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提升防御

　　当脸上带着狰狞伤疤、身形魁梧的摩根，沉默地跟在哈涅尔身后，出现在卡伦贝尔的村民面前时，引起的骚动和恐惧是显而易见的。

　　许多村民，尤其是那些曾被这伙匪徒欺凌过的，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孩童们吓得躲到大人身后，眼中充满了畏惧。

　　然而，当哈涅尔平静地宣布，困扰卡伦贝尔多年的匪患已被清除，匪首摩根及其部分手下已弃暗投明，并发誓用余生守护卡伦贝尔以赎罪时，村民们的反应从最初的惊恐，逐渐转变为难以置信，最终化为一种混杂着释然、庆幸和对哈涅尔更深层次的敬畏与感激。

　　“哈涅尔大人……真的解决了那些强盗？”

　　“连那个可怕的疤脸都……”

　　“感谢诸神！不，感谢哈涅尔大人！”

　　窃窃私语最终汇聚成了发自内心的、零星的欢呼和祝福。

　　他们看着哈涅尔的目光，充满了近乎盲目的信任。

　　这位年轻的领主，不仅带来了食物，修缮了房屋，建起了围墙，如今更是以雷霆手段，一举铲除了盘踞多年的心腹大患！

　　这在他们看来，几乎是不可思议的奇迹。

　　冬季，对于中土世界的人类聚居地而言，从来都是一段漫长而艰难的考验。

　　白昼缩短，黑夜漫长，严寒与匮乏如影随形。更重要的是，风雪与黑暗为许多邪恶生物提供了掩护。

　　奥克虽然厌恶阳光，但在冬日的阴霾下，它们活动会更加频繁；饥饿的座狼会在雪原上游荡，寻找猎物；甚至一些更古老、更黑暗的存在，也可能在漫长的冬夜中苏醒。

　　以往的卡伦贝尔，每到冬天，就如同在刀尖上跳舞。

　　村民们不仅要与饥饿和寒冷抗争，更要时刻提防来自荒野的袭击。

　　他们蜷缩在漏风的茅屋里，听着屋外风雪呼啸和隐约的狼嚎，每一个夜晚都过得颤颤惊惊，不知道黎明到来时，是否还能看到完整的家和亲人。

　　然而，这个冬天，似乎不同了。

　　谷仓里有了一定量的存粮，屋顶不再漏雪，最重要的是，那道虽然简陋却实实在在的木制围墙，以及围墙内那支由老兵和新归附者组成的、士气高昂的护卫队，给了他们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夜晚的风雪声似乎不再那么可怕，因为他们知道，有忠诚的战士在围墙后值守，有那位如同传奇英雄再世般的年轻领主在守护着他们。

　　第一次，卡伦贝尔的村民们觉得，冬天，好像不再那么难熬了。

　　一种名为“希望”的东西，真正开始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扎根、萌芽。

　　……

　　村子的东南角，临时搭建起来、四面用厚实皮毛和木板勉强抵御寒风的铁匠铺里，炉火正旺，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不绝于耳。

　　空气中弥漫着煤炭、金属和汗水混合的气息。

　　哈涅尔脱下了厚重的斗篷，只穿着一件便于活动的皮甲，正与铁匠多尔以及另外两名助手围在一个燃着炭火的锻炉旁。地面上散落着一些初步成型的铁条和边角料。

　　“多尔，”哈涅尔用一根铁钳拨弄着炉火，目光专注地看着跳动的火焰，“目前卡伦贝尔的护卫力量，布雷恩队长手下有四十人，加上摩根和他带来的那十个人，勉强算是有了五十多人的常备武力。”

　　多尔用挂在脖子上的汗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点了点头：“是的，大人。有这些勇士在，村子里的安全确实让人放心不少。”他和其他村民一样，对哈涅尔充满了感激和信任。

　　哈涅尔却摇了摇头，语气严肃：“还不够，多尔。这点力量，防守村子，应对小规模的骚扰或许足够。但如果我们未来需要主动出击，或者遭遇大规模的袭击——比如成建制的奥克部队，或者来自南方的、装备更好的哈拉德人——我们依然处于绝对的劣势。”

　　他抬起头，看向多尔：“所以，在可预见的未来，一旦遭遇强敌，我们最主要的策略，依然是依托这道围墙，进行坚守！”

　　他拿起地上的一根初步锻打好的、准备用来制作箭簇的铁条，在手中掂量了一下。

　　“而坚守作战，尤其是在我们缺乏重型弩炮和足够投石机的情况下，最重要的远程杀伤和压制武器，就是它——”哈涅尔将铁条举起，“箭矢！”

　　多尔和他的助手们神色一凛，明白了哈涅尔的意思。

　　“大人是说，要储备大量的箭矢？”

　　“没错！”哈涅尔语气肯定，“不仅仅是储备，是要在这个冬天，尽可能地多打造！我们需要成千上万支箭！箭杆、箭羽、箭簇，每一环都不能马虎。”

　　他详细地解释着自己的要求：“箭杆要直，要选用韧性好的木材，阴干处理，不能轻易变形或折断。箭羽要整齐，保证飞行稳定。至于箭簇……”

　　哈涅尔将手中的铁条凑到眼前：“我们现在缺乏上好的钢材，只能用普通的熟铁。但即便如此，也要尽量统一规格，保证穿透力。我要求你们打造两种主要箭簇：一种是标准的三棱锥形，用于破甲；另一种是带倒刺的柳叶形，用于对付无甲或轻甲目标，造成更大的撕裂伤口。”

　　他甚至还根据前世的模糊知识，提出了一些改进建议，比如在箭杆尾部刻上浅浅的螺旋线，或者尝试不同材质的箭羽。

　　多尔仔细地听着，眼中不时闪过惊讶和佩服的光芒。

　　他没想到这位年轻的领主对武器制作也有如此深入的见解。

　　“大人，您放心！”多尔拍着胸脯保证，黝黑的脸上充满了干劲，“我和伙计们就算不睡觉，也会在这个冬天，把咱们的箭筒都填得满满的！只要木料和燃料供应得上，我们一定能打造出足够多的好箭！”

　　“木料和燃料我会让欧斯特和法尔松优先保障你们。”哈涅尔拍了拍多尔的肩膀，“辛苦了，多尔。卡伦贝尔能否安然度过未来的危机，你们铁匠铺的工作，至关重要！”

　　离开铁匠铺，哈涅尔看着远处在风雪中肃立的围墙，以及围墙后那些冒着袅袅炊烟的、逐渐有了生气的屋舍，心中那份紧迫感稍稍缓解了一些，但并未消失。

　　箭矢是防御的第一步，但绝非全部。他需要更强大的力量，需要更稳固的根基，需要解开更多的谜团——关于南方的未知力量，关于怀中的戒指，关于自身的血脉诅咒，关于刚铎内部的暗流……

　　这个冬天，对于卡伦贝尔是休养生息、积蓄力量的时机，对于他哈涅尔而言，则是一场与时间赛跑的、无声的备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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