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你会怎么处理它？

　　畸形“白王”赫尔佐格的庞大身躯，如同被击碎的陨石，带着凄厉的惨嚎和喷涌的污血，从空中翻滚着坠落！

　　失去双翼的剧痛和存在崩塌的虚弱感，几乎要将它残存的意识彻底撕裂。

　　然而，就在这急速下坠的过程中，在极致的痛苦和濒临彻底疯狂的边缘，它那混乱的、被圣骸意志侵蚀的脑海中，却猛地闪过一个无比清晰、无比强烈的念头！

　　绘梨衣！

　　完美的容器！

　　白王血脉最纯净的继承者！

　　只要……只要能得到她！吞噬她！融合她！就一定能补完这具残缺的身体！

　　一定能压制圣骸的反噬！一定能成为……真正的、完美的白王！

　　这个念头如同最后的救命稻草，点燃了它全部的求生欲和疯狂！

　　“绘……梨……衣——！！！”

　　它发出一声混合着痛苦、贪婪和极致渴望的嘶吼，强行扭转濒临崩溃的身躯，燃烧着最后残存的力量，不顾一切地朝着远处废墟上那个静静站立、龙鳞覆体的红发少女方向，猛扑了过去！

　　速度快得惊人！如同一道拖着污血的暗色流星！

　　它伸出那只相对完好的、扭曲的利爪，眼中闪烁着最后的、歇斯底里的疯狂，目标直指绘梨衣的脖颈！它要抓住她！吞噬她！与她融为一体！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下方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绘梨衣！小心！”源稚生目眦欲裂，想要冲过去，却被更多的死侍死死缠住！

　　昂热、凯撒、楚子航也是脸色剧变，但距离太远，根本来不及救援！

　　绘梨衣似乎也感受到了那扑面而来的恶意和恐怖威压，她微微抬起头，暗红色的瞳孔中倒映出那急速逼近的、狰狞可怖的怪物身影，脸上闪过一丝本能的困惑，似乎不明白这个丑陋的东西为什么要冲向自己。

　　她没有害怕，只是安静地看着，甚至……微微偏了偏头。

　　就在赫尔佐格的利爪，即将触碰到绘梨衣发梢的千钧一发之际——

　　一直静立不动的江南，再次动了。

　　他的动作，依旧很轻，很慢。

　　他甚至没有看向赫尔佐格扑向绘梨衣的方向，仿佛早已预知了这一切。

　　他只是再次抬起了那只空着的左手。

　　怜悯，那柄造型古朴、刀身暗沉、刀柄苍白的长刀，再次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手中。

　　它依旧没有任何能量波动，像一个绝对宁静的空洞。

　　然后，江南握着“怜悯”，对着赫尔佐格扑向绘梨衣的轨迹方向，随意地挥出了四刀。

　　不是劈砍，不是斩击。

　　更像是……拂去。

　　拂去沾染在纯净画布上的四滴碍眼的墨点。

　　第一刀，拂过赫尔佐格伸向绘梨衣的那只利爪的根部。

　　第二刀，拂过它另一只相对完好的前肢的根部。

　　第三刀，拂过它一条粗壮的后肢的根部。

　　第四刀，拂过它最后一条后肢的根部。

　　没有声音。

　　没有光芒。

　　没有能量的碰撞。

　　只有一种概念层面的绝对分离。

　　“嗤……”“嗤……”“嗤……”“嗤……”

　　四声极其轻微、仿佛划破最薄蝉翼的声响，在灵魂层面依次响起。

　　空中，正疯狂扑向绘梨衣的赫尔佐格，庞大的身躯猛地僵直在了半空中！它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

　　它那四只扭曲的、布满裂纹龙鳞的肢体，沿着根部那平滑如镜、仿佛天生便该如此的切口，悄无声息地……与它的躯干分离了开来。

　　没有鲜血喷溅，没有骨骼碎裂声。

　　就像是被拆解开的、本就独立的零件。

　　四肢脱离了躯干，遵循着重力，朝着不同的方向坠落而下。

　　而失去了所有肢体的赫尔佐格的躯干，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不断喷洒着污血的肉球，在空中徒劳地翻滚、抽搐着。

　　它甚至没有立刻感觉到疼痛，只有一种极致的、无法理解的虚无感和存在被彻底解构的荒谬感。

　　它试图转动头颅，看向自己的身躯，却只看到空荡荡的、不断喷涌的断面。

　　“嗬……嗬……”它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无法成调的嘶鸣，独眼中的疯狂光芒如同风中残烛，迅速熄灭，只剩下彻底的、深渊般的绝望和茫然。

　　为什么……会这样？

　　我的手脚……呢？

　　我……是谁？

　　江南缓缓垂下了握着“怜悯”的手。长刀再次悄然消散。

　　他依旧没有看那个变成肉球、正在坠落的赫尔佐格，而是将目光，平静地投向了微微歪着头、似乎有些不解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的绘梨衣。

　　仿佛在确认，那纯白的画布，是否被那四滴墨点所玷污。

　　确认无误后，他收回了目光。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

　　赫尔佐格那失去了四肢和翅膀的、光秃秃的躯干，重重地砸在了下方一片废墟之中，溅起大片的烟尘和污血，抽搐了几下，便再无声息。

　　是死是活，已无人关心。

　　一场妄图亵渎“纯净”的、疯狂的扑击，以最彻底、最残酷的肢解，落下了帷幕。

　　江南用“怜悯”，践行了他对“不洁”靠近“纯净”的……绝对排斥。

　　战场，陷入了一片死寂。

　　赫尔佐格那失去了四肢和翅膀、光秃秃的躯干，如同一滩腐烂的肉块，深陷在瓦砾之中，只有微弱的、无意识的抽搐，证明它还残留着一丝生命。

　　污血浸透了周围的砖石，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它那疯狂的野心、扭曲的成神之路，以最彻底、最丑陋的方式，迎来了终局。

　　死寂笼罩着战场。所有人都被江南那轻描淡写却又残酷到极致的“肢解”手段所震慑。

　　就在这时——

　　噗嗤。

　　一声轻微的、仿佛空间被戳破的声音响起。

　　在距离赫尔佐格残躯不远的一处断墙阴影下，空气如同水波般荡漾了一下。

　　紧接着，一个身影凭空浮现。

　　正是“水原信介”——镜。

　　他依旧穿着那身剪裁合体的昂贵西装，鼻梁上架着无框眼镜，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仿佛刚刚参加完一场无聊酒会般的慵懒。

　　他手中把玩着那个造型奇特的通讯器，幽蓝的瞳孔扫过地上那滩烂泥般的赫尔佐格，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带着冰冷讥诮的弧度。

　　“啧啧啧……”镜轻轻摇头，发出仿佛惋惜的咂舌声，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寂静的战场，“真是……惨不忍睹啊，赫尔佐格博士。”

　　他缓步走到那残躯旁边，用擦得锃亮的皮鞋尖，极其轻蔑地踢了踢赫尔佐格那还在微微抽搐的、布满污血的脑袋。

　　“费尽心机，潜伏几十年，机关算尽，最后却变成了这么一滩……连自我意识都快要消散的烂肉。”他的语气充满了居高临下的嘲弄，“你说你，这是何苦呢？”

　　然后，他抬起头，目光越过废墟，精准地落在了远处依旧静立、撑着黑伞的江南身上。他脸上的讥诮瞬间收敛，换上了一副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秘密的、带着煽风点火意味的表情。

　　“啊，对了！”镜仿佛突然想起什么，用一种故作惊讶的语气，对着江南的方向朗声说道，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江南先生，或许您会对这位赫尔佐格博士的‘丰功伟绩’更感兴趣一些？”

　　他微微弯腰，如同一位介绍展品的博物馆讲解员，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指，虚指了一下地上的赫尔佐格，语气轻快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据我所知，这位尊敬的博士，在您可能有所耳闻的黑天鹅港……可是位了不得的‘园丁’呢。”

　　他顿了顿，幽蓝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数据流，仿佛在调取某个绝密档案。

　　“他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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