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潜行？不，是暴力拆解！

　　夜色下的废弃化工厂，像一头蛰伏的、锈迹斑斑的钢铁巨兽，散发着死亡和腐朽的气息。

　　我和凌清霜借着阴影的掩护，悄无声息地靠近厂区边缘。刺鼻的化学试剂味混合着铁锈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腥臭味，一个劲往鼻子里钻，让人头晕眼花。

　　“左边第三根管道下方，地面颜色有细微差别，能量流动异常，是压力触发陷阱。”我压低声音，透视眼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将前方通道的隐患一一指出。

　　凌清霜微微颔首，手腕一抖，一枚从黑衣人身上摸来的小飞镖精准射出，打在我说的地方。

　　咔嚓！

　　一声轻微的机括响动，那片地面猛地弹起一排闪着幽蓝寒光的尖刺！又猛地缩了回去，恢复原状。

　　“毒刺陷阱，触发式，见血封喉。”凌清霜声音冰冷，眼神更寒。

　　我们小心翼翼绕过。

　　“前方拐角，空气中有淡紫色微粒漂浮，透视眼下能量呈絮乱腐蚀性，是毒障。”我又提示。

　　凌清霜从腰间摸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些白色粉末，屈指一弹。粉末化作一片白雾飘向前方，与那淡紫色毒障接触，发出轻微的“滋滋”声，彼此中和消散。

　　“五毒门的‘紫氲瘴’，用石灰粉混合雄黄即可克制。”她淡淡解释了一句，但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显示她维持这种状态并不轻松，左臂的乌黑似乎又蔓延了一丝。

　　我心头一紧，知道必须更快！

　　在我的“人形雷达”导航下，我们以一种看似缓慢实则高效的速度，避开或破解了沿途的陷阱和毒障，不断深入厂区核心。

　　越往里走，气氛越是压抑死寂，只有我们轻微的脚步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滴水声。

　　终于，那个巨大的、曾是控制中心的厂房就在眼前。大门紧闭，锈死的铁门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

　　透视眼下，里面那个穿着白大褂的佝偻身影（毒师）依旧在坩埚前忙碌，而他身后阴影里那两道强悍的气机也依旧潜伏着，如同等待猎食的恶狼。

　　“老师，直接冲进去？”我握紧了手里顺来的那根金属短棍，手心有些汗湿。正面强攻，凌老师还中毒，压力山大。

　　凌清霜观察着锈蚀的铁门和周围环境，摇了摇头：“打草惊蛇。找别的入口。”

　　我立刻会意，透视眼全力扫描整个厂房结构。

　　“有了！左上角，靠近屋顶的地方，有一扇通风口的百叶窗锈蚀脱落了，能容一人通过！后面是通风管道，直通房间内部上方！”我很快找到了破绽。

　　“走！”

　　我们绕到厂房侧后方，那里堆放着一些废弃的集装箱，正好可以借力。

　　凌清霜深吸一口气，脚尖一点，身轻如燕，如同没有重量般悄无声息地跃上集装箱顶，又几个起落，便精准地抓住了那通风口边缘。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咬咬牙，忍着肌肉的酸痛和虚弱，手脚并用，也艰难地爬了上去，动作比她笨拙了十倍不止。

　　钻进通风管道，里面充满了灰尘和铁锈味，空间狭窄，只能匍匐前进。

　　爬了大概十几米，下方传来了模糊的说话声和坩埚里液体沸腾的“咕嘟”声。

　　我们到了！

　　透过通风管道的网格栅栏，能隐约看到下方房间内的情景。

　　那个佝偻的毒师正背对着我们，在一个巨大的实验台前调配着什么，嘴里还念念有词：“……再加一点蚀骨粉……嘿嘿，天剑阁的冰凰血脉？正好做我新毒的主药……”

　　他旁边的桌子上，果然摆放着各种毒针和药剂！

　　而在他身后不远处的阴影里，那两道强悍的气息如同凝固的岩石，一动不动，耐心极佳。

　　凌清霜对我打了个手势，示意准备突袭，由她主攻毒师，我负责警戒和必要时牵制那两个隐藏的护卫。

　　我紧张地点头，屏住呼吸。

　　凌清霜缓缓拔出长剑，剑身在昏暗的光线下流淌着月华般的微光，杀气开始凝聚。

　　然而，就在她即将破开通风口格栅，发动雷霆一击的瞬间——

　　“嘿嘿嘿……上面的朋友，爬管道累不累啊？老夫的通风系统，可是连着压力感应器的。”

　　下方，那毒师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发出夜枭般沙哑难听的怪笑，缓缓转过了身！

　　他那双浑浊发绿的眼睛，正好奇又残忍地透过格栅，看向了我们藏身的位置！

　　“不好！被发现了！”我心头巨震！

　　“动手！”凌清霜当机立断，不再隐藏！

　　轰！

　　她周身寒气爆发，一剑劈碎通风口格栅，身影如同坠落的冰凰，携带着凌厉无匹的剑气和决绝的杀意，直扑下方的毒师！

　　几乎同时！

　　毒师身后那两道阴影猛地动了！如同鬼魅般射出，一左一右，拦截凌清霜！速度快得惊人！

　　而那毒师则不慌不忙地后退一步，干枯的手掌猛地拍在实验台的一个按钮上！

　　嗡——！

　　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响彻整个厂房！

　　同时，房间四周的几个喷头猛地喷出大股浓稠的、墨绿色的毒雾，迅速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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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欢迎来到我的毒窟！天剑阁的小妞，还有那个藏头露尾的小子！都留下来做我的肥料吧！”毒师猖狂大笑。

　　凌清霜人在半空，面临两大高手拦截和迅速弥漫的毒雾，形势瞬间危急到极点！

　　“老师！”我趴在通风口，看得目眦欲裂，想也不想，直接跟着跳了下去！

　　人在半空，透视眼疯狂运转，锁定那两个拦截者的动作轨迹和能量运行弱点，嘶声大吼：

　　“左边那个！气机运转在右肋第三根肋骨下有半秒迟滞！”

　　“右边那个！下盘虚浮！攻他下三路！”

　　凌清霜闻言，剑光在空中硬生生一变，精准无比地刺向左边那人右肋弱点，同时纤足点向右边那人的膝盖！

　　那两人显然没料到自己的弱点会被瞬间看破，仓促变招，拦截之势顿时出现了一丝慌乱和破绽！

　　凌清霜抓住这电光火石的机会，剑势如虹，强行从两人中间穿透而过，虽然裙角被其中一人的爪风撕裂，但终究是突破了拦截，剑尖直指猖狂大笑的毒师！

　　毒师的笑声戛然而止，脸上第一次露出惊容，似乎没想到凌清霜能这么快突破他两个得意护卫的拦截！

　　他怪叫一声，挥舞着手中一根冒着绿烟的坩埚杖迎了上来。

　　而我，则重重摔在地上，虽然就地一滚卸去大部分力道，还是摔得七荤八素。

　　还没等我爬起来，那两个被凌清霜突破的护卫已经恼羞成怒，将冰冷的目光锁定了我！

　　“先宰了你这多嘴的小子！”两人一左一右，如同饿狼扑食般向我杀来！

　　草！仇恨拉满了！

　　我浑身汗毛倒竖，透视眼看到他们体内狂暴的气机和毫不掩饰的杀意！

　　真正的生死搏杀，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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