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情绪的酝酿与兜的挑衅

　　大蛇丸那黏腻的嗓音在小巷中消散，他那两条废掉的手臂，那份关于【秽土转生】的魔鬼契约，却化作了无形的烙印，深深地刻在了纲手的灵魂里。

　　他给了她一周的时间。

　　一周，去衡量一个背叛村子的罪名，与一份失而复得的幸福。

　　大蛇丸与药师兜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叮！检测到目标【纲手】情绪场进入高强度震荡期……】

　　【叮！【渴望】属性与【罪恶感】属性正在发生剧烈对冲……】

　　【叮！正在生成高纯度复合情绪：【挣扎】x！】

　　屋顶上，鸣人平静地注视着系统面板上疯狂跳动的数字，那份收获的喜悦，远不及他对眼前这锅正在熬煮的“汤药”的期待。

　　希望，是一味最猛的毒药。

　　它能让死寂的心重新跳动，也能让坚守的原则土崩瓦解。

　　自来也再也无法忍耐。

　　他从屋顶一跃而下，沉重的脚步声在死寂的小巷里格外刺耳。

　　他冲到纲手面前，那张总是带着几分豪迈的脸上，此刻布满了无法遏制的愤怒与失望。

　　“你疯了吗，纲手！”

　　“你难道真的在考虑那个混蛋的提议？”

　　“为了一个虚假的，用禁术制造出来的幻影，去背叛老师，背叛村子？”

　　自来也的每一个字，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纲手那本就摇摇欲坠的理智上。

　　纲手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她缓缓抬起头，那双漂亮的褐色眸子里，所有的空洞与麻木都被一种歇斯底里的疯狂所取代。

　　她笑了。

　　笑声凄厉而尖锐，充满了无尽的苦涩。

　　“虚假的幻影？”

　　“自来也，你站在这里，用你那套可笑的大道理指责我？”

　　她的嗓音陡然拔高，化作了撕心裂肺的嘶吼。

　　“你懂什么！”

　　“你根本不懂！你根本不懂眼睁睁看着最爱的人死在自己怀里，却无能为力的痛苦！”

　　“你根本不懂每天晚上闭上眼睛，都会看到他们临死前那张脸的绝望！”

　　“绳树！断！他们都死了！为了那个狗屁的火影，为了那个充满了战争和死亡的村子！”

　　“现在，我有一个机会，一个能让他们回来的机会！你却告诉我那是虚假的？那是背叛？”

　　“滚！”

　　最后一个字，伴随着她凝聚了全身力量的一拳。

　　砰！

　　自来也根本没有躲闪，他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拳，整个人被一股巨力打得倒飞出去，撞塌了远处的一堵墙壁，碎石飞溅。

　　纲手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两行滚烫的液体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她没有再看自来也一眼，踉跄着，头也不回地冲向了街道的另一端，那个背影，充满了被全世界背弃的悲凉。

　　【叮！收获来自纲手的极致【痛苦】x！】

　　【叮！收获来自纲手的极致【绝望】x！】

　　【叮！收获来自自来也的【悲痛】x5800！】

　　鸣人依旧站在屋顶，他看着那个在废墟中挣扎着爬起来的白发男人，又看了看那个消失在人群中的金发女人。

　　一切，都在按照剧本发展。

　　这锅汤，需要用足够的时间和足够的情绪，慢慢地熬。

　　几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短册街依旧繁华，但对于某些人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纲手将自己关在旅店的房间里，没有喝酒，也没有赌博。

　　她只是坐在那里，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胸前那枚翠绿色的项链。

　　大蛇丸的提议，像一个挥之不去的魔咒，在她的脑海中反复回响。

　　就在她的意志即将被那份渴望彻底吞噬时，敲门声响了。

　　走廊里站着的，是那个戴着眼镜，总是挂着温和笑容的青年。

　　药师兜。

　　他没有强行闯入，只是彬彬有礼地站在门外，用一种恰到好处的，带着关切的嗓音开口。

　　“纲手大人，我只是来确认一下您的状况。大蛇丸大人非常关心您，他担心您会因为过度的思念而伤了身体。”

　　名为“关心”，实为“催促”。

　　这份伪善的压迫，让纲手心烦意乱。

　　她猛地拉开房门，正想让他滚，却看到药师兜的视线越过了她，落在了她身后的房间里。

　　那里，漩涡鸣人正安静地坐在窗边。

　　这几天，他一直跟在纲手身边，像一个沉默的影子，不说话，也不打扰，只是观察。

　　药师兜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那对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他从这个橙色衣服的小鬼身上，感受到了一丝不寻常。

　　那不是九尾的查克拉。

　　那是一种更加内敛，更加纯粹，却又带着一种让他本能地感到不适的，异样的能量。

　　“哦？这不是自来也大人带的那个小鬼吗？”

　　药师兜的嗓音依旧温和，但里面的内容，却带上了毫不掩饰的轻蔑与挑衅。

　　“小孩子，还是不要掺和到大人的事情里来比较好。”

　　他转向纲手，用一种充满了同情与理解的姿态，微微躬身。

　　“纲手大人的内心，正承受着伟大的痛苦与抉择。这份重量，不是你这样什么都不懂的小鬼，能够理解的。”

　　他在捧杀纲手，同时，也在贬低鸣人。

　　他在用言语，将鸣人从这个“交易”的棋盘上，粗暴地踢出去。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

　　那个少年，对他这番话毫无反应。

　　没有愤怒，没有反驳，甚至连一丝情绪波动都没有。

　　漩涡鸣人只是缓缓转过头，用那双碧蓝的眸子，平静地看着他。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

　　不是看一个敌人，也不是看一个对手。

　　那是屠夫在看一头待宰的牲畜。

　　是棋手在评估一颗可以随意舍弃的棋子。

　　是高维度的生命，在俯视一个低维度的，毫无意义的存在。

　　药师兜脸上的笑容，第一次，僵住了。

　　一股没来由的，强烈的烦躁与不爽，从他的心底涌了上来。

　　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无法被他看透，无法被他掌控的感觉。

　　这个小鬼，凭什么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他要在纲手面前，撕碎这份故作高深的平静。

　　他要证明，自己才是那个能与纲手大人站在同一高度，理解她痛苦的人。

　　“看来，你似乎对自己很有自信。”

　　药师兜脸上的笑容重新变得温和，但那份温和之下，杀意开始凝聚。

　　“既然自来也大人没教好你什么是礼貌，就让我来代劳吧。”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的身影原地消失。

　　下一秒，他出现在了鸣人的面前。

　　他的右手掌心，亮起了手术刀般锐利的绿色查克拉光芒，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径直刺向鸣人的心脏。

　　“让我来帮你清醒一下吧，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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