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唤醒卡比兽

　　烈日当空，连空气都仿佛被烤得扭曲了。小智擦了擦额头上不断渗出的汗珠，压了压帽檐，眯起眼睛看向前方那个笼罩在热浪中的村庄。

　　“皮卡......丘......”皮卡丘有气无力地趴在小智肩膀上，耳朵耷拉着，尾巴也垂了下来。

　　“再坚持一下，皮卡丘。”小智轻轻拍了拍搭档的脑袋，“前面就是村子了，我们一定能找到吃的。”

　　走在后面的小刚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奇怪，这附近植被还算茂盛，怎么村子周围这么干旱？”

　　伊利斯抱着波克比，眉头紧锁：“而且安静得过分。按理说这种规模的村庄，这个时候应该很热闹才对。”

　　随着他们走近，村庄的异常越发明显。街道上几乎看不到行人，偶尔有村民匆匆走过，也都是低着头，神色警惕。店铺虽然开着门，但橱窗里空空如也，连最常见的面包店都挂着“售罄”的牌子。

　　“这不对劲。”小智停下脚步，环顾四周，“我们先找家餐馆问问情况吧。”

　　他们选了一家门口挂着“蓝莓餐馆”招牌的小店推门而入。店内光线昏暗，几张木桌整齐地摆放着，却一个顾客也没有。柜台后面，一个满脸倦容的中年女人抬起头来。

　　“抱歉，今天不营业。”她声音沙哑地说。

　　小智上前一步：“请问为什么——”

　　“没有食物。”女人打断他，“什么都没有。请你们离开吧。”

　　皮卡丘从小智肩膀上跳下来，站在柜台上：“皮卡皮？（为什么？）”

　　女人看着皮卡丘，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小电气鼠，这里连人都吃不饱，更别说宝可梦了。快走吧。”

　　伊利斯走上前：“女士，我们只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许我们能帮上忙？”

　　女人摇摇头，正要再次拒绝，门口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外乡人？”

　　众人回头，看见一位拄着拐杖的白发老人站在门口。他身形佝偻，脸上布满皱纹，但眼睛却明亮有神。

　　“松木先生！”柜台后的女人明显松了口气。

　　老人慢慢走进来，目光扫过小智一行人：“跟我来吧，年轻人。我会告诉你们想知道的一切。”

　　小刚和伊利斯交换了一个眼神，小智则毫不犹豫地点头：“谢谢您，老先生。”

　　老人带着他们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一间简朴的木屋前。院子里种着几株顽强的仙人掌，是这干旱环境中少见的绿色。

　　“进来吧。”老人推开门，“虽然没什么好招待的，但至少能给你们一杯水喝。”

　　屋内凉爽许多，老人从水缸里舀出几杯清水递给他们。小智注意到水缸里的水已经见底了。

　　“皮卡......”皮卡丘感激地接过小杯子，小口啜饮着。

　　“我叫松木，是这个村子的长老。”老人坐在摇椅上，缓缓说道，“看你们的装扮，是训练家吧？”

　　小智点头：“是的，我是真新镇的小智，这是皮卡丘。他们是小刚和伊利斯。”

　　“真新镇......”松木眯起眼睛，“那么偏远的地方来的？难怪不知道我们这里的情况。”

　　伊利斯放下水杯：“松木先生，为什么村子里的食物这么紧缺？”

　　老人叹了口气，指向窗外远处隐约可见的山脉：“看到那条山脉了吗？山脚下原本有一条河，是我们村子的生命线。即使在最干旱的季节，河水也不会完全干涸。可是今年......”

　　“河干了？”小刚敏锐地问。

　　“完全干涸了。”松木沉重地点头，“三个月前开始，水位不断下降，直到两周前彻底断流。没有水，庄稼就种不出来，果树也枯萎了。我们村子的存粮已经耗尽，现在全靠邻村的救济，但又能支撑多久呢？”

　　小智皱起眉头。这个情景莫名地熟悉，仿佛在哪里听说过。他努力回忆着，突然，前世看过的动画情节闪过脑海——一只巨大的卡比兽在河道中沉睡，堵住了水流......

　　“松木先生，”小智突然开口，“这条河的上游是什么样子？多岩石吗？”

　　老人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上游确实有一段狭窄的峡谷，两岸都是陡峭的岩壁。”

　　小智眼睛亮了起来：“皮卡丘，你还记得那集吗？卡比兽堵住河道那集！”

　　“皮卡？皮卡丘！（啊！想起来了！）”皮卡丘兴奋地跳了起来。

　　伊利斯困惑地看着他们：“什么卡比兽？什么？”

　　小智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解释：“我是说，我以前听说过类似的情况，可能是因为有大型宝可梦在上游堵塞了河道。”

　　松木若有所思：“确实有村民报告说听到上游传来奇怪的鼾声，但我们派人查看过，什么都没发现。”

　　“因为卡比兽睡觉时几乎和岩石一个颜色！”小智激动地说，“而且它们能睡得很沉，不容易被发现。”

　　小刚摸着下巴：“卡比兽确实有堵塞河道的体型......但这么偏远的山区怎么会有卡比兽？”

　　“可能是迁徙途中睡着了。”小智已经站了起来，“松木先生，能告诉我们怎么去上游吗？我想去看看。”

　　老人犹豫了一下：“天快黑了，山路不好走。而且如果真有什么堵住了河道，靠你们几个孩子又能做什么？”

　　“我们有宝可梦啊！”小智拍拍皮卡丘，“而且如果真是卡比兽，我知道怎么安全地叫醒它。”

　　伊利斯拉住小智的胳膊：“等等，小智，这太冒险了。万一不是卡比兽呢？或者万一是更危险的东西呢？”

　　“皮卡皮卡丘！（相信小智！）”皮卡丘跳到伊利斯肩上，用脸颊蹭了蹭她。

　　松木看着他们，突然笑了：“年轻人就是有活力啊。好吧，我可以告诉你们路线，但答应我，如果发现情况不对就立刻回来。”

　　小智用力点头：“一定！”

　　夜幕降临时，小智一行人按照松木给的路线向山区进发。月光下，干涸的河床像一条苍白的伤疤蜿蜒在山间。

　　“我还是觉得这太草率了。”伊利斯抱着胳膊走在后面，“仅凭一个猜测就冒险进山。”

　　小刚安慰她：“小智的直觉一向很准。而且如果真能解决村子的干旱问题，冒点险也值得。”

　　“不只是直觉。”小智停下脚步，转身认真地说，“我以前确实见过类似的情况。卡比兽睡觉时会无意识地寻找最舒适的地方，而河道中的岩石经过水流冲刷，表面光滑凉爽，对它们来说就像天然的大床。”

　　“皮卡。（没错。）”皮卡丘点头附和。

　　伊利斯叹了口气：“好吧，但我们要制定个计划。如果真是卡比兽，怎么叫醒它？据说被吵醒的卡比兽脾气会很暴躁。”

　　小智神秘地笑了：“这个嘛，我刚好有个主意。”

　　他们沿着干涸的河床走了约莫一小时，地势逐渐升高，两岸的岩壁也越来越陡峭。突然，皮卡丘的耳朵竖了起来。

　　“皮卡！（听！）”

　　众人停下脚步，屏息凝神。在夜风的间隙中，隐约传来一种低沉、有节奏的声音——像是某种巨大的生物在打鼾。

　　“真的有东西！”小刚压低声音说。

　　小智眼睛发亮：“我就说吧！走，声音是从前面那个弯道后面传来的。”

　　他们蹑手蹑脚地绕过河湾，月光下，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一只体型巨大的卡比兽横卧在河道中央，它灰蓝色的身体在月光下确实像一块巨石，圆滚滚的肚子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正好堵住了整个河道。上游的水在它身后形成了一个小湖泊，而下游则完全干涸。

　　“天啊......”伊利斯捂住嘴，“它真的把整条河都堵住了。”

　　小刚迅速拿出宝可梦图鉴：“卡比兽，瞌睡宝可梦。一天要吃下400公斤的食物才会满足，吃饱后就会入睡。据说它胃液的消化能力连玻璃瓶都能溶解。”

　　“皮卡......（好厉害......）”皮卡丘敬畏地看着那个庞然大物。

　　小智却皱起眉头：“不对啊，这只卡比兽看起来有点......瘦？”

　　经他提醒，其他人也注意到这只卡比兽虽然体型巨大，但肚子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圆润，甚至能隐约看到肋骨轮廓。

　　伊利斯突然明白了什么：“它一定是迁徙途中饿着肚子睡着的！没有足够的食物，它就一直沉睡节省能量。”

　　小刚点头：“而且它睡在这里，上游的水被堵住，下游干旱，导致村子没有收成，形成恶性循环。”

　　“那我们得赶快叫醒它。”小智说着就要上前。

　　“等等！”伊利斯一把拉住他，“你想过没有，一只饿着肚子的卡比兽被吵醒会怎样？它可能会暴怒，甚至攻击我们！”

　　小智拍拍她的手：“所以我说我有计划啊。皮卡丘，还记得我们在橘子群岛那次吗？”

　　“皮卡！（音乐！）”皮卡丘立刻会意。

　　小刚恍然大悟：“用宝可梦之笛！据说卡比兽听到特定的旋律就会醒来，而且不会生气。”

　　“但我们没有宝可梦之笛啊。”伊利斯指出。

　　小智神秘地笑了：“谁说要笛子了？皮卡丘，来段起床号！”

　　“皮——卡——丘——！”皮卡丘跳到一块岩石上，脸颊的电囊开始闪烁。紧接着，一阵奇特的电音旋律从它身上传出，电流在空气中跳跃，形成了一种类似电子音乐的效果。

　　卡比兽的鼾声停顿了一下，巨大的身体微微动了动。

　　“有效果！”小刚惊喜地说。

　　伊利斯惊讶地看着皮卡丘：“我从不知道皮卡丘还能这样！”

　　“皮卡皮卡～（小意思～）”皮卡丘一边维持着旋律，一边得意地眨眨眼。

　　小智笑着解释：“这是我和皮卡丘特训时发现的，它能用电流震动空气产生不同频率的声音。我们练习了好久才能演奏完整的曲子呢！”

　　卡比兽的动静越来越大，终于，它缓缓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因长期睡眠而略显迷茫的黑色眼睛。它慢慢坐起身来，河道中的石块随之滚落。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这只庞然大物完全站起来时，投下的阴影几乎覆盖了整个河床。它环顾四周，最后目光落在了小智一行人身上。

　　“卡......比？（这是......哪里？）”它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带着刚睡醒的迷糊。

　　小智鼓起勇气上前一步：“你好，卡比兽！你在河道里睡着了，堵住了水流。下游的村子因此遭受了干旱。”

　　卡比兽低头看了看自己站的地方，又望了望身后积存的水和下游干涸的河床，眼中流露出愧疚：“卡比......（对不起......）”

　　伊利斯惊讶地看着小智：“你真的能听懂它说话？”

　　小智点点头，继续对卡比兽说：“没关系，我们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你看起来饿坏了，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回村子？那里的人一定会很感激你让河流恢复，说不定会准备很多食物感谢你呢。”

　　卡比兽的肚子适时地发出一声响亮的“咕噜”声，它不好意思地摸摸肚子：“卡比！（好饿！）”

　　小刚已经拿出地图：“从这边绕可以避开陡峭的岩壁，虽然路程长一点，但卡比兽应该能走。”

　　就这样，在月光下，一行人带着刚醒来的卡比兽开始向村子返回。皮卡丘走在最前面，时不时回头确认大家是否跟上；

　　小智和卡比兽并肩而行，不时交谈；小刚负责引路；而伊利斯则走在最后，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怎么了？”小刚注意到她的表情。

　　伊利斯摇摇头，轻声说：“没什么，只是又一次被小智惊讶到了。他总能做到别人认为不可能的事。”

　　小刚笑了：“这就是小智啊。”

　　当他们回到村子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松木老人和几个村民正焦急地等在村口，看到他们身后跟着的巨大身影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河流......”一个村民突然指着远处，“你们听！”

　　在晨光中，隐约传来了久违的水流声——卡比兽离开后，上游积存的水终于能够自由流动了。

　　松木老人颤抖着走上前，眼中闪着泪光：“年轻人，你们真的做到了......”

　　小智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这是卡比兽的功劳。它现在很饿，不知道村里能不能......”

　　“当然！当然！”松木立刻转身对村民们喊道，“快把仓库里剩下的食物都拿出来！通知邻村送救济粮来！今天我们要举办宴会，庆祝河流回归！”

　　“皮卡——丘！（太好了！）”皮卡丘跳上小智的肩膀，开心地蹭着他的脸。

　　卡比兽听到“食物”二字，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卡比卡比！（谢谢你们！）”

　　看着村民们忙碌起来的身影和卡比兽期待的表情，小智感到一阵满足。他转头看向初升的太阳，轻声说：“新的冒险，才刚刚开始呢。”

　　“皮卡！（没错！）”皮卡丘高举小拳头，尾巴在晨光中闪闪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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