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官商勾结？律法怼翻县尉

　　“哐当！”

　　铁匠铺的木门被人用脚狠狠踹开，门板撞在墙上发出痛苦的呻吟，木屑簌簌往下掉。

　　李彻正在后院指导周铁山切割刚凝固的肥皂，听到动静皱起眉头。王奎刚从县衙回来，脸色还没来得及舒展，见状顿时骂道：“妈的！又是哪个不长眼的！”

　　一行人簇拥着一个身穿青色官服、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那男人头戴乌纱帽，腰间挂着块劣质玉佩，三角眼扫过院子里晾晒的肥皂，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正是极北镇县尉刘三刀。

　　他身后跟着五个挎着腰刀的衙役，个个凶神恶煞。而张屠户则像条哈巴狗似的跟在刘三刀侧后方，捂着还缠着绷带的手背，看向李彻的眼神充满了怨毒和得意。

　　“刘大人，就是这儿！”张屠户尖着嗓子喊道，“这流放犯私造不明物，弄得满街都是怪味儿，定是想炼制什么妖法毒害百姓！您看我这手，就是被他的妖水烫伤的！”

　　刘三刀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走到院子中央，双手背在身后，用官腔说道：“奉知府大人令，彻查民间私造禁物一案。李彻，你这铺子里摆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周铁山吓得脸都白了，手里的菜刀“当啷”掉在地上。王奎刚想上前理论，被李彻一把拉住。赵文举缩在角落，抱着他的油纸包，眼神闪烁地看着事态发展。

　　李彻缓步走到刘三刀面前，不卑不亢地拱手：“见过刘大人。在下李彻，乃流放至此的罪臣。铺子里的是在下研制的清洁之物，名为‘肥皂’，并非什么禁物。”

　　“肥皂？”刘三刀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我看是‘妖皂’吧！张管家好心提醒你，反被你用妖水所伤，还敢狡辩？”他猛地一拍惊堂木（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厉声道：“来人！把这些妖物全部充公，将人犯拿下！”

　　“慢着！”李彻上前一步，声音不大却清晰有力，“刘大人，凡事讲个证据。您说我这是妖物，可有凭据？《大乾律》第37条明文规定：流放官员未夺功名者，可从事正当商贸营生，只要不涉及军械、盐铁，官府不得无故干涉。”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衙役和围观的邻居，朗声道：“我这肥皂，是用猪油、草木灰等寻常之物制成，用来清洁污垢，比皂角好用十倍。张管家说我用妖水伤他，那是他擅闯民宅，意图不轨，我不过是自保罢了。”

　　刘三刀没想到这流放犯竟然懂律法，还敢当众宣读，顿时有些心虚。他本就是收了张屠户五十两银子来刁难人，哪有什么真凭实据？

　　“你…你巧舌如簧！”刘三刀色厉内荏地喊道，“是不是妖物，试过便知！给我…给我拿一块来！”

　　一个衙役壮着胆子拿起一块肥皂，递到刘三刀面前。刘三刀嫌弃地用两根手指捏着，像捏着什么脏东西，皱着眉头问：“这玩意儿真能清洁？”

　　“大人一试便知。”李彻示意周铁山端来一盆清水，“周师傅，把你打铁的油污手伸出来。”

　　周铁山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伸进水里。他的手常年打铁，满是油污和老茧，指甲缝里都是黑泥。李彻拿起一块肥皂在他手上搓了搓，瞬间起了一层细腻的泡沫。

　　“用水冲掉。”

　　周铁山将手伸进水里冲洗，不过片刻功夫，再把手拿出来时，所有人都惊呆了——原本油污不堪的手竟然变得干干净净，连最难洗的指甲缝都清爽了许多，还带着淡淡的松木香。

　　“这…这也太神了！”一个围观的邻居忍不住惊呼。

　　“比皂角好用多了！看周老铁那手，洗得多干净！”

　　“这哪是妖物啊，分明是好东西！”

　　衙役们也看得目瞪口呆，看向肥皂的眼神充满了好奇。刘三刀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捏着肥皂的手指都在发烫。

　　李彻看向脸色铁青的张屠户，淡淡道：“张管家说我这肥皂是妖物，莫非是怕它抢了你的皂角生意？我听说，整个极北镇的皂角买卖，都被张屠户垄断了吧？一斤皂角卖五十文，比京城贵了两倍还多。”

　　这话像一把刀子，精准地戳中了要害。围观的百姓顿时炸开了锅——

　　“怪不得皂角那么贵！原来是被他垄断了！”

　　“张屠户太黑了！连块洗衣的皂角都要坑我们的钱！”

　　“支持李公子！这肥皂又好用又便宜才好！”

　　张屠户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李彻说不出话：“你…你血口喷人！”

　　“我是不是血口喷人，大人一问便知。”李彻转向刘三刀，语气恭敬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刘大人，如今北戎环伺，极北镇百姓生活困苦，能用上物美价廉的清洁之物，也是改善民生之举。下官斗胆，请大人明察。”

　　刘三刀骑虎难下，看着群情激愤的百姓，又看看手里还在散发着清香的肥皂，心里暗骂张屠户给自己找了个麻烦。他眼珠一转，突然换上一副和蔼的笑容：“哎呀，原来是场误会！李公子年轻有为，能造出如此好物，真是我极北镇之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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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变脸速度之快，让旁边的衙役都看傻了。

　　张屠户急了：“刘大人！您不能被他骗了！他就是个流放犯——”

　　“住口！”刘三刀猛地喝止张屠户，厉声道，“李公子虽为流放之身，但身有功名在身，所作所为皆是正当营生，你怎能随意污蔑？来人，把这个诬告良民的张屠户给我带回县衙问话！”

　　张屠户彻底懵了，被衙役架着往外拖时还在嘶吼：“刘三刀！你收了我的钱！你不能这样对我！”

　　刘三刀充耳不闻，转头对李彻拱手笑道：“李公子，让你受委屈了。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去找本官。像你这样造福乡里的好商人，本官定然大力支持！”

　　李彻心里冷笑，面上却也露出笑容：“多谢刘大人明察秋毫。这点心意，不成敬意，还望大人收下，权当是下官为极北镇百姓略尽绵薄之力。”他悄悄从怀里摸出一个沉甸甸的布包，塞到刘三刀手里。

　　刘三刀捏了捏布包的厚度，最少两百两！他眼睛瞬间亮了，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李公子太客气了！以后有事尽管吩咐！”他掂了掂布包，又道：“这肥皂生意确实是好事，不如…本官帮你在镇上推广推广？保管不出半月，全镇百姓都用上你的肥皂！”

　　“那就多谢大人了。”李彻顺势说道，“若是大人肯帮忙，这肥皂生意，每月分大人一成利。”

　　“哈哈哈！李公子果然爽快！”刘三刀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有本官在，保你生意兴隆！”

　　送走了眉开眼笑的刘三刀，院子里的百姓也渐渐散去，临走前都好奇地看着晾晒的肥皂，不少人已经开始预订。

　　周铁山和王奎这才松了口气，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和兴奋。王奎抹了把冷汗：“公子，您真是太厉害了！连刘三刀都被您说得服服帖帖！”

　　周铁山也激动道：“这下咱们的肥皂生意稳了！有县尉大人撑腰，看谁还敢捣乱！”

　　李彻却没那么乐观，他看着张屠户被拖走的方向，眼神凝重：“张屠户只是小角色，真正麻烦的是他背后的人。”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人群散去的街角，一个戴着羊皮帽的汉子正冷冷地盯着铁匠铺，眼神阴鸷，见李彻望过来，立刻转身消失在巷子深处。

　　那汉子的打扮，和之前在城门口看到的北戎游骑有些相似。

　　李彻的心沉了下去。张屠户和北戎人有勾结？这极北镇的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系统余额稳步增长（已经突破两千两），眼神逐渐变得坚定。不管水有多深，他都得趟过去。不仅要活下去，还要活得比谁都好！

　　【系统提示：宿主成功化解危机，获得“民心值”50点。民心值可用于解锁特殊物资和技术。】

　　李彻愣了一下，还有意外收获？他打开系统面板，果然看到多了一项“民心值：50/1000”。看来不仅要赚钱，还要赢得百姓的支持，这才是在极北镇立足的根本。

　　“周师傅，加快进度，咱们明天就开张！”李彻转身对周铁山说道，“王大哥，你去买些红纸来，咱们写几个大字贴在门口——‘极北镇第一家肥皂铺，开业前三天买一送一’！”

　　“好嘞！”王奎和周铁山精神大振，干劲十足。

　　角落里的赵文举看着意气风发的李彻，又看了看自己怀里的信纸，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悄悄把信纸塞进了灶膛。火焰舔舐着纸张，很快化为灰烬。他知道，跟着李彻，或许比寄望于京城的亲戚更靠谱。

　　夜幕降临，极北镇渐渐安静下来，只有铁匠铺还亮着灯，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忙碌声。而在镇外的一处破庙里，张屠户被绑在柱子上，面前站着那个戴羊皮帽的北戎奸细。

　　“废物！连个流放犯都对付不了！”奸细的汉语带着浓重的口音，眼神冰冷如刀，“狼王很快就要打过来了，你要是再搞不定那个李彻，就等着喂狼吧！”

　　张屠户吓得魂飞魄散，连连求饶：“大人饶命！我有办法！我知道他工坊的位置，今晚就能烧了他的铺子！”

　　奸细冷笑一声：“最好如此。别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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