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欧盟的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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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斯本港的清晨总带着咸腥的海风,葡萄牙首相若昂坐在市政厅的橡木圆桌后,指尖敲着摊开的羊皮地图。地图上用红墨水标注着南极洲的海岸线,几个烧焦的窟窿格外刺眼——那是昨夜荷兰大使愤怒时,用烟斗烫出来的。

  “荷兰人损失了七艘‘海蛇级’快船,西班牙人折了三艘盖伦船,我们的武装商船沉了五艘。”若昂的秘书念着战报,声音发颤,“明军的‘永宁号’旗舰几乎无损,汤和还派了三艘福船在好望角游弋,扬言要封锁我们的香料航线。”

  圆桌旁,荷兰东印度公司总监范·德·胡特猛地站起来,他的银手杖在地板上戳出坑洼:“汤和那老东西用的是什么鬼炮?我们的青铜甲根本挡不住!佛兰德斯的工匠打造的撞角,撞上他们的铁皮船就像撞石头!”

  西班牙驻葡萄牙公使费尔南多捋着花白的胡须,胸前的金链子随着动作晃悠:“陛下已经震怒了。‘圣十字团’是西班牙最精锐的舰队,佩德罗船长居然让明人烧了船帆,这是对神圣罗马帝国的侮辱!”

  若昂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海风的冷意:“诸位忘了我们真正的收获吗?”他用羽毛笔圈住地图上的南极洲矿产区,“明军虽然把我们赶跑了,但他们在冰原上建的据点、绘制的矿藏图,我们的间谍已经抄录了副本。那些黑煤、亮闪闪的石头(后来才知道是铁矿),才是真正的财富。”

  范·德·胡特的脸色稍缓:“你的意思是……”

  “我们需要总结教训。”若昂推开窗户,让带着海雾的风灌进房间,“第一,明人的火器比我们想的厉害。汤和用的铁蒺藜炮,是澳大利亚的铁矿砂铸的,我们的青铜炮在射程和威力上都落了下风。必须让鲁尔区的铁匠改铸铁炮,裹三层橡木防炸膛。”

  费尔南多从怀里掏出个小本子,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第二,他们的破冰船。那些船首包着铁皮的福船,撞碎浮冰就像啃面包,我们的船底撞得全是窟窿。得让加的斯的造船厂仿造,用美洲的硬木做龙骨。”

  “最重要的是人心。”若昂打断他,手指点着地图上的南京,“朱元璋为了给郑海报仇,从江浙征了三万渔民,连六十岁的老舵手都上了船。这种疯狂的凝聚力,我们没有。但我们可以让他们自己乱起来。”

  范·德·胡特的眼睛亮了:“你是说……像在菲律宾那样?挑唆部落互斗?”

  “更简单。”若昂从抽屉里拿出一叠信,信封上盖着明军的火漆,“我们的间谍在澳大利亚截获的。汤和的副将王弼,他的儿子王二郎是郑海的亲兵,死在了南极洲。还有个叫陈六的水手,他的亲哥哥是郑海船上的了望哨。这些人心里,早就埋下了怨恨的种子。”

  费尔南多吹了声口哨:“只要散布谣言,说汤和故意延迟救援,让郑海送死……”

  “他们自己就会打起来。”若昂把信扔进火盆,火苗舔舐着信纸,映出他眼底的算计,“等明军内乱,我们再联合英国的‘狮心舰队’,从澳大利亚和南极洲两面夹击。到时候,不仅能夺回矿藏,还能把明人赶回马六甲海峡以西。”

  三日后,荷兰鹿特丹的造船厂炸开了锅。铁匠们抡着重锤,将从瑞典运来的铁矿砂熔铸成炮管,监工手里的皮鞭抽得噼啪响——范·德·胡特下了死命令,三个月内必须造出二十门能打三里地的铁炮,炮身上要刻上“复仇”二字。

  西班牙的塞维利亚港,船匠们正把美洲运来的桃花心木削成龙骨,木匠头头拿着明军破冰船的草图,对着学徒咆哮:“船底要包三层铁皮,撞角用黄铜裹住!让那些明人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海洋主人!”

  英国伦敦的白金汉宫里,伊丽莎白一世看着葡萄牙送来的南极洲地图,手指划过标注煤矿的区域。“让德雷克船长的‘金鹿号’做好准备。”她对大臣说,“等欧盟联军再和明军开打的时候,我们去澳大利亚的达尔文港捞点好处。听说那里的明人移民种了很多水稻,正好解决我们的粮荒。”

  而在里斯本的间谍学校里,三十个金发碧眼的年轻人正在学习汉语。他们穿着明朝的青布衫,摇头晃脑地念着《论语》,教官则拿着鞭子站在旁边:“记住,你们的身份是福建来的商人,要会说闽南话,知道怎么用算盘。去了澳大利亚,要混进明军的船坞,把他们新造的船图给我偷回来!”

  消息传到南京时,朱元璋正在灵谷寺给郑海、刘伯温、李善长做法事。汤和的捷报就放在佛前的供桌上,旁边摆着三副牌位,牌位前的长明灯被风吹得摇曳。

  “欧盟那些红毛鬼,怕是不会善罢甘休。”徐达拄着拐杖走进来,他的右腿在鄱阳湖大战时受过伤,每逢阴雨天就疼得厉害,“探子说,荷兰人在造新炮,西班牙人在改船,英国的舰队也在往南太平洋挪。”

  朱元璋捻着佛珠,声音平静:“他们要打,朕就奉陪到底。传旨下去,让工部在宁波、泉州、广州三地开建船坞,再造五十艘福船,每艘船上都要装李善长生前设计的‘没奈何’火器。”

  徐达皱眉:“陛下,国库恐怕……”

  “把内帑的银子拿出来。”朱元璋打断他,目光落在郑海的牌位上,“当年郑和下西洋,带的不仅是丝绸瓷器,还有大明的国威。如今郑海把龙旗插到了南极洲,朕不能让这面旗倒在红毛鬼手里。”

  寺外的雨淅淅沥沥下起来,打在银杏叶上沙沙作响。汤和派来的信使跪在殿外,怀里揣着澳大利亚的军报——明军在南极洲重建了据点,只是冰原上的严寒越来越厉害,士兵们的冻疮烂得流脓,粮食也快吃完了。

  “让汤和从澳大利亚调些粮食过去。”朱元璋对徐达说,“再让太医院配些防冻的药膏,用最快的船送过去。告诉弟兄们,朕在南京等着他们的好消息。”

  信使刚走,朱棣就风风火火地闯进来。这位四皇子刚从北平练兵回来,铠甲上还沾着尘土:“父皇,儿臣请命去澳大利亚!汤和将军年纪大了,儿臣愿替他镇守达尔文港,保证不让欧盟联军靠近一步!”

  朱元璋看着儿子眼里的火光,想起年轻时的自己。“你想去可以。”他从腰间解下玉佩,“但记住,水军不比陆军,在海上打仗,靠的不光是勇,还有谋。要学郑海的稳,学汤和的韧,别动不动就喊打喊杀。”

  朱棣接过玉佩,指尖触到冰凉的玉质,突然想起小时候郑海带他去看船坞,说大海就像棋盘,每艘船都是棋子,走得好能赢天下,走得不好就会沉底。

  此时的澳大利亚,汤和正站在达尔文港的灯塔上,望着远处的海面。副将王弼走上来说:“将军,南京派来的工匠到了,带了新的造船图纸,说是陛下让刘伯温先生的门生画的。”

  汤和接过图纸,月光照在纸上,画的是艘前所未有的大船——船身有五层,甲板上能跑马,炮口密密麻麻像蜂窝。“好船。”他喃喃自语,“要是郑海还在,肯定会摸着胡子笑。”

  王弼的脸色暗了暗,他想起儿子王二郎最后一封家信,说郑将军带他们在南极洲的冰原上种了小麦,等收成了就请父亲过去尝尝。可如今,小麦怕是早就被冰雪埋了。

  海风突然大了起来,吹得灯塔的窗户哐哐响。汤和把图纸折好,塞进怀里:“告诉弟兄们,打起精神来。欧盟那些红毛鬼肯定还会来,咱们得让他们知道,郑将军用命换来的地方,咱们守得住。”

  远处的海面上,一艘挂着葡萄牙国旗的商船正悄悄观察着港口的动静。船长掏出望远镜,看见明军的船坞里灯火通明,赶紧在本子上记下:“明人在造新船,数量不明,戒备森严。”写完,他升起信号旗,告诉埋伏在附近的间谍,该散布谣言了。

  夜色渐深,达尔文港的营房里,陈六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摸着怀里哥哥的遗物——半块被冻硬的麦饼,那是哥哥从南极洲带回来的。突然,窗外传来两个士兵的低语:“听说了吗?汤将军早就到了南极洲附近,就是不派兵,眼睁睁看着郑将军他们……”

  陈六猛地坐起来,眼里的血丝像蛛网般蔓延。他抓起枕边的刀,刀鞘上还刻着哥哥的名字。

  而在里斯本的市政厅,若昂正举杯庆祝。窗外的海面上,欧盟联军的新舰队正在集结,铁炮的炮口在月光下闪着冷光,像一群等待狩猎的狼。他们知道,明军的内乱只是开始,真正的战争,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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