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海外局势洞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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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禁城的晨光总带着几分肃穆。奉天殿的铜鹤在朝露中泛着青幽的光,檐角的走兽沉默地俯瞰着棋盘般的宫城,而文华殿的窗棂已透进微光,照亮了案上堆积如山的奏章。朱元璋身着绣着十二章纹的常服,正临窗翻看一本蓝皮册子,指尖划过纸面时,能听见宣纸细微的沙沙声。“陛下,户部递上来的漕运册子,说今年江南的粮船比去年多了三成。”司礼监秉笔太监王瑾躬身站在一旁,声音压得极低。他捧着的册子用黄绫包边,封皮上“漕运总册”四个字是用泥金写就的。
朱元璋头也未抬,目光仍停留在手中的海商密报上:“放着吧。让通事司的周焕进来,朕有话问他。”
王瑾应声退下时,瞥见那本密报上画着几艘歪歪扭扭的海船,船旁用朱笔圈着“安南”二字,旁边还批注着一行小字:“顺化港有兵船二十艘,常劫掠我商船。”他心里暗暗嘀咕,近来陛下对这些海外琐事越发上心,前日刚召了泉州的船主问话,昨日又让兵部查安南的地形,想来是有大事要定。
不多时,通事司主事周焕跟着王瑾进来。这人是广东香山人,早年跟着阿拉伯商人走海,能说波斯语、暹罗语,甚至还会几句印度的梵语。他穿着从六品的青袍,腰上悬着个鲨鱼皮鞘的短刀,那是陛下前几日赏的,据说能辟邪。
“臣周焕,参见陛下。”周焕跪地时,袍角扫过地面,带起一阵淡淡的海腥味——那是常年漂在海上的人特有的气息。
朱元璋抬手让他起来,把密报推过去:“你看看这个,顺化港的兵船,是不是黎季犁的人?”
周焕拿起密报,目光在那几艘海船上扫了扫,眉头便皱了起来:“陛下,这船帆是青黑色的,船尾画着三足鸟,正是安南黎氏的兵船。去年福建船主林旺的船队就在这里被劫了,二十担生丝全被抢了去,水手还被砍了三个,尸体就扔在港外的珊瑚礁上,涨潮时才被鱼啃得剩了骨头……”
“珊瑚礁?”朱元璋的指节在案上叩了叩,案上的青铜镇纸被震得轻颤,“他们就不怕朕派兵去剿?”
周焕苦笑一声:“陛下,安南人说,大明离他们远着呢,就算派兵来,隔着十万八千里,等走到了,他们早就把抢来的东西藏好了。再说他们的都城升龙,四周都是稻田,水网密布,咱们的马队进去,怕是连方向都分不清。”
朱元璋忽然起身,走到墙边的《舆地图》前。这地图是用二十八幅羊皮拼接的,挂在文华殿的东墙上,从辽东一直画到交趾。他手指落在安南的位置,那里用墨笔标着密密麻麻的水纹:“谁说要骑马去?去年沐英在云南造了一百艘战船,从澜沧江顺流而下,不出一月就能到安南的边境。”
周焕眼睛一亮:“陛下圣明!安南的兵船看着吓人,其实都是些旧船,船板薄得很,咱们的大福船撞过去,就能把他们撞成两半。再说他们的水兵,好多都是渔民,连火铳都没见过,去年有艘广东商船,就靠船上的两门佛郎机炮,硬是打跑了五艘安南兵船。”
“佛郎机炮?”朱元璋转过身,目光落在墙角的兵器架上。那里摆着一门青铜炮,炮身上刻着缠枝纹,是去年葡萄牙商人进贡的,据说在海上能打三里地。“让工部再造五十门,送到福建都司去。”
周焕忙道:“陛下,安南的事还不算最急。柬埔寨的奔哈·亚更狠,他儿子在洞里萨湖设了关卡,凡是经过的商船,不管是不是大明的,都要留下一半货物当‘买路钱’。上个月有个波斯商人不肯给,被他们把船凿沉了,一船的胡椒全沉在湖里,现在那片水都还是香的。”
朱元璋拿起案上的玉如意,这如意是用整块和田玉雕琢的,上面刻着“海晏河清”四个字。他摩挲着玉如意上的纹路,忽然问道:“柬埔寨有什么好东西?值得他们这么抢?”
“象牙、胡椒、苏木,还有从暹罗运来的红宝石。”周焕掰着手指头数,“臣听波斯商人说,柬埔寨的马德望省有个红宝石矿,矿里的石头挖出来就能卖钱,有块鸽子蛋大的,在印度能换十匹阿拉伯马。”
“红宝石?”朱元璋的目光沉了沉。他想起皇后的凤冠上缺一块像样的红宝石,去年让锦衣卫去寻,找了半年才找到块指甲盖大的。要是能打通商路,既能让后宫添些光彩,又能让国库多些进项,何乐而不为?
正说着,王瑾又进来了,手里捧着个托盘,上面放着几封火漆封缄的文书:“陛下,广东布政使递来的急报,说有艘去印度的商船回来了,带了些那边的消息。”
朱元璋接过文书,拆开最上面一封,里面的信纸是用楮树皮做的,粗糙得很,上面的字却写得工整:“印度半岛混战,德里苏丹国与维查耶纳伽尔王国战于克里希纳河,双方死伤逾万,河水中浮尸连绵数十里,然金矿仍在争夺,每日有数千人前往……”
“金矿?”朱元璋的声音陡然拔高,连周焕都吓了一跳。他再看那文书,下面还画着个简易的金矿图,矿工们拿着锄头在土里刨,旁边有个士兵拿着鞭子,像是在监工。
周焕忙解释:“陛下,印度的金矿多在河谷里,每年雨季过后,河沙里就能淘出金沙。那边的国王派兵看着,谁淘到金子就得交一半,不然就砍手。可就算这样,还是有好多人去,有的全家老小都住在矿上,饿了就挖野菜,渴了就喝河水,就盼着能淘块大金块……”
朱元璋走到《舆地图》前,手指从安南一路划到印度:“这么多好东西,却被些蛮夷占着,还要欺负朕的子民。周焕,你说,朕该不该管?”
周焕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陛下,大明子民在海外受辱,朝廷岂能坐视?只要陛下一声令下,别说安南、柬埔寨,就是印度,臣也能带着船队找到路!”
朱元璋扶起他,目光扫过殿外。文华殿外的那棵古柏已有百年,枝繁叶茂,像一把巨伞。他忽然想起二十年前在应天称帝时,刘伯温曾说过,大明的气运不止于中原,还在四海之外。那时他只当是戏言,如今看来,或许真该让龙旗插到那些陌生的土地上。
“王瑾,传旨。”朱元璋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明日辰时,召六部尚书、五军都督府都督到奉天殿议事。”
次日的奉天殿,气氛比往日更显凝重。殿中央的铜炉里燃着上好的檀香,烟气缭绕中,大臣们按着品级分列两侧。兵部尚书茹瑺身着绯袍,手里捧着军册,声音洪亮:“陛下,若要出征海外,可调广西都司三万、广东都司四万、云南都司三万,共计十万兵马。这些兵都是久经战阵的,去年在云南平叛,用火铳营破了象阵,对付安南的蛮夷不在话下。”
户部尚书郁新连忙出列:“陛下,十万兵马出征,需备粮三十万石、马料五万石、火铳五千杆、火药二十万斤。福建的大福船要造五十艘,每艘能载三百人,还能装十门佛郎机炮,算下来约需银八十万两。国库现存银九百万两,足够支用。”
“八十万两?”朱元璋敲了敲龙椅的扶手,“朕记得永乐门的城楼才花了五十万两。”
工部尚书秦逵躬身道:“陛下,大福船的木料得用福建的铁力木,这种木头入水不腐,一根主桅就得上千两银子。但只要打通商路,不出三年,这些银子就能连本带利赚回来。去年有艘商船从印度回来,一船的宝石就卖了五十万两,抵得上一个府的赋税了。”
朱元璋的目光落在礼部尚书身上:“安南、柬埔寨这些国家,历来是我大明的藩属,他们如今犯上作乱,按礼制该如何处置?”
礼部尚书李叔正拱手道:“陛下,按《大明集礼》,藩属国欺辱上国,当削其封号,夺其岁贡。若屡教不改,便兴兵问罪,以正天朝上国之威。”
“问罪……”朱元璋缓缓起身,龙袍的下摆扫过金砖地面,发出细微的声响,“朕不仅要问罪,还要让他们知道,大明的子民不能欺,大明的商路不能挡。安南占了朕的土地,就得还回来;柬埔寨抢了朕的货物,就得赔出来;至于印度的金矿……”他顿了顿,目光如炬,“也该有朕的一份。”
众臣齐声应道:“陛下圣明!”
议事结束后,朱元璋没有回后宫,而是去了文渊阁。这里藏着历代的海外图志,其中有一本《岛夷志略》,是元人汪大渊写的,里面记着印度的风土人情:“卡利卡特港有胡椒园千亩,熟时红如玛瑙,商人以瓷器易之,一瓷碗换胡椒一升……”
他翻到记载安南的篇章,上面画着些穿着筒裙的女子,说她们“以槟榔染齿,谓之为美”,还有“其国多象,战则象阵在前,马队继之”。朱元璋忽然笑了,想起沐英说过,大象最怕火铳的响声,去年在云南,三百火铳手就把麓川的象阵打垮了,那些大象疯了似的往回跑,踩死的敌军比被打死的还多。
“看来这些蛮夷,也没什么可怕的。”朱元璋合上书,望着窗外的天色。文渊阁外的玉兰花正开得盛,洁白的花瓣落在青石板上,像堆了层雪。他忽然想起幼时在皇觉寺,老和尚说过“佛渡众生”,现在看来,他这个帝王,也该“渡”一渡那些海外的蛮夷,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王法,什么是天威。
王瑾进来伺候笔墨时,见陛下正在纸上画海船,船帆上写着“大明”二字,旁边还画着些小人,有的举着火铳,有的挥着刀,看样子是在打仗。他不敢多问,只默默地研墨,心里却清楚——从今日起,大明的船,要驶向更远的海了。
暮色渐浓时,朱元璋才离开文渊阁。回宫的路上,他看见几个小太监在踢毽子,笑声清脆。他忽然停下脚步,问王瑾:“你说,等那些海外的蛮夷都臣服了,百姓会不会过得更好些?”
王瑾愣了愣,连忙回道:“陛下是真龙天子,所做的都是为了百姓。等商路通了,丝绸能卖上价,瓷器能换宝石,百姓的日子自然会越过越红火。”
朱元璋没再说话,只是望着天边的晚霞。那晚霞红得像火,映得紫禁城的角楼都成了金色。他知道,出兵海外不是件容易事,会有将士战死,会有银子花出去,但他更清楚,大明不能困在这万里河山之内。海那边有香料,有宝石,有金矿,更有无数需要“教化”的蛮夷,他这个帝王,责无旁贷。
回到乾清宫时,案上已摆好了晚膳。朱元璋拿起筷子,却没什么胃口,目光又落在那本海商密报上。密报的最后一页,周焕写着一行小字:“印度有大宝石,名‘光明山’,夜能发光,若得之,可镇国。”
他忽然放下筷子,对王瑾说:“让周焕把印度的地图再画细些,尤其是金矿和宝石矿的位置。”
王瑾应声而去,心里明白,一场席卷海外的风暴,已在这位帝王的心中悄然成型。那些远在安南、柬埔寨、印度的国度,此刻还在忙着内斗、劫掠,浑然不知一支来自东方的大军,正蓄势待发。而这一切的开端,就藏在文华殿的密报里,藏在奉天殿的议论中,藏在一个王朝想要触及四海的雄心深处。
夜深时,乾清宫的烛火依旧亮着。朱元璋趴在案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那本《岛夷志略》,书页上“印度”两个字被他的指腹磨得发亮。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在他鬓角的白发上,也照亮了案上那张刚画好的海图——图上的航线,从泉州一直画到了遥远的印度半岛,像一条金色的带子,连接着东方与西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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