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欧盟来进攻

最新网址:http://www.c8e.cc
  永宁据点的晨雾还没散尽,郑海正站在了望台上擦拭望远镜,镜片里突然闯入几个小黑点。他眯起眼仔细调焦,那些黑点渐渐清晰——是挂着三色旗的舰队,船身比“镇洋号”更宽,桅杆上的铜炮在晨光里闪着冷光。

  “欧盟的船!”郑海的声音刚落,了望手的铜锣就急促地响了起来。清脆的锣声在冰原上回荡,像一块巨石砸进平静的湖面,瞬间搅乱了据点的安宁。

  徐达提着佩刀冲上了望台,顺着郑海指的方向望去,脸色骤然沉了下来:“是荷兰人和西班牙人的联合舰队!至少有七艘,比咱们在菲律宾遇上的船还大!”他话音刚落,最前面那艘旗舰的炮口突然冒出白烟,紧接着传来一声闷响,炮弹落在离据点三里外的冰面上,炸开的冰碴像喷泉般冲天而起。

  “将军,他们开炮示威!”周显捂着受伤的左臂跑来,绷带里渗出的血在雪地上拖出一道暗红的痕迹,“李善长先生让把火药桶都搬到冰窖里,怕被流弹打着!”

  郑海放下望远镜,手指在了望台的栏杆上重重敲了敲:“徐达,带火铳营守东边的冰脊,那里地势高,能架佛郎机炮。周显,你去通知铁匠营,把刚铸好的铜炮推到木屋后面,对准海岸线。告诉弟兄们,沉住气,没我的命令不准开火!”

  他转身往军械库走,靴底踩在结冰的木板上发出“咯吱”声。路过李善长的木屋时,看见老夫子正指挥士兵往木箱里装冰晶玉,那些带着暖意的玉石在雪光里泛着温润的光。“李大人,这些玉带不走就埋了,别留给他们。”郑海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李善长直起腰,镜片后的眼睛红了:“将军,要不……咱们先撤到冰谷里?他们船多炮利,硬拼怕是……”

  “撤?”郑海扯下腰间的“镇海刀”,刀身在晨光里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这据点是弟兄们用血汗堆起来的,岂能说撤就撤?朱元璋陛下派咱们来南极,是开疆拓土的,不是来当逃兵的!”他把刀重重顿在地上,刀柄撞得木板嗡嗡作响,“去把医官叫来,给周显他们换最好的伤药,告诉所有带伤的弟兄,今日之战,有功者优先受赏!”

  欧盟舰队在离岸一里处抛锚,放下十几艘登陆艇。郑海用望远镜数着,每艘艇上都挤着二十多个士兵,穿着深蓝色的制服,戴着黄铜头盔,手里的火铳比明军的更长,枪口闪着幽黑的光。最前面那艘艇上站着个高个子军官,金色的卷发在风中飘动,腰间的佩剑鞘上镶着宝石——郑海认出他,是荷兰舰队司令范·德·胡特,去年在菲律宾被打断过腿,没想到这次竟亲自来了。

  “把龙旗升起来!”郑海对着下面喊道。士兵们七手八脚地解开绳索,绣着五爪金龙的旗帜缓缓爬上旗杆,寒风猎猎,龙旗在白雪的映衬下格外醒目。郑海知道,这面旗不仅是大明的象征,更是给弟兄们的定心丸。

  范·德·胡特的登陆艇刚靠岸,他就踩着冰碴跳了下来,用望远镜打量着永宁据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郑将军,别来无恙?”他的华语说得生硬,却带着十足的傲慢,“去年让你跑了,这次看你往哪躲!”

  郑海站在冰脊上,声音透过风传下去:“范司令,南极之地,天地广阔,何必非要刀兵相见?不如坐下来谈谈通商?”他心里清楚,这是缓兵之计,得等铁匠营把铜炮架好。

  “通商?”范·德·胡特哈哈大笑,抽出佩剑指向龙旗,“这片冰原上的一切,都该属于上帝的子民!你们这些黄皮肤的异教徒,趁早滚回东方去!”他猛地挥剑向前,“给我冲!拿下据点,里面的玉矿和女人,都归你们!”

  欧盟士兵像潮水般涌上来,他们的步伐在冰面上有些踉跄,却架不住人多。前排的士兵举着火铳,后排的扛着云梯和斧头,显然是想直接攻破木屋。

  “佛郎机炮准备!”郑海的吼声刚落,徐达就猛地挥下红旗。冰脊后的三门佛郎机炮同时轰鸣,炮弹拖着黑烟砸进欧盟士兵的队列里,瞬间炸翻了一片。惨叫声在冰原上此起彼伏,积雪被染红了一大片。

  范·德·胡特没想到明军的火炮这么准,脸色瞬间铁青:“炮兵!给我轰掉他们的炮位!”

  欧盟舰队上的铜炮立刻开火,炮弹呼啸着掠过冰原,砸在冰脊上,碎石和冰块飞溅。郑海身边的一个炮手被弹片击中,闷哼一声倒在地上,鲜血瞬间染红了炮身。“快把他拖下去!”郑海喊道,自己抓起炮管旁的通条,往炮膛里塞炮弹,手指被烫得通红也顾不上。

  双方的火炮你来我往,冰原上硝烟弥漫。明军的佛郎机炮虽然数量少,但架在高处,打得准;欧盟的舰炮威力大,却总打偏,冰面的反光让他们很难瞄准。拉锯了半个时辰,欧盟士兵被压制在离岸半里的地方,前进不得。

  范·德·胡特气得用佩剑猛砍冰面,冰碴溅了一脸。“废物!都是废物!”他对着通讯兵吼道,“让西班牙人的‘圣玛利亚号’开过来,用他们的臼炮!”

  郑海看见那艘最大的西班牙船缓缓驶近,船身侧面的炮门一个个打开,露出里面黑沉沉的臼炮——那种炮能发射开花弹,威力比佛郎机炮大得多。“不好!”他心里一沉,“徐达,快把炮位转移到冰窖后面!”

  话音未落,“圣玛利亚号”的臼炮就响了。开花弹在空中划出弧线,落在冰脊上炸开,冻土和冰块像暴雨般落下。郑海被气浪掀翻,耳朵嗡嗡作响,爬起来时发现三门佛郎机炮已经被炸坏了两门,炮手们死的死,伤的伤。

  “将军!欧盟的人冲上来了!”周显的喊声带着哭腔。郑海抬头,看见欧盟士兵踩着同伴的尸体往前冲,云梯已经架到了木屋的矮墙上,几个士兵正拿着斧头拼命砍门。

  “火铳营,齐射!”郑海掏出腰间的火铳,瞄准一个爬云梯的欧盟士兵。铅弹呼啸而出,正打中那人的咽喉,他像麻袋似的摔下去,砸在后面的人身上。

  明军的火铳齐鸣,铅弹在冰面上织成一张火网。但欧盟士兵太多了,倒下一批又冲上来一批,他们的制服上沾着血和雪,却依旧嗷嗷叫着往前冲,像是不怕死的野兽。

  李善长拄着拐杖跑来,手里捧着个火药桶:“将军,这是最后一桶炸药了!要不……咱们炸掉冰谷的冰缝,把他们引过去?”

  郑海看着越来越近的欧盟士兵,咬了咬牙:“好!你带两个人去冰缝那里,听我信号!徐达,带剩下的人守住木屋,尽量拖延时间!”

  他提着刀冲下冰脊,迎面撞上一个欧盟军官。那军官举剑就刺,郑海侧身躲过,刀柄重重砸在他的头盔上,铜盔“当”的一声凹了下去,军官闷哼着倒下。郑海踩着他的尸体往前冲,刀光闪过,又砍倒两个士兵。

  激战中,郑海忽然瞥见范·德·胡特正站在远处指挥,身边只有两个卫兵。他心头一动,握紧刀想冲过去,却被三个欧盟士兵缠住。刀光剑影里,他的胳膊被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染红了棉甲,在寒风中很快结了冰。

  “将军!快撤!”徐达从木屋里扔出一根火把,火把在空中划过弧线,落在冰谷方向。李善长立刻点燃了炸药,“轰隆”一声巨响,冰谷边缘的冰缝突然扩大,裂开一道宽达数丈的深沟,碎冰像瀑布般往下掉。

  欧盟士兵们吓了一跳,冲锋的势头顿时慢了下来。范·德·胡特气得暴跳如雷,却也不敢让士兵往冰缝里冲。

  郑海趁机大喊:“弟兄们,撤到冰谷!”

  明军士兵边打边退,往冰谷方向靠拢。郑海断后,刀刀致命,逼得欧盟士兵不敢靠近。退到冰缝边时,他看见周显正扶着受伤的李善长往对面跳,冰缝虽然宽,但下面有块突出的冰脊,能勉强落脚。

  “将军,快跳!”徐达在对面喊道,手里举着火铳掩护。

  郑海刚要起跳,范·德·胡特突然从侧面冲来,佩剑直刺他的后心。郑海听见风声,猛地侧身,剑刃擦着他的肋骨划过,带起一串血珠。他反手一刀砍在范·德·胡特的腿上——还是去年被打断的那条腿,范·德·胡特惨叫着倒下,脸色惨白如纸。

  “将军!”徐达急得大喊。

  郑海不再恋战,猛地向前一跃,落在冰脊上。冰脊被踩得咯吱作响,似乎随时会塌。他手脚并用地爬过冰缝,刚跳到对面,身后就传来欧盟士兵的怒骂声。

  站在冰谷里回望,永宁据点已经插上了欧盟的三色旗。木屋的屋顶冒着黑烟,龙旗被踩在雪地里,上面沾满了污泥和血。郑海的拳头攥得死紧,指甲深深嵌进肉里。

  “将军,咱们……咱们还能回去吗?”一个年轻的士兵哭着问,他的胳膊被打断了,正用布条胡乱缠着。

  郑海望着冰谷深处,那里的铁矿和冰泉还在,弟兄们的血不能白流。“会回去的,”他的声音沙哑却坚定,“等咱们找到援军,就把据点夺回来!”他从怀里掏出半块冻硬的肉干,塞进嘴里嚼着,冰碴混着血腥味在齿间散开,“现在,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他们放松警惕。”

  范·德·胡特坐在永宁据点的木屋里,手里把玩着块冰晶玉,感受着里面的暖意,脸上露出得意的笑。“给我搜遍整个冰原,”他对副官说,“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郑海找出来!我要让他亲眼看着,这片冰原是怎么姓范的!”

  副官刚要走,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他出去看了看,回来时脸色古怪:“司令,那些异教徒留下的油菜苗……居然还活着,在炉子边长得好好的。”

  范·德·胡特愣了愣,随即冷笑一声:“烧了!连同那些木屋一起烧了!我要让这里,连一根草都别想留下!”

  熊熊大火很快吞噬了永宁据点,黑烟在南极的天空中弥漫,像一条狰狞的黑龙。冰谷里,郑海望着那片火光,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滴落在冰面上,很快结成了鲜红的冰晶。他知道,这场仗才刚刚开始,更残酷的还在后面。但只要还有一个弟兄活着,他就绝不会放弃——因为他身后,是大明的万里海疆,是朱元璋的殷切期盼,是无数将士用生命守护的龙旗。

  寒风卷着雪粒吹过冰谷,郑海紧了紧身上的棉甲,对身边的弟兄们说:“把火铳擦亮,把伤口包好。等雪停了,咱们就去端了他们的炮兵阵地!”士兵们默默点头,眼神里虽然有疲惫,却透着一股不屈的光。冰谷深处,冰晶玉的光芒在黑暗中闪烁,像一颗颗永不熄灭的星辰,照亮了他们前行的路。
  http://www.c8e.cc/48526/531.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c8e.cc。笔趣看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m.c8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