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飞车党再袭，包装挡杀招！

　　晨光刚爬过老城区的屋檐，李狗蛋蹬着滑板冲出出租楼。腰间那串皱巴巴的辣条包装袋随着颠簸轻轻晃荡，像一排歪歪扭扭的小旗子。他昨夜没合眼，脑子里全是丹田里那个咕噜转的小漩涡——不是幻觉，真能攒出点名堂来。

　　今天第一单在城西，七点二十前必须送到。他低头瞄了眼保温箱夹层，三包新买的特价辣条整整齐齐码着，其中一包边角微焦，正是昨天激活灵宝的那款。这玩意儿能不能再用一次，得试。

　　滑板碾过湿漉漉的石板路，拐进一条窄巷时，后轮突然震了一下。

　　不对劲。

　　他耳朵一动，听见远处传来引擎低吼，由远及近，节奏压得极低，像是故意藏声。

　　两辆改装摩托从巷口斜插进来，前后包抄，车头灯刺得人睁不开眼。前车骑手戴着全覆式头盔，手里寒光一闪，是把开山刀。

　　“兄弟，上次让你跑了。”那人嗓音沙哑，“这次东西交出来，别逼我们拆你骨头。”

　　李狗蛋心头一紧，但没慌。他知道这些人盯上自己了——昨天那一刀弹飞，肯定被当成了漏网之鱼。可他现在不怕了。

　　滑板加速贴墙而行，右手悄悄摸向保温箱夹层。指尖触到那包焦边辣条时，他深吸一口气。

　　来了。

　　摩托猛然提速，后方骑手跃身挥刀，直劈他后背。刀风割破空气，带着一股铁锈味。

　　就在刀刃即将落下的瞬间，李狗蛋猛地侧身，左手一扯裤兜，把那张揉成团的残袋甩了出去！

　　“去！”

　　包装离手刹那，金光炸裂！

　　那薄如蝉翼的塑料片竟在空中骤然延展，化作一面半圆小盾，边缘泛着金属光泽。刀锋狠狠砍上，发出“铛”的一声巨响，火星四溅。

　　飞车党头目连人带车被反震力掀得一歪，差点栽进排水沟。

　　“什么鬼东西？！”

　　李狗蛋不答，脚下猛蹬，滑板如离弦之箭窜入左侧岔巷。身后怒骂声炸起，摩托轰鸣紧追不舍。

　　他一边疾驰一边感受体内变化——丹田那个小漩涡正微微发烫，像是被什么东西抽了一下，灵气值少了3点。看来这招不是白放的。

　　“妈的，省着点用。”他咬牙，拐过一个急弯，眼看出口就在前方。

　　可就在这时，地面一块碎砖绊住前轮，滑板猛地打横，整个人撞上墙角堆着的旧货箱。木架哗啦散架，纸箱碎裂，杂物滚了一地。

　　他挣扎着想爬起，却发现滑板轮轴扭曲变形，卡在铁架缝里动弹不得。

　　完了。

　　他下意识护住腰间灵宝袋，另一只手迅速摸向保温箱——还有最后一包未启用的辣条，关键时刻能拼一把。

　　巷子静了下来。

　　只有远处警笛模糊回响，和他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忽然，头顶传来窸窣响动。

　　他抬头，看见一只橘猫蹲在垃圾箱顶上，毛色脏兮兮的，尾巴卷得笔直。它盯着他掌心残留的一缕金色纹路碎片，瞳孔缩成两条细线，像针尖扎进黑夜。

　　李狗蛋屏住呼吸。

　　那猫动了。

　　轻巧跃下，四爪落地无声，一步步朝他走来。每一步都像踩在心跳上。

　　“喵……”它开口了，声音稚嫩却冷得像冰碴子，“你身上，有上古剑尊的气息？”

　　李狗蛋浑身一僵。

　　猫会说话不算最吓人——问题是这语气，根本不像个畜生，倒像是审犯人的老狱卒。

　　他没动，手里的辣条攥得更紧。

　　橘猫在他面前三步停下，歪头打量他，鼻翼微微翕动，像是在嗅什么。

　　“不对……”它嘀咕，“不是剑尊本人。是……残留烙印？还是转世？”

　　突然抬眼，“你最近有没有接触过断剑、血碑、或是雷劫池？”

　　李狗蛋眨眨眼：“我昨天吃了三包辣条，行不行？”

　　橘猫愣住，尾巴猛地一甩。

　　“胡扯！那种凡俗之物怎么可能承载剑意？除非……”它眯起眼，“你体内的气息，是从外物引渡而来？比如法宝？灵器？”

　　李狗蛋没吭声，只是默默把手往背后藏了藏。他可不想把辣条的秘密抖出去。这年头，连猫都开始抢修仙资源了？

　　橘猫忽然俯身，鼻子凑近他手腕上的包装碎片，猛吸一口。

　　“咳咳！”它猛地后退两步，呛得直甩脑袋，“这是什么毒气？香精混合工业染料？还有……辣椒素超标三百倍？！”

　　“那叫灵魂调味。”李狗蛋咧嘴，“独家秘方。”

　　橘猫瞪着他，眼神从审视变成怀疑，又从怀疑滑向一丝荒谬。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碰到了什么。”它低声说，“那股气息，哪怕只剩一缕，也足以让十万修士杀红眼。而你……居然拿它挡刀？还用来……吃？”

　　“不然呢？”李狗蛋耸肩，“我又没钱请师父，没山门收留，总不能靠念经练功吧？”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但我告诉你，我能模拟十万次人生。每一次吃辣条，都是实打实的修炼。你说的剑尊气息，说不定就是我嚼出来的。”

　　橘猫沉默了。

　　良久，它缓缓坐下，尾巴一圈圈缠住前爪。

　　“荒唐……简直闻所未闻。”

　　可它眼里，却闪过一丝动摇。

　　就在这时，巷口传来摩托熄火的声音。

　　“人跑哪去了？”

　　“刚才明明看见拐进来了！”

　　李狗蛋脸色一变，立刻伸手去拔卡死的滑板。

　　可越急越卡，铁架纹丝不动。

　　橘猫耳朵一抖，忽然抬头看他：“你还剩几包？”

　　“一包。”

　　“给我。”

　　“凭什么？”

　　“凭我能帮你脱身。”橘猫冷冷道，“而且——你刚才用的那张包装，残留能量还没耗尽。我能激活它二次爆发，但需要媒介。”

　　李狗蛋犹豫了一秒。

　　他知道不能信这只怪猫，可眼下也没别的选择。

　　他咬牙掏出最后一包辣条，扔过去。

　　橘猫敏捷接住，爪子一划，撕开包装，抽出一根辣条叼在嘴里，然后把空袋咬破一角，吐出一点唾液似的银光。

　　袋子瞬间亮起微弱金芒，像被风吹动的灯笼。

　　“退后。”它说。

　　李狗蛋刚往后挪半步，那张残袋突然腾空飞起，在空中急速旋转，形成一道螺旋屏障，正对着巷口方向。

　　脚步声逼近。

　　两个飞车党探头进来，刀已出鞘。

　　“哟，摔傻了吧？”一人狞笑，“这次看你拿什么……”

　　话音未落，螺旋屏障猛然炸开！

　　金光如潮水般涌出，夹杂着一股难以形容的香气——辣中带甜，甜里透麻，仿佛整条街的夜市摊同时爆炒十斤朝天椒。

　　两名歹徒当场捂鼻跪地，眼泪狂流，连刀都握不住。

　　“我操！这是生化武器吧！！”

　　他们连滚爬出巷子，头也不回地跳上摩托逃了。

　　巷内恢复寂静。

　　李狗蛋喘着气，看向橘猫：“你刚刚……用了我的辣条？”

　　“借力而已。”橘猫舔舔爪子，把剩下半根辣条吞了，“味道难吃得要命。”

　　“那是我今天最后一单的备用粮！”李狗蛋心疼得肝疼。

　　“那你更该谢我。”橘猫冷笑，“不然你现在已经被绑去黑诊所切肾了。”

　　李狗蛋张了张嘴，最终没反驳。他低头检查灵宝袋，发现那股温热感比之前弱了些，像是被过度使用后的疲惫。

　　他抬头看向橘猫：“你到底是谁？”

　　橘猫没回答，反而盯着他腰间晃荡的那些包装袋，目光复杂。

　　“这些……都是你的‘灵宝’？”

　　“目前是。”

　　“用完还能补？”

　　“只要有钱买辣条。”

　　橘猫忽然笑了，笑声像砂纸磨铁皮。

　　“这世上竟有人把大道寄托于两块钱的膨化食品……”它摇头，“可笑。却又……真实。”

　　李狗蛋挠挠头：“你不也吃了？还吃了两次。”

　　橘猫一僵，耳尖微动。

　　“那是为了施法。”它傲慢地扬起下巴，“并非贪恋凡味。”

　　“哦。”李狗蛋点点头，“那你刚才嘴角沾的红油，是法力残留？”

　　橘猫猛地抬爪抹嘴。

　　两人——或者说，一人一猫——陷入短暂沉默。

　　晨光斜照进巷子，照亮漂浮的尘埃。远处警笛渐远，城市开始苏醒。

　　李狗蛋终于把滑板从铁架里抠出来，虽然轮轴变形，勉强还能推着走。他拍掉裤子上的灰，看了眼手机：七点二十八，超时两分钟。

　　客户估计要差评了。

　　他叹了口气，拎起保温箱，准备绕路重新派送。

　　“等等。”橘猫突然开口。

　　他回头。

　　橘猫蹲在破纸箱顶端，尾巴轻摆，双目紧盯他掌心残留的金色纹路碎片。

　　“你体内那股气息……不该属于你。”

　　“但它现在醒了。”

　　“而我，闻到了它的召唤。”

　　李狗蛋皱眉：“你想干嘛？”

　　橘猫缓缓站起，毛发在阳光下泛着奇异光泽。

　　“我要跟着你。”

　　“直到弄清楚——你究竟是窃取者，还是……继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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