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静雪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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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城外围的雪夜沉寂到仿佛连魔力流动都被冻结。云溪、黎川、玄崖与莱托四人借着夜色在密林之间穿行，每一步都踩得极轻。远处的前哨篝火摇动，隐约能看到城卫巡逻的金属反光。
“这里比地图上标的守卫多。”莱托轻声道，雪狼的听觉比任何人都敏锐，“三队，轮岗间隔五分钟。”
玄崖探头、缩头，再探头，“哎哟，王城现在是这么紧张吗？以前可没有这么多守卫吧？”
黎川低声回道：“那是你以前只会在王城酒馆喝酒，不会去这种军事前线。”
玄崖：“……说得像你会一样。”
黎川：“我确实会。”
玄崖：“……闭嘴。”
云溪忍笑，轻轻拉了拉玄崖的披风，把他往暗处带，“先别闹，玄崖哥。我们要从前哨右侧的雪堤绕过去。”
玄崖立刻蹲下，表情认真的速度几乎不符合他平日的跳脱——
“好，小溪说什么就是什么。”
黎川斜眼：“你对他倒听话。”
玄崖：“那当然，小溪是团队唯一正常的脑子。”
黎川：“我不正常？”
玄崖：“你是危险型正常，我是混乱型正常，莱托是沉默型正常。小溪是总控台。”
莱托一边检查风向，一边淡淡补刀：“他现在在给你分类，以免你一会儿突然生气。”
黎川：“我不会生——”
云溪轻轻按住他的手：“嘘。”
黎川瞬间安静。
玄崖：“……你果然是弱点。”
黎川：“玄崖，我真的会咬人。”
“行行行，任务任务！”玄崖立刻抱头蹲下。
就在四人准备沿雪堤绕行时，云溪忽然顿住。
他不是被声音惊动，而是“听见了某种不该听见的低鸣”。
像雪地下埋着一头巨兽，正在用心跳敲击。
黎川立刻注意到他的异样：“小溪？”
云溪揉了揉眉心，“……有东西在地下。”
玄崖脸色一变：“深渊衍体？”
“不是。”云溪摇头，“感觉……偏向魔法构造体，更像……结界的一部分。”
莱托皱眉：“王城外围摆结界？为防什么？”
没人能回答。
但下一刻，云溪的耳朵猛地竖起，瞳孔缩紧。
——那个脉冲声突然与他的印记同步了。
黎川同时感到背脊发冷。
那种“不属于兽人世界”的魔力波动，他记得太清楚，那正是云溪在第一次印记觉醒时释放的。
他低声道：“有东西在呼应你。”
云溪：“我知道。”
玄崖：“……哇哦，这话听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小溪你别乱开光。”
云溪苦笑：“我也不想。”
但就在他们讨论的同时——
雪地突然塌陷一线，仿佛有什么在下面移动。
黎川一把将云溪护到身后：“都退！”
玄崖拔出双钩爪：“喂喂喂，这里可是王城外围，怎么地下也会有怪物——”
莱托沉声打断：“不是怪物，是……魔力机关。看形状，是帝都的老式‘魔脉巡守’。”
四人沉默一瞬。
玄崖：“……帝国疯了吧？这玩意不是只在禁区才会用？”
黎川低声道：“说明王城在守着比深渊还危险的东西。”
云溪指节微微发白：“……是我吗？”
话音落地，三只兽人同时看他。
黎川：“不是你。”
莱托：“如果与你相关，那也不是你的错。”
玄崖拍拍他的肩：“小溪，你要是危险，我们三个会先把危险打个稀碎再说。”
云溪被他们逗笑，却仍心中不安。
就在这紧张的气氛中，远处传来脚步声。
莱托立刻示意：“巡逻队提前换岗了，躲。”
四人迅速贴入树影，压低呼吸。
王城守卫的脚步越走越近，近到甚至能听见他们的对话。
“听说城主那边又下令了，所有靠近外围的人都要检查。”
“怕那传闻吧……白猞猁王族的幸存者。”
“嘘！这种话别乱说，会被抓的！”
“可昨晚那脉冲……我敢说，那不是自然的魔力震荡。”
云溪呼吸骤停。
玄崖差点爆粗，被莱托捂住嘴。
黎川轻轻握住云溪的手，低声到几乎听不见：“别怕，不管他们在说什么，你不是一个人。”
云溪点了点头。
巡逻队走远后，玄崖终于憋得脸憋红：“我靠，他们连这种都知道？”
莱托：“王城怕的不是深渊，而是云溪真正是什么。”
黎川望着云溪，被雪光照亮的暗绿瞳中满是锋利的保护欲。
“走。”他握紧云溪的手腕，“越接近真相，我们越不能退。”
玄崖活动手指：“我也是这么想的。王城，等我们。”
莱托轻声：“小溪，你愿意继续吗？”
云溪深吸一口气，尾尖轻轻摆动。
“是我未知的过去，我必须亲自面对。”
黎川微微一笑：“那我们一起。”
四人重新踏上通往王城深处的雪路。
而此刻的他们，却不知道——
在王城内，另一个与“白猞猁王族”有关的存在，也同时感受到了云溪的接近。
命运的线，正在完全收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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