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请叫我“最强饵料供应商”

　　苏薇薇站在小径中央，晚风吹拂着她的长发，夕阳的余晖给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若是从前，林凡见到她这般姿态主动等自己，怕是会激动得手足无措。

　　但现在，林凡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他停下脚步，脸上适时地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和“疑惑”：“苏同学？有事吗？”

　　他的语气平淡而疏离，不再是过去那种带着卑微和讨好的呼唤。

　　苏薇薇被他这声“苏同学”噎了一下，秀眉微蹙，但还是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柔和：“林凡，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林凡挑眉，似笑非笑，“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以前是我自作多情，打扰你了，以后不会了。”

　　他话说得干脆，反倒让苏薇薇不知该如何接下去。她准备好的说辞，比如“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气”、“以前是我考虑不周”等等，在林凡这种油盐不进的态度面前，全都派不上用场。

　　她咬了咬下唇，决定换个方向，目光不由自主地瞟向林凡腰间——那里虽然空无一物（龙阙残片已被林凡收入系统空间），但她知道，那柄神秘的断剑一定在林凡身上。

　　“林凡，我知道古兵冢的事情，你可能是运气好……或者说，用了什么特殊方法。”苏薇薇斟酌着用词，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和不易察觉的贪婪，“但那柄剑……它很危险，连秦风哥都驾驭不了。留在你手里，可能会给你带来麻烦。”

　　来了。林凡心中冷笑，果然是为了龙阙而来。是秦风自己拉不下脸，派她来当说客？还是她自己动了心思？

　　“哦？”林凡故作不解，“有什么麻烦？”

　　“怀璧其罪的道理你不懂吗？”苏薇薇语气带上了一丝急切，“你现在实力低微，拿着这样的神兵，只会惹人眼红，招来灾祸！学院里盯着它的人不在少数！秦风哥他……他家族势力不小，这次吃了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顿了顿，观察着林凡的表情，见他依旧没什么反应，便抛出了自以为的“诱惑”：“如果你愿意把剑交出来，我可以帮你跟秦风哥说和，让他不再追究古兵冢的事。而且……我也可以考虑，以后不再排斥你，我们可以……从朋友做起。”

　　说完这番话，苏薇薇微微扬起下巴，仿佛给出了天大的恩赐。她相信，以林凡过去对她痴迷的程度，这个条件足以让他动摇。一把不能完全掌控的破剑，哪有获得她的“友谊”重要？

　　林凡看着她那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呵呵……从朋友做起？”他摇着头，眼神里充满了戏谑和怜悯，“苏薇薇，你是不是还活在一个月以前？以为我林凡还是那个对你唯命是从、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舔狗？”

　　苏薇薇脸色一白：“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林凡打断她，语气转冷，“替我着想？怕我怀璧其罪？还是说，你和你那位秦风哥，都看上了我的剑，却又拉不下脸来明抢，所以派你来用这种拙劣的借口哄骗？”

　　“你胡说！”心思被赤裸裸地揭穿，苏薇薇顿时恼羞成怒，“林凡！你别不识好歹！我这是为你好！”

　　“为我好？”林凡向前一步，虽然灵力修为不高，但那经过多次强化、并沾染了龙阙一丝煞气的眼神，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让苏薇薇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收起你那套虚伪的说辞吧。我的东西，要不要，给不给，那是我自己的事。至于麻烦……”

　　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我这个人，最不怕的就是麻烦。让你那位秦风哥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我接着便是。”

　　说完，他不再理会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苏薇薇，径直从她身边走过，没有半分留恋。

　　晚风吹过，带着凉意，却吹不散苏薇薇心头的屈辱和一股莫名的恐慌。她感觉，那个曾经视她如珍宝的男人，真的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她完全看不透，甚至隐隐感到一丝畏惧的陌生人。

　　【叮！检测到宿主成功抵御“情感与利益”双重诱惑，并有效反击试图“捡漏”龙阙残片的意图。行为符合“钓鱼佬的自我修养”，奖励“意志坚定”被动状态（微弱提升对精神类影响的抗性）。】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让林凡微微一怔，随即了然。

　　原来，不仅仅是主动“投资”被捡漏能获得补偿，坚守住自己的核心“机缘”，不被他人“捡漏”成功，同样能获得奖励！这系统，果然是在鼓励他走一条“守正出奇”的“钓鱼”之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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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苏薇薇的这次交锋，让林凡更加明确了自己的道路。他不再满足于小打小闹的“钓鱼”，开始将目光投向更具价值的“鱼饵”。

　　几天后，一个关于“废弃元素法阵”的消息，在学院底层学员中小范围地流传开来。

　　据说，在学院后山某个偏僻角落，存在一个早已废弃的古代元素法阵残骸。有人偶然在那里冥想，精神力竟然有了一丝微弱的增长！虽然效果远不如昂贵的“静心石”，但胜在免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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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消息，自然是林凡“不经意”间散播出去的。那个法阵残骸确实存在，也确实有那么一丁点微乎其微的滋养精神力效果，是他之前“踩点”时发现的。对于真正的强者而言，这地方毫无价值，但对于那些缺乏资源、渴望变强的普通学员来说，却有着不小的吸引力。

　　林凡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先是连续几天，在众目睽睽之下，前往那个废弃法阵“刻苦”冥想，表现得如同发现了新大陆的幸运儿。他甚至“不小心”遗落了几张自己“呕心沥血”绘制的、标注了如何利用法阵残骸最佳位置和姿势的“冥想心得”。

　　很快，他的“秘密基地”就被人发现了。

　　起初只是一两个学员偷偷摸摸地来尝试，发现确实有点效果后，消息迅速传开。越来越多囊中羞涩的学员蜂拥而至，将那小小的法阵残骸围得水泄不通。

　　林凡“愤怒”地试图维护自己的“发现”，与后来者发生了数次口角甚至推搡，但双拳难敌四手，他最终还是被挤到了边缘，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宝地”被他人占据，脸上写满了“不甘”与“愤懑”。

　　【叮！检测到宿主投资“废弃元素法阵冥想点”已被群体目标“低阶学员”捡漏。触发补偿机制……】

　　【补偿计算中……基于被捡漏物价值（微弱精神力增益环境），补偿生成……】

　　【恭喜宿主，获得“精神力感知范围小幅提升”。】

　　成了！林凡心中暗喜。虽然单个“捡漏者”带来的收益微乎其微，但架不住人多啊！量变引起质变，这次群体性“捡漏”，直接让他的精神力感知范围扩大了近五分之一！这效果，比之前那块“静心石”强多了！

　　他仿佛看到了一条快速提升的康庄大道——批量制造“鱼饵”，吸引群体“鱼儿”！

　　然而，就在林凡沉浸在“批量钓鱼”的快感中时，一条意外的“大鱼”，主动咬钩了。

　　这天，他刚刚结束又一次“无私奉献”，获得“基础灵力恢复速度 1%”的微末补偿，正准备离开，一个略带高傲的清冷声音叫住了他。

　　“你，就是林凡？”

　　林凡回头，看到一个身着华贵灵修袍、面容姣好却带着几分刻薄的女生，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她胸口的徽章显示着她二年级生的身份，以及……她不俗的家世背景。

　　林凡认得她，柳菲菲，学院里有名的富家女，天赋不错，但为人骄横，同时也是秦风的狂热追求者之一。据说她家族是经营魔法材料和卷轴生意的，财力雄厚。

　　“是我，柳学姐有事？”林凡保持着一贯的“低调”姿态。

　　柳菲菲上下打量了林凡一番，眼神中的轻蔑毫不掩饰：“我听说，你最近‘运气’不错？总能找到一些有点用处的小玩意儿？”

　　林凡心中一动，面上却露出苦笑：“柳学姐说笑了，我这点运气，都是给人做嫁衣罢了。”

　　“哼，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柳菲菲冷哼一声，直奔主题，“我听说，你在古兵冢得了一把破剑？开个价吧，把那剑卖给我。灵石、丹药、或者低级技能卷轴，随你选。”

　　她语气倨傲，仿佛不是在买东西，而是在施舍。

　　林凡眼睛微微眯起。这才是正主？还是替秦风来试探的？

　　他摇了摇头，语气“诚恳”：“抱歉，柳学姐，那剑……我无法出售。”

　　“怎么？嫌少？”柳菲菲柳眉倒竖，“林凡，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凭你，保得住那东西？秦风哥不过是暂时没空理会你而已！我出钱买，是给你面子！”

　　林凡心中冷笑，脸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挣扎”和“犹豫”，他迟疑了一下，说道：“柳学姐，那剑……真的不能卖。它……它似乎已经认主了，对我很重要。不过……”

　　他话锋一转，仿佛下定了很大决心：“我最近在研究那剑的时候，偶然发现它似乎对某些蕴含古老能量的物品有反应……我怀疑，这可能跟修复它有关。如果……如果学姐能提供一些类似的、带有古老气息的材料，或许……我可以考虑，让学姐‘观摩’一下那柄剑，甚至……如果找到合适的材料，未来请学姐家族的高级炼器师帮忙修复时，也能优先为学姐定制一件武器……”

　　他这番话，真真假假，既守住了龙阙不能卖的底线，又抛出了一个极具诱惑力的新“鱼饵”——参与修复一柄神秘古兵的机会，以及未来可能获得定制武器的承诺！

　　果然，柳菲菲的眼睛瞬间亮了！

　　修复古兵！定制武器！这可比单纯买下一把现在还不能用的破剑，有价值多了！而且，蕴含古老能量的材料？她家族就是做这个生意的！这不正是她最能发挥优势的地方吗？

　　虽然觉得林凡有点异想天开，但那柄剑能重创秦风是事实，万一真能修复呢？这投资，值得！

　　她脸上的傲慢收敛了几分，带着审视看着林凡：“你说的是真的？你需要什么类型的材料？”

　　林凡心中大笑，鱼上钩了！而且是一条能提供顶级“鱼饵”材料的肥鱼！

　　他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具体我也说不准，需要接触到实物，靠断剑的反应来判断。最好是……年代久远，能量纯净，但可能看起来不那么起眼，甚至被当做‘废料’的东西……”

　　他刻意引导着方向。这类“废料”，在柳菲菲家族里，恐怕库存不少吧？用它们来换“观摩”和“空头支票”，简直一本万利！

　　“好！”柳菲菲果然心动，爽快答应，“我会让人留意收集这类材料！林凡，你最好别骗我，否则……”

　　她没说完，但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不敢不敢。”林凡连连摆手，姿态放得很低。

　　看着柳菲菲心满意足带人离开的背影，林凡脸上的“卑微”瞬间化为掌控一切的深邃。

　　他仿佛已经看到，无数蕴含着或许连柳家自己都没发现的、高价值“古老能量”的“废料”，正通过这位“热心”的学姐，源源不断地送到自己面前，成为他下一次“垂钓”更大机缘的完美饵料。

　　“看来，是时候给自己定个新称号了。”

　　林凡低声自语，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就叫……‘最强饵料供应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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