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暗室石刻与渐起的帷幕

　　三日之期，转瞬即逝。

　　亥时将至，宇智波族地边缘，南贺神社隐匿于一片繁茂的古木林中，在夜色下显得格外幽深肃穆。神社之外，并非寻常参拜之所，而是一处被结界笼罩、气氛凝重的区域。宇智波鼬早已静候在此，依旧是那身暗部服饰，身影几乎与门口的阴影融为一体。

　　一道微不可查的空间涟漪闪过，宇智波玄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鼬面前数步之外。他换上了一身深色的便服，气息内敛，伤势虽未尽复，但行动已无大碍，唯有那双紧闭的眼睛，在能量感知中仿佛两个深邃的漩涡。

　　“玄先生，很准时。”鼬平静地开口，目光在玄身上一扫而过，似乎也在评估他此刻的状态。

　　“事关古老智慧，不敢怠慢。”玄微微颔首，语气同样平淡。

　　没有多余的寒暄，鼬转身，双手结了一个复杂的印式，笼罩神社外围的结界如同水波般荡漾开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入口。“请随我来，保持安静。”

　　玄紧随其后，踏入结界。眼前景象豁然一变，不再是外面的林木，而是一条通往地下的、由巨大石板铺就的阶梯，两侧墙壁上燃烧着长明不灭的油灯，火光摇曳，映照出墙壁上一些模糊的、古老的壁画痕迹，描绘着团扇族徽的演变与一些早已失传的火遁忍术雏形。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火气息和一种更加古老、沉凝的能量场，让人的心神不由自主地肃穆起来。这里，便是宇智波一族真正的核心禁地之一。

　　沿着阶梯向下，温度似乎降低了一些。阶梯尽头，是一扇厚重的、刻满了封印符文的石门。鼬再次结印，石门无声地滑开，露出其后一个更加广阔的地下空间。

　　这里像是一个古老的神殿，空间开阔，穹顶高悬，四周矗立着一些形象古朴、带着浓郁战国时代风格的宇智波先辈雕像。而在神殿最内侧的墙壁前，聚集着约莫二三十人。

　　为首的，正是宇智波富岳，他端坐于主位，面色沉静，不怒自威。在他身侧，分别坐着几位族老，其中一位面容略显刻薄、眼神锐利的老者，正是激进派的代表人物宇智波八代。下方，则是一些族内颇有声望的上忍和中坚力量，包括宇智波稻火、宇智波铁火等人。宇智波止水并未在场。

　　当玄跟着鼬走进来时，所有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好奇、审视、警惕、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敌意，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无形的压力。

　　富岳缓缓开口，声音在空旷的神殿中回荡：“玄，你来了。既然鼬引你至此，便意味着家族认可了你参与此次祭典的资格。望你能谨守规矩，静心感悟。”

　　他没有提及任何关于玄近期所作所为的话题，仿佛那一切都未曾发生，直接将重点引向了祭典本身。

　　玄微微欠身：“多谢族长，在下自当遵从。”

　　他没有多言，目光（能量感知）却已投向了富岳身后那面巨大的石壁。石壁并非光滑，而是刻满了无数密密麻麻、古老而抽象的图案与文字，其中大部分区域笼罩在一层朦胧的能量光晕中，令人难以窥其全貌。但仅仅是暴露在外的少许区域，那些关于精神力量凝聚、阴遁查克拉性质变化的描绘，就已让他体内的能量隐隐产生共鸣，尤其是那双沉寂的万花筒，传来一丝微弱的、仿佛被唤醒的悸动。

　　这就是那些古老的石刻！

　　祭典的仪式并不复杂，却充满了宇智波的风格。在富岳的带领下，众人向着先祖的雕像和那面石刻墙壁躬身行礼，吟诵着古老的、蕴含着特殊精神波动的祷文。整个过程庄严肃穆，所有人的查克拉似乎都通过这种仪式，与这片空间、与那面石刻产生了某种微妙的连接。

　　玄能感觉到，周围的宇智波族人们，在仪式中精神力量似乎变得更加凝聚，写轮眼也不自觉地微微开启，散发出淡淡的猩红光芒。而他自身，虽然并非纯粹依靠写轮眼，但那石刻散发出的、关于阴遁与精神本源的古老韵味，依旧让他对自身力量的认知有了一丝新的触动。

　　仪式结束后，并未立刻散去。富岳与几位族老低声交谈了几句，随后，宇智波八代站了起来，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玄身上。

　　“诸位！”八代的声音带着一种煽动性的激昂，“近日村中动向，想必大家都已清楚！高层步步紧逼，团藏狼子野心，甚至连终结之谷那等禁忌之地都屡生异变！我宇智波一族，若再一味忍让，只怕覆亡之祸，就在眼前！”

　　他的话语如同火星，瞬间点燃了在场不少激进派成员心中的积郁，人群中传来一阵压抑的骚动和附和之声。

　　“先祖留下力量与智慧，绝非让我等庸碌苟活！”八代继续道，他指向那面石刻墙壁，“真正的力量，隐藏在血脉与精神的深处！唯有打破枷锁，方能重现宇智波之荣光！”

　　他这番话，几乎已经是毫不掩饰的造反宣言了！富岳坐在主位，眉头微蹙，却并未出言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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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静静地听着，心中明了。这场祭典，观摩石刻或许是真，但借此机会统一内部思想，甚至试探、拉拢他这个“外力”，才是更深层的目的。

　　果然，八代说完，便转向玄，语气稍微缓和，却依旧带着压迫感：“玄，你虽离族多年，但血脉做不得假。如今你已见识到家族传承的底蕴，也当明白家族所处的境地。以你的实力，若愿回归家族，共举大事，族内珍藏，包括这面石刻的完整奥秘，皆可对你开放！届时，莫说恢复视力，便是让写轮眼更进一步，也绝非妄想！”

　　图穷匕见！

　　所有的目光再次聚焦在玄身上，等待着他的回答。是接受招揽，彻底绑上宇智波的战车？还是拒绝，立刻成为这些激进派的眼中钉？

　　神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油灯燃烧发出的噼啪声。

　　玄沉默着，似乎在权衡。他的能量感知细细扫过那面石刻，试图穿透那层朦胧的能量光晕，看清更多内容。他能感觉到，那石刻深处，确实蕴含着极其深奥的、关于阴遁与瞳力的知识，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然而，他也清晰地感知到，这神殿之内，除了那石刻本身的力量，还潜藏着数道极其隐晦、却充满恶意的查克拉波动，如同毒蛇般潜伏在阴影角落。那是团藏安插的棋子？还是宇智波内部其他派系的暗手？

　　这里的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片刻后，他缓缓抬起头，面向八代和富岳的方向，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疏离：

　　“八代长老厚爱，玄心领。然而，玄一介商人，所求不过一方安宁，些许自保之力。家族大业，关乎甚广，恕难从命。”

　　他拒绝了！

　　话音刚落，神殿内的气氛骤然降至冰点！八代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几名激进派成员更是按捺不住，周身查克拉隐隐波动，流露出敌意。

　　富岳的眉头皱得更紧，抬手虚压，制止了躁动的人群。他深深地看了玄一眼，眼神复杂，最终只是淡淡道：“人各有志，不强求。祭典已毕，鼬，送客。”

　　玄微微颔首，不再多言，转身便随着鼬向殿外走去。

　　他能感觉到，身后那无数道目光，如同冰冷的针，刺在他的背心。

　　拒绝了宇智波的招揽，意味着他失去了一个快速获取力量的捷径，也彻底站在了激进派的对立面。

　　但与此同时，他也避免了立刻卷入那注定失败的叛乱漩涡。

　　福兮？祸兮？

　　走出神殿，重新沐浴在冰冷的夜风中，玄的心中并无太多波澜。他抬头“望”向木叶村中心的方向，那里，火影岩在夜色中沉默矗立。

　　宇智波的帷幕已经拉开，叛乱的火药桶引线正在嗤嗤燃烧。

　　而他所要做的，便是在这场注定到来的风暴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并攫取足够的好处。

　　下一次再来这南贺神社，或许，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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