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纸坊素魂，破霉救纸魂

　　离开云锦绣庄后，江安一行依据“解厄秘术”中“素魂凝浆”的记载，前往东南方向的“竹韵纸坊”。这座纸坊依托当地丰富的毛竹资源，以手工制作“竹韵宣纸”闻名，纸张洁白柔韧、吸墨性强，曾是文人墨客挥毫泼墨的首选。可八年前，纸坊的纸浆突然莫名发霉，制成的纸张不仅布满霉斑，还一折就碎，纸农们只能放弃造纸，转而务农，只留下废弃的纸槽和堆积如山的发霉竹料。近来有村民反映，每到清晨，纸坊内就会传来“捣浆”的闷响，还能看到模糊的人影在纸槽旁忙碌；更有人在纸坊外捡到过带有竹香的纸片，纸片遇水后竟能重新舒展成完整的宣纸，纸面还会浮现出“救纸”二字，村民们都说，是老纸农的“纸魂”被困在纸坊，在守护这份造纸技艺。

　　赶了六日路程，众人终于抵达竹韵纸坊。纸坊的竹制大门早已腐朽，门楣上“竹韵纸坊”的木牌歪斜地挂着，表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霉斑。走进纸坊，数十个石制纸槽并排摆放，槽内残留着发黑的霉浆，槽边的竹帘、纸药等工具散落一地，墙角堆积的竹料已经发霉变质，散发出刺鼻的霉味。丫丫掏出镇灵罗盘，指针刚靠近纸槽就疯狂转动，顶端沾了点黑色的霉斑，指尖能感觉到一股浓郁的“素魂怨气”：“是纸魂困槽！老纸农的魂魄被发霉纸浆的浊气困住，又受造纸执念影响，只能在纸坊内重复捣浆、抄纸的动作，那些能舒展的纸片，就是他们的灵气凝结而成。”

　　林渡走到一个相对完整的纸槽前，槽内的霉浆表面结着一层黑色的硬壳，她用竹帘轻轻挑起一点，霉浆瞬间碎裂。指尖灵力探入霉浆，林渡眉头微蹙：“纸浆里有‘霉纸咒’的痕迹！有人在竹料中掺了咒粉，让纸浆快速发霉产生浊气，困住老纸农的魂魄，而且这咒粉的邪气，和噬魂派的邪术完全一致。”她抬头看向纸坊深处的“纸药库”，“纸魂的核心应该在纸药库的‘母浆缸’里，那是调配纸药、滋养纸浆的核心容器，也是浊气聚集的源头。”

　　江安让周虎和老赵在纸坊周围撒上艾草灰和生石灰，布下阳气阵，防止浊气扩散，自己则和林渡、丫丫、陈婆婆小心地清理纸槽内的霉浆。刚清理到一半，突然从纸药库方向传来“咚”的一声闷响，一个竹制纸帘从库内飘出，纸帘上沾着的霉浆竟渐渐褪去，露出洁白的帘面，像是刚清洗过一般。“看来当年纸浆发霉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用霉纸咒污染竹料！”陈婆婆抚摸着纸帘上的纹路，“这些老纸农一辈子以造纸为生，连死后都在执着于做出干净的宣纸，实在令人敬佩。”

　　众人跟着林渡走进纸药库，库内弥漫着霉味与竹香混合的怪异气息，货架上的纸药罐大多已经破损，只有中央的母浆缸还完好无损，缸身刻着“竹韵母浆”四字，缸内的纸浆发黑发霉，缸口覆盖着一层黑色的霉膜，膜上渗出黑色的浊气。“这母浆缸里装的就是被污染的母浆，也是霉纸咒的阵眼载体。”林渡轻声说道，指尖灵力探向母浆缸，“阵眼被霉膜包裹着，需要先清除霉膜，净化母浆，才能毁掉阵眼，救出纸魂。”

　　就在这时，纸药库内的霉浆突然开始冒泡，黑色的浊气从浆中涌出，在空中形成一道“霉雾墙”，雾墙上浮现出无数模糊的人影，正是老纸农，他们手持捣浆杵和竹帘，在雾墙中重复着捣浆、抄纸、压榨的动作，嘴里还念叨着“出浆了”“晾纸了”，声音沙哑而机械。“你们休想救他们！这些纸魂，都是我炼制‘纸煞珠’的养料！”一个穿黑袍的女子从库外走进来，女子脸上戴着黑色的面具，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陶罐，罐中装着黑色的粉末，正是霉纸咒的咒粉。

　　“又是噬魂派的余孽！”江安举起渡魂桨，阳气化作白光，直逼黑袍女子。黑袍女子冷笑一声，从袖中掏出一把咒粉，朝着江安撒去，咒粉接触到空气后瞬间化作霉雾，雾上裹着黑色的邪气，朝着江安扑来：“当年我用咒粉污染了纸坊的竹料，又散布‘纸坊闹鬼’的谣言，就是为了用老纸农的魂魄和发霉纸浆的浊气炼制纸煞珠，现在只差最后一步，我的纸煞珠就能炼制成功，到时候，我就能用纸煞珠控制所有纸坊，让天下的纸张都只能出自我的手中！”她猛地将黑色陶罐扔向空中，罐口裂开，黑色咒粉倾泻而下，朝着母浆缸飞去，母浆缸上的霉膜瞬间增厚，将缸口包裹得严严实实。

　　林渡立刻布下“护魂阵”，淡青色的灵力将母浆缸护住：“江安兄，你牵制黑袍女子，我去净化母浆！丫丫和陈婆婆负责保护纸魂，别让邪气伤害到他们！”她说着，身形一闪，绕过黑袍女子，朝着母浆缸飞去。黑袍女子见状，甩出一根黑色霉丝凝结的长鞭，缠住林渡的脚踝，林渡侧身避开，长剑出鞘，剑气斩断长鞭，直逼黑袍女子的面具。

　　江安趁机举起渡魂桨，阳气化作白光，击中黑袍女子的陶罐碎片，碎片瞬间化为粉末。黑袍女子失去武器，更加愤怒，她猛地将咒粉抹在脸上，身体开始被霉斑覆盖，皮肤变成灰黑色，像是变成了一个“霉傀儡”：“既然你们不让我好过，那我就用霉雾把你们都腐蚀掉，让你们永远留在这纸坊里！”她朝着江安扑来，身上的霉斑散发着刺鼻的霉味，带着浓烈的邪气。

　　林渡此时已经来到母浆缸旁，她从袖中取出“解厄秘术”中记载的“清霉灵液”，小心翼翼地倒在霉膜上。灵液接触到霉膜的瞬间，霉膜开始融化，露出母浆缸的缸口，缸内的发黑母浆渐渐变得清澈，散发出淡淡的竹香。“快！用阳气符贴在缸口！阳气能激活母浆的灵气，彻底毁掉阵眼！”林渡大喊着，丫丫立刻掏出几张阳气符，贴在缸口，符纸燃起金色的火焰，黑色的邪气瞬间被火焰吞噬，阵眼也随之化为灰烬。

　　随着阵眼被毁掉，纸药库内的霉雾渐渐退去，空中浮现出数十道白色的人影，正是老纸农的纸魂。他们穿着粗布短褂，手持捣浆杵，对着众人深深鞠了一躬：“多谢各位施主，我们被困在纸坊八年，终于能醒来了。当年我们正在赶制一批供文人科举用的宣纸，却发现纸浆突然发霉，还没来得及查明原因，就被浊气困住，若不是你们，我们恐怕永远都无法完成这批纸张。”

　　纸魂们说完，转身走向纸槽，他们将清澈的母浆倒入槽中，手持竹帘抄起纸浆，一张张洁白的宣纸在他们手中成型，晾晒在纸坊的晾架上。做完这一切，纸魂们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化作白色的灵气，融入纸槽和宣纸中。随着灵气融入，纸坊内的霉味彻底消散，发霉的竹料重新变得新鲜，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竹香，竹韵纸坊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

　　黑袍女子见大势已去，想要趁机逃跑，却被周虎和老赵拦住，最终被押往官府处置。村民们听说竹韵纸坊恢复了生机，纷纷扛着新鲜的竹料赶来，老纸农的后代更是拿出祖传的造纸工具，准备重新学习造纸技艺。离开纸坊时，村民们送给众人每人一张刚制成的竹韵宣纸，纸张洁白柔韧，还带着淡淡的竹香。

　　林渡望着渐渐远去的纸坊，轻声道：“纸魂虽散，纸韵永存。每一座纸坊，都藏着纸农的匠心与对文化的坚守，守护它们，就是守护文人挥毫的载体，也是守护一段鲜活的技艺传承。”江安点头，握紧手中的渡魂桨：“往后我们还要走很多路，守护更多这样的匠心与传承。”队伍的身影消失在山路尽头时，纸坊内传来了捣浆的闷响，伴着竹香与墨香，在山间久久回荡，那是属于竹韵纸坊的新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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