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别折腾了，赶紧办正事吧，等你泡好茶，天都黑了！”

　　陆警官嫌弃道。

　　“周叔叔，茶就不喝了，先办事吧，办完我好早点回去。”

　　“行，去审问室！”

　　周建军干脆利落，带着两人直奔审问室。

　　审问室里，一个挺着大肚子的中年男人被铐着，旁边站着一名工作人员。

　　见到周建军，工作人员敬了个礼，“周科长，嫌疑人已带到，接下来交给您了。”

　　“辛苦了，麻烦让办公室送壶茶过来。”

　　周建军点头道。

　　“好的，周科长！”

　　工作人员离开后，周建军看向梅文华，“小文华，先让我们看看你的本事？”

　　梅文华挠了挠头，“让我审问？我可不会。”

　　“不用你审，只要告诉我们他的真名就行，剩下的交给我们。”

　　陆警官笑道。

　　“那还行，真要审问我可不行。”

　　梅文华暗中对胖子使用系统能力。

　　【叮！吸取成功，从北村大戒身上吸取到气运值20点。】

　　听到系统提示吸收成功，梅文华心中五味杂陈。

　　他确信从未见过这个北村大戒，却莫名与之产生因果关联，还获得了大量气运值。

　　看来这家伙作恶多端，连累了不少无辜百姓。

　　查到他真名了吗？陆警官急切地问。

　　同志，你们让个小孩来审我，我不服！快放了我！北村大戒拼命挣扎。

　　方才那股不祥预感愈发强烈，这是他赖以保命的直觉，从未如此强烈过。

　　他自称叫什么？梅文华平静地问。

　　李龙村。”李建军紧盯着北村大戒，但明显是假名。”

　　警察同志，我真是李龙村！介绍信都给你们看了！

　　他真名叫——北！村！大！戒！梅文华一字一顿道。

　　北村大戒闻言瞳孔骤缩，这细微变化被周建军尽收眼底。

　　好样的，小文华！周建军竖起大拇指。

　　难道他就是代号的敌特头目？陆警官震惊地打量着这个胖子。

　　什么敌特！你们不能栽赃！北村大戒激动大喊。

　　我们从不冤枉好人，可惜你不是。”周建军冷哼道，坦白从宽还能活命！

　　梅文华淡淡道：你自己交代或许能活，若由我说出来...

　　这话让北村大戒彻底慌了：我说！但你们要保证不杀我！

　　......

　　北村大戒的供述出乎意料地顺利。

　　原来三年前才有人告知他的真实身份，在巨额金钱 下，这个曾经的穷汉选择了背叛。

　　靠着组织资金，他不仅过上奢靡生活，还暗中发展了下线。

　　所以你才吃得这么肥！同伙都在哪？

　　就发展了不到十人，多半是李家亲戚...北村大戒嗫嚅道，生人信不过...

　　具 置！陆警官厉声追问。

　　我给他们安排了三个据点，平时都是通过李涛给他们分配任务。

　　一个是你们抓到我的地方，一个是李涛家附近，还有一个在轧钢厂家属区的四合院里！

　　听到四合院三个字，梅文华心头一震，立刻联想到自己住的那个院子。

　　难道北村大戒把据点设在那里，自己才能吸收到他的气运值？

　　给你资金的上线在哪里？

　　不知道，都是他主动联系我。”北村大戒摇头，对上级的情况知之甚少。

　　审讯持续到晚上八点，北村大戒才把知道的情况交代清楚。

　　刚结束审讯，周建军和陆警官就火速带队出发抓人。

　　梅文华只好饿着肚子跟去。

　　兵分两路：一队由另一位科长带队去四合院；周建军则带着陆警官和梅文华前往第二个据点——一座一进的小四合院。

　　小文华，你在车上等着。”陆警官叮嘱道。

　　好。”梅文华乖乖留在车上，他可不想掺和这种危险行动。

　　不多时，院子里传来一阵 动。

　　周建军他们押着五个人出来，其中就有北村大戒提到的李涛。

　　凭什么抓我们？我们又没犯法！李涛拼命挣扎。

　　快放了我！我叔叔是轧钢厂副厂长，你们惹不起！另一个年轻人叫嚣着。

　　周建军一把按住他，你叫什么？你叔叔又是谁？

　　我叫李义，我叔叔马上要升厂长了！

　　梅文 言仔细打量这个李义，应该就是和自己有因果关联的那个人。

　　区区副厂长算什么？周建军冷笑一声，把人塞进车里。

　　行动出奇顺利，不到一小时就收队回调查部。

　　另一队却扑了个空，垂头丧气地回来复命。

　　周科长，我们...

　　辛苦了，敌特狡猾很正常。”周建军拍拍对方肩膀，都九点了，大家先去吃宵夜吧。”

　　我们吃过了，您带小同志去吧，他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

　　周建军将手头事务交给副科长，领着梅文华和陆警官几人前往食堂吃夜宵。

　　周叔、陆叔，能先送我回家吗？都九点了，我妈该着急了！

　　不行！来咱们调查部哪能饿着肚子走？这样我可没法跟你妈交代。”周建军拽着梅文华的胳膊往食堂方向走，反正这个点回去也要挨念叨，不如先填饱肚子。”

　　调查部食堂说是食堂，实则里外两间屋——里间是厨房，外间摆着十来张木桌。

　　周建军朝厨房喊道：老刘，有什么好吃的赶紧上，忙到现在快饿扁了！

　　厨房里传来沙哑的回应：早备着呢！给你们留着羊肉锅子。”刚落座，就见白发老者端着铜火锅健步而出。

　　陆警官凑近梅文华耳语：别看刘师傅满头银丝，实际才四十八岁。

　　当年追捕敌特出了意外，一夜白头才调来掌勺。”梅文 言，望向老人的目光多了几分敬意。

　　小华子，老刘的涮羊肉可是招牌，你得多吃些。”周建军拍着少年单薄的肩膀，瞧你这麻杆似的身板。”

　　那我可不客气啦！梅文华眨着眼睛，就怕把你们库存吃光喽。”

　　敞开了吃！今儿刚宰的肥羊。”刘师傅笑得眼角堆起皱纹，目光在少年脸上流连，真像啊......

　　像什么？梅文华一脸茫然。

　　周建军正要开口，被刘师傅截住话头：先动筷子！待会儿给你特调蘸料，保准鲜掉眉毛。”

　　【梅文华鼓着腮帮子生闷气。

　　大人总爱打哑谜，话说半截最恼人！

　　铜锅里清汤翻滚时，刘师傅端来三盘薄如蝉翼的羊肉片，红白纹理宛如艺术品。

　　梅文华惊叹：这刀工！涮两下就能入口吧？

　　今儿的羊肥瘦正好。”刘师傅转身去调蘸料，特意给少年备了花生酱为主的独门配方，尝尝合不合口？

　　羊肉裹着酱汁入口，嫩滑的肉质与浓郁坚果香在舌尖炸开。

　　梅文华眯起眼睛：从没吃过这么香的涮羊肉！

　　合胃口就好。”老人粗糙的手掌在围裙上擦了擦，不够还有，管饱！

　　“这蘸酱绝了，比馆子里的还香！刘师傅要是开家涮肉店，保准天天排长队！”

　　梅文华捞起一筷子羊肉，往酱碟里滚了滚，急吼吼塞进嘴里。

　　肉片堆得太满，酱汁顺着嘴角往下淌。

　　他刚要抬手抹，刘师傅的帕子已经递过来，轻轻替他揩掉：“慢点儿，管够！不够我现切去。”

　　“老刘，头回见你这么体贴，啥时候也给我夹个菜？”

　　周建军咂着嘴起哄。

　　“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刘师傅瞪他一眼，“特意宰的羊，倒叫你吃出话篓子了！”

　　“唉，人心不古啊！”

　　周建军摇头晃脑捞起满满一筷肉，“只能靠这口羊肉暖暖心窝喽！”

　　“老周你手也太快了！”

　　陆警官的筷子在锅里划拉半天，“我刚下的肉片，转眼就进了你肚皮！”

　　三盘羊肉转眼见底。

　　刘师傅转身进厨房，没多会儿又端出三盘：“敞开了吃！我再去切。”

　　说着把肉全拨进锅里，按了按便提着空盘折回厨房。

　　案板声咚咚响着，厅里三人吃得额头冒汗。”痛快！多久没这么过瘾了！”

　　陆警官呼着热气感叹。

　　“幸亏没早走，差点错过这顿好的！”

　　“今儿这肉格外嫩，老刘手艺见涨啊……”

　　正说着，刘师傅又托着三盘羊肉出来，径直往梅文华跟前搁了一盘。

　　他抄起公筷往汤里一压，飞快夹出几片搁进梅文华碗里：“他俩抢得凶，你先吃着。

　　这会儿火候正好，再煮就柴了。”

　　“谢谢刘师傅！”

　　梅文华埋头猛吃，今晚少说干掉了三盘，肚皮撑得滚圆。

　　十点半，梅文华瘫在椅子上揉肚子：“不行了……动不了了……”

　　“歇会儿接着吃！半大小子正长个呢。”

　　刘师傅作势要给他添酱。

　　“真吃不下了！”

　　梅文华按住他手腕，“现在打个嗝都是羊肉味，够顶一个月了！”

　　“瞎说！明儿晌午准喊饿。”

　　周建军放下筷子起身：“辛苦您忙活到这么晚。”

　　“下回带小华来就行。”

　　刘师傅笑着收拾碗筷。

　　“合着我们都是沾光啊！”

　　陆警官打着饱嗝调侃。

　　“得送孩子回去了。”

　　周建军拍拍梅文华肩膀，“老刘您受累收拾啦。”

　　别客气，稍等啊！刘师傅转身进了后厨，拎出个布袋子，小文华，瞧你爱吃这羊肉蘸料，特意给你备了些。”

　　这...刘师傅，太破费了，我都吃撑了哪还能带走！梅文华没想到会有这份心意。

　　没多少东西，拿着吧！刘师傅硬把袋子塞进他怀里。

　　收下吧小文华，食堂归刘师傅管，不碍事的。”周建军帮着劝说。

　　那...多谢刘师傅，我就却之不恭了。”梅文华接过袋子，心里记下这份情。

　　刘师傅乐呵呵地搓着手：常来啊，咱食堂好吃的多着呢！

　　一定常来看您！梅文华挥手道别。

　　陆警官开车把梅文华送到四合院门口，周建军陪着他走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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