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盘古的精血

　　比起“万仙”，“万圣”二字，岂不更具威势？

　　想到将来截教圣人辈出，洪荒万灵震惊，太上、元始等人震惊失色，甚至鸿钧也会露出惊愕之色，通天心中便不由生出几分快意。

　　以前几位圣人，尤其是鸿钧，给他带来的压力实在太大。

　　如今有了鸿蒙珠中的一百零九道鸿蒙紫气，以及将来还会不断孕育的新紫气，通天终于可以稍稍松一口气了。

　　畅想片刻，他很快收敛心神，恢复了冷静。

　　随后，他便准备继续炼化鸿蒙珠中的禁制。

　　现在才炼化了第一重，就已经得到了如此丰厚的回报，若能继续深入，难保不会还有更大的惊喜。

　　而且，禁制炼化越多，他掌控鸿蒙珠的能力就越强，施展出的威力也会更加惊人。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推动通天迫切地想要尽快炼化鸿蒙珠内的九道封印。

　　然而，当他再次将神识与法力注入其中时，却感受到一股仿佛投入虚无的空荡荡之感。

　　“这是……？”

　　通天察觉到自身心神与法力像是坠入深渊，一时间也不禁愕然。

　　他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这分明说明，他如今的修为境界，已经不足以再触碰鸿蒙珠内第二重封印了。

　　难以置信！

　　简直是闻所未闻！

　　虽然通天此刻尚处于半步混元之境，但道果早已凝聚，只差最后一线便可圆满。

　　从某种意义上讲，他已经与真正的混元大罗金仙无异，甚至在战力方面，还胜过一般的同阶强者许多。

　　可即便如此，竟然依旧无法触及鸿蒙珠第二重封印。

　　面对这般情形，通天一时竟不知该为自己感到欣喜，还是觉得荒诞可笑。

　　“当真是千载难逢的奇事，也只能说，鸿蒙至宝果然非同凡响。”

　　通天稍作沉思，便压下了心头那一丝不甘，转而细细探查炼化第二重封印所需的条件。

　　很快，他便察觉到了其中的关键。

　　条件其实并不苛刻，只有一点：他必须真正圆满混元大罗金仙的道果，彻底踏入那一境界。

　　意识到这一点后，通天心中顿时明悟。

　　原来，他此前能够炼化第一重封印，已经是凭借自身深厚积累，勉强突破了境界限制。

　　若换作是其他与他目前实力相当、却未凝聚完整道果的修士，想要强行炼化鸿蒙珠，恐怕不等炼化成功，自身法力便会被那浩瀚无尽的鸿蒙之力吞噬殆尽。

　　“看来，是我太过心急了。”

　　在确认无法继续炼化的事实后，通天便果断放弃继续尝试的念头。

　　他本就不是那种执着于一时得失、容易钻牛角尖之人。

　　反正鸿蒙珠已经被他打下了神魂印记，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脱离掌控。

　　如今只是境界未至，暂时无法深入炼化而已，等将来境界到了，自然水到渠成。

　　想到这里，通天收起鸿蒙珠，准备启程返回洪荒。

　　原本，他以为自己如今无法感知洪荒方位，回去的路恐怕要费些周折。

　　但实际情况，却比他预料的要顺利得多。

　　而这，完全得益于他手中的鸿蒙珠。

　　凭借鸿蒙珠的力量，通天在鸿蒙世界中轻易捕捉到了洪荒的气机，并以此模拟出了一幅混沌方位图——

　　听起来虽有些玄妙，但事实确实如此。

　　鸿蒙世界，真能将混沌中杂乱无序的气息梳理清晰，并为通天标记出一条直达洪荒的路径。

　　依凭这张地图，通天御空而行，没费多少功夫，便再次望见了熟悉的洪荒天地。

　　“这可真是件至宝啊！”

　　望着眼前重现的洪荒大地，通天心中又添几分欣喜。

　　且不说鸿蒙珠本身具备的攻伐与隐匿之能，单凭这绘制混沌地图的能力，就足以说明其价值非凡。

　　往后，若通天再入混沌，将再无迷失之忧，混沌于他而言，也无异于自家后院。

　　其中意义之深远，岂是三言两语所能道尽。

　　感慨一番后，通天整理心神，重新踏上前往地府的路途。

　　他可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初衷！

　　当初离开金鳌岛，最直接的目的，便是前往地府，与合道圣人平心娘娘达成合作，共同对抗鸿钧与五圣一方的势力。

　　虽说中途因鸿蒙珠之事耽搁了些时日，但如今重新启程，也为时不晚。

　　相较于前往混沌那般凶险难测，进入地府对通天来说可谓轻车熟路，心念一动，便已踏入幽冥地界。

　　黄泉血海、彼岸归途等地府景象，也在他踏入的一瞬间，清晰地映入神识之中。

　　连绵不绝的地府宫殿群，还有那些穿梭往来的一众神灵魂魄，无一不在通天眼下显露无疑。

　　不过，这些生灵自然察觉不到他的存在。

　　因此，通天悄然现身，也并未引发任何波动或骚动。

　　只是略微扫了一眼，通天便已然明了，平心如今的地位正是鼎盛之时。

　　纵然是鸿钧，也难以踏入地府，强行压制平心。

　　而这一点，恰恰是通天所期望的。

　　若平心实力不足，那结盟便毫无意义，连鸿钧都挡不住，再多言语也不过空谈。

　　如今他倒不必再担忧这些了。

　　若平心愿与他联手，至少可缓解鸿钧带来的压力，届时只需应对太上、元始、接引、准提与女娲这五位圣人，便已足够。

　　所以此刻，通天真正需要思考的，便是如何劝说平心与自己缔结盟约。

　　但既然他敢于前来，自然是有几分把握。

　　思考归思考，担忧却不必有。

　　正思索间，眼前光芒一闪！

　　一尊散发神圣气息的身影缓缓显现，赫然立于通天面前。

　　正是平心！！！

　　通天进入地府，凡俗之灵自然感知不到，但平心却绝非等闲之辈。

　　果然，通天现身不久，平心便已现身于他面前。

　　“道友有礼。”

　　见平心突然现身，通天神色不动，此事早在他预料之中。

　　“道友有礼。”

　　平心面对通天，语气中竟略带一丝情绪波动。

　　亲切！

　　通天从她的神态中捕捉到了这种情绪。

　　平心在见到通天的那一刻，内心竟自然涌现出一种亲近之感。

　　“这是为何？”

　　通天对此感到些许惊讶。

　　而平心同样也对自己突如其来的亲近感感到困惑。

　　要知道，虽然她过去曾见过通天，但从未有过真正交集。

　　过往岁月中，她也从未对通天产生过这般亲近之意，如今却突然生出如此情绪，实在蹊跷。

　　“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心中暗自思索，甚至悄然调动地府大道的部分权能，在不动声色中试图推演这股情绪的根源。

　　她本没抱太大希望，毕竟不能动用太多力量，否则容易惊动通天。

　　这样一来，对通天的感知也只能停留在模糊的层面，这不过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罢了。

　　可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试探竟真有了结果。

　　她终于明白了，为何会在见到通天的那一刻，产生那种不由自主的亲近之感。

　　是因为他的气息！

　　虽然通天的气息已被遮掩，但却无法完全掩盖住源自血脉深处的共鸣。

　　那是盘古的气息。

　　通天虽已掩示，若平心不做深入探查，也难以察觉。

　　但在这一番推演中，她穿透了那层遮掩。

　　“父神！”

　　一时间，她几乎错觉，面前站着的不是通天，而是记忆深处那位开天辟地的盘古。

　　正是在她绕过遮掩、直面通天气息的那一刻，通天也大致明白了她为何会对自己产生这般情绪。

　　“气息……盘古的心血！”通天心中顿悟。

　　平心虽非昔日的后土，而是融合了六道轮回与地府大道的神圣之身，但她本质之中，仍蕴含着祖巫的血脉。

　　而祖巫的本源，是盘古的精血。

　　而通天，早已炼化了盘古之心，论起血脉本源，甚至比平心更为亲近。

　　如此一来，两人同出一源，自然便会生出某种先天感应与亲近之意。

　　想通这一点后，通天对于自己气息虽已遮掩，却仍被平心察觉之事，也就不再感到意外了。

　　他所施展的手段，用来瞒过他人自然不在话下，但平心本身的神通广大，修为境界更是高深莫测，加之体内同样流淌着源自盘古的血脉，因此能够察觉到掩盖之下的真正气息，也并非什么令人意外的事情。

　　真正值得深思的，并非平心能认出这股气息，而是在察觉之后，竟会生出亲近之意？这才是关键所在。

　　平心，乃是后土开辟六道轮回之后，融合地府大道所化的一位先天神只。

　　但平心并不等同于后土，因为在开辟六道的过程中，后土因承受不住六道轮回的巨大压力，导致真灵破碎，早已不复完整。

　　平心虽继承了后土的诸多因果与意志，但实际上是地府大道与部分后土真灵结合后的产物。

　　某种意义上来说，平心比后土更加贴近先天神圣的本质。

　　她与大道时刻交融，按理来说不该有如此明显的情感波动。

　　“难道……”

　　通天一边思索着刚才的情况，心中忽地一震，冒出一个惊人的念头！

　　“为何通天身上，竟有如此浓厚的父神气息？以至于本座初见之时，几乎误以为是盘古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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