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真相与谎言

　　林间的空地上，月光被繁茂的枝叶切割成破碎的银屑。水木早已等在那里，他来回踱步，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焦躁。当他看到那个背着巨大卷轴的金色身影从林中跑出时，那份焦躁瞬间被狂喜所取代。

　　“鸣人！”

　　漩涡鸣人停下脚步，他大口喘着气，一张小脸因为“剧烈运动”而涨得通红。他的表演天衣无缝，既有成功盗取禁物的兴奋，又带着被人追捕的后怕。

　　“水木老师！我、我拿到了！”

　　水木三步并作两步迎上来，他的视线死死地钉在鸣人背后的封印之书上，一抹毫不掩饰的贪婪在他的瞳仁深处闪过，随即又被温和的伪装覆盖。

　　“干得好，鸣人！快，把卷轴给我，我来看看上面有什么适合你的术，教给你之后，伊鲁卡就一定会让你毕业的！”

　　他说着，伸出手就要去拿卷轴。

　　鸣人却向后退了一步，这个动作幅度不大，却恰好躲开了水木的手。他脸上挂着“慌张”的神色，把卷轴抱得更紧了。

　　“不、不行！水木老师，你说了，只要我学会上面任何一个忍术就可以。我要先学，学会了再……再把它还回去！”

　　他在拖延时间。伊鲁卡应该快到了。

　　水木的动作僵住了。他没想到这个愚蠢的妖狐小子居然会跟他讨价还价。他耐着性子劝诱：“鸣人，这上面的禁术很危险，没有老师指导，你自己是学不会的。快把它给我。”

　　“不！”鸣人固执地摇头，把一个被逼到绝境的孩子的偏执演得活灵活现。

　　就在水木的耐心即将告罄，准备直接动手抢夺时，一个愤怒的暴喝从他们身后不远处炸响。

　　“鸣人！”

　　海野伊鲁卡从树干后现身，他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是一路全速追过来的。他看着鸣人，又看看他背后的卷轴，失望与愤怒交织在一起，让他整个人都在发抖。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偷走封印之书！”

　　鸣人回过头，看向伊鲁卡。他的蓝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水汽，那是一种被最信任的人误解时才会有的，碎裂般的痛苦。

　　水木看到伊鲁卡出现，便知晓自己的计划已经暴露。他脸上的温和彻底消失，换上了一副狰狞而扭曲的面孔。既然A计划失败，那就执行B计划。

　　他对着鸣人，用一种近乎恶毒的腔调大吼起来：“别再装了，伊鲁卡！也别再被他骗了！鸣人，你想知道为什么村子里所有人都讨厌你，都叫你怪物吗？”

　　“水木！住口！”伊鲁卡察觉到他想说什么，厉声喝止。

　　但太晚了。

　　水木指着鸣人，发出了残忍的宣告：“因为十二年前，毁灭村子、杀死伊鲁卡老师父母的九尾妖狐，根本没有死！它就被封印在你这个小鬼的身体里！你！你就是九尾妖狐！”

　　他期待着看到鸣人崩溃，看到他精神失常，然后他就可以趁乱夺走卷轴，再顺手杀掉这个妖狐。

　　同一时间，火影办公室内。

　　水晶球清晰地映照出森林中的一幕。猿飞日斩沉默地看着，卡卡西等一众上忍肃立在后，整个木叶村的忍者都在三代火影的命令下，悄无声息地编织起一张巨大的包围网。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叮！收获来自伊鲁卡的【失望】x1000！】

　　【叮！收获来自伊鲁卡的【愤怒】x800！】

　　【叮！收获来自水木的【恶意】x2000！】

　　【叮！收获来自远处忍者们的【警惕】x5000！】

　　【暗影点数暴增8800点！】

　　庞大的数据流在鸣人眼前刷过，但他连看都没看一眼。

　　在水木和伊鲁卡惊愕的注视下，漩涡鸣人没有崩溃，没有尖叫，甚至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愤怒或悲伤。

　　他只是慢慢地，慢慢地转过头，重新看向伊鲁卡。

　　然后，他笑了。

　　那是一个无比灿烂，无比纯粹的笑容。温暖得不真实，干净得能洗去世间所有的污秽。

　　“伊鲁卡老师。”

　　他开口了，声线平稳，还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澈。

　　“原来是这样啊。”

　　他歪了歪头，对着一脸得意的帮凶水木，真诚地补了一句：“谢谢你告诉我。”

　　“不过没关系。”

　　他最后看向伊鲁卡，那个笑容的温度仿佛又提升了几分，足以融化冰雪。

　　“不管我是谁，你都是我认可的第一个人！”

　　轰！

　　伊鲁卡的大脑在这一瞬间彻底宕机。

　　那句“你是我认可的第一个人”，像一柄烧红的铁锤，狠狠砸在他的灵魂深处。他回想起自己对鸣人的种种偏见，回想起刚才的怒吼与怀疑，回想起这个总是孤零零一人的孩子看向自己时，那种渴望被认可的期盼。

　　强烈的【愧疚】。

　　无法言喻的【震撼】。

　　以及一种从胸腔深处喷薄而出的，不顾一切的【保护欲】。

　　这些情感瞬间淹没了他，让他连站都站不稳。

　　【叮！收获来自海野伊鲁卡的【愧疚】x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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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收获来自海野伊鲁卡的【震撼】x2500！】

　　【叮！收获来自海野伊鲁卡的【保护欲】x4000！】

　　【荣光点数暴增9500点！】

　　血赚。鸣人内心平静地给出了评价。

　　水木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他看着伊鲁卡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又看看鸣人脸上那刺眼的笑容，一股无名火直冲天灵盖。

　　“装神弄鬼！既然你们都想死，我就成全你们！”

　　他从背后抽出一把巨大的手里剑，对准了精神恍惚的伊鲁卡。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掷出。

　　漩涡鸣人抬起手，双手结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印。

　　“多重影分身之术！”

　　砰！砰！砰！砰！砰！

　　伴随着接连不断的爆鸣，白色的烟雾瞬间吞噬了整片林间空地。

　　当烟雾散去，水木和伊鲁卡都呆立在原地。

　　数百个，不，可能有上千个一模一样的漩涡鸣人，出现在森林的每一个角落。他们有的站在树上，有的蹲在草丛里，有的倒挂在树枝上。

　　每一个分身都带着和本体一模一样的，那种温暖又纯粹的笑容。

　　成百上千个这样的笑容汇集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诡异而又磅礴的压迫感。

　　整个森林，鸦雀无声。

　　火影办公室内。

　　水晶球前的气氛凝固到了极点。

　　啪嗒。

　　一声轻响。

　　猿飞日斩嘴里叼着的烟斗，从他松开的唇间滑落，掉在了地上。

　　他不是震惊于那堪称禁术的多重影分身之术。

　　他震惊的，是水晶球画面中，那个在得知自己是九尾妖狐后，脸上不仅没有痛苦，反而绽放出的，那种近乎“愉悦”的，灿烂到令人心悸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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