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初入欧陆的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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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大海站在伦敦港的栈桥上,手里攥着个黄铜怀表——那是朱文正塞给他的临别礼物,表盖内侧刻着极小的“天枢”二字。咸腥的海风卷着煤烟味扑过来,把他粗布外套的下摆吹得猎猎作响。不远处,几个英国码头工人正扛着木箱走过,嘴里骂骂咧咧的,口音重得像含着块石头,他费了好大劲才听清,是在抱怨工钱被管事克扣了。“喂!新来的!”一个络腮胡工头冲他吼,手里的皮鞭在地上抽得啪响,“还愣着干什么?那箱香料要是洒了,扣你半个月工钱!”
胡大海连忙低下头,用刚学的伦敦腔应道:“来了,先生。”他弯腰扛起木箱,心里暗骂——这箱子里哪是什么香料,是康茂才特意调制的硫磺火油,外面裹着三层粗布,闻着倒真有股胡椒味。他的身份是“来自印度的香料商人”,通关文书上写着“阿米尔”,那是华云龙帮他起的名字,据说在阿拉伯语里是“王子”的意思。
“你这伙计看着倒壮实。”一个戴三角帽的海关官员走过来,手里的手杖敲着胡大海的木箱,“里面真是胡椒?最近总有些东方人,借着做生意的名头鬼鬼祟祟。”
胡大海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脸上却堆起笑:“大人说笑了,小的在孟买做了十年生意,通关文书上都写着呢。”他故意把“孟买”两个字说得含糊,混着点波斯口音——这是训练时老教习教的,越是混杂的口音,越不容易被挑出破绽。
官员眯着眼打量他半天,突然伸手扯开他的衣领。胡大海肌肉瞬间绷紧,右手悄悄按在藏在腰间的短铳上——那铳被锯短了枪管,刚好能塞进腰带。好在官员只是瞥了眼他锁骨处的刀疤,哼了声:“看你这疤,倒像个打家劫舍的。”
“年轻时跟海盗抢过生意。”胡大海顺着话头编,“在马六甲海峡,被葡萄牙人的火枪崩的。”这话半真半假,那疤确实是火枪打的,不过是在去年的大西洋海战中,被英国水兵的流弹擦过留下的。
官员似乎信了,挥挥手放行。胡大海扛着箱子往码头深处走,后背已被冷汗浸湿。他瞥见栈桥下的阴影里,耿炳文正穿着水手服,假装给船底刷桐油,眼角的余光却一直跟着他——按计划,耿炳文的身份是“荷兰水手”,负责监视港口的战船动向。
两人擦肩而过时,耿炳文用荷兰语骂了句“该死的潮水”,胡大海脚步不停,心里却记下了——这是暗号,意思是“港口东侧有三艘英国战列舰,正在装炮弹”。
与此同时,巴黎的香榭丽舍大街上,华云龙正举着杯红酒,站在一栋巴洛克风格的建筑前。他穿着丝绸马甲,假发梳得油亮,鼻梁上架着副金丝眼镜,活脱脱一个法国贵族。门童接过他的请柬,用挑剔的眼神打量着他:“德·拉罗什先生?您的马车看着有些旧了。”
“哦,最近在研究东方哲学,觉得简朴些好。”华云龙用流利的巴黎腔回答,手指在请柬上轻轻敲了三下——这是给藏在暗处的同伴发信号。请柬是伪造的,真正的主人三天前被他敲晕在郊外的酒馆里,此刻正被捆在马车后备箱里,嘴里塞着麻布。
客厅里的水晶灯晃得人眼晕,法国陆军大臣正在和几个将军说笑,手里的银叉叉着块鹅肝。华云龙端着酒杯凑过去,故意把红酒洒在将军的制服上:“啊,抱歉,我太不小心了。”
“没关系,先生。”将军皱着眉擦衣服,语气却还算客气——华云龙选的这个身份“德·拉罗什”,据说是个偏远省份的贵族,在巴黎没什么熟人,正好方便打探消息。
“听说贵国的新火炮威力惊人?”华云龙帮着递过手帕,眼睛却瞟向将军腰间的佩剑——剑鞘上刻着皇家军械库的徽记,“我在里昂见过样品,射程比英国的远多了。”
将军果然来了兴致,得意地扬眉:“那是自然,我们的工程师改良了火药配方,能打三里地。下个月,就要运到北非去,让那些阿拉伯人见识见识。”
华云龙心里一动——北非?那不是离明朝的埃及属地很近吗?他刚要追问,陆军大臣突然开口:“拉罗什先生是做什么生意的?”
“丝绸和茶叶。”华云龙笑着举杯,“主要和东方贸易,不过最近听说红海不太平,正想请教几位大人,走哪条航线更安全。”他故意把话题引向海路,耳朵却仔细听着将军们的谈话,把“皇家军械库”“下月初三运货”“北非港口”这些词暗暗记在心里。
马德里的太阳广场上,周德兴正蹲在画摊前,假装挑选油画。他的草帽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露出的下巴上沾着点烟灰——这是为了模仿西班牙流浪汉的样子。画摊老板是个独眼的老头,正用西班牙语骂着税吏,周德兴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手指却在画布背面飞快地画着什么。
“又来打听消息?”老头突然压低声音,用生硬的汉语说,“昨天海军大臣的马车,在普拉多大道上被人用石子砸了。”
周德兴的笔顿了顿——老头是锦衣卫安插在马德里的线人,十年前从泉州偷渡过来,靠画假画为生。“砸马车的人,是不是穿棕色斗篷?”他问,这是天枢密探的统一着装。
“不是,是几个学生。”老头啐了口唾沫,“不过海军大臣今早退朝时,说要加强加的斯港的防卫,好像有艘叫‘无敌’号的战船要下水。”
周德兴的笔尖在画布上勾勒出港口的轮廓,加的斯港的位置被他用朱砂点了个小点:“船有多大?”
“据说比英国的‘金狮号’还长,能装三十门炮。”老头收拾着画具,“我侄子在造船厂当木匠,说他们在船底涂了层特制的漆,不怕海水腐蚀。”
“知道了。”周德兴放下三枚银币,拿起一幅画着斗牛士的油画——画框里藏着张羊皮纸,刚才的港口草图已经被他卷在里面。他起身时,故意撞翻了个颜料罐,红色的颜料泼在地上,像一滩血。这是给远处茶馆里的同伴发信号:“有重要情报,今晚老地方见。”
夜幕降临时,胡大海已经在伦敦的贫民窟租了间小屋。屋里弥漫着霉味,墙角堆着他带来的“香料”,其实是伪装成货物的测绘工具。他借着油灯的光,把耿炳文传来的战列舰位置画在羊皮纸上,又在旁边标注:“守卫每刻钟换岗一次,换岗时会喝杯朗姆酒。”
突然,窗外传来三记轻叩——是约定的敲门声。胡大海吹灭油灯,摸出短铳藏在袖中,拉开门。门外站着个卖花女,篮子里的玫瑰沾着露水,她用汉语低声说:“先生要玫瑰吗?刚从郊外采的,带刺的那种。”
“多少钱?”胡大海问,这是在确认身份。
“三个便士,一朵。”卖花女回答,这是暗号,表示“有紧急情报”。她从篮子底下抽出个油纸包,塞进胡大海手里,“我娘说,最近夜里不太平,让您锁好门窗。”
胡大海关上门,重新点亮油灯,打开油纸包——里面是张用米汤写的字条,加热后显出字迹:“英国首相将于三日后在议会发表演说,主张进攻北美明盟据点。”他心里一凛,从怀里掏出个铜制的密码筒,把消息用密文刻在细铜丝上,再把铜丝卷成小卷,塞进玫瑰的花茎里。这是要让卖花女转交给下一个联络人,最终传回国内。
巴黎的深夜,华云龙正趴在贵族庄园的屋顶上。他刚从陆军大臣的书房里摸出来,怀里揣着张火炮设计图的拓片——那是用铅笔在薄纸上拓的,上面的齿轮和刻度还带着墨香。庄园的猎犬在底下狂吠,他屏住呼吸,像只猫似的沿着排水管往下滑,靴底的防滑垫擦过瓦片,没发出一点声音。
“站住!”一个卫兵举着火把冲过来,火枪的枪口闪着寒光。华云龙猛地转身,将手里的胡椒粉撒过去——这是康茂才教的,比迷药管用,还不容易留下痕迹。卫兵呛得咳嗽不止,他趁机跃过栅栏,消失在巷子里。跑过三条街后,他拐进一家面包店,店主是个阿拉伯人,见他进来,立刻拉下卷帘门:“拿到了?”
“嗯。”华云龙掏出拓片,“这火炮的射程确实比咱们的远,不过炮身太重,得用四匹马拉。”他指着图纸上的轮子,“这里有个卡扣,要是能破坏掉,开炮时就会炸膛。”
店主用阿拉伯语嘟囔着:“法国人的工匠太蠢,这种设计漏洞都没发现。”他把拓片塞进面包里,抹上果酱,“明天会有去马赛的商队,他们会把这个带给船上的人。”
马德里的酒馆里,周德兴正和独眼老头喝酒。酒馆里挤满了水手,唱着粗野的歌谣,酒液洒在地上,黏糊糊的。老头把一个陶土罐推过来:“我侄子说,‘无敌’号的下水仪式定在十五号,西班牙国王会亲自去。”
“有多少卫兵?”周德兴喝了口劣质葡萄酒,酸得他皱眉头。
“至少两百个,还有火枪队。”老头压低声音,“听说还要邀请英国和法国的使节,他们想趁机商量联合舰队的事。”
周德兴的手指在桌下敲着密码——这是重要情报,必须尽快传回去。他突然想起训练时朱元璋的话:“在欧陆,每句话都可能被偷听,每个眼神都可能暴露身份。你们要像影子,既要看清别人,又不能被别人看见。”
三日后,应天府的皇宫里,朱元璋正对着地图沉思。桌上摆着三封加急密报,分别来自伦敦、巴黎和马德里。廖永忠站在旁边,看着密报上的内容,眉头越皱越紧:“陛下,英国要动北美,法国的新火炮快成了,西班牙还想搞联合舰队……这是要联手对付咱们啊。”
“联手才好。”朱元璋指着地图上的欧洲,“他们越是抱团,破绽就越多。你看,英国首相要演讲,这是个机会;法国的火炮有漏洞,正好让密探去动手;西班牙的下水仪式,正好摸摸他们舰队的底。”
“要不要给密探们发新指令?”廖永忠问。
“不用。”朱元璋拿起胡大海发回的战列舰分布图,“他们知道该怎么做。告诉国内的工匠,照着华云龙传回的拓片,改进咱们的火炮——别人进步,咱们不能等着挨打。”
他走到窗前,望着天边的启明星,那星星的位置,正对着欧陆的方向。“让水师做好准备,”他轻声说,“大西洋的风浪,怕是要变大了。”
廖永忠躬身应是,心里却在想——那些散布在欧陆的影子,此刻是不是也在望着同一片星空?他们的刀,是否已经磨亮?他们的枪,是否已经上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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