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豪赌之约

　　小蝶自然不介意给赌注加码，忙改口道：“要不咱们就赌一年的工钱，我若输了，输你一年的工钱。”

　　她故意以自己为例，生怕林怀音不敢赌，一心想把对方引入自己的圈套。

　　“好，那就一言为定，赌金就是一年的工钱！”林怀音毫不犹豫地应下。

　　众人一听两人要打赌，而且赌注如此之大，顿时来了兴致，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这阿三莫不是被打傻了？竟然和小蝶赌这个？”

　　“就她那副柔弱的模样，怎么可能赢？”

　　“是啊，那半池水，八名壮汉不歇脚地干，也不可能一晚上就蓄满，就她？啧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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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儿紧张得手心直冒汗，她一把拉住林怀音，急切道：“阿三，你疯了吗，这事明摆着赢不了——”

　　要知道，她们这些下等丫鬟，一个月工钱才二三百文，这是辛苦的血汗钱，怎能轻易拿来冒险？

　　小蝶生怕林怀音反悔，她扯开嗓子大声道：“大家都听好了，我江小蝶与阿三立下赌约，就赌她今晚能不能把蓄水池的水蓄满，输的人，输对方一整年的月钱，还请大家帮忙作个见证。”

　　春玲在一旁跟着起哄：“小蝶，赶紧和她立字据，小心她反悔。”

　　秋雨也随声附和：“是啊，立字为据，谁也别想反悔！”

　　一句话提醒了小蝶，她忙找人去请账房老李过来执笔。

　　一旁的燕儿早已急红了眼，抓紧林怀音的手，声音都在发颤：“阿三，怎么办？”

　　林怀音心下感动，反手握住燕儿冰凉的手，语气坚定地说：“燕儿，没事，信我。”

　　她嗓音清亮，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燕儿有了些许的安慰。

　　不一会儿，账房老李就被请了过来。

　　老李年过半百，身着藏青色长衫，须发皆白，给人一种沉稳可靠的感觉。

　　待明白事情原委后，提笔写出两份字迹工整的赌约。

　　小蝶催促着林怀音，一同按上了指印。

　　林怀音将属于自己的那份小心翼翼地叠好，收入怀中。

　　她向围观的众人拱了拱手：“辛苦大家为我二人做了见证。另外，咱们场外的也别闲着，不如也下注赌一把……”

　　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往桌子上一墩，发出沉闷的声响，说道：“我这有五两银子，谁有本事就拿去……”

　　她又看向账房老李道：“李叔，这是我的赌注，麻烦您帮忙核实一下。”

　　老李点了点头，解开钱袋，哗啦一声，全部倒在了桌子上，开始一串串清点。

　　众人一看，眼睛都亮了起来，这不是明摆着让大家赚钱吗，既然如此，不赚白不赚……

　　人群开始骚动，有人跃跃欲试，“我跟，我押二两，赌小蝶赢！”

　　“我也跟，我押一两，赌小蝶赢！”

　　林怀音指尖叩着桌面，大声道：“既然要赌，现银为证！”

　　大家表示认同，纷纷回去取钱了，众人脚步匆匆，唯恐晚一步，就错过这场赌约。

　　“想下注的，抓紧时间，过期不候！”

　　不一会儿那些人就拿着真金白银押了上来。

　　“我押二两，我赌小蝶赢！”

　　“我押五两，我赌小蝶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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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账房老李拿着笔纸一一记录。不一会儿，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名和数字。

　　小蝶也不甘落后，将自己的荷包倒了个底朝天：“我押五两！给我也记上！”

　　她抬起头，目光扫过林怀音，眼底满是轻蔑。

　　大家清一色把宝押在小蝶身上，下注的人越来越多。

　　不一会儿，桌子上就堆满了银钱。

　　期间，没一人赌阿三会赢。

　　燕儿都要急哭了，她刚问过，这五两银子是从石头那里借来的，阿三她怎么敢？

　　这是疯了吗？以为吸上一点水就能赢？要知道从水井到浴房还有那么远的路呢，这要走多少趟呀。

　　“还有跟的吗？”

　　林怀音又等了等，见没人跟了，按压下心头的激动：“既然如此……”

　　“等等，我也跟。”

　　说话的正是燕儿，她从荷包掏出一串铜钱，这一百文是她做绣活攒下的，本想着偷着给她娘。

　　此刻，她把钱放在桌上，一字一顿道：“我赌阿三赢！”

　　人人都押宝小蝶赢，对比下来，阿三这边太冷清了，她只想给她捧个人气场。

　　在她看来，打赌也需要人气，阿三不能太寒酸了。

　　“燕儿，谢谢你！”

　　林怀音深深看了她一眼，钱不多，燕儿的情意重。

　　林怀音只觉胸臆中有一种情绪在激荡，就冲这份支持，这个朋友她交定了！

　　她拍了拍燕儿的肩，对燕儿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似在告诉她：放心，一切尽在掌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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