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林如海代贾政

　　边境残敌肃清，二十万边军并未按惯例返回驻地，而是在贾政的命令下，整队开向神京。

　　甲胄铿锵的队列如同黑色长龙，沿着官道绵延数十里，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气势震慑沿途州县。

　　大军驻扎在神京郊外的演武场时，消息传入皇宫。

　　老端王正在与兵部官员议事，听闻此事，手中的朱笔猛地一顿，墨汁在奏章上晕开一团黑斑。

　　他眉头紧锁，脸色变幻不定——边军入京，本是朝廷大忌，可两次神京保卫战中，京畿守军不堪一击的表现犹在眼前，若再不让边军坐镇，下次遇袭恐怕真的无力回天。

　　“端王殿下，贾王爷此举怕是不妥吧？”

　　兵部尚书忧心忡忡，

　　“边军久驻京郊，恐会引起朝野非议，甚至……”

　　“住口！”

　　老端王打断他，语气复杂，

　　“贾政的心思，我明白。京军战力孱弱，若不借边军之力震慑宵小，神京永无宁日。此事……就按他的意思办。”

　　他终究没能说出反对的话，默认了这一既成事实。

　　此时的荣国府，桃神剑化作一道粉色流光，穿透书房窗户，稳稳落在案几上。

　　贾政的神魂从剑中析出，渐渐凝实成实体模样，周身还残留着淡淡的灰金色气运之力。

　　他坐在太师椅上，指尖轻叩桌面，目光锐利如刀。

　　“来人，去请如海。”

　　贾政吩咐小厮。

　　不多时，林如海匆匆赶来，见贾政已归，连忙拱手行礼：

　　“存周，你可算回来了！边军入京之事，如今已是满城风雨，朝堂上不少人都在议论呢。”

　　“议论？他们能议论出什么花样？”

　　贾政冷笑一声，语气带着不屑，

　　“京军两次临阵怯战，若不是边军拼死救援，神京早已沦陷。”

　　“我让边军留下，是为了守护大隋，不是为了满足某些人的私心。”

　　林如海点点头，又问道：

　　“那朝会之事……明日就是例行早朝，你是否要亲自出席？”

　　“不去。”

　　贾政果断拒绝，

　　“朝堂那摊浑水，我懒得再碰。”

　　“皇室之前的作风你也知道，猜忌成性，卸磨杀驴是家常便饭，我没必要去看他们的脸色。”

　　林如海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存周的意思是……要让我作为你的代表出席朝会？”

　　“正是。”

　　贾政起身，走到地图前，手指点在朝堂的位置，

　　“你的人脉遍布文官集团，科举出身的官员大多与你交好，由你出面，既能充分发挥你的优势，也能替我掌控朝堂动向。”

　　“日后朝堂之事，你全权处理，有什么需要决策的，再来向我汇报。”

　　“这……恐怕不妥吧？”

　　林如海有些犹豫，“我毕竟只是个文官，代你行事，怕是难以服众。”

　　“服众？”

　　贾政眼中闪过一丝傲气，

　　“如今的大隋，是谁在守护？”

　　“是我贾政！是我手下的边军！只要有我在，有边军在，谁敢不服？”

　　他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些，

　　“你放心去做，背后有我和贾家撑腰，没人敢动你。”

　　林如海心中一震，终于明白贾政的深意——他是要做幕后的掌权者，借自己的手操控朝堂，既避免了与皇室的直接冲突，又能牢牢掌控实权。

　　“好！我答应你！”

　　林如海不再犹豫，郑重点头，

　　“日后朝堂之事，我定当全力以赴，不辜负你的信任。”

　　两人正商议着，秦可卿端着茶走进来，听到他们的谈话，轻声道：

　　“爷，这么做会不会太张扬了？皇室那边，怕是会有意见。”

　　“意见？他们有什么资格提意见？”

　　贾政冷哼一声，

　　“当初我在劳心劳力，他们在后方猜忌算计；如今我稳住了江山，他们倒想坐享其成？没门！”

　　他走到窗前，看着郊外演武场的方向，语气坚定：

　　“如今的大隋，名义上是皇室的，实际上是谁的，你我心知肚明。”

　　“我不主动夺权，已是给足了他们面子，想让我去巴结讨好，绝无可能！”

　　消息传到皇宫时，皇帝气得砸碎了御案上的茶杯。

　　“放肆！简直太放肆了！”

　　他怒吼道，

　　“贾政竟然敢不来朝会，还让林如海代他行事，这是把朝廷当成他贾家的私产了吗？”

　　太上皇坐在一旁，闭目养神，良久才缓缓开口：

　　“怒气伤身，也解决不了问题。”

　　“贾政手握重兵，民心所向，如今他不夺权，已是万幸。”

　　“他想让林如海出面，就让他去。只要江山还在，谁来打理朝堂，又有什么区别？”

　　“何况不来更好，来了你如何自处？”

　　“可他这是公然藐视皇权！”

　　皇帝依旧不甘。

　　“藐视又如何？”

　　太上皇睁开眼，眼神深邃，

　　“你有能力制衡他吗？”

　　“没有。与其与他硬碰硬，不如顺水推舟。”

　　“林如海是个聪明人，懂得分寸，让他在朝堂上周旋，对我们未必不是好事。”

　　皇帝沉默了，他知道太上皇说得对。

　　如今的贾政，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的工部侍郎，他是大隋的擎天柱，是唯一的天人境高手，手中还握着二十万边军，皇室根本没有能力与之抗衡。

　　第二日早朝，林如海身着绯色官袍，从容不迫地站在百官之首。

　　当他宣布贾政将长期坐镇荣国府，由自己代行职权时，朝堂上一片哗然。

　　“林大人，贾大人此举，是否太过目中无人？”

　　一位老臣忍不住出声质疑。

　　林如海淡淡一笑，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贾大人并非目中无人，而是身负守护神京之责。”

　　“边军初到京郊，需要他亲自调度；再者，朝堂之事，我足以胜任。”

　　“若有哪位大人觉得不妥，可亲自去荣国府与贾柱国商议。”

　　这话一出，百官瞬间沉默。

　　谁都知道，如今的荣国府，已是大隋的权力中心，去那里质疑贾政，与自寻死路无异。

　　“既然无人反对，那就按贾大人的意思办。”

　　林如海扫视全场，高声道，

　　“今日议事，先讨论边军的粮草供应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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