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商量

　　“等等!”哈利连忙拉住佩妮，佩妮低头看他。

　　哈利手上用力，佩妮狐疑地看了这小子一眼，还是耐着性子弯腰把耳朵凑过去。

　　哈利压低声音说:“姨妈，我的身体是其他的原因，医院解决不了。”

　　佩妮:“……”

　　佩妮的脑子微微动了动:其他的原因？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魔法。

　　哈利的身体毫无预兆地衰弱，一如妹妹毫无预兆的死亡和还是婴儿的哈利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她的家门口。

　　……又是那群该死的巫师？又是该死的魔、法？!

　　害死了我的妹妹，又要害死妹妹的孩子!

　　佩妮的脸色一瞬间非常恐怖。

　　“姨妈？”

　　哈利有些奇怪地看着佩妮的脸色，出声惊醒了佩妮。

　　佩妮回过神，眼神复杂地看了哈利一眼:“你确定吗？”

　　“当然。”

　　哈利点头。

　　“好吧。”佩妮叹气，“那就不治。”

　　医生保持安静看着他们商量，心里暗自嘀咕:这看起来，关系还是很不错的嘛。

　　弗农没有任何意见。

　　他们又回了家。

　　达利依然乖巧地窝在沙发上，恨不得离地上那些血迹十万八千里远，看见爸爸妈妈带着哈利回来，他顿时投来充满希望的目光。

　　佩妮抱着哈利，小心翼翼地把他放在沙发上，然后沉默地走进厨房做饭，弗农一声不吭地拿上拖把准备清理地板。

　　达利探头探脑地看着哈利，神情犹豫，最后小心翼翼地往哈利的方向挪了挪，堪称轻手轻脚地碰了碰哈利的肩膀。

　　“你……”

　　他欲言又止。

　　哈利微笑着扭头看他:“什么？”

　　达利缩了缩脖子，憋红了脸，指了指自己的嘴，又看了看哈利的嘴:“就是你……”

　　他的语言系统似乎不是很畅通，只好又指了指那边忙活的弗农，磕磕绊绊地表达自己的意思:“血……？”

　　“啊，这个，小问题。”哈利淡定非常，甚至还展开双臂给达利展示了一下。

　　“没死，没伤，还活着，能喘气儿。”

　　达利:“……”

　　小胖子的眼神肉眼可见地惊恐，他往旁边挪了挪。

　　他现在甚至不敢碰哈利一下。

　　吃饭的时候，佩妮犹豫片刻还是开口询问了:“哈利，你准备怎么办？你的身体——”

　　哈利顿了顿，他放下刀叉思考片刻，然后说:“姨妈，我想出去找找办法。”

　　出去了才有机会找到合适的人收作附属。

　　佩妮听懂了，她忍不住皱眉，因为难以置信甚至连声音都有些尖细:“你自己？”

　　“对。”哈利点点头。

　　“不行，你才几岁啊？”佩妮一口否决，“自己一个人，绝对不行!”

　　“姨妈，我自己没问题的。”哈利无奈地劝说道，“别忘了，我还有很多离奇的小把戏可以使用呢。”

　　佩妮和弗农的脸色黑了一下，但是随即，佩妮冷笑起来:“就你那些把戏，除了让人把你当做怪物，能有什么用？”

　　能保护自己吗？

　　能解决坏人吗？

　　哈利无奈地看了态度坚定佩妮姨妈一眼，他抬起手。

　　在佩妮和弗农警惕又有些疑惑的目光中，细细的魔力流出，然后他手中的餐刀慢慢扭曲变化，变成了一把m&p22马格南。

　　哈利面带笑意，晃了晃手里的黑家伙:“看，很有用的。”

　　“……”

　　佩妮和弗农的表情一片空白。

　　达利惊恐地看着哈利手里的枪支，一声不吭地挪了挪自己的屁股。

　　哈利:嘻嘻。

　　“……那也不行。”佩妮反应过来，硬邦邦地说，“就算你拿着枪，一个人在外面走也很危险。”

　　哈利:“……”

　　他有些头疼，皱着眉思索片刻之后，抬起枪对准自己的手掌。

　　达利开始哆嗦，只听“哐啷”一声，整个人从椅子上掉了下去。

　　佩妮和弗农脸色都变了。

　　“等等，你冷静一下。”佩妮抬高了声音，“我们可以再商量一下，用不着这样!”

　　他们以为哈利要伤害自己。

　　哈利一脸莫名其妙:“什么跟什么？”

　　他很快明白过来，哂笑一声:“我只是给你们演示一下。”

　　说着，他利索地上膛，毫不犹豫扣下扳机。

　　“砰”的一声枪响，达利神色僵硬，连滚带爬地跑到自己爸妈身后。

　　佩妮和弗农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得比牛还大，直勾勾地盯着哈利。

　　哈利中枪的手握成拳，在德思礼一家呆滞的目光中咳嗽了一声，然后张开手掌。

　　一颗已经变形的子弹从手中掉落。

　　哈利轻松地晃了晃手:“我有自保能力，姨妈，让我出去走走，说不定我真能找到方法呢？”

　　“看见了吧，他们杀不死我，就算是用枪，也杀不死我。”

　　佩妮沉默了。

　　“……你让我想想，我需要想想。”

　　吃完饭，哈利慢吞吞地回他的小杂物间里去了。

　　他把门关上，然后终于忍不住，捂住胸口，倚靠在墙上，压低声音咳嗽起来。

　　丝丝缕缕鲜血从嘴边流下来，滴落在地面上，扩散成一朵一朵鲜红的梅花。

　　哈利小脸一垮:受不了了，这个身体真是太脆弱了！一个变形术就能弄成这样，必须早点解决问题!

　　哈利拖着脚步，倒在床上，有气无力地扯住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团成一团在床上蠕动了几下。

　　好疼啊……

　　一晚上过去，哈利好了很多，他拖着脚步慢吞吞地下楼了。

　　他今天睡了个自然醒，佩妮姨妈和弗农姨父没有再大早上把他从床上拉起来去做饭了。

　　佩妮姨妈已经把饭做好了。

　　她经过一晚上思考，怎么也想不明白。

　　他们在这个家里，从来对魔法讳莫如深，哈利是怎么知道的先不说，他施展出来的可怕手段又是怎么学来的，佩妮想的脑子疼。

　　佩妮心怀疑虑：也许哈利是个天才？就像她的妹妹莉莉一样。

　　想不明白，她便不想了。

　　佩妮和弗农商量过之后，觉得他们应该是拦不住哈利，而且如果像哈利所说的那样，他的身体是魔法带来的副作用，那恐怕去医院也没有什么用处。

　　她现在也联系不上那些把哈利送过来的巫师，留着哈利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会死了，到时候自己也要惹上一身腥。

　　哈利露的那一手，自保确实足够，虽然提出了胆大包天的建议，他看起来也不像是疯了的样子。

　　不如放他出去。

　　也许他真的有办法解决身上的问题呢？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哈利的眼睛，即使他还是一个小孩，佩妮也莫名有这种感觉。

　　看见哈利下来，她开口了:“如果你要出去，学校那边怎么办？”

　　哈利见佩妮有松口的迹象，便松了一口气，微微收敛了魔法对她的影响，无所谓地耸肩:“恐怕需要姨妈去学校给我办理退学，或者无期限停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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