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反派掀桌？别急，让子弹飞一会儿！

　　天启资本总部，顶层。

　　价值千金的建盏茶杯，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碎成了一地狼藉。

　　公关总监陈菲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那个永远优雅，永远将一切玩弄于股掌之上的男人，第一次在他面前失态了。

　　张启铭没有去看地上的碎片。

　　他只是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份来自国家知识产权局的公告，尤其是“特邀总导演：江辰”那一行字。

　　那不是公告。

　　那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了他的脸上。

　　许久。

　　他缓缓坐回自己的真皮座椅，那股子因为极致愤怒而产生的错愕，正在迅速转化为一种冰冷的、更加危险的东西。

　　他被一个他眼中的蝼蚁，给耍了。

　　“有意思。”

　　张启铭忽然笑了，他扶了扶自己的无框眼镜，重新恢复了那副儒雅精英的派头。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陈菲低着头：“张律，我们的禁令……”

　　“禁令？”张启铭发出一声轻嗤，“一张废纸罢了。他现在是国家项目的导演，我们再用法律去打，就是跟官方对着干，愚蠢至极。”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川流不息的车河。

　　“既然他想躲在国家后面，那我们就把这面大旗，变成烧死他自己的柴火。”

　　他转过身，每一个字都精准而致命。

　　“立刻启动第二套舆论方案。”

　　“把‘江辰’和‘国家项目’这两个词，给我死死地绑在一起。”

　　“一个官司缠身的被告，摇身一变成了官方宣传片的总导演。这背后，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用纳税人的钱，为自己的官司洗白，为自己的名誉铺路。江辰导演，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陈菲的眼睛亮了。

　　她瞬间明白了张启铭的意图。

　　这一招，比之前的任何攻击都更加阴险。

　　它不再攻击江辰个人，而是去质疑整个项目的“程序正义”，去煽动普通民众对于“公器私用”的天然反感。

　　“我明白了。”陈菲立刻点头，“我马上去安排。”

　　张启铭摆了摆手，示意她出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看着窗外的天空，一饮而尽。

　　江辰。

　　游戏，才刚刚开始。

　　……

　　酒店套房内。

　　瘦猴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烦躁地来回踱步，手机屏幕上的光，映得他满脸涨红。

　　“滑天下之大稽！被告摇身一变宣传总导演？”

　　“深扒江辰与知识产权局王处长的神秘关系！”

　　“用纳死人的钱给自己洗白，这操作666！”

　　一条条角度刁钻的推送，一篇篇煽动性极强的文章，在短短几个小时内，席卷了整个网络。

　　刚刚因为国家知识产权局下场而扭转的舆论，瞬间再次逆流。

　　“操！这帮狗娘养的！太他妈阴了！”瘦猴把手机狠狠摔在沙发上，“哥！你倒是说句话啊！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找刘处长他们解释一下？”

　　老马坐在角落，默默地抽着烟，烟雾缭绕，看不清他的神态。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江辰，却仿佛置身事外。

　　他没有看手机，也没有理会外界的喧嚣。

　　他的意识，正沉浸在那个只有他能看见的系统面板中。

　　【叮！检测到宿主面临全新维度的舆论攻击，建议进行能力升级。】

　　【当前剩余国家影响力：点。】

　　江辰的目光，落在了【镜头语言：99】这个数值上。

　　只差一点，就能捅破那层天花板。

　　但他没有选择升级。

　　他要拍的，不是一部常规的影片。

　　那是一个寓言，一个需要用极致的视觉冲击力，才能将情感精准传达的幻想故事。

　　他的手指，划过技能列表，最终停在了一个全新的选项上。

　　【视觉特效构思】

　　这是一个辅助技能，能够让导演在脑海中，对复杂的特效画面进行精准的预演和构架。

　　“系统，将所有影响力点数，全部投入【视觉特效构思】。”

　　【确认消耗点影响力……】

　　【技能【视觉特效构思】等级提升！当前等级：85（专家级）！】

　　一瞬间，无数关于粒子特效、流体模拟、光影渲染的数据流，涌入江辰的脑海。

　　他缓缓闭上眼睛。

　　那个原本只存在于文字脚本中的“光之精灵”，此刻在他的脑中，变得无比清晰。

　　他能看到它身上每一缕光芒的流动，能看到那只黑色巨手每一个毛孔渗出的油腻，能构想出精灵被撕碎时，光屑在空中飘散的轨迹。

　　成了。

　　江辰猛地睁开眼，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燃烧着惊人的创作火焰。

　　他拿起桌上的纸笔，无视了瘦猴和老马，开始疯狂地绘制分镜草图。

　　“哥，你……”瘦猴看呆了。

　　“瘦猴，去找一个舞蹈演员，芭蕾舞或者现代舞功底，肢体要轻盈，有种不属于人间的空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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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马，联系国内最好的特效公司，我要见他们的技术总监。把这份技术要求发给他们。”

　　江辰头也不抬，将一张写满了专业术语的纸递了过去。

　　瘦猴和老马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震惊。

　　那股子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专注，那份对作品的极致追求，瞬间驱散了他们心中的所有阴霾和绝望。

　　官司？舆论？

　　在真正的创作面前，那些都只是噪音。

　　“好！”瘦猴一扫颓气，抓起手机就冲了出去。

　　“我马上去办！”老马也掐灭了烟，拿起那份技术清单，大步离开。

　　绝望的空气，被滚烫的战意，一扫而空。

　　与此同时，京城一家顶级特效制作公司内。

　　一名叫做“小刘”的特效师，看着手机上刚刚到账的五十万，深吸了一口气。

　　他点开了一个加密对话框。

　　对面是天启资本的接头人。

　　“事情很简单。想办法加入江辰的团队，拿到《一个创意的诞生与死亡》的所有原始素材，尤其是核心创意镜头。事成之后，还有五十万。”

　　小刘删掉了聊天记录，将手机揣回兜里。

　　他知道江辰正在找特效团队。

　　而他，就是公司派去对接的技术骨干之一。

　　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几天后，一次素材试看会上。

　　江辰的团队和特效公司正在进行技术磨合。

　　小刘表现得非常专业，提出的几个技术建议都很有见地，很快就赢得了团队的信任。

　　江辰坐在监视器前，反复看着一段刚刚拍摄的测试素材。

　　就在这时，一个只有他自己能感知的提示，在脑海中悄然浮现。

　　【被动技能【细节洞察】已触发。】

　　江辰的注意力，瞬间被拉到了一个极其微小的细节上。

　　负责拷贝素材的小刘，在将数据从摄影机内存卡导入工作站硬盘后，所有人都以为他工作完成了。

　　但江辰却敏锐地捕捉到，小刘的手在桌下，有一个极其隐蔽的动作。

　　他用拇指和食指，飞快地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微型U盘，插入了工作站一个不常用的USB接口，整个过程不超过两秒钟。

　　屏幕上，一个毫不起眼的数据传输进度条，一闪而过。

　　他不动声色，将这一切，都记在了心里。

　　猎物，已经走进了陷阱。

　　又过了几天。

　　江辰宣布，要拍摄整个短片最核心、最昂贵的一个镜头。

　　“精灵之死”。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将现场数据备份的重任，交给了技术最扎实的小刘。

　　“小刘，这场戏的素材，一帧都不能出问题，你亲自负责备份。”

　　“好的，江导，您放心！”小-刘压抑着内心的狂喜，郑重地点了点头。

　　在他看不到的角落，江辰对老马，做了一个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手势。

　　拍摄开始。

　　现场一片忙碌。

　　小刘在自己的工位上，一边“认真”地备份着A机拍摄到的“核心素材”，一边悄悄地将所有数据，再次拷贝到了自己的微型U盘里。

　　他不知道。

　　在摄影棚的横梁上，一个由老马亲手安装的，伪装成消防喷头的GoPro，正将他的一举一动，清晰地记录下来。

　　更不知道，江辰真正想要的核心素材，正由B机用一套完全不同的色彩参数，录制在另一张无人知晓的储存卡上。

　　深夜，地下停车场。

　　小刘将一个沉甸甸的硬盘，交给了前来接头的黑衣人。

　　“江辰所有核心镜头的素材，全都在里面了。”

　　他长舒了一口气，感觉五百万正在向自己招手。

　　天启资本总部。

　　张启铭和几名技术专家，正围在电脑前，看着刚刚到手的“核心素材”。

　　播放键按下。

　　屏幕上出现的，却是一些杂乱无章的空镜、失焦的废片，以及几个演员的热身动作。

　　毫无价值。

　　“张律……这……这都是些废弃镜头……”技术总监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整个办公室，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张启铭的脸上，那副运筹帷幄的从容，终于彻底碎裂。

　　他被耍了。

　　他被那个他看不起的年轻人，用他最擅长的计谋，反将了一军。

　　一股巨大的羞辱感，直冲天灵盖。

　　他没有发火，反而笑了。

　　那笑容，阴冷得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都降到了冰点。

　　“启动B计划。”

　　他拿起内线电话，声音平静得可怕。

　　“在发布会上，给他准备一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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