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兵器出问题

　　忠顺王心中清楚，此刻请战若胜，是贾家旧部出力；

　　若败，便是自己担责，索性缄口观望。

　　北静郡王紧随其后，手中折扇早已收拢，指节泛白。

　　他虽有心驰援大同，却深知皇帝对他的猜忌未消，自己若主动出头，恐被视作与贾政结盟，只能按捺不动，静待时机。

　　“都不说话？”

　　皇帝看着下方垂首的群臣，语气越发冰冷，

　　“平日里争权夺利一个个积极，如今边境危急，倒都成了哑巴？！”

　　话音刚落，队列中突然传来一声朗喝：

　　“陛下！臣愿领兵驰援大同！”

　　众人循声看去，竟是英国公张鹏。

　　他大步出列，甲胄上的铜扣碰撞作响：

　　“臣麾下有五千精锐，可连夜开拔，三日之内便能抵达大同外围！”

　　紧接着，成国公朱杰也出列躬身：

　　“陛下，臣愿率三千骑兵随行！虽兵力不多，却能助英国公牵制女真侧翼！”

　　“臣也愿往！”

　　“臣请战！”

　　勋贵们接二连三出列，甲胄摩擦声、请战声此起彼伏。

　　原来这些勋贵多有子弟在大同军中任职，或是与贾家旧部有旧交，既担心亲友安危，也想借战事稳固家族地位，此刻见有人带头，便不再犹豫。

　　皇帝看着踊跃请战的勋贵，脸色稍缓，却仍有疑虑：

　　“你们麾下兵力加起来不足两万，与女真十五万骑兵相比，仍是杯水车薪，如何解围？”

　　英国公张鹏挺直脊背，朗声道：

　　“陛下，臣等并非要与女真正面硬拼！”

　　“只需抵达大同外围，袭扰其粮道，拖延其攻城进度，便能为后续援军争取时间！”

　　成国公朱杰补充道：

　　“更何况，在大同内有兵支持，臣等在外策应，内外配合，定能守住大同！”

　　皇帝沉默片刻，目光扫过仍在垂首的文官，又看向请战的勋贵，终于点头：

　　“好！朕准你们所请！英国公张鹏为先锋统帅，成国公朱杰为副帅，率麾下兵马即刻开拔！”

　　“臣遵旨！”

　　张鹏与朱杰齐声领命，转身就要退下筹备。

　　“等等。”

　　皇帝叫住他们，语气严肃，

　　“沿途若遇粮草短缺，可凭朕的手谕向地方官府征调；若遇女真游骑，只许袭扰，不许恋战，务必尽快抵达大同！”

　　“臣谨记陛下嘱托！”

　　两人再次躬身，快步退出金銮殿。

　　殿内气氛稍缓，户部尚书王磊终于敢抬头，躬身道：

　　“陛下，臣这就去筹备粮草，确保先锋军补给无虞！”

　　“兵部也即刻清点兵器，优先拨付先锋军！”

　　兵部尚书赵峰连忙跟上，生怕再被皇帝问责。

　　皇帝摆了摆手：

　　“都去办吧。记住，大同若失，你们一个个都别想置身事外！”

　　“臣遵旨！”

　　百官齐声应下，陆续退出殿外。

　　贾政走在最后，看着殿外晨光，心中清楚——勋贵请战虽解了燃眉之急，却也只是权宜之计。

　　女真骤然集结十五万骑兵，背后定有隐情，若不查清真相，即便守住大同，后续仍会有更大危机。

　　贾政与李清廉并肩走回工部衙署，刚踏进值房，就听到隔壁传来激烈的争论声——工部匠作监的官员正为兵器锻造进度吵得面红耳赤。

　　李清廉却像没听见一般，自顾自倒了杯茶，慢悠悠道：“政兄，朝堂的事不用多想，说再多也是无用。”

　　贾政坐在椅上，指尖轻点桌面：

　　“重要的是大同的兵器补给，能不能跟上。”

　　“可别最后神京不保！”

　　“这你放心。”

　　李清廉放下茶杯，语气轻松，

　　“匠作监那边虽吵，却不敢误了放肆。”

　　“再说，你现在只需按点打卯，出谋划策的事，自有旁人去做，犯不着你操心。”

　　这话正合贾政心意——他本就不想在工部多掺和，李清廉不推他出头，反倒让他舒心。

　　“你倒是看得通透。”

　　贾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只是，兵器锻造的法子若不改进，效率终究有限。”

　　“改进？”

　　李清廉挑眉，

　　“政兄又有新点子？可别！上次你提的淬火新工艺，匠作监折腾了半个月才学会，这次再改，他们怕是要闹翻天。”

　　贾政轻笑：

　　“我可没兴趣再管这些。发明创造于我而言，不过是旁枝末节，对实力提升没什么用处。”

　　李清廉放下茶杯，凑近几分，压低声音：

　　“政兄，你是不是还在想皇帝削你都察院权的事？”

　　“说真的，陛下这次做得确实不地道，明明是倚重你，却偏要处处制衡。”

　　“制衡也好，猜忌也罢，都随他。”

　　贾政语气平淡，眼神却冷了几分，

　　“我原计划以大隋为基，扭转人道大势，可现在看来，有个猪队友在朝堂上拖后腿，太过麻烦。”

　　“猪队友？”

　　李清廉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

　　“你是说陛下？”

　　贾政不置可否，只道：

　　“继续留在明处，只会被各种琐事牵绊。”

　　“倒不如退到暗处，既能专心炼化残镜突破鬼仙，也能看清局势，免得被朝堂纷争拖下水。”

　　正说着，工部郎中推门进来，脸色焦急：

　　“李大人，贾大人！匠作监那边出问题了！锻造好的长枪有三成出现裂痕，要是赶不上补给，咱们都得担责！”

　　李清廉皱起眉头：

　　“怎么会出裂痕？之前不是试过新工艺了吗？”

　　“还不是因为铁矿！”

　　郎中跺脚，

　　“送来的铁矿杂质太多，匠作监的人催了户部好几次，他们都没给换，说是优先供应军马场！”

　　贾政抬眼：

　　“户部那边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

　　郎中语气带着怒气，

　　“王磊说现在粮草更重要，铁矿的事让咱们自己想办法！这不是明摆着甩锅吗？！”

　　李清廉气得拍了下桌子：

　　“岂有此理！兵器是救命的东西，他们竟敢这么敷衍！走，咱们现在就去户部，跟王磊理论去！”

　　“不必。”

　　贾政拦住他，

　　“去了也没用。王磊现在一门心思筹备粮草，根本不会管铁矿的事。”

　　“再说，咱们就算争赢了，耽误的工期也补不回来。”

　　“那怎么办？”

　　郎中急得团团转，

　　“总不能让士兵拿着有裂痕的长枪去打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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