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大妈退场

　　鬼岛的天空被不祥的血色火光笼罩，浓重的血腥与焦糊气味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之中。

　　凯多与BIG MOM此刻已是浑身浴血，显得前所未有的狼狈。

　　与他们形成残酷对比的，是静立空中的李小虎。

　　一身素白道袍在激战的狂风中纤尘不染，仿佛周遭的毁灭与污秽皆与他无关。

　　“该死的小鬼……”凯多从喉咙深处发出低沉的咆哮，伤口处涌动的不详黑雾正肉眼可见地修复着狰狞的创伤。

　　一旁的大妈夏洛特·玲玲同样面目扭曲，浓郁的黑暗能量如活物般在她周身缠绕，快速愈合着深可见骨的剑伤。

　　“小鬼，你真以为……凭你一人能胜过我们两人联手？”

　　凯多咧开嘴，露出染血的利齿，覆盖着残破龙鳞的庞大身躯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威压。

　　“试试便知。”

　　李小虎嘴角扬起一抹极淡的弧度，话音尚在空气中飘荡，人已从原地消失。

　　下一瞬，轰鸣巨响炸开。

　　大妈瞳孔骤然收缩，她甚至未能捕捉到任何移动轨迹，只觉腹部传来被彻底贯穿的剧痛，五脏六腑仿佛瞬间移位。

　　她庞大的身躯如同被无形巨锤击中，化作一道模糊的残影倒飞出去，接连撞碎数座鬼岛上的岩峰，才在漫天烟尘中勉强止住去势。

　　“降三世·引奈落！”

　　凯多怒吼着挥动他那缠绕着暗红霸气的狼牙棒“八斋戒”，裹挟着毁灭性能量的重击却只将李小虎留下的一道残影打得粉碎。

　　“太慢了。”

　　冰冷的声音如同耳语般在凯多背后响起。他甚至来不及转身，只觉背后传来一阵撕裂寰宇的锋锐之气。

　　嗤——！

　　鲜血如同瀑布般喷涌而出，他那坚不可摧的龙翼，被一道凝练到极致的剑气齐根斩断！

　　号称“最强生物”的四皇，发出一声混合着痛苦与难以置信的闷哼，庞大的龙躯推金山倒玉柱般轰然跪倒在地。

　　“这……不可能……”凯多挣扎着抬起巨大的龙头，望向不远处重新显出身形的白衣少年。此刻的李小虎在他眼中，已与传说中的神魔无异。

　　“我不信！我才是立于顶点之人……小子，这就让你见识一下，何为真正的绝望！”

　　凯多的龙瞳彻底化为深渊般的漆黑，周身龙鳞发出令人牙酸的扭曲声响。

　　本就庞大的身躯再度违反常理地膨胀，背后被斩断的龙翼竟在黑雾涌动中再生，变得更加狰狞，遮天蔽日。

　　他的声音不再是人类的语言，而是某种来自远古洪荒的凶兽咆哮：

　　“诸神……黄昏！”

　　天空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硬生生撕裂，漆黑的火焰如同来自冥河的瀑布倾泻而下。

　　所过之处空间扭曲，万物凋零，仿佛要将整个鬼岛乃至和之国都拖入永恒的寂灭。

　　与此同时，从废墟中挣扎而出的大妈也彻底失去了理智，双眼被纯粹的黑暗吞噬。

　　她发出癫狂而嘶哑的大笑：

　　“失乐园！”

　　无数扭曲、痛苦的怨魂从地底裂隙中尖啸着涌出，化作一片吞噬一切光与希望的死亡领域，疯狂地汲取着范围内所有的生机。

　　面对这足以毁灭岛屿的联手一击，李小虎却只是静静立于毁灭风暴的中心，缓缓闭上双眼。

　　澎湃如海的仙元之力在他经脉中奔流不息，周身散发出朦胧的清辉，衣袂在狂暴的能量乱流中翩然不动。

　　“剑神。”

　　一声轻唤，如同道音。

　　刹那间，一尊高达数十丈、身着白袍、长须飘飞、面容古拙威严的老者法相，在他身后骤然凝聚。

　　法相目光如电，洞穿虚空。

　　老者法相甚至未曾动用背后的剑匣，只是对着那漫天黑焰与怨魂领域，轻轻一哼。

　　一道无形无质，却又仿佛能斩断因果、劈开混沌的剑意冲天而起！

　　诸神黄昏的黑焰瀑布被从中一分为二，如同遇到克星般哀鸣着溃散。

　　失乐园的怨魂领域如同被投入烈阳的冰雪，在凄厉到极致的尖嚎中寸寸瓦解，无数怨魂瞬间净化、消散。

　　轰隆隆——！

　　整个鬼岛剧烈震颤，仿佛承受不住这超越界限的力量。

　　凯多周身再生出的龙鳞寸寸崩碎，鲜血从每一个毛孔中渗出。

　　大妈则如同被抽走了所有力量，瘫软在地，眼中的黑暗褪去，只剩下最深沉的恐惧与茫然。

　　两位四皇狼狈不堪地跪倒在废墟之中，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了败北的滋味，以及……死亡的阴影。

　　“不可能……我们怎么会……”凯多嘶哑的声音中充满了无法理解的不甘。

　　李小虎手中的盘龙剑发出清越龙吟，剑锋直指二人咽喉，冰冷的杀意锁定了他们的灵魂。

　　“该结束了。”

　　“请等一下！不要杀他们！”

　　一道清亮而急切的女声突然响起，伴随着碎石滚落的声音，一道白色身影从断垣残壁后冲出，毅然拦在了李小虎与两位四皇之间。

　　李小虎目光微凝，打量着来者：“你是……大和？想要替你父亲求情？”

　　大和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气血，神色异常凝重：“并非求情。而是凯多，以及夏洛特·玲玲……他们绝不能死在你的剑下。”

　　“理由。”李小虎言简意赅。

　　“因为他们的命运……早已注定。”

　　大和沉声道，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凯多必须由‘解放的战士’，‘太阳神’尼卡亲手击败。而夏洛特·玲玲……她唯有坠入那焚尽一切的岩浆之海，才算完成她真正的退场。”

　　“太阳神尼卡？”李小虎瞳孔微缩，“那是何人？”

　　大和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苦笑：“他……是世界主角，是不可违背的‘设定’。若你此刻强行斩杀凯多和大妈，命运可能会让他们以更恐怖、更扭曲的姿态复苏。”

　　“那又如何？”李小虎语气平静，却带着绝对的自信，“我能败他们一次，便能败他们第二次，直至其彻底湮灭。”

　　“哪怕代价是……你珍视的同伴可能因此牺牲？”大和的目光锐利起来。

　　李小虎心头微微一震：“此言何意？你知晓什么内情？”

　　大和移开视线，望向远处仍在进行的其他战局，神色复杂：“现在还不是揭示一切的时候。待‘太阳’真正升起，尼卡降临，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我自会将其相和盘托出。”

　　李小虎沉默片刻，目光在气息萎靡的凯多和满脸恐惧的大妈身上扫过，最终缓缓收回盘龙剑：“好，我便信你一次。凯多的命，可以暂留。至于她……”

　　话音未落，他剑指一并，凌空划下。

　　“斩龙诀！”

　　大妈脚下的地面毫无征兆地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缝隙，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甚至来不及发出惊呼，便坠入那突然出现的深渊，下方翻滚的赤红岩浆瞬间将其吞没。

　　凯多艰难地抬起头，望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女儿大和，那复杂的龙瞳之中，闪过一丝难以解读的微光。

　　————

　　与此同时，鬼岛另一侧。

　　路飞一行人循着某种诡异的感应，终于在一处坍塌的宫殿废墟深处，追踪到了永乐的踪迹。

　　“你确定……这颗看起来像是被雷劈过、又长满诡异黑毛的巨蛋，就是永乐？”

　　山治叼着烟，眉头紧锁，盯着眼前不断散发焦臭与不祥气息的椭圆形巨物。

　　乌索普虽然被捆着，但语气异常笃定：“不会错！控制我身体、让我做出那些事情的那股邪恶力量，源头就是这颗蛋内部！”

　　索隆闻言，毫不废话，当即手按刀柄：“那还等什么，劈开一看便知！”

　　然而，就在他即将拔刀之际，那颗焦黑的羽毛巨蛋突然剧烈震动起来，表面布满的诡异纹路依次亮起幽光。

　　伴随着一连串令人牙酸的“咔嚓”声，蛋壳从顶部开始碎裂，并向两侧展开，化作一对巨大、却显得有些破损的漆黑羽翼。

　　“嗯？是你们……”

　　永乐的身影从破碎的蛋壳中心缓缓站起。

　　她似乎有些疲惫，但眼神依旧带着那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她轻轻振翅，悬浮至半空，破损的羽毛簌簌落下。

　　她目光扫过被仙索捆得结实的乌索普，嘴角扬起一抹冰冷的讥讽：“看来这个没用的棋子已经暴露了。倒是没想到，你们居然还会留着他这条命。”

　　“少说废话！快把乌索普变回原样！”路飞怒气冲冲地指着空中的永乐喊道。

　　“变回去？”永乐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轻蔑地俯视着他们，“凡被吾之‘神恩’点化，升格为天使者，便已斩断凡俗根性，永无回头之路。”

　　“我不信！只要抓住你，一定有办法解决！”路飞怒吼一声，不再多言，瞬间进入四档“弹力人”形态，借助橡胶的弹力如同炮弹般射向空中。

　　索隆几乎同时行动，脚踏虚空，御剑而行，凌厉的刀光直取永乐双翼。

　　山治则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战局和永乐的状态，忽然凑到被捆住的乌索普耳边，用极低的声音快速说了几句。

　　“什么？！你要我攻击路飞和……”乌索普惊得眼珠都快瞪出来，声音陡然拔高。

　　“嘘——小声点，笨蛋！”山治立刻捂住他的嘴，声音压得更低，“虽然很冒险，但如果我的推测没错，这或许是打破眼下僵局最快的方法。”

　　“可……可是我不确定能不能控制得住……”

　　“相信你的身体本能，也相信我。”山治目光坚定，“你只管按照‘感觉’行动，后续的麻烦，我来处理。”

　　乌索普看着山治认真的眼神，又看了看空中激战的伙伴，最终把心一横，用力点了点头：“好吧！我试试！”

　　山治迅速解开乌索普身上的捆仙索，同时目光紧盯着空中永乐的一个破绽，低喝一声：“就是现在！”

　　说罢，他看准角度，一脚精准地踢在乌索普的臀部。

　　乌索普“哇呀”一声，身不由己地朝着空中索隆的方向飞射而去。

　　“绿藻头，接球！”

　　索隆闻声向下瞥去，只见乌索普手舞足蹈地朝自己飞来。

　　他眉头一皱，瞬间明白了山治的意图，刀锋在空中划出玄奥的轨迹：“一刀流·改·上升龙卷！”

　　一股巧妙的旋风应势而生，精准地改变了乌索普的飞行轨迹，将他送往更高处，恰好位于路飞与永乐战线的侧上方。

　　乌索普在空中勉强稳住身形，几乎是本能反应，双手不受控制地搭上了他小弓，一枚造型奇特的爱心箭矢已然就位——正是那惹祸的“丘比特之箭”。

　　“咻——！”

　　箭矢离弦，化作一道粉色流光，以极其刁钻的角度，先是穿透了正在猛攻的路飞的后背，继而余势不减，精准地没入了永乐的肩头。

　　刹那间，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

　　路飞前冲的动作猛然停滞，他有些茫然地摸了摸胸口被箭矢穿过却无伤痕的位置，只觉得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而另一边的永乐，身形也是一颤。

　　她捂住中箭的肩膀，脸颊上飞速染上一抹不正常的红晕，看向路飞的眼神瞬间变得迷离，双眼甚至夸张地化作了粉色的爱心形状。

　　“路……路飞哥……”她的声音变得娇柔黏腻，“你……你战斗的样子……好帅啊！”

　　路飞转过头，看向永乐，口水不争气地从嘴角流下，眼神也变得直勾勾的：“永……永乐……你，你……好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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