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张府险局，毒帐秘闻

　　第一节 赴府途险，暗备锋芒

　　张府的乌木马车行驶在青石板路上，车轮碾过积水的洼处，溅起细碎的水花。林晚星撩着车帘一角，目光紧紧盯着街旁茶馆里那名青衫男子——他竟雇了辆小马车，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指尖的“影”字令牌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她迅速收回目光，从药箱底层摸出两个油纸包：一个装着特制的“麻沸散”药粉，遇风即散，能让人瞬间麻痹；另一个是萧惊渊给的信号弹，只要点燃，战神府的伏兵就能在半炷香内赶到。“张承业主动请我来，怕是早有准备。”林晚星将药粉藏在袖口，又摸了摸颈间太后赐的平安扣，这是她此刻唯一的“护身符”。

　　马车停在张府朱漆大门前，门楣上的“户部尚书府”匾额鎏金剥落，透着几分刻意低调。管家引着她进门，穿过抄手游廊时，林晚星注意到墙角的石缝里，嵌着一枚和西山药田同款的红泥岗泥土——张承业果然去过藏毒现场。

　　正厅内，张承业穿着藏青色常服，正对着账本出神，见林晚星进来，立刻起身拱手，笑容温和却眼底藏锋：“林副院正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老母亲卧病多年，全靠太医院照料，如今有您这位神医，真是她的福气。”

　　“张大人客气了，诊治病患是我的本分。”林晚星回礼时，故意将药箱的带子松开，露出里面的银针和药膏，“听闻老夫人是旧疾复发，不知最近是否服用过什么新药？”

　　张承业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即摆手：“都是太医院的老方子，没敢乱换药。林医官快随我去后宅，老夫人刚又昏过去了。”他转身时，林晚星瞥见他袖口沾着一点墨渍，墨渍的颜色偏深，是只有军饷账本才用的“防褪墨”——这种墨由兵部专属工坊制造，寻常官员根本接触不到。

　　第二节 诊病探疑，毒藏膏方

　　张老夫人的卧房弥漫着浓重的药味，榻上的老妇人面色蜡黄，呼吸微弱，手腕枯瘦如柴。林晚星刚搭上脉，就皱起眉头：“老夫人这不是旧疾，是中了慢性毒。”

　　“中毒？”张承业故作震惊，“不可能啊，府里的饮食都有专人查验，怎么会中毒？”

　　林晚星没理会他的表演，取出银针刺入老夫人的穴位，银针拔出时，针尖泛着淡淡的青黑色。“是‘腐心草’的毒，无色无味，混入补药中服用，三个月才会发作，初期症状和心疾一模一样。”她看向桌上的药碗，碗底残留着一点褐色药渣，“这药不是太医院的方子，里面加了腐心草，而且……和时疫的乌头毒是同源毒物。”

　　张承业的额头渗出冷汗，却仍强辩：“许是药童抓错了药，我这就去查！”他转身要走，林晚星突然道：“张大人别急，老夫人的毒还有救。”她从药箱里取出一株千年灵芝，“用灵芝熬汤，配合针灸，七日就能逼出毒素。不过灵芝稀有，张大人若不嫌弃，我这株可以先给老夫人用。”

　　这番话让张承业松了口气——他以为林晚星只是专注于治病，并未怀疑他。“林医官真是仁心仁术，张某感激不尽。”他吩咐丫鬟守在卧房，“林医官诊治辛苦，我带您去书房稍作休息，备了茶水点心。”

　　林晚星正中下怀，跟着他走向书房。沿途的回廊上，几名仆役穿着粗布衣衫，却步履沉稳，手指上有厚茧——这是练过武的痕迹，根本不是普通仆役，而是暗影卫伪装的。“张大人府里的仆役倒是精干。”林晚星随口一提，张承业的脸色微变：“府里人多，难免要些得力的。”

　　书房的门推开，一股墨香扑面而来。书架上摆满了经史子集，桌案上堆着户部的账本，看似寻常，却透着刻意整理过的痕迹。林晚星的目光扫过书架最上层，那里的书脊颜色比其他书浅，像是经常被翻动。“张大人不愧是理财能手，这些账本看得我眼花缭乱。”她故意走到桌案前，拿起一本账本翻看。

　　第三节 书房遇险，同心破局

　　“都是些琐碎的账目，让林医官见笑了。”张承业突然抬手看了看日晷，“哎呀，我忘了还要去户部处理军饷的事，林医官在此稍候，我去去就回。”他匆匆离开，临走时给门外的“仆役”使了个眼色——那是让他们盯着林晚星的信号。

　　林晚星等他走后，立刻搬来凳子，取下书架最上层的书——里面是空的，藏着一个铁盒。她打开铁盒，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本黑色账本，上面记录着每月给“破庙”的拨款明细，金额与秦风查到的分毫不差，最后一页还签着张承业的名字，旁边盖着户部的印章。

　　“找到证据了！”林晚星刚把账本放进药箱，就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张承业竟然去而复返，身后跟着四名手持弯刀的暗影卫。“林医官，私自翻动大人的东西，可是失礼之举啊。”张承业的笑容彻底消失，眼底满是阴狠，“把账本交出来，我让你死得痛快些。”

　　“张大人勾结叛党，挪用军饷资助暗影卫，还敢杀人灭口？”林晚星后退一步，将药箱护在身后，“你以为杀了我，萧亲王就查不到真相吗？战神府的人早就守在府外了。”

　　“萧惊渊？”张承业嗤笑一声，“他以为派几个伏兵就能奈何我？”他对暗影卫下令，“上！把账本抢回来，人就地解决！”暗影卫举着弯刀扑过来，林晚星立刻将袖口的麻沸散撒出去，药粉随风弥漫，两名暗影卫瞬间倒地抽搐。

　　剩下的两名暗影卫绕过药粉，直奔林晚星而来。她转身想跑，却被其中一人抓住手腕，弯刀抵住她的脖子。“别动！再动就杀了你！”暗影卫的声音沙哑，带着杀气。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书房的门突然被踹开，萧惊渊带着秦风等人冲进来，玄铁剑的金光劈向暗影卫的手臂。“谁敢伤她！”剑气凌厉，瞬间将暗影卫的弯刀斩断，“晚星，你没事吧？”

　　林晚星摇摇头，从药箱里拿出黑色账本：“张承业的罪证都在这里。”张承业见状，转身想从后窗逃跑，却被秦风拦住。“张大人，束手就擒吧！”秦风的长剑抵住他的后背，“挪用军饷是死罪，你勾结叛党，更是罪加一等！”

　　张承业脸色惨白，却突然狂笑起来：“束手就擒？你们以为抓住我就结束了吗？名单上的人比你们想象的多，连宫里都有我们的人！”他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枚毒针，猛地刺向自己的喉咙——竟是要畏罪自杀。

　　“别让他死！”林晚星快步上前，用银针封住他的穴位，阻止毒素扩散，“他知道更多线索，不能让他死！”萧惊渊立刻让人将张承业绑起来，“把他带回战神府审问，严加看管，别让他再耍花样。”

　　第四节 灭口惊变，宫墙暗影

　　一行人押着张承业走出张府，刚到门口，就听到“咻”的一声，一支毒箭从街旁的屋顶射来，精准地射中张承业的太阳穴。张承业哼都没哼一声，当场气绝。

　　“有刺客！”萧惊渊立刻将林晚星护在身后，玄铁剑朝屋顶劈出一道剑气，“秦风，带人去追！”屋顶上的黑影动作迅捷，几个起落就消失在巷口，只留下一支刻着“影”字的箭羽——和之前暗影卫的令牌一模一样。

　　林晚星蹲下身，检查张承业的尸体，发现他的衣领里藏着一枚小巧的玉符，玉符上刻着皇宫的宫徽。“这是宫中人才能用的玉符。”她脸色凝重，“张承业说宫里有他们的人，是真的。”

　　萧惊渊拿起玉符，指尖摩挲着宫徽：“这是东宫的玉符，前太子当年的贴身之物。看来叛党在宫里的势力，和前太子的旧部有关。”他看向林晚星，“张承业死了，线索断了，但这本账本还在，上面记录的拨款明细，或许能查到更多叛党的据点。”

　　回到战神府后，林晚星将张老夫人的解毒方写好，让人送到张府——她虽查抄了张承业，却不能不管无辜的老夫人。萧惊渊则召集亲信，连夜研究黑色账本，账本上的拨款除了城外的破庙，还有一处位于京城西郊的“静心庵”。

　　“静心庵是皇家寺庙，专供后宫嫔妃祈福。”秦风指着账本上的记录，“每月的拨款都在十五号，正好是嫔妃去祈福的日子。”

　　林晚星突然想起太后的旧疾：“之前给太后诊治时，她提到每月十五都会去静心庵祈福。难道……”她不敢往下想——若叛党的人在太后面边，后果不堪设想。

　　萧惊渊握住她的手，安抚道：“别担心，我们先查静心庵。你明日以给太后复诊的名义入宫，探探太后的口风，看看她对静心庵有没有异样的反应。”他顿了顿，补充道，“我会安排人在宫外接应你，有任何危险，立刻发信号。”

　　次日清晨，林晚星带着药箱入宫。刚走到慈宁宫门口，就看到一名穿着素衣的尼姑从宫里出来，尼姑的袖口沾着一点暗红色的泥土——和西山药田、张府墙角的红泥岗泥土一模一样。林晚星的心瞬间一沉，不动声色地跟在尼姑身后，看到她走进了通往静心庵的侧门。

　　这名尼姑，正是静心庵的住持，也是太后最信任的祈福僧人。林晚星站在宫墙下，看着尼姑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突然明白：叛党的网，比她想象的还要大，而静心庵，就是这张网的核心枢纽。她握紧袖中的信号弹，深吸一口气——入宫的这场探查，怕是比张府之行，还要凶险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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