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镜花水月

　　“蓝……蓝染……队长？”

　　朽木露琪亚的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困惑与剧痛。

　　蓝染的脸上没有丝毫情感波动，他的手指在露琪亚体内摸索着，那种侵入灵魂的异物感，让露琪亚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找到了。”

　　他轻声说道，随即猛地将手抽出。

　　一颗散发着诡异紫光的、仿佛心脏般跳动的小小晶体，被他握在掌心。

　　崩玉。

　　“你……你这家伙！”阿散井恋次目眦欲裂，怒吼着挥刀砍向蓝染。

　　然而，蓝染只是随意地一瞥，恋次便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口喷鲜血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不省人事。

　　“真是吵闹。”蓝染的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驱赶一只苍蝇。

　　“蓝染！你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

　　日番谷冬狮郎的怒吼从远处传来，他第一个反应过来，化作一道冰蓝色的流光冲了过来。

　　“卍解！大红莲冰轮丸！”

　　巨大的冰龙咆哮着，要将蓝染连同他所有的罪恶一起冻结。

　　然而，站在蓝染身旁的市丸银，只是微微眯起眼睛，轻声道：“射杀他，神枪。”

　　一道白光闪过。

　　巨大的冰龙，连同日番谷冬狮郎的身体，瞬间被洞穿，从空中无力地坠落。

　　这兔起鹘落间的变故，让所有人都反应了过来。

　　这不是意外，是蓄谋已久的背叛！

　　“为什么……蓝染！”十三番队队长，浮竹十四郎脸色惨白地质问道。

　　蓝染将崩玉收好，这才好整以暇地抬起头，环视着一张张写满愤怒与震惊的脸庞，他的嘴角，重新勾起那抹熟悉的、温和的微笑。

　　“你问为什么？”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并没有人从一开始就站在天上的。无论你，或是我，就连神也一样。但这天之王座的空窗期已经太久了。”

　　“从今以后，由我立于顶端。”

　　狂妄至极的宣言，让所有队长都为之色变。

　　“你在胡说什么！”碎蜂厉声喝道，瞬步上前，食指上的蜂纹华早已对准了蓝染的要害，“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叛徒！”

　　“逃？”蓝染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我为何要逃？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隐藏。”

　　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摘下了鼻梁上的眼镜。

　　咔嚓。

　　镜片被他随手捏碎。

　　接着，他用手将自己梳理得一丝不苟的棕色头发向后捋去，露出了光洁的额头。

　　那一瞬间，他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温文尔雅、知性稳重的五番队队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眼神冰冷、气势凌人、睥睨天下的霸主。

　　“真是可悲。”蓝染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位队长，“你们甚至到现在都还没发现吗？”

　　“发现什么？”

　　“你们究竟是什么时候，产生了‘我没有使用镜花水月’的错觉？”

　　话音落下的瞬间，在场的所有队长，除了东仙要之外，无不脸色剧变！

　　镜花水月！那把能力为“完全催眠”的斩魄刀！只要见过一次解放的瞬间，就会被永远置于其催眠的支配之下！

　　“不可能……我们明明看到你……”

　　“你们看到的，听到的，感觉到的，都是我希望你们看到、听到、感觉到的。”蓝染的声音带着一丝嘲弄，“包括我的死亡，我的言行，我的一切。”

　　“就连你，”他的目光，忽然转向了光之城墙内，脸色苍白的夜月莲，“那个有趣的‘城堡’，真是了不起的防御。但是，你真的以为，你挡住的是‘毁鷇王’吗？”

　　夜月莲的心脏猛地一缩。

　　系统面板上，一行血红色的提示疯狂跳动。

　　【警告！检测到Ex级广域认知干涉！正在进行对抗检定……检定失败！】

　　【警告！宿主所见、所闻、所感，皆为虚假！】

　　轰！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炸开。

　　夜月莲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破碎。那巨大的光之城堡“遥远的理想乡”依旧屹立不倒，但它所抵挡的，根本不是什么毁鷇王！

　　那从天而降的，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略显巨大的行刑矛。双殛的力量，自始至终，都被蓝染用镜花水月完美地隐藏、替换了！

　　他投影出传说中的宝具，耗尽了几乎所有灵力，所抵挡的……只是一个幻象！

　　而真正的双殛之力，恐怕早已被蓝染用某种未知的手段，转移或者吸收了！

　　“噗——！”

　　认知被颠覆的巨大冲击，让他再也压制不住伤势，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单膝跪倒在地。“遥远的理想乡”也随之光芒黯淡，化作光点消散。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夜月莲惨笑着，他终于明白，自己从一开始，就被这个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自以为看透了剧情，实际上，他看到的，只是蓝染想让他看到的“剧情”。

　　“夜月莲！”黑崎一护连忙扶住他。

　　“很不错的洞察力。”蓝染饶有兴致地看着夜月莲，“你的能力，是我计划中最大的变数。不过，现在也无所谓了。”

　　“蓝染！”

　　一声震天怒吼，总队长山本元柳斎重国，终于拄着拐杖，一步步走了过来。他每走一步，整个双殛之丘的温度就升高一分，空气都仿佛要燃烧起来。

　　“到此为止了，你这逆徒！”

　　然而，就在山本总队长准备出手之际，天空，突然被撕裂了。

　　一道漆黑的裂缝凭空出现，从中降下数道黑色的光柱，将蓝染、市丸银、东仙要三人笼罩其中。

　　反膜。

　　大虚的救援。

　　“要走了吗，蓝染队长？”市丸银依旧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

　　“啊，是的。”蓝染最后看了一眼下方的众人，目光在夜月莲和黑崎一护的身上稍作停留。

　　“黑崎一护，你拥有着惊人的成长潜力。”

　　“夜月莲，不知来历的异数，你拥有着颠覆常理的力量。”

　　“你们是很有趣的素材。等着吧，战争，很快就会到来。”

　　说完，他最后对着尸魂界，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身影随着光柱，缓缓升入黑腔之中。

　　“休想逃！”

　　山本总队长怒喝一声，手中的拐杖化为火焰，始解“流刃若火”的恐怖灵压瞬间爆发！

　　天空中的黑腔缓缓闭合，带走了三名叛逃的队长，只留下满目疮痍的双殛之丘，和一群被巨大背叛和冲击震得失魂落魄的死神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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