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何雨柱全神贯注地掌控着火候，待油温合适，先下蒜末、青红椒丝爆香，再加入土豆丝大火快炒。

　　顷刻间，酸辣鲜香的气味弥漫整个后厨，引得众人眼前一亮。

　　李保国原本平静的脸色终于有了波动。

　　何雨柱才这个年纪，却能炒出这样的水平，即便是跟着父亲学过，也绝对是天赋过人。

　　片刻后，何雨柱关火装盘。

　　看着色泽鲜亮、香气扑鼻的土豆丝，李保国满意地点了点头。

　　师傅，您尝尝。”何雨柱将菜端到李保国面前。

　　李保国尝了一口，心里已经有了判断——这手艺丝毫不输后厨的老师傅。

　　此时，后厨众人都等着李保国定级。

　　杨老板也从前厅过来，正好听到李保国的决定：

　　我看，就让柱子先当二灶吧。”

　　二灶？杨老板略显惊讶。

　　后厨等级分明，这个决定无疑是对何雨柱实力的认可。

　　新人进厨房当学徒，没个三年五载别想碰灶台。

　　要天赋不够的愣头青，就算熬够年头也不一定有机会掌勺。

　　真正能上灶的厨师又分二灶和主灶两层级别。

　　只要能站上灶台，就说明这厨子能独当一面了，至少得有两把刷子。

　　就说鸿宾楼的二灶师傅，要是跳槽去小馆子，月薪起码三四十万起步。

　　不过在鸿宾楼，二灶工资固定二十七万五。

　　大酒楼能提供的学习机会和人脉资源，可不是街边小店能比的。

　　才十五岁的何雨柱居然直接就能当二灶。

　　杨国涛完全相信李保国的判断。

　　在后厨这地方，没真本事光靠关系可不行，就算大伙儿当面不说，背地里肯定要嚼舌根。

　　但杨国涛发现，后厨众人听到李保国的决定，虽然惊讶却没人不服气。

　　显然何雨柱确实有真功夫。

　　其实按李保国的标准，何雨柱当主灶都够格。

　　但考虑到他年纪小又是新人，一下子升太快难免惹人眼红。

　　为了让徒弟稳扎稳打，李保国才安排他先从二灶做起。

　　既然是李师傅认可的，我自然没意见。”鸿宾楼现在生意火爆，后厨正缺人手。”柱子，听说你家境不容易。

　　这样吧，直接给你二灶待遇，月薪二十七万，每天还能带个菜回去。”

　　照例新人前三年都得拿半薪。

　　但何雨柱既有李师傅这层关系，又有真本事，杨老板也愿意破例。

　　何雨柱赶紧道谢：多谢杨老板收留，我一定好好干！能在鸿宾楼站稳脚跟，还能拿全额薪水带饭菜回家，穿越后的生计总算有了着落。

　　他知道这些优待多半是沾了师父的光。

　　师父，拜师礼我也说不明白，先给您磕个头。”说罢便跪下恭恭敬敬行了大礼。

　　这年头师徒如父子，这礼节再合适不过。

　　李保国看着眼前跪着的少年，想起自己膝下无子，这又是师兄的孩子，厨艺天赋又好，不禁动了传承衣钵的念头。

　　快起来，在鸿宾楼好好干。

　　杨老板待你不薄，你要对得起这份差事。”这话明面上是说给杨国涛听的。

　　收徒归收徒，徒弟终究是在给掌柜的干活。

　　杨老板听了连连点头。

　　“李师傅，今儿个可真是好日子啊，回头您可得请大伙儿吃顿好的。”

　　后厨一群学徒和老师傅瞅见这场景，眼里都闪着羡慕的光。

　　柱子这运气可真不赖，刚来就拜了李保国当师父，往后这路怕是越走越顺。

　　听着四周的道贺声，何雨柱心里明白，不能把风光全占了，赶忙谦虚地摆手：“往后还得靠各位师兄们多照应，我年纪轻，要学的东西多着呢。”

　　见何雨柱没因为拜了师就摆架子，李保国心里更满意了。

　　收徒弟，天赋重要，品性更要紧，谁也不想把本事传给德行差的人，这年头名声可比什么都金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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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级结束，众人各自忙活去了。

　　学徒们忙着备晚上的菜，何雨柱虽成了二灶，却也没摆谱，照样跟着他们一起打杂。

　　有人劝他：“柱子，你现在是二灶师傅了，这些杂活儿哪还用你动手？”

　　何雨柱笑笑：“二灶也是后厨的人，我新来的，多做点儿活儿也能快点熟悉。”

　　那几个原本的二灶和主灶师傅见他这般谦和，对他的印象也更好了。

　　不过他们可不知道，何雨柱干这些活儿的时候，厨艺的熟练度正蹭蹭往上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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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八点，杨老板体谅何雨柱头天上班，高峰期一过就让他先回了，毕竟家里还有个妹妹等着。

　　何雨柱拎着一盒青椒炒肉，步行回到四合院。

　　刚到大门口，就瞧见个熟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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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埠贵正在前院浇花，鼻子灵得很，老远就闻到菜香。

　　一抬头，果然是柱子回来了。

　　“柱子，你这是进鸿宾楼了？”

　　阎埠贵眯着眼打量他，目光很快锁定了那个饭盒，眼里闪过一丝精明。

　　饭盒？拜师第一天就能带菜回来？还是荤菜？这可稀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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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雨柱晃了晃饭盒，笑道：“是啊，我师父是鸿宾楼主厨李保国。

　　杨老板知道我家条件不好，特意让我带个菜。”

　　这事儿得说清楚，往后带的菜多了，免得有人眼红。

　　阎埠贵嘴上应着，心里的小算盘已经噼里啪啦打了起来——柱子这是攀上高枝儿了啊。

　　这可是鸿宾楼的三大主厨之一，闻名四方的川菜大师李保国。

　　即便阎埠贵不常去鸿宾楼，也听说过李保国的大名。

　　想到这儿，他眼里不由流露出羡慕的神色。

　　柱子这小子真是走运，竟能得到这样的大厨青睐。

　　更让阎埠贵惊讶的是，鸿宾楼的老板显然也很器重柱子。

　　刚去第一天就能带菜回来，这待遇可不一般。

　　想着想着，他看向何雨柱的眼神都亮了起来。

　　这小子将来肯定前途无量，得好好跟他处好关系才行。

　　不过刚才柱子说了，这是老板看他家困难特意给带的，倒让他不好意思再开口分一杯羹了。

　　柱子，恭喜你啊！往后在鸿宾楼就不愁吃喝了。”阎埠贵满脸堆笑，好好干，争取早日当上大厨，到时候三大爷也能沾沾光。”

　　说完转头朝屋里喊道：老伴儿，叫雨水出来吧，柱子回来了。”

　　不一会儿，三大妈就领着雨水走出屋子。

　　原来何雨柱去上班后，阎埠贵便主动提出照看雨水，想借此卖个人情。

　　雨水蹦蹦跳跳地跑过来。

　　何雨柱笑着摸摸妹妹的头：今天乖不乖？没给三大爷添麻烦吧？

　　我可乖了！雨水撅着小嘴，一脸求表扬的表情，看了好多书呢！

　　阎埠贵夫妇连忙帮腔：雨水可聪明了，连小学的课本都能看懂不少。”

　　何雨柱这才放下心来。

　　他特意托付三大爷照顾，就是看中他小学老师的身份，想给雨水提前做些启蒙。

　　既然重活一世，自然要让妹妹有更好的未来。

　　在这个年代，读书依然是改变命运的重要途径。

　　三大爷，能不能再借些启蒙课本给雨水看看？全院就数您最有学问了。”何雨柱恳切地说。

　　这话听得阎埠贵心里美滋滋的。

　　别看院里人都喊他三大爷，但在这工人光荣的年代，小学老师其实没多少人真正看重。

　　成！就冲你这句话，三大爷一定给雨水张罗好。

　　教育就得从小抓起！

　　太感谢了！等发了工资一定请您吃饭。”

　　阎埠贵笑得合不拢嘴。

　　他做这么多，不就是为了结交这个未来的大厨嘛。

　　行，三大爷等着你这顿饭。”

　　何雨柱牵着妹妹往中院走时，雨水早就按捺不住了：哥，今天是不是有肉吃？我都闻到香味啦！

　　小馋猫。”何雨柱宠溺地笑道，一会儿热一热，咱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营养可不能落下。”

　　话毕，二人进入屋内。

　　此时，贾家那边却暗流涌动。

　　贾张氏透过窗户，将一切看得真真切切。

　　她紧盯着何雨柱兄妹住进宽敞的屋子，目光随后又停留在旁边那间小厢房上。

　　两个毛孩子占着这么大的房子，实在太过浪费。

　　贾张氏心里已经打起了算盘。

　　眼看贾东旭就要娶妻成家，自家住处还不如傻柱这个孩子宽敞。

　　媳妇过门后，一大家人岂非要挤作一团？

　　为了这门亲事，她可是倾尽家底置办了缝纫机。

　　虽说面上有光，可新人进门见住处如此逼仄，难免会有想法。

　　思及此，贾张氏拿定主意。

　　必须找傻柱要间房！

　　而且得是大屋，让那两个孩子搬去厢房住。

　　放往日，她绝无这般胆量。

　　有何大清在时，那个混账若知晓她的盘算，非动手不可。

　　如今何大清随寡妇私奔已是人尽皆知，只怕再难回来。

　　她也不打算强要，只说暂借，日后再论。

　　傻柱不过是个半大孩子，自己作为长辈开口，谅他也不敢回绝。

　　主意既定，贾张氏盘算着晚饭后便去寻傻柱商议。

　　…………

　　东旭回来了？

　　贾东旭满面春风踏入家门。

　　妈，一大爷答应收我为徒了。”

　　贾张氏闻言喜出望外：当真？

　　贾东旭坐下喝了口水，兴奋道：千真万确！今天在钢厂，一大爷亲自找我，说我天资不错，又是同院邻里，愿收我为徒。”

　　虽说易中海早有此意，但始终未曾挑明。

　　如今主动提出，实乃喜讯。

　　你可应下了？贾张氏急切追问。

　　自然！您不是常说要与一大爷交好么？他可是院里唯一的高级工。

　　从今往后，我便要尊称师傅了。”贾东旭笑道。

　　老妇人脸上皱纹都舒展开来：好好好！咱们的好日子要来了！你定要用心跟师傅学艺，若能得其真传，咱家就有指望了！

　　贾东旭摩拳擦掌：师傅说了，明日便带我去钢厂干活，月薪足有十万块呢！

　　虽说是学徒工资，但能跟着易中海学手艺，这待遇已属难得。

　　贾张氏乐得合不拢嘴。

　　儿子既将成家，又拜得名师，人生大事皆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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