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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侧妃送汤药,药里藏了双面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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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微熹,王府书房外的回廊还笼着一层薄雾。

  小蝉捧着青瓷碗穿过庭院时,脚步忽然一顿。

  汤色微浊,热气袅袅,可那缕甜腥味却钻入鼻尖,像腐烂的蜜糖,缠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铁锈气。

  她心头一紧——小姐说过,药味不纯,必有蹊跷。

  她没敢耽搁,转身直奔药房。

  杜仲正蹲在院中清理乌头母株的残根,见小蝉神色慌张地进来,连忙起身。

  小蝉将碗搁在案上,压低声音:“你快看看,这汤有没有问题。是沈侧妃送来给王爷的‘安神汤’,说是亲手熬的。”

  少年皱眉,取来银针试毒。

  针尖入汤,未见发黑,他刚松了口气,却忽然发现碗底沉淀着一层极细的粉末,遇水竟泛出淡淡青光,如萤火浮游。

  “这是……梦牵丝!”杜仲脸色一白,声音都变了调,“慢性的迷药!长期服用会神志涣散,容易被人操控心神!”

  小蝉倒吸一口凉气:“她竟敢对王爷下手?”

  “别声张。”苏锦言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她缓步而入,素衣淡裙,眉眼低垂,仿佛还是那个怯懦无用的庶女婢医。

  可当她走近那碗汤,目光落在碗底花纹深处那枚若隐若现的朱砂印记时,眸底寒光一闪,似冰刃破水。

  “沈侧妃……好手段。”她轻笑一声,声音却冷得能结出霜来,“亲手熬药,慰劳君王?怕是想让他变成提线木偶吧。”

  她转身对杜仲道:“复刻一盅,颜色、气味、温度,分毫不差。原碗换回,送回书房。”

  杜仲迟疑:“万一王爷已经喝了……”

  “所以他必须还没喝完。”苏锦言眸光微闪,“今夜,我去见他。”

  夜色如墨,书房烛火未熄。

  萧无衍斜倚案前,眉峰紧锁,手中兵符图册翻得极慢,似心神不宁。

  半碗汤药搁在案角,已饮去小半。

  门被轻轻推开。

  苏锦言提着药箱走入,脚步轻得像一片落叶。

  她福身行礼,声音温软:“听闻殿下彻夜批阅军务,恐伤神耗气,特来为您针灸安神。”

  萧无衍抬眸,目光如刀,冷峻审视:“这么晚了,谁准你进来的?”

  “王爷若觉冒犯,我即刻退下。”她垂首,指尖却悄然抚过针囊,声音不疾不徐,“只是……这安神汤,您喝得可还安心?”

  他眸光一凝。

  苏锦言已从袖中取出一只小瓷瓶,倒出些许药渣,置于白绢之上。

  淡青荧光在烛下幽幽浮现,宛如活物蠕动。

  “梦牵丝。”她淡淡道,“产自南疆瘴地,无色无味,唯遇水则现青芒。长期服用者,神智渐衰,易受他人言语牵引,最终沦为傀儡而不自知。”

  萧无衍沉默片刻,忽然冷笑:“她倒是用心良苦。”

  话音未落,苏锦言已疾步上前,银针寒光一闪,刺入他头顶“通天穴”。

  “呕——”他猛然弓身,剧烈催吐,黑褐色的药液喷洒在铜盆中,腥气四溢。

  “你敢——”他怒目而视,眼中杀意翻涌。

  “殿下若想清醒地活着,便忍一忍。”苏锦言收针,声音冷静如霜,“还是说,您宁愿被人牵着鼻子走,等哪天醒来,发现自己已在谋逆诏书上按了手印?”

  萧无衍盯着她,眸色幽深如渊。

  良久,他缓缓闭眼,再睁开时,寒芒尽敛,却多了一分审视与兴味。

  “你为何救我?”

  “我不救您。”她垂眸整理针具,语气平淡,“我只不想让自己的药房,变成埋葬忠良的坟场。”

  翌日,风平浪静。

  萧无衍在花园凉亭召见沈侧妃,亲手接过她新送来的汤药,饮了一口,唇角微扬:“甘甜润心,比宫中御膳房的还要好。”

  沈侧妃含羞低头,眼波流转:“妾身愿日日为殿下熬药,侍奉左右。”

  “那今晚……便留你侍寝。”他淡淡一句,语气宠溺。

  消息传到药房,小蝉急得团团转:“小姐,王爷这是中计了!他明明知道那汤有问题,怎么还……”

  “他不是中计。”苏锦言正在研磨药材,头也不抬,唇角却扬起一抹冷笑,“他是在钓鱼。”

  她抬眸,目光清冷如雪,“一个侧妃,怎敢擅自用迷药?背后必有指使。王爷不动声色,正是要引蛇出洞。”

  她合上药罐,吩咐道:“你去,盯紧她身边的一切——香囊、脂粉、贴身衣物,尤其是她用的胭脂盒。”

  三日后,小蝉悄悄归来,手中多了一张薄如蝉翼的纸条,藏在胭脂盒夹层里,尚未送出。

  苏锦言展开密信残页,只见上面字迹极小,墨色淡青,写着:“癸时三刻,雁字回时,信已备妥。”

  她指尖轻抚纸面,眸光渐沉。

  东宫……还是北狄?

  她将纸条焚毁,转身走向药房深处。烛光摇曳,映照她清冷侧颜。

  几日后,她以“调制补药”为由,请沈侧妃前来诊脉。

  素手搭上腕间肌肤时,她指尖微顿。

  那脉象初看似平和,可右寸一动,竟浮滑如蛇行于草,阴柔诡谲,隐有断续之象。

  她眸光一凝。

  这绝非寻常体虚之兆。

  而是长期服用某种隐秘药物的征兆——那种药,能掩藏真实脉象,压制内息,甚至……抹去身孕痕迹。

  但她没动声色,只柔声道:“侧妃近日忧思过重,气血两亏,需静养些时日。”

  待人走后,她缓缓收手,指尖残留一丝异样触感。

  窗外,风卷残叶,沙沙作响。

  她低声自语,如寒夜低吟:“原来,你也在藏东西……”第25章 梦语藏锋,绣里藏刀

  夜雨如织,细密地敲打着王府药房的青瓦檐角。

  烛火在风中微微摇曳,映得案上那张薄纸上的墨迹忽明忽暗,仿佛活物游走。

  苏锦言端坐于灯下,指尖轻抚过刚刚誊抄完毕的梦话记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幽冥深处爬出的蛇信,冰冷而致命。

  “王已疑……速启‘双面绣’……东宫三更灯灭……雁字回时,信达北狄……”

  她眸光微敛,唇角却扬起一丝极淡的冷笑。

  果然,沈侧妃不是单纯的妾室,而是敌国埋下的毒钉。

  那一碗“安神汤”不过是饵,真正的杀招,藏在那一方看似寻常的绣帕之中。

  而今夜,借着一剂“清肺饮”,她终于撬开了这枚棋子沉睡的嘴。

  紫苏换假苏,一字之差,生死之别。

  那假苏产自西域边陲,本是医者禁用之物,因其能扰人心神、诱发幻觉,稍有不慎便会使人癫狂。

  但对苏锦言而言,这恰是最锋利的刀——无声无息,不伤皮肉,却能剖开最深的伪装。

  她闭目回想三日前为沈侧妃诊脉的情景。

  素手搭上那滑腻如脂的腕间,初时脉象平稳,似寻常体虚之症。

  可当她暗运指力,以“三息探幽法”细细推拿至右寸之时,那一缕浮滑如蛇行草间的异动骤然浮现——阴柔、诡谲、断续不定,正是长期服用“隐息散”的典型征兆。

  此药本为宫廷秘制,专供死士潜伏所用,可压制心跳、遮掩情绪波动,连最老道的太医也难以察觉。

  唯有精通《残篇·脉髓录》者,方能在细微之处捕捉到那一丝违和。

  母亲留下的残经,终究没有白费。

  她睁开眼,目光落在桌角那只精致的胭脂盒上。

  小蝉从沈侧妃妆匣夹层中取出的密信虽已被焚毁,但她早已将内容默记于心。

  更关键的是,她根据梦语反向推演,结合北狄密文格式与大夏宫灯规制,终于还原出“双面绣”的图样。

  她提笔蘸墨,在素绢上缓缓勾勒。

  一线银针穿梭,一朵并蒂莲徐徐绽放,花心处两蕊相依,栩栩如生,温婉动人。

  可当她翻转绢布背面,另一幅图案赫然显现——扭曲的银线交织成兽首军符,正是北狄左贤王部特有的战旗徽记!

  正面是情,背面是刃。

  她轻轻吹干墨迹,将图样封入黑檀密匣,外覆火漆印,只在匣身刻下一个极小的“药”字标记。

  更深露重,她披衣起身,提灯走向书房。

  萧无衍尚未就寝。

  他倚窗而立,玄袍广袖垂落,身影如刀削般冷峻。

  窗外雨声淅沥,他手中把玩着一枚铜质兵符,眼神却遥望宫城方向,深不见底。

  听见脚步声,他并未回头,只淡淡道:“来了。”

  苏锦言将密匣置于案上,退后半步,声音平静如水:“您的侧妃,不是女人,是刀。”

  他这才转身,目光落在那小小匣子上,良久未语。

  终是伸手接过,指尖缓缓摩挲过火漆封印,忽而低笑一声:“你总能给我惊喜。”

  “我只是还您一个干净的王府。”她垂眸,语气疏离,“而这把刀,本就不该存在。”

  他打开匣盖,取出图样展开。

  烛光下,正反两面图案逐一映入眼帘。

  当他看到背面军符那一刻,眸底寒芒暴涨,手中兵符“咔”地一声断裂成两截。

  “好一个双面绣。”他冷笑,声音冷得如同九幽寒泉,“东宫的人,倒是越来越急了。”

  他抬眼盯住她,目光锐利如剑:“传令暗卫,从今日起,她的寝殿,每一根针线都归我管。贴身婢女全部换掉,饮食由药房直供,不准任何人进出。”

  顿了顿,他又问:“下一步,你打算怎么收网?”

  苏锦言静立原地,眉目低垂,似在思索,实则心中早已布下千层罗网。

  她缓缓抬头,目光清澈却藏着风暴:“让她以为计划仍在进行。等她再次试图传递消息时……我们顺着线,挖出整条蛇。”

  萧无衍凝视她片刻,忽然轻笑:“你知道吗?我曾以为你是只受伤的雀鸟,任人踩踏也不敢吱声。可现在看来,你才是那个藏在暗处,等着猎物自己走进陷阱的——猎手。”

  她不动声色,只福身一礼:“奴婢不过尽本分罢了。”

  翌日清晨,沈侧妃被以“风寒未愈,需静养”为由,移居偏院软禁。

  无人察觉异常,只道王爷体贴。

  可就在第三日黄昏,天边残阳如血,王府前门忽有快马疾驰而至。

  一名苏府老仆滚鞍下马,浑身泥泞,手持一封烫金家书,高呼:“奉老太爷之命,急召庶女苏锦言即刻归府!”

  药房内,苏锦言正在研磨一味新采的雪灵芝。

  听见通报声,她动作一顿,药杵停在瓷钵中央。

  小蝉慌忙跑进来:“小姐,是……是苏府来人了!说您久居外男府邸,有辱门风,老太爷震怒,要您立刻回去跪祠堂!”

  屋内一时寂静。

  苏锦言缓缓放下药杵,指尖残留着雪灵芝清冽的香气。

  她望着窗外渐沉的暮色,嘴角微扬,眼底却无半分波澜。

  终于,他们坐不住了么?

  她轻轻拂去袖上药粉,缓步走出药房。

  雨后的空气湿冷刺骨,她站在廊下,看着那名老仆跪地呈上家书,双手颤抖,满面惶恐。

  她接过信,指尖触到封口火漆的瞬间,一抹极淡的沉香味钻入鼻尖——

  那是苏府主母惯用的熏香。

  她垂眸,静静跪下,双手接过家书,声音轻柔如常:

  “女儿……谨遵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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