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太阳与心瞳

　　火影办公室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猿飞日斩叼着他从不离身的烟斗，却没有点燃。他面前悬浮的水晶球里，正反复播放着一段由写轮眼记录下来的影像。

　　画面中，几块石头以刁钻的角度飞向漩涡鸣人，然后，在距离他身体不足一指宽的距离，突兀地凝固。

　　没有征兆。

　　没有查克拉波动。

　　它们就那样悬停在空中，违背了世间一切的道理，然后无力地坠落。

　　猿飞日斩看了整整十遍。

　　每一遍，他花白的须发下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就更沉重一分。

　　身为被誉为“忍术教授”的忍者顶点，他穷尽毕生所学，也无法为眼前这诡异的一幕找到任何合理的解释。

　　不是时空间忍术，也不是血继限界。

　　那是一种更底层，更蛮横，完全无法理解的力量。

　　“卡卡西的报告，你们都看了。”他终于开口，对侍立在阴影中的两名暗部说。

　　“是。”

　　“将对漩涡鸣人的监视等级，提升至最高。我需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接触过的每一个人，说过的每一句话。”

　　“但是，三代目大人……”其中一名暗部迟疑，“这会不会……”

　　“只是观察。”猿飞日斩打断了他，“在没有我的命令之前，任何人不得与他发生接触，更不许有任何敌对行为。这件事情，列为S级机密，不得外泄。”

　　“是！”

　　两名暗部瞬身消失。

　　办公室内重新恢复寂静，只有老人沉重的呼吸。他拿起桌上的烟斗，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却满是苦涩。

　　九尾……这真的是你搞的鬼吗？

　　还是说，有什么比九尾更可怕的东西，正在那个孩子的身体里苏醒。

　　漩涡鸣人回到他那间狭小又破旧的公寓，随手将门关上。

　　他脱下身上那件橙色的外套，嫌弃地扔在角落，那夸张的颜色和款式，是他为了完美扮演“漩涡鸣人”这个角色而精心挑选的上班穿搭。

　　目的就是为了让别人看着恶心，从而方便收割负面情绪。

　　很有效。

　　他唤出只有自己能看见的系统面板。

　　【暗影点数：3810】

　　今天收获不错。

　　然而，当他视线移动到另一项数据时，他停顿了一下。

　　【荣光点数：1000】

　　暗影点数，来源于恐惧、憎恨、厌恶、困惑等负面情绪。

　　而荣光点数，则来源于爱慕、感激、崇拜、认可等正面情绪。

　　这是系统初始赠送的一笔启动资金。

　　漩涡鸣人陷入了思考。

　　一直走黑化路线，收割暗影点数确实简单高效。只要他想，他可以把整个木叶村都变成他的情绪提款机。

　　但这太低级了。

　　一个纯粹的怪物，只会被所有人警惕、排斥、最终被联合绞杀。这不符合他的长远利益。

　　想要在这个世界活得更好，攫取更多的利益，单纯的强大是没用的。

　　你需要身份，需要地位，需要人心。

　　一个完美的“阳光小太阳”人设，一个受人爱戴的英雄形象，无疑是最好的伪装。它能带来信任，带来资源，带来一切暗影路线无法获得的东西。

　　当所有人都认为你是光的时候，你才能在最深的黑暗里，自由行走。

　　“双线发展，明暗结合，才是王道。”

　　他低声自语，做出了决定。

　　想要扮演一个角色，首先就要有相应的演技。

　　【消耗1000荣光点数，兑换【演技大师LV1】。】

　　【兑换成功！】

　　【演技大师LV1：你可以完美控制自身99%以上的微表情与情绪波动，你的表演将浑然天成，难以被察觉。】

　　一股无形的暖流涌过全身。

　　漩涡鸣人走到布满灰尘的镜子前，看着镜中那张稚嫩却挂着冷漠的脸。

　　他尝试着调动面部的肌肉。

　　一个温暖、纯粹、带着少年独有干净气息的笑容，缓缓在他脸上绽放。

　　这个笑容里没有一丝阴霾，灿烂得能驱散一切黑暗。

　　他自己看着，都觉得有点恶心。

　　但效果，出奇的好。

　　“很好，上班穿搭可以换一套了。”

　　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黑色短袖和短裤，整个人的气质都从阴沉孤僻，变得清爽利落。

　　新的表演，该开场了。

　　木叶村的第三号训练场。

　　漩涡鸣人并非偶然路过这里，他是根据脑海中的记忆，精准地找过来的。

　　在训练场的一个偏僻角落，一个紫发蓝瞳的女孩正在独自修炼。

　　日向雏田。

　　她没有被任何人欺负，只是一个人在重复着柔拳的基础动作。汗水浸湿了她额前的刘海，紧紧贴在白皙的皮肤上，小脸因为持续的锻炼而泛着健康的红晕。

　　她的动作一丝不苟，虽然看起来有些绵软，但每一次出掌，都带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

　　很好，不是那种需要被拯救的柔弱公主。

　　漩涡鸣人很欣赏这种努力的人。

　　就在这时，几个穿着日向一族服饰的少年路过，他们胸口的衣服上没有宗家的标志，显然是分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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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这不是雏田大小姐吗？还在练这种软绵绵的拳法啊？”为首的少年带着戏谑的口吻。

　　“完全没有力道，真给我们日向一族丢人。”

　　“宗家的大小姐就这种水平，难怪族里都说你是废物。”

　　刻薄的嘲讽一句接着一句。

　　雏田的身体僵住了，原本流畅的动作瞬间变形，她涨红了脸，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低着头，一言不发。

　　是时候了。

　　漩涡鸣人从树后走了出来。

　　他没有去看那几个分家少年，而是径直走到雏田不远处，弯腰捡起一片刚落下的树叶。

　　“喂，你们几个。”

　　他终于开口，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那几个分家少年不屑地看过来，发现是村子里那个着名的“妖狐小子”。

　　“你看什么看，怪物？”

　　漩涡鸣人没有理会他们的挑衅，他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们，然后将那片树叶，轻轻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他闭上双眼，调动起体内刚刚获得的查克拉控制能力。

　　【消耗500暗影点数，兑换【查克拉精准操控LV1】。】

　　一股精纯的查克拉从丹田涌出，细若游丝，精准地覆盖在那片薄薄的树叶上。

　　树叶稳稳地贴住了他的额头，纹丝不动。

　　他睁开眼，对着那几个目瞪口呆的少年平静地问。

　　“你们能做到吗？”

　　分家少年们愣住了。

　　这是忍者学校最基础的练习之一，但越是基础，越考验天赋和控制力。他们当然也练过，但没人能做到如此轻松写意。

　　“做不到的话，就闭上你们的嘴。”漩涡鸣人一字一句，清晰地说，“嘲笑努力的人，才是真正的弱者。”

　　这句话，不但是说给他们听的，也是说给雏田听的。

　　“你……你这个怪物！你懂什么！”

　　为首的少年恼羞成怒，也学着样子捡起一片叶子往额头上一贴。

　　叶子晃晃悠悠地掉了下来。

　　他又试了一次。

　　还是掉了下来。

　　另外几个人也尝试着，结果无一例外，全都失败了。他们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在周围人若有若无的注视下，感觉自己成了彻头彻尾的小丑。

　　“我们走！”

　　少年们再也待不下去，扔下一句狠话，灰溜溜地跑了。

　　世界清净了。

　　漩涡鸣人走到雏田面前，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干净手帕，递了过去。

　　雏田愣愣地看着他，又看看那块手帕，一时不知所措。

　　“别理他们。”他用一种真诚又温和的语调开口，这是【演技大师】的功劳。

　　“你的眼睛很特别，像月亮一样漂亮。”

　　【叮！】

　　【收获来自日向雏田的【爱慕】x500！】

　　【收获来自日向雏田的【感激】x300！】

　　【收获来自日向雏田的【羞涩】x200！】

　　【荣光点数 1000！】

　　漩涡鸣人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计算了一下投入产出比。

　　五百暗影点数，换来一千荣光点数，血赚。

　　雏田的大脑一片空白，她下意识地接过了手帕，指尖触碰到他手的时候，感觉全身都过电一般。

　　漂亮……

　　他说我的眼睛漂亮……

　　从来没有人这么对她说过。

　　因为这双白眼，她从小听到的都是“宗家的耻辱”“不祥”之类的评价。

　　巨大的情绪波动，让她的血脉深处，某种沉睡的东西被悄然唤醒。

　　她的白眼，在那一瞬间不受控制地开启了。

　　然而，视野中的世界，却和以往完全不同。

　　在她的感知里，眼前的漩涡鸣人，整个身体都燃烧着一层温暖明亮的橙色光晕，那光芒无比柔和，无比亲切，让她忍不住想靠近。

　　可就在那层温暖的橙色光晕之下，在最核心的位置，她却看到了另一层光。

　　那是一层极淡，却冰冷刺骨的蓝色光晕。

　　它在缓缓旋转，散发着一种让灵魂都为之冻结的绝对零度。

　　温暖与冰冷。

　　光明与黑暗。

　　两种截然相反的“颜色”，矛盾地共存在同一个人身上。

　　雏田彻底呆住了。

　　她看着鸣人对她温和地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去，那温暖的橙色背影，在她新生的“心瞳”里，却始终萦绕着一圈无法忽视的、冰蓝色的轮廓。

　　为什么……

　　她捏紧了手里的手帕，上面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

　　为什么一个如此温暖的人，会有那么冰冷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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