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一切全变了

　　【正在解析：曲率引擎相关技术】

　　【剩余时间：125天】

　　嗯，还行，引擎快搞定了。

　　他一咬牙，敲下新指令：【解析：人体基因改造技术】

　　下一秒，屏幕炸了。

　　【检测到核心板块丢失，任务中断】

　　【尝试修复中……失败】

　　【再次修复……失败】

　　【警告：学科模块缺失，处理器超载！请立即终止当前指令！】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屏幕上那原本只剩125天的曲率引擎，数字“啪”地蹦到365天，再一跳——直接飙到十年。

　　“靠！”司优赶紧手抖着点取消。

　　数值卡在十年，不动了。

　　他盯着屏幕，喉结滚动了一下。

　　女娲的脑子，是由上万块电子晶体拼起来的。

　　当年那场大爆炸，炸掉的不止是实验室，还有里头的“知识模块”——其中一块，大概就是基因科学的命根子。

　　剩下的，还有哪些也碎了？没人知道。

　　他也不可能把脑袋剖开，一寸一寸查。

　　这几年，他一直在找，可女娲早跟他脑子连成一体，总不能拿电钻给自己开瓢吧？

　　现在明白了，不是系统故障，是缺零件。

　　想修？难如登天。

　　当初造女娲的时候，是按蓝星所有已知学科搭的框架。

　　连后来冒出来的新学科，也能靠那个“万能公式”反推出来——那个被龙国当传国玉玺一样藏着的公式。

　　2037年，蒙老憋出来的神级算法，全球唯一。

　　可这玩意儿，前世连他这个首席都没资格摸。

　　造女娲时，是上面直接把代码刻进底层的。

　　现在呢？女娲缺了这块核心芯片，想复活它，就得重写整个知识架构。

　　可重写的前提，是那个公式。

　　问题是——这一世，蒙老还会不会推出来？

　　前世他连院士都没混上。

　　可现在？高层放话了：蒙老，就是下一任掌舵人。

　　一切全变了。

　　命运这局牌，你连底牌都看不清。

　　司优靠着墙，长长叹了一口气。

　　“……听天由命吧。”

　　但他没急。

　　女娲就算缺了块砖，现在照样能算天象、推天气、调电网、搞量子加密，够用了。

　　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推开厕所门，蒙老还坐在落地窗前，像个雕像，眼神却飘向天边。

　　“那颗亮得像灯泡的，是火星吧？”他头也不回地问。

　　“是。”司优走过去，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火星离得近，又没大气遮挡，月球上看它，比地球上亮三倍不止。

　　蒙老点点头，声音不紧不慢：“它古人叫荧惑，是太阳系第四颗行星，比水星还小一点。

　　西方人管它叫玛尔斯——战神。”

　　“它那大气，薄得跟纸似的，主要成分是二氧化碳，零下八十多度能当冰箱使。

　　地上全是坑、裂缝、沙丘，没一条河，没一滴活水。

　　南边老得掉了牙，北边倒是平整得像被刮过一遍。”

　　“两颗小卫星，一胖一瘦，叫火卫一、火卫二。

　　鹰酱早几十年就派机器人上去拍了，还钻土、挖石头，可到现在，谁也没见着一条外星虫子。”

　　他顿了顿，嘴角一弯：“以咱们现在的火箭，飞过去，难吗？”

　　“不难，就是飞得慢点。”司优笑了。

　　火星最近的时候，离这儿五千万公里，远起来能超四亿。

　　十五年才有一次“窗口期”，上回是2012年，擦肩而过才5700万公里。

　　现在2026年，时间快到了。

　　可哪怕用咱们最先进的火箭，也得熬三四天才能到。

　　想想去月球只要四小时，这哪是出差？简直是跨年徒步。

　　“我觉得，火星基地可以提上日程了，先派一队人过去打前站，把设备先运过去，你觉得咋样？”

　　蒙老靠在椅子上，笑眯眯地问。

　　司优点点头：“我也正想跟您提这事。”

　　“行，这事弄完，你赶紧回趟家。”蒙老语气一转，带点责备又透着关心，“去年春节你没回去，前年也没回，你当自己是铁打的啊？”

　　“科研重要，可家更重要。”他拍拍大腿，“你要是累倒了，我上哪再找个能扛事儿的？”

　　去年春节，司优为了盯着载人登月飞船的发射，连年饭都没吃上一口。

　　236所那帮兄弟，也整整一年没回过老家。

　　蒙老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带上雪蓉，还有你江锋老师，一块儿回去见见你爸妈。”蒙老笑得像偷了鱼的猫，“都快谈婚论嫁了，总不能让长辈一直等吧？”

　　司优一愣，脸有点发热，随即低低应了声：“……知道了，蒙老。

　　等这边安排妥当，我就请假。”

　　“工作这边你放心，我还能顶一阵子。”蒙老摆摆手，“你好好歇三个月，等你回来，就得开始接手科委会那边的事了。

　　我呢，也该往高层多跑跑，学点新东西。”

　　现在科委会大小事务，全是蒙老在替司优扛着。

　　可蒙老，迟早要坐上那个位置——他不可能永远当“替身”。

　　没人天生喜欢当官。

　　可当责任落在肩上，躲不了，也退不得。

　　谁不想天天吃老婆做的饭，陪爸妈唠嗑，遛狗遛娃？尤其蒙老这岁数，退休本该是含饴弄孙的时候，结果反而一脚踩进了更大的漩涡。

　　他能说“我不干了”吗？不能。

　　司优能说“我不想干”吗？也不能。

　　他们背后站着的，不是一个人、一个家，而是上亿双眼睛，盼着头顶这片天别塌。

　　司优懂。

　　所以他答应了——等休完假，回来，继续扛。

　　蒙老瞅着他那副“被迫营业”的表情，忍不住乐了：“你呀，别总觉得政务是苦差。

　　不想干的事，丢给雪蓉不就完了？”

　　“两口子，不就是你帮我，我帮你嘛。

　　她又不是木头人，看你忙成这样，她比你还急呢。”

　　“……蒙老，”司优突然抬头，眼睛瞪得溜圆，“雪蓉跟您说什么了？”

　　今天这老头，怎么像换了个人？话多、眼神还贼亮。

　　蒙老一窘，赶紧扭过头，咳了两声：“你别瞎猜，那丫头，天天埋头搞研究，连对象都不谈，我替她急得睡不着！”

　　“是江锋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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