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创作』『模仿』『定义』

　　哪吒的火尖枪，是「意志」的极致。 它不讲「道理」，不循「法则」，它唯一的「概念」就是——贯穿！

　　这股纯粹的「自我」，是「虚无」唯一无法「否定」的锚点。

　　眼看那足以烧灼「概念」的三昧真火即将触及自身，渊，那张万年不变的、温和的面具，终于，彻底消失了。

　　取而代的，是一种近乎狂热的、欣赏「杰作」的愉悦。

　　在他的「内心」——如果那片虚无也能被称为内心的话——一个冰冷的声音正在低语：

　　「啊……『意志』的火焰。真是……美丽。」

　　「我之所以，一直只用『虚无』来『表演』，」

　　「……就是为了，引出你们这些，藏在『剧本』之外的，『惊喜』。」

　　「老君以为我是『太古的混沌』？不，他错了。」

　　「混沌，是『未分』。」

　　「而我，」渊在心中愉悦地断言，「是『万有』。」

　　「你们根本不知道，在这『虚无』的画布之下，我『创作』了，多少万种，足以，瞬间『终结』这场戏码的，『能力』。」

　　「就用你最骄傲的『自我』，来回敬你的『登场』吧。」

　　就在哪吒的火尖枪，即将刺入渊胸膛的前一刹那。

　　渊，动了。

　　他没有闪躲，也没有用「虚无」去吞噬。

　　他，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嗡——！」

　　在那只由「影」构成的、本该是「虚无」的手中，一把长枪，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凭空「创造」出来！

　　不是能量的凝聚，而是「概念」的「复制」！

　　一把，同样燃烧着三昧真火的、

　　一把，同样散发着桀骜不驯意志的、

　　一把，从枪尖到枪柄的花纹，都与哪吒手中一模一样的……

　　火尖枪！

　　「什么？！」

　　哪吒那桀骜的瞳孔，猛然收缩！

　　他感觉到了！ 那把枪上，传来的，是……是*他自己*的「意志」！

　　这不可能！

　　但渊，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

　　「复制。」

　　渊轻声吐出一个词，反手，握住了那把「复制」的火尖枪，以与哪吒完全相同的招式，迎着那道红莲火线——

　　——悍然刺去！

　　两杆，承载着同样「意志」、燃烧着同样「真火」的长枪，在这片混沌的「间隙」中，精准无比地，对撞在了一起！

　　「锵——！！」

　　没有发生毁天灭地的大爆炸。

　　也没有「道」与「虚无」的湮灭。

　　有

　　的，只是「自我」与「自我」的、最纯粹的「抵消」！

　　两股同源、同质、同量的「三昧真火」，在碰撞的瞬间，同时「否定」了对方的「存在」。

　　火焰，熄灭了。

　　意志，被中和了。

　　两杆长枪，同时在那股「抵消」之力下，寸寸碎裂，化为了最原始的「无」。

　　「蹬！蹬！蹬！」

　　哪吒被这股反震之力，震得在混沌中倒退了数步，风火轮都险些不稳。 他那只握枪的虎口，竟被震得发麻，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骇然。

　　他最强的、源于「本我」的攻击，被……「复制」并「抵消」了？

　　而另一边。

　　渊，也退了半步。

　　他看着自己那只，因为强行「复制」三昧真火，而被火焰余威灼烧得有些「扭曲」的手掌。

　　他，毫不在意。

　　他只是抬起头，看着对面那片「混沌」中，那个真正让他「感兴趣」的目标。

　　老君。

　　此刻，这位「道」的化身，那双星辰般的蓝色眼眸中，第一次，露出了，比「恐惧」……更为深沉的——

　　——「绝望」。

　　老君，不怕「虚无」，因为「道」包罗「有无」。

　　他甚至不怕「混沌」，因为他有「开天」的自信。

　　但是，他眼前这个东西……

　　它，不是「无」。

　　它，也不是「有」。

　　它……

　　「你……」老君的声音，干涩无比，「你不是『吞噬者』……」

　　渊，看着老君那绝望的表情，脸上，重新绽放了，那温柔得令人发指的微笑。

　　「我『创作』。」

　　「我『模仿』。」

　　「我『定义』。」

　　他张开双臂，那只被灼烧的手，在「虚无」的涌动下，瞬间恢复如初。

　　「老君，」他愉悦地宣告，「我，才是『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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