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登陆南极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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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板上的冰碴被寒风卷得乱舞,郑海扶着冻得硬邦邦的船舷,望着远处那片连绵起伏的白色大陆,呼出的白气在唇前凝成霜花。“镇洋号”的主帆早已收起大半,只剩下小半幅在风中猎猎作响,帆布边缘结着的冰壳让原本顺滑的布料变得僵硬,每一次摆动都发出“嘎吱”的呻吟,像是不堪重负的老人在咳嗽。“将军,测深锤下去了三次,最浅处只有丈许,底下都是碎冰碛。”徐达裹着两层棉甲,手里捧着个冻得结霜的测深记录册,笔尖在纸上划过的痕迹都带着颤抖,“再往前挪怕是要触礁。”
郑海点点头,从怀里掏出刘伯温临行前赠的罗盘。黄铜盘面早已蒙上一层白霜,他呵出三口热气才勉强擦净,指针在“南”字刻度上微微晃动,却始终不肯稳稳落下——这南极之地的磁场果然诡异,连最精良的罗盘都失了准头。
“让‘猎豹号’放小艇探路。”郑海的声音裹在风里,听着有些发飘,“让李善长带三个火铳手,再叫上懂冰道的老水手王二柱,告诉他们,遇着冰缝就插红旗,见着平整冰面就插绿旗。”
徐达刚要转身,却被郑海一把拉住。“等等,”郑海解下自己腰间的暖炉塞给他,那暖炉是用澳大利亚袋鼠皮缝的,里面装着烧得通红的火炭,“把这个带上,告诉王二柱,冰面下若是有空洞,听声音能辨出来。”
徐达捧着暖炉,指尖触到那点难得的暖意,鼻尖忽然一酸。自打进入南极圈,船上的火炭就省着用,郑海的暖炉除了给伤兵捂过手,再没离过身,如今却……他用力点头:“将军放心,定让他们把路探明白!”
小艇在碎冰中艰难前行,王二柱站在船头,手里握着根裹着铁皮的长篙,时不时往冰面戳几下。篙头撞上硬冰的声音清脆,撞上浮冰的声音闷沉,撞上冰缝的回音则带着股空洞的颤音——这是他跟着老辈水手学的本事,在北大年港跑船时,靠着这手绝活躲过好几次冰撞船的祸事。
“李大人您瞧,”王二柱用篙头指着前方一块看似平整的冰面,“这冰看着瓷实,篙子戳下去泛白茬,底下准是冻透了的老冰,能承重。”他又往左边挪了丈许,篙子下去“噗”地一声陷了半尺,“这种发乌的冰就不行,底下是空的,踩上去准塌。”
李善长眯着眼睛,把王二柱的话记在本子上,笔尖冻得发僵,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记着,绿旗插在老冰上,红旗插在空冰前,每隔十步插一面。”他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几块冻硬的肉干,“来,歇口气,垫垫肚子。”
王二柱接过去,直接塞嘴里嚼着,冰碴混着肉香在齿间化开。“李大人,您说这地方,真能住人?”他望着远处那片望不到边的冰原,风刮在冰面上的声音像鬼哭,“我家老爷子说,南极是神仙都不敢来的地方,来了就得冻成冰雕。”
李善长笑了笑,哈出的白气模糊了镜片:“当年哥伦布发现新大陆时,不也有人说那是魔鬼的地盘?咱们大明的水师,走的就是别人不敢走的路。”他指了指小艇舱里的种子袋,“看见没?这里面有水稻种,有菜籽,还有刘伯温大人特意让人培育的耐寒麦种。等站稳了脚跟,咱们就在这儿种出粮食来,让这冰原上也长出大明的庄稼。”
王二柱听得眼睛发亮,嚼肉干的速度都快了几分。
小艇探路的两个时辰里,郑海一直站在“镇洋号”的了望台上。寒风像刀子似的割着脸颊,他却浑然不觉,目光死死盯着远处那些在风中摇晃的小旗子。绿旗多,红旗少,看来老天爷还算给面子。
“将军,能靠岸了!”徐达的喊声从下面传来,他冻得通红的脸上带着兴奋,手里挥舞着王二柱传回的冰面图,“王二柱说,靠左边那条冰脊走,底下全是老冰,能走车马!”
郑海点点头,转身敲响了甲板上的铜钟。“各营听令!”他的声音透过寒风,清晰地传到每个士兵耳中,“火铳营带足弹药,先登岸警戒;辎重营把御寒的棉甲、帐篷、火炭都搬出来,动作快!”
士兵们早就在甲板上摩拳擦掌,听到命令立刻行动起来。火铳手们背着裹着棉布的鸟铳,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冰面上,每一步都要先用枪托敲敲冰面,确认结实了才敢落下。辎重营的士兵抬着木箱,箱子上结着冰,冻得像块大石头,几个人合力才能挪动一步,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在冰原上格外清晰。
郑海是第五个踏上南极大陆的。脚下的冰面硬得像铁,踩上去发出“咯吱”的轻响,远处的冰脊在阳光下泛着淡蓝色的光,像条蜿蜒的巨龙。他弯腰捡起一块冰,放在手里掂了掂,冰碴顺着指缝往下掉,冻得指尖生疼——这就是南极,一片连空气都能冻成刀子的土地。
“将军,您看!”一个火铳手突然喊道,指向冰原深处。郑海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几只黑白相间的大鸟正摇摆着走来,翅膀短短的,肚子圆滚滚的,看见人也不害怕,反而歪着脑袋瞅着他们,像是在打量这些不速之客。
“是企鹅。”李善长跟了上来,手里拿着本《异域禽兽图》,翻到其中一页,“刘伯温大人的书里记过,说这鸟儿不会飞,却能在冰水里游得比鱼还快。”
郑海看着那些企鹅笨拙的样子,忽然笑了。“看来这南极,也不是什么活物都没有。”他拍了拍李善长的肩膀,“让辎重营先搭三座帐篷,一座议事,两座住人,火盆烧起来,先把寒气逼一逼。”
正说着,远处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脆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裂开了。王二柱脸色骤变:“不好!是冰缝!”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离登陆点不远的地方,一道黑黢黢的裂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冰面像被打碎的镜子,裂纹所到之处,积雪被掀起,露出底下深不见底的黑暗。刚才还在附近晃悠的几只企鹅,瞬间就被裂缝吞没,连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
“快退!”郑海大喊一声,拽着身边的两个士兵就往后撤。冰裂的速度极快,“咔嚓”声连成一片,像有无数把冰镐在同时凿冰。徐达反应最快,抱起旁边一个吓得腿软的小兵,连滚带爬地退回小艇边,棉甲上沾满了冰碴。
等冰面彻底稳住,众人再看时,刚才插绿旗的地方已经裂开一道宽达丈许的冰缝,黑沉沉的,风灌进去发出呜咽般的响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好险!”王二柱拍着胸口,脸色惨白,“这冰原看着结实,底下全是窟窿。”
郑海望着那道冰缝,眉头紧锁。“看来不能大意。”他对徐达道,“让人把所有绳子都拿出来,士兵们两两系在一起,再在帐篷周围打下冰桩,用铁链连起来,防止夜里冰面再裂。”
徐达刚应声,就见李善长蹲在地上,正用手指戳着冰面,若有所思。“李大人,您这是?”
李善长抬起头,镜片上沾着冰花:“将军您看,这冰面虽然裂了,但边缘是齐的,说明不是自然开裂。”他指着裂缝边缘那些细小的划痕,“这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底下撞过,力道还不小。”
郑海心里一动,蹲下身仔细查看。那些划痕确实不像是自然形成的,倒像是巨大的爪子抓过的痕迹。“难道这冰底下有活物?”
王二柱打了个哆嗦:“李大人,您别吓我,这冰天雪地的,哪有那么大的东西?”
李善长没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倒出点粉末撒在划痕上。粉末遇冰立刻变成了红色,顺着划痕晕开,像一道道血线。“这是刘伯温大人给的‘显迹粉’,能测出三天内的活物痕迹。”他指着那些红线,“看这痕迹的长度,那东西至少有船那么大。”
郑海站起身,望着那道深不见底的冰缝,忽然觉得这南极大陆,比他想象的还要凶险。“徐达,让人多派岗哨,夜里加倍警惕。”他顿了顿,补充道,“把火铳的引信都备好,一旦有动静,先鸣枪示警。”
夜幕降临时,三座帐篷终于搭好了。帐篷是用双层帆布做的,中间夹着羊毛,能挡住不少寒风。帐篷里烧着特制的煤炉,那是工部特意为南极之行打造的,烧的是掺了油脂的压缩煤饼,火力旺,烟还小。
士兵们围着煤炉坐成一圈,啃着冻硬的肉干,喝着加热的米酒。酒液在喉咙里烧出一条暖线,驱散了不少寒气。王二柱正讲他年轻时在马六甲遇到的怪事,说有海怪拖着船走了三天三夜,最后把船拖到了一座全是黄金的小岛。
“你就吹吧。”徐达笑着踹了他一脚,“真有黄金岛,还轮得到你在这儿啃冻肉干?”
众人哄笑起来,帐篷里的气氛总算热络了些。郑海坐在角落,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却依旧记着那道冰缝和那些奇怪的划痕。他掏出朱元璋的亲笔谕旨,借着炉火的光再看——“朕遣尔等远涉南极,非为虚名,实为开疆拓土,传我大明声威。沿途若遇异事,当详查之,慎行之。”
“将军,在想什么呢?”李善长凑了过来,递给他一块烤热的饼子,“刚让伙夫在炉边烤的,还热乎。”
郑海接过饼子,咬了一口,面香混着炭火的味道在嘴里散开。“李大人,你说这南极,真藏着咱们不知道的东西?”
李善长推了推眼镜,镜片在火光下反着光:“天地之大,无奇不有。但不管有什么,咱们既然来了,就得守住。您瞧这帐篷外的冰,硬得能磨刀,可咱们的煤炉一烧,它不也得化?”
郑海笑了,觉得心里那点不安淡了些。他望着帐篷外漆黑的冰原,风声依旧像鬼哭,但帐篷里的炉火噼啪作响,士兵们的笑声此起彼伏,倒像是给这片死寂的冰原,注入了一丝活气。
夜渐深,岗哨换了第二拨。徐达裹着棉甲,站在帐篷外,望着远处冰原上偶尔闪过的磷火般的绿光——那是冰面反射的星光,却被风搅得忽明忽暗,像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他握紧了腰间的佩刀,刀柄上的防滑纹早已被手汗浸得发亮。
突然,脚下的冰面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像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正在冰下移动。徐达心里一紧,刚要喊人,就听见冰面下传来沉闷的撞击声,“咚……咚……”,每一声都像敲在人心上。
他猛地吹响了腰间的哨子,尖锐的哨声刺破夜空,将帐篷里的人都惊醒了。
郑海提着刀冲出帐篷时,正看见徐达指着冰原深处,脸色煞白:“将军,您看!”
只见远处的冰面上,一道道裂痕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冰下钻出来。冰面被顶得鼓起一个个大包,又瞬间裂开,碎冰飞溅,在月光下像无数把飞舞的小刀。
“各就各位!火铳上膛!”郑海的吼声在寒风中炸开,士兵们迅速列成队形,鸟铳的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冰原深处。
就在这时,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从冰下传来,像是数百头猛虎在同时嘶吼。紧接着,一块直径十丈的冰面突然崩裂,巨大的冰碴冲天而起,借着月光,众人看清了冰下的东西——那是一头像小山似的巨兽,浑身覆盖着银白色的鳞片,脑袋像鳄鱼,却长着两只巨大的翅膀,翅膀拍动时带起的狂风,将旁边的帐篷都掀飞了。
“是冰鳌!”李善长的声音带着颤抖,“《山海异志》里记过,这是南极冰下的神兽,以冰为食,力大无穷!”
冰鳌的巨眼扫过众人,瞳孔是浑浊的白色,它张开巨口,喷出一股寒气,所过之处,冰面都凝结出厚厚的白霜。
“开火!”郑海大喊一声,率先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数十支鸟铳同时开火,铅弹打在冰鳌的鳞片上,只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根本伤不了它分毫。
冰鳌被激怒了,猛地一甩尾巴,巨大的力道将冰面抽得粉碎,好几名士兵躲闪不及,被碎冰砸中,惨叫着倒在地上。
“徐达,带伤兵退后!”郑海一边指挥,一边抽出腰间的“镇海刀”,刀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李善长,有没有办法对付它?”
李善长急得满头大汗,翻着手里的《山海异志》,手指在书页上飞快地滑动:“书上说,冰鳌怕火!它的鳞片遇火会变软!”
“火油!快拿火油来!”郑海大喊。
辎重营的士兵立刻抱来几桶火油,郑海接过一桶,猛地泼向冰鳌。火油顺着鳞片的缝隙流进去,冰鳌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翅膀拍得更急了。
“点火!”
一支火箭呼啸着射向冰鳌,火油瞬间燃起熊熊大火。冰鳌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在火中疯狂挣扎,巨大的身体撞得冰面不断开裂。火焰烧得它的鳞片滋滋作响,原本银白色的鳞片渐渐变成了焦黑色。
趁着冰鳌挣扎的功夫,郑海对徐达喊道:“带人把帐篷里的物资都搬到船上!快!”
徐达应声而去,士兵们也反应过来,开始有条不紊地后撤。冰鳌在火中挣扎了半个时辰,终于渐渐没了动静,庞大的身体轰然倒下,砸得冰面又是一阵摇晃。
火渐渐熄灭,只留下一堆焦黑的残骸。郑海望着那片狼藉的冰原,又看了看惊魂未定的士兵们,心里清楚——这南极的第一夜,只是个开始。
他转身对李善长道:“让伙夫再烧些热水,给兄弟们暖暖身子。天亮之后,重新选址搭营,这次要离冰缝远些。”
李善长点点头,看着那些被掀飞的帐篷,叹了口气:“这南极,果然不是好来的。”
郑海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握紧了手里的“镇海刀”。刀身上还沾着冰碴,却比任何时候都要锋利。“越是不好来,咱们越要站住脚。”他的声音在寒风中格外坚定,“传我命令,天亮后,继续勘测地形,搭建据点。大明的旗帜,必须插在这片冰原上。”
冰原上的风还在刮,却似乎不再那么刺骨了。士兵们开始收拾残局,虽然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疲惫,但眼神里却多了几分坚定。远处的冰脊在晨光中泛着淡金色的光,像是在为这些远道而来的大明水师,铺开一条艰难却充满希望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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