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李狗蛋收集泪解药

　　滑板残骸在煎饼摊前冒着最后一缕青烟，李狗蛋抹了把脸上的灰，刚想喘口气，眼角一扫——满街玉狐雕像的眼睛全变成了琥珀色，齐刷刷盯着他，像被什么无形的东西串了起来。

　　他愣了两秒，猛地拍大腿：“好家伙！原来不是求婚，是集体通灵？”

　　话音未落，他一个箭步冲到狐九儿刚才站的地方，地上只剩一滴没蒸发完的泪痕。他蹲下，指尖蹭了点残留湿气，凑鼻尖一闻——辣条味混着铁锈味，还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

　　“这哪是眼泪，这是解药母液吧？”他喃喃，“难怪混沌见了她跟见亲妈似的。”

　　他扭头就往巷子深处跑，嘴里还嘀咕：“再晚点，怕是要被全城狐狸精逼着办婚礼，还得请社恐雷劫当司仪，那场面我顶不住。”

　　拐过三个街口，终于看见那支熟悉的泪瓶静静浮在半空，瓶口微微闭合，像是被人从里面焊死了。

　　“狐九儿！”他拍着瓶身大喊，“你那一滴泪能让石头开窍唱歌，现在全城都在唱《小苹果》情歌！再憋着，明天三界广播站都得播‘李狗蛋征婚启事’！”

　　瓶身纹丝不动。

　　他换了个姿势，背靠墙缓缓滑坐下去，把滑板残骸往腿上一搁，捂胸口开始演：“哎哟……心痛……肯定是被一千个狐狸精集体表白搞得心力衰竭……需要……专属眼泪……急救……”

　　瓶内传来一声冷笑：“少来，上次你说辣条卡喉，结果偷吃了五包，还顺走我半罐防滑粉炸爆米花。”

　　他咧嘴一笑，压低声音：“可刚才那画面……废墟里你抱着我哭……是不是真的？”

　　空气静了一瞬。

　　瓶身轻轻颤了一下。

　　下一秒，瓶口微启，一只素手探出，指尖凝着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在空中晃晃悠悠，像是随时会落。

　　李狗蛋眼睛一亮，伸手就去接。

　　手还没碰到，那只手突然反向一拽——

　　“卧槽！？”

　　他整个人被扯进瓶口，像被吸进一根透明水管，天旋地转间摔进一片花海。花瓣是半透明的，踩上去有回音，远处天穹流动着琉璃色的光带，像记忆被撕碎后重新拼接。

　　他翻身坐起，拍拍屁股上的碎光片，抬头一看——狐九儿站在高处一块浮石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带笑。

　　“想拿我的泪？”她晃了晃空了的手指，“可以啊，先赢过我。”

　　“赢你？”他挠头，“我又不是没输过你。上次赛跑抢辣条，你直接用尾巴把我绊沟里。”

　　“那是你太笨。”她轻哼，“这次不一样。我要你明白——我不是你的应急包，也不是你的万能钥匙。”

　　他沉默两秒，忽然从辣条袋里掏出半包红油辣条，往空中一撒。

　　辣条刚离手，自动炸成漫天花雨，每一片都在空中定格，拼出三个大字：我！爱！你！

　　狐九儿瞪大眼：“你什么时候学会这招了？”

　　“系统送的。”他耸肩，“每次我说真话，它就奖励我一点浪漫额度。”

　　她嗤笑：“就这？你以为花里胡哨就能骗到我的眼泪？”

　　“我不骗人。”他抬头看着她，“我要你的泪，是因为只有你的泪，能让我活着回来。”

　　风忽然停了。

　　花瓣悬在半空。

　　狐九儿怔住，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一滴泪，悄无声息地滑下她的脸颊。

　　李狗蛋立刻跃起去接。

　　她却偏头一闪，轻笑：“追上我，就给你。”

　　话音落，她转身就跑，身影在记忆碎片间穿梭，像一道流光划过旧日片段——有她躲在屋檐下看他修滑板，有她偷偷把他掉的辣条包装袋捡回去当书签，还有她深夜摩挲泪瓶，对着虚空低声问：“你会不会也记得我？”

　　他在后面追，跳过碎镜般的回忆，穿过会自动重组的迷宫走廊。每一次快要抓到她，她就化作一阵风溜走。

　　直到最后，他被她反手一拉，两人双双跌进一片湖心。

　　水不凉，反而温润如春夜。水面倒映着两人交叠的身影，发丝缠绕，呼吸交错。

　　那滴泪，终于落在他掌心。

　　没有声响，没有光芒爆发，只有一道温润的暖流顺着皮肤渗入，自动封进辣条袋最里层的一个隐形夹层。系统无声认证：【泪解药·已封装】。

　　他躺在水上，喘着气：“你早就能控制了吧？干嘛躲？”

　　“怕你只当我是个药瓶子。”她漂在他旁边，手指轻轻拨着水面，“别人要我的泪是为了炼毒、控人、称王称霸。你要，我就信你是真需要。”

　　“我要是说我也想用它来让你爱上我呢？”他眯眼笑。

　　“那你现在就可以沉底了。”她抬脚就要踹。

　　他赶紧举手投降：“开玩笑的！我对辣条发誓！”

　　她这才收回腿，懒洋洋翻了个身，仰面躺着，望着流动的天穹：“外面那些雕像……你还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他掏出最后一根完好的雷劫珠，塞进滑板残骸，“等我修好这破板，挨个上门道歉，请它们吃辣条赔罪。”

　　“你当它们是流浪猫？”她笑出声。

　　“比流浪猫难搞。”他叹气，“至少小橘喂包辣条就认主，这些玉狐可是自带bGm的。”

　　她侧过头看他：“所以……你就打算一直这么混下去？靠着打喷嚏蹦出神丹，摔跤捡到功法？”

　　“不然呢？”他咧嘴，“我又不想当天道代言人，也不想建宗立派。我就想保住这摊辣条味的人生，顺便——”他顿了顿，“让你们都能活得自在点。”

　　湖面轻轻荡漾。

　　她没再说话，只是悄悄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衣角。

　　下一秒，她忽然坐起：“等等。”

　　“怎么？”

　　“你刚才是不是说了……系统会奖励你说真话？”

　　“嗯。”

　　“那刚才那句‘我要你的泪是因为只有你的泪能让我活着回来’……是真的？”

　　他看着她，认真点头：“每一个字。”

　　她呼吸一滞，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随即低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那如果有一天，我说的话你也得信。”

　　“废话。”他翻身坐起，甩了甩湿透的外套，“你要是说太阳从西边出来，我也得先去看一眼再说。”

　　她忽然笑了，抬手一挥，狐火腾起，裹住他的衣服，几息之间烘干如新。

　　他披上外套，正要起身，却被她一把按住肩膀。

　　“别急着走。”她盯着他，“外面还有那么多雕像……你准备怎么收场？”

　　他刚张嘴，远处湖面忽然泛起涟漪——

　　一尊玉狐雕像从水中缓缓升起，嘴巴一张一合，吐出五个字：

　　“李狗蛋……该还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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