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将官玉碎，指挥瘫痪

　　指挥部内弥漫着硝烟、血腥和一种名为绝望的窒息感。破碎的大门像一张嘲笑的巨口，门外走廊上横七竖八倒着的卫兵尸体，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短暂却激烈的战斗是何等残酷与高效。

　　吉野贞藏中佐高举着双手，脸色灰败，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他那柄象征着身份和武士精神的指挥刀，此刻正被一名海豹队员随意地踢到角落，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这声音像针一样刺穿着吉野最后一点可怜的自尊。他试图挺直腰杆，维持一个帝国联队长最后的体面，但微微颤抖的双腿和无法聚焦的眼神，彻底出卖了他内心的崩溃。

　　周卫国甚至没有多看这位“孔雀”一眼，他快速扫视了一下这个充斥着地图、沙盘和破碎通讯设备的指挥部，确认没有其他威胁后，对着耳麦再次清晰汇报：“猎鹰确认，鸟巢完全肃清，主要目标存活，正在搜寻关键文件。”

　　几名队员已经如同训练有素的工兵，开始迅速而专业地翻查指挥部的文件柜、办公桌，将所有看起来有价值的图纸、文件、密码本塞进随身携带的防水袋里。另一名队员则粗暴地将吉野贞藏身上象征身份的肩章、领章扯下，随手丢给同伴，然后又用塑料扎带将他的双手反剪在背后捆了个结实。

　　“你们……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吉野贞藏终于从巨大的冲击和羞辱中找回了一丝声音，他用生硬的汉语，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他无法理解，这些装备精良、战术诡异、战斗力强悍到非人的士兵，怎么会是那些他印象中衣衫褴褛、装备落后的八路军？

　　周卫国这才将冰冷的目光投向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用日语冷冷地道：“吉野贞藏中佐，你作为太原最高军事指挥官，你的部队正在负隅顽抗，造成无谓的伤亡。现在，命令他们停止抵抗，立即投降。”

　　“投降？” 吉野贞藏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尖利起来，残留的武士道精神让他试图挣扎，“不可能！大日本帝国皇军，只有玉碎，没有投降！你们休想……”

　　“砰！”

　　他话音未落，指挥部窗外，远处传来一声极其沉闷、却又带着恐怖穿透力的巨响！紧接着，是连成一片的、更加密集的爆炸声！那是龙焱旅的**V3火箭车**和**黑鹰战机**，在失去了统一指挥和有效预警的日军残部头上，进行的又一轮死亡洗礼。爆炸的火光甚至透过窗户，将指挥部内每个人的脸映照得忽明忽暗。

　　周卫国甚至没有朝窗外看一眼，他只是微微歪了歪头，对着吉野贞藏，语气平淡地像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听，这是拒绝投降的代价。每多抵抗一分钟，就有更多的‘皇军’为你的愚蠢陪葬。或者，你可以选择像个真正的指挥官一样，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屠杀。”

　　恰在此时，一名队员从里间快步走出，手里拿着几份刚刚找到的电文纸，递给周卫国：“头儿，找到几份还没来得及销毁的紧急电文，是城外几个据点和大同方向发来的，都在询问太原情况，请求指示。”

　　周卫国扫了一眼电文内容，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弧度，将电文在吉野贞藏眼前晃了晃：“看来，你的部下和上级，都很关心你的死活，以及太原的战况。你猜，如果他们知道他们的联队长阁下，现在正像只待宰的鸡一样被捆在这里，还会不会有‘玉碎’的勇气？”

　　这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吉野贞藏的心理防线。他看着那几份代表着外界最后联系的电文，想象着大同旅团部甚至华北方面军得知太原司令部被端、联队长被生擒的消息后会何等震怒和失望，一股比死亡更可怕的羞耻感和绝望感淹没了他。他所谓的“玉碎”决心，在绝对的实力碾压和残酷的现实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和苍白。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周卫国，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杀了我！你现在就杀了我！”

　　“杀了你？” 周卫国终于露出一丝像是笑容的表情，却冰冷得让人心悸，“那太便宜你了，也太浪费了。一个活着的、承认失败的帝国联队长，比一具尸体有价值得多。”

　　他不再理会状若疯魔的吉野贞藏，转头对负责通讯的队员下令：“立刻利用鬼子司令部的电台和通讯设备，以吉野贞藏的名义，用明码和他们的通用密码，向城内所有日军部队，以及大同、北平方向发电。”

　　“内容？” 通讯队员立刻拿出便携式记录本。

　　周卫国一字一顿，清晰地说道：“电文一，致城内所有皇军部队：我，吉野贞藏，已决定为保全数千将士性命，停止无谓抵抗，向中国军队龙焱旅投降。各部接到命令后，立即停止一切军事行动，原地待命，等待收容。此令，吉野贞藏。”

　　“电文二，致华北方面军司令部并大同旅团部：太原遭敌神秘部队‘龙焱’突袭，其战力远超预估，装备大量未知重型武器，我部防线顷刻瓦解，司令部已被占领，我已决定……按下不表（暗示被俘或即将玉碎）。太原……失守了。”

　　这两封电文，一封是为了从内部彻底瓦解城内日军的抵抗意志，另一封则是为了在更高层面制造混乱和恐慌，打击日军的士气。

　　“不！你不能这样！你这是伪造！是污蔑！” 吉野贞藏听到电文内容，疯狂地挣扎起来，试图冲过来，却被身后的队员死死按住。

　　周卫国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中不带任何感情：“污蔑？吉野联队长，难道太原没有被攻破？难道司令部没有被占领？难道你没有成为俘虏？我只是……帮你把事实，用更体面的方式说出来而已。还是说，你更希望我现在就帮你完成‘玉碎’的仪式，然后我们再用大喇叭告诉全城的鬼子，他们的联队长已经像个真正的‘武士’一样切腹了？你觉得，哪种方式对他们士气的打击更大？”

　　吉野贞藏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所有的挣扎和吼叫都戛然而止。他瘫软下去，脑袋耷拉着，彻底没了声音。他知道，对方抓住了他最致命的弱点——他怕死，更怕身败名裂地死。对方给了他一个看似“体面”的选择，实则将他和他麾下部队的尊严，彻底踩在了脚下。

　　通讯队员的手指在缴获的电台按键上飞快跳动，滴滴答答的电波声，如同送葬的钟声，带着那两条足以引发地震的消息，传向了太原城的每一个角落，传向了远方焦急等待的日军高层。

　　而与此同时，在太原城内，失去了统一指挥和有效通讯的各日军残余部队，本就处于被分割包围、各自为战的混乱状态。当吉野贞藏“下令”投降的明码电文（周卫国特意要求用明码发送）被一些尚能接收信号的部队接收到时，引发的混乱是灾难性的。

　　“什么？联队长命令投降？”

　　“八嘎！这不可能！一定是敌人的诡计！”

　　“可是……电文确认是司令部的频率和密码……”

　　“我们被抛弃了吗？”

　　怀疑、绝望、愤怒、解脱……各种情绪在残存的日军中蔓延。一些死硬分子仍在叫嚣着“玉碎”，但更多早已被龙焱旅恐怖火力吓破胆的士兵，则开始动摇。尤其是当看到身边的同伴成片倒下，而敌人的坦克和步兵依旧在不可阻挡地推进时，抵抗的意志如同阳光下的积雪，迅速消融。

　　部分区域的枪声开始变得稀疏，甚至出现了小股日军士兵自发地打出白旗，或者丢弃武器，举手从藏身的建筑中走出来的情况。尽管还有零星的战斗，但太原日军整体的指挥体系，随着司令部的陷落和这两封要命的电文，已经彻底瘫痪。

　　城外的龙焱旅指挥所，林峰很快接到了周卫国“斩首成功，电文已发”的报告，同时也从前线各部收到了“敌军抵抗明显减弱，出现成建制投降”的消息。

　　他放下望远镜，脸上露出一丝一切尽在掌握的神情，对着通讯器下达了新的命令：

　　“通知各部，加大心理攻势，督促日军残部投降。装甲部队继续向城内核心区域压缩，步兵加快清剿速度。告诉战士们，鬼子指挥系统已经完了，胜利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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