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调戏来旺老婆

　　西门庆雪夜砸了戏院，带着一肚子邪火回到府上。

　　原想去吴月娘处说说此事儿，却寻她不见，又往潘金莲处来，没想到李娇儿也在，便道：“哟，我的两个好宝贝何时聚到一起了，你们在做什么耍？不如带我一个。”

　　李娇儿羞羞答答低头不说话。

　　潘金莲却是嘴上不饶人：“你快去找那个有钱的‘天之配合一对儿，如鸾似凤’的人儿去快活吧，跟她做那对‘鱼水团圆，世世夫妻’，也好过来我们这儿小庙里找没趣。”

　　西门庆听得她这是调侃自己前日里让孟玉楼出风头点的戏文。

　　当下便不理会她们，退出来找孟玉楼去了。

　　要说这段时日还真是段好光景。

　　不仅西门庆生意上风生水起，吕茅这段时间也可谓是志得意满，事业家庭双丰收。

　　武记糕饼行凭借无可匹敌的口味和“美人糕”评选等营销手段，早已将清河县其他糕饼铺子挤得毫无生存空间，真正实现了一家独大。

　　武家菜馆更是火爆全城，那“家常味”与“单山蘸水”的组合拳所向披靡，每日门口排起的长龙成了清河县一景，收入滚滚而来，日进斗金绝非虚言。

　　资金的不断积累却没有让吕茅推动他的进一步计划，他在等待一个时机。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享受生活。

　　最近他可谓是享尽了齐人之福。

　　李瓶儿经此波折，彻底安下心来，她知书达理，性情温婉，将内宅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与孙雪娥相处得也颇为融洽。

　　孙雪娥本性淳朴，自知身份，对李瓶儿这位“姐姐”也是真心敬重，三人之间竟有种难得的和谐。

　　夜晚红绡帐暖，李瓶儿的娇柔与孙雪娥的温顺，让吕茅颇有些“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沉醉。

　　实力的膨胀自然带来了排场的升级。

　　吕茅斥资将武府又进行了一番扩建，亭台楼阁修缮一新，还购入了一批伶俐的小厮和清秀的丫鬟，府中仆役穿梭，一派兴旺气象。原本因是花子虚旧宅而略显阴沉的府邸，如今被整治得生机勃勃，灯火通明。

　　然而，这所有的热闹、所有的春风得意，都一丝不落地映入了隔壁一个人的眼中——

　　潘金莲！

　　武府与西门府本就相邻，尤其是后花园一带，仅有一道不高的隔墙。潘金莲住在西门庆家靠后的院落，推开后窗，便能将武府扩建后越发气派的景象，以及院内隐约传来的欢声笑语瞧个真切。

　　她看着武府门前车马络绎不绝，看着吕茅意气风发地进出，看着李瓶儿和孙雪娥穿着时新的衣裳，在丫鬟簇拥下在园中散步说笑……

　　再对比西门庆近日的冷落，以及自己在这深宅内院中越来越尴尬的处境，心中的妒火和酸意如同毒蛇般啃噬着她的心。

　　“哼！不过是走了狗屎运的矬子！”

　　潘金莲倚在窗边，咬着银牙，低声咒骂，“他也配这般风光！还有那李瓶儿，装什么清高！还不是一样投入了这矬子的怀抱！还有那孙雪娥，一个灶下婢，也配穿金戴银！”

　　她越想越不是滋味。

　　曾几何时，武大郎还是那个她可以肆意欺辱、视若无物的卖炊饼的，李瓶儿也曾是她可以暗中较劲、甚至带着几分优越感去审视的邻居寡妇。

　　可如今，风水轮流转，她们在那矬子的庇护下过得滋润无比，而自己，空有这般容貌手段，却要绑在西门庆身上苦苦挣扎，甚至要看那孟玉楼的脸色！

　　这种强烈的反差，让潘金莲的心理极度失衡。

　　她看着武府明亮的灯火，听着那边隐约传来的、属于“家”的温暖声响，再感受着自己身边的清冷与勾心斗角，一种名为“不甘”的毒草，开始在她心底疯狂滋生。

　　她说不清自己究竟在悔恨什么，是不该毒杀武大？还是不该嫁给西门庆？好像都不是，但那种“原本我也可能拥有那般生活”的诡异念头，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与这种不甘同时冒出来的是无处排遣的空虚与寂寞。

　　她本就是那方面欲望强烈的女子，又体会过偷吃的滋味。从张大户到西门庆又到琴童，那种感觉让她欲火难消。

　　不过她现在可不敢偷吃了，上次琴童的事儿挨的鞭子可不轻。

　　话说西门庆在潘金莲和李娇儿处碰了个软钉子，心中本就因李桂姐之事憋着的火气更盛了几分。

　　他悻悻退出，想着去孟玉楼处寻些温存慰藉，却被告知三娘今日回门去了，尚未归来。

　　这一下，他竟有些无处可去的感觉。

　　吴月娘那里他拉不下脸，潘金莲处刚吃了排头，李娇儿向来无趣，孟玉楼又不在……一股烦躁和空虚涌上心头。

　　他信步在已是灯火初上的府内走着，雪花落在肩头也浑然不觉。

　　行至后院角门附近，恰看见一个妇人正端着个簸箕从灶下出来，像是要倒些什么。

　　借着廊下灯笼朦胧的光线和雪地反射的微光，西门庆只觉得这妇人身段儿颇为丰腴，走起路来腰肢扭动，自有一股成熟风韵。

　　他定睛一看，认出是来旺新娶的媳妇，宋蕙莲。

　　这宋蕙莲，原名也叫金莲，乃是卖棺材宋仁的女儿。只因后来潘金莲进了门，吴月娘嫌两人名字重了，不好称呼，才给她改名叫蕙莲。

　　她比潘金莲还大几岁，生得白白净净，身材看起来显瘦，捏起来有肉，眉眼神情间自带几分不安分的风情。最难得的是，据说她的一双脚。

　　比潘金莲的还要小巧些。

　　此刻在夜色雪光映衬下，宋蕙莲那张带着些许劳作红晕的脸，竟别有一番勾人的熟妇滋味。

　　西门庆近日见惯了孟玉楼的温婉、潘金莲的妖娆，此刻乍见这带着几分野性、身段丰腴的灶下妇人，只觉得一股新鲜的热流从小腹窜起，方才的郁闷竟被这意外的发现冲淡了不少。

　　宋蕙莲猛一抬头看见西门庆站在不远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心里先是一慌，随即脸上飞起两朵红云，连忙低下头，声如蚊蚋地叫了声：

　　“爹。”

　　西门庆踱步上前，脸上带着惯有的、居高临下的笑容，目光却毫不掩饰地在她鼓胀的胸脯上扫了一圈。

　　语带双关地调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蕙莲。这大冷天的，还忙着？瞧你这……身子骨倒是结实，这奶子……想必更是养人得紧。”

　　“既然这声爹叫得这般好听，不如来让爹看看……长大了没有！”

　　这话已是极其露骨轻佻。

　　宋蕙莲何曾听过主子这般直接调戏？

　　顿时耳根子都红了，心里如同揣了个小鹿乱撞，又是羞臊，又隐隐有一丝被这富贵权势人物垂青的窃喜与虚荣。

　　她不敢接话，只是把头埋得更低，手指绞着衣角，那副羞怯中带着点媚态的模样，更勾得西门庆心痒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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