　托雷基亚飘落下来，缓缓走到平台前，他放弃了能量测试，转而用另一种方式开始了他的“研究”。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道，声音里带着一种循循善诱的魔力。

　　实验室里一片死寂，只有数据流淌的轻微蜂鸣声。

　　叶凡在心里回答：我叫你爸爸。

　　“你从哪里来？”托雷基亚继续问。

　　叶凡：我从东土大唐来，到西天拜佛求经。

　　“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叶凡：目的是活着，谢谢大哥，给条活路就行。

　　一连串的问题，赛迦都没有任何反应。

　　托雷基亚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困惑，他绕着平台踱步，像是在思考一个极为复杂的难题。

　　这个家伙，明明展现出了违抗命令的“主观能动性”，为什么面对这些最基本的问题，却毫无反应？

　　是无法理解？还是不屑于回答？

　　他猛地停下脚步，转过身，幽蓝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赛迦。

　　这一次，他没有再问那些情报式的问题。

　　他俯下身，凑到赛迦的面前，声音轻得如同恶魔的低语，问出了一个截然不同的问题。

　　“那么……”

　　“你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轰——！

　　这个问题，像一道九天惊雷，狠狠劈在了叶凡凡的意识深处！

　　存在的……意义？

　　叶凡的意识，在一瞬间，彻底空白了。

　　是啊……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上一秒，我还是一个为了工资和烤串而奔波的普通社畜，人生目标明确而简单——好好活着。

　　下一秒，我被泥头车创死，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一个传说中的奥特曼。

　　我的意义，是作为英雄去战斗吗？可是我现在身在敌营，动弹不得，甚至被当成怪物一样研究。

　　我的意义，是像刚才那样，去“创生”一个世界吗？可那只是身体的本能，不是我的意志，而且还给我带来了杀身之祸。

　　我的意义，难道就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这具身体在我无法理解的逻辑下行动，最终走向毁灭吗？

　　我到底是什么？

　　是叶凡？还是赛迦？

　　是人？还是光？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该做什么？

　　我又能做什么？

　　无数的疑问、迷茫、恐惧、不甘，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淹没了叶凡的整个意识！

　　这股剧烈到极致的情绪波动，终于，与这具一直“不兼容”的身体，产生了一丝前所未有的……共鸣！

　　外界。

　　托雷基亚正饶有兴致地观察着。

　　他看到，赛迦那双一直如同死水般沉寂的七彩眼眸，内部的数据流光，突然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地闪烁、奔腾起来！

　　像是无数颗星辰在同一时间诞生与毁灭！

　　来了！有反应了！

　　托雷基亚的呼吸都为之一滞，双眼死死地盯着赛迦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丝一毫的变化。

　　然后，他看到了。

　　在死寂的实验室中。

　　赛迦那张始终紧闭的嘴，极其艰难地、以一种微不可查的幅度，微微张开。

　　一个无比干涩、无比微弱，却又无比清晰的音节，从他的喉咙里，挤了出来。

　　“……”

　　那不是一个词，甚至不是一个字。

　　那是一个充满了极致困惑与迷茫的……疑问声。

　　“？”

　　声音落下。

　　整个实验室的蜂鸣声仿佛都消失了。

　　托雷基亚先是愣住，随即，他那张俊美的脸上，瞬间被一种极致的、癫狂的狂喜所彻底占据！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猛地直起身，张开双臂，发出了震彻整个数据空间的爆笑！

　　“他说话了！他回应了！”

　　托雷基亚激动到浑身颤抖，他指着平台上的赛迦，像一个发现了宇宙终极真理的疯子，对着空无一人的实验室大吼！

　　“你们看到了吗！塔尔塔洛斯！贝利亚！你们这群只知道力量和征服的蠢货！”

　　“他对能量刺激毫无反应！对姓名、来历毫无反应！”

　　“却对‘存在意义’这个最根本的哲学问题……产生了共鸣！！”

　　托雷基亚冲到平台前，双手按在平台的边缘，幽蓝色的眼睛几乎要贴到赛迦的脸上，那股狂热，让叶凡的意识都感到了发自内心的恐惧。

　　“你不是兵器！你不是能量的聚合体！”

　　“你是一个正在探寻自我、拥有独立思考能力的……混沌意识！”

　　他看着赛迦那双重新陷入迷茫的眼睛，嘴角咧开一个病态而愉悦的弧度，一字一句地宣告道。

　　“你……太有趣了！”
　　http://www.c8e.cc/48260/10.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c8e.cc。笔趣看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m.c8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