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爱罗的挑战，鸣人的回应

　　不知火玄间的声音在死寂的竞技场内回荡，却显得空洞而无力。

　　数万名观众，无论是木叶的村民，还是外来的贵族，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他们的大脑似乎无法处理刚刚发生的一幕。

　　那个万年吊车尾，那个村子里人尽皆知的捣蛋鬼，用一种他们完全无法理解的，近乎神迹的方式，将日向一族百年难遇的天才，从身体到精神，彻底碾碎。

　　然后，又亲手将他从崩溃的深渊中拉了起来。

　　这已经不是一场比赛。

　　这是一场公开的，残酷的处刑，与一场扭曲的，诡异的救赎。

　　【叮！收获来自全场观众的极致【震惊】x！】

　　【叮！收获来自全场观众的【困惑】x！】

　　【叮！收获来自全场观众的【敬畏】x9000！】

　　海量的情绪点数涌入系统，鸣人内心平静。

　　他的“演员”身份，正在被越来越多的人所接受。

　　只是这一次，他扮演的不再是白痴，而是一个深不可测的，无法被定义的怪物。

　　这很好。

　　恐惧，比喜爱，是更稳固的统治基础。

　　鸣人松开握着宁次的手，准备下场。

　　就在这时。

　　一道背着巨大葫芦的红色身影，毫无征兆地，从高处的选手席上跃下。

　　他没有落在地面，而是落在一片凭空出现的沙子上，悄无声息，如同鬼魅。

　　沙瀑我爱罗。

　　他一出现，整个竞技场刚刚开始回暖的空气，瞬间再度冰封。

　　一股比刚才的日向宁次更加纯粹，更加浓郁的冰冷气息，从他身上弥散开来。

　　那是极致的【杀意】与极致的【孤独】混合发酵后，形成的，只属于人柱力的独特气场。

　　【叮！感知到来自我爱罗的极致【杀意】x7000！】

　　【叮！感知到来自我爱罗的极致【孤独】x8500！】

　　我爱罗没有说话。

　　他甚至没有看那个刚刚被击败的日向宁次一眼。

　　他那双带着浓重黑眼圈的浅绿色眸子，穿透了一切，死死地锁定在漩涡鸣人的身上。

　　他一步一步，踩着沙子，缓缓走向鸣人。

　　他感受到了。

　　在预选赛时，他就感受到了。

　　这个橙色衣服的少年身上，那股与自己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能量。

　　那不是查克拉。

　　那是一种驳杂，混乱，却又强大到极点的“情绪光谱”。

　　有光明，有黑暗，有喜悦，有憎恨。

　　他像一个行走的，情绪的聚合体。

　　这股气息，让他背后的葫芦，让他体内的那个怪物，都在兴奋地咆哮。

　　【叮！收获来自我爱罗的极致【渴望】x9000！】

　　【叮！收获来自我爱罗的极致【警惕】x6000！】

　　我爱罗终于在鸣人面前站定。

　　他背后的葫芦涌出流沙，在他身前自动凝聚，化作一只狰狞的，带着尖锐利爪的沙之手臂。

　　沙爪没有立刻攻击，只是遥遥地指向鸣人的咽喉。

　　他没有发出挑战。

　　但他的行动，已经表明了一切。

　　他要和这个同类战斗。

　　他要杀死他，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鸣人平静地看着他。

　　系统面板上，关于我爱罗的情绪数据正在疯狂刷新，每一条都是顶级的，高纯度的负面情绪。

　　【系统提示：检测到高纯度负面情绪聚合体，代号“沙”。该目标是现阶段可接触的，最高效的暗影点数来源。】

　　这简直是一个行走的，情绪的宝库。

　　在决赛这种万众瞩目的舞台上，将他的情绪彻底引爆，那收获……

　　鸣人几乎能预见到系统面板上数字疯狂跳动的画面。

　　但是。

　　现在还不是时候。

　　果实，需要彻底成熟，才能榨取出最甜美的汁液。

　　面对着那只散发着杀意的沙之利爪，鸣人没有拒绝，也没有摆出战斗姿态。

　　他只是用一种评估货物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爱罗。

　　然后，他开口了。

　　“可以。”

　　他的嗓音很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不过，不是现在。”

　　他微微摇头，那双碧蓝的眸子里，流露出一丝近乎怜悯的，深不见底的平静。

　　“你的力量，还不够格。”

　　他顿了顿，说出了足以颠覆我爱罗整个认知的话。

　　“等你真正理解了‘痛苦’的含义，再来找我吧。”

　　嗡。

　　那只狰狞的，蓄势待发的沙之利爪，在一瞬间，毫无征兆地，崩解了。

　　沙子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与形态，散落一地。

　　我爱罗那张总是面无表情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一丝裂痕。

　　那不是愤怒。

　　也不是被羞辱后的不甘。

　　而是一种更加深邃的，无法理解的【迷茫】。

　　【叮！收获来自我爱罗的极致【迷茫】x！】

　　不够格？

　　自己这个为了杀戮而存在的怪物，这个被所有人恐惧的兵器，竟然被同类评价为“不够格”？

　　还有……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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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从出生那一刻起，就夜夜无法入眠，时时刻刻被体内的怪物折磨，被所有人当成怪物疏远，这份不被任何人承认，不被任何人所爱的存在之痛，难道还不够吗？

　　他无法理解。

　　这个男人，到底在说什么？

　　他那深不可测的自信，和他那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神，让我爱罗第一次对自己的存在意义，产生了动摇。

　　主席台上，三代火影猿飞日斩的眉头紧锁成了一个川字。

　　鸣人对宁次的战斗，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而现在，他对人柱力我爱罗的这番话，更是让他感到了彻骨的寒意。

　　他不是在挑衅。

　　他是在“教导”我爱罗。

　　他到底想做什么？

　　而在猿飞日斩身旁，那个戴着风影斗笠的男人，身体微微前倾，隐藏在面纱下的嘴角，勾起了一个极度愉悦的弧度。

　　大蛇丸那双金色的蛇瞳里，闪烁着科学家发现新大陆一般的，极致的狂热与兴奋。

　　“呵呵呵……”

　　一声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压抑的笑声从他喉咙里发出。

　　这个漩涡鸣人，比那个宇智波的小鬼，有趣太多了。

　　他不是一个等待被开发的容器。

　　他本身，就是一个更高级别的，正在捕食的掠食者。

　　竞技场内，鸣人没有再看一眼那个陷入巨大迷茫中的我爱罗。

　　他转过身，径直走向选手通道。

　　就在他即将踏入通道阴影的瞬间，两道身影从里面冲了出来，险些与他撞上。

　　是旗木卡卡西，和他身后那个姗姗来迟的，宇智波佐助。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错了一瞬。

　　佐助看到了鸣人那张平静到冷漠的脸。

　　而鸣人，甚至没有将视线在他身上停留超过零点一秒。

　　他的感官，已经被另一场更加汹涌的情绪风暴所淹没。

　　【叮！感知到来自宇智波佐助的极致【嫉妒】x8800！】

　　【叮！感知到来自宇智波佐助的极致【不甘】x9200！】

　　【叮！感知到来自宇智波佐助的浓烈【杀意】x5500！】

　　鸣人与他擦肩而过，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他知道，在卡卡西那里完成了特训，自以为掌握了强大力量的佐助，在看到自己刚才那场碾压性的胜利后，那份属于天才的骄傲，已经被彻底击碎。

　　新的种子，已经种下。

　　黑化的道路，即将开启。

　　走进漆黑的选手通道，隔绝了身后所有的喧嚣与视线。

　　漩涡鸣人的嘴角，终于，无声地，勾起了一抹细微的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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