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东武阳、阳平落入曹铄之手

　　军令一下，张辽与黄忠立刻行动。被俘的鲜卑人在刀枪威逼下，只能穿上原来的服饰，带上战马，装作“获胜归来”的样子，朝着黄河北岸东武阳的渡口而去。

　　黄河北岸的守军见是鲜卑骑兵，又听他们喊着“劫掠大胜”，果然没有防备，还以为是慕容跋的队伍回来了。

　　就在守军放松警惕的瞬间，张辽与黄忠带着精锐部队从鲜卑俘虏身后杀出，箭如雨下，瞬间控制了渡口。

　　等北岸守军反应过来时，黄忠已带着人攀上城墙，砍杀了守门士兵，一把拉开了东武阳的城门；张辽则率军直奔阳平，同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下了城池。

　　不到两个时辰，阳平、东武阳两座黄河北岸的重镇尽数落入曹铄手中。

　　站在东武阳的城墙上，张辽望着黄河不远处的联军大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曹操、刘备以为借鲜卑人消耗自己大军，却没想到，这反而成了自己大军北上的跳板。接下来，该轮到他们品尝失败的滋味了。

　　曹操的联军大营里，正弥漫着一股得意的喧嚣。帐内烛火通明，歌姬们身着薄纱，随着丝竹声翩翩起舞，裙摆摇曳间，引得帐内众人目光灼灼。

　　五天前强渡黄河的败绩早已被抛在脑后——在他们看来，能把六万鲜卑骑兵送过黄河，已是大获全胜。

　　“此时曹铄的地盘上，怕是早已血流成河，百姓哀嚎遍野了吧？”刘备端着酒杯，嘴角带着一丝笑。他仿佛已经看到鲜卑骑兵劫掠城池、屠戮百姓的场景，心中盘算着：等曹铄元气大伤，自己再趁机夺回徐州等地，重拾旧日威望。

　　鲜卑各部落首领更是按捺不住兴奋，目光死死盯着舞姬，喉结不停滚动。曹操见状，大手一挥，豪爽道：“诸位首领远道而来，为我大汉出力，这些歌姬，今日便都送与你们了！”

　　“谢丞相！”鲜卑首领们大喜过望，纷纷起身致谢，帐内的气氛愈发热烈，连轲比能眼底都闪过一丝贪念——中原的美人与财富，果然名不虚传。

　　就在众人准备举杯欢庆时，帐外突然传来一声急促的“报——”，紧接着，一名浑身是血、铠甲破碎的斥候跌跌撞撞闯了进来，身上的血腥味瞬间盖过了帐内的酒香与脂粉气。

　　帐内的喧嚣戛然而止，歌姬们吓得停下舞步，面面相觑。曹操脸色一沉，挥手示意：“都退下！”歌姬们连忙敛衽退去，偌大的营帐只剩下众人凝重的脸庞。

　　“主公！”斥候单膝跪地，声音带着濒死的嘶哑，“阳平、东武阳……全丢了！黄忠、张辽带着五万大军，已经全部渡过黄河，占据了两座城池！”

　　“你说什么？！”刘备猛地拍案而起，酒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酒水四溅，“怎么可能？鲜卑六万骑兵还在兖州境内，曹铄怎敢分兵北上？阳平、东武阳还有两万守军，怎么会这么快失守？”

　　不仅刘备不信，曹操也僵在原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案几——他派去的守军虽不算精锐，却也能固守十天半月，怎么会一夜之间就丢了两座重镇？郭嘉、荀攸、田豫等人也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斥候咳着血，艰难地补充道：“主公……鲜卑六万骑兵……全军覆灭了！张辽、黄忠是借着鲜卑俘虏冒充‘得胜归来’，守军没防备，才被他们趁机夺了城池……”

　　“全军覆灭？！”曹操霍然起身，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六万鲜卑骑兵，怎么可能说没就没？曹铄麾下骑兵满打满算也只有两万，他凭什么吃得下六万骑兵？”

　　这话如同惊雷，在帐内炸开。轲比能脸色瞬间惨白，身子晃了晃，差点栽倒——他原本想借曹铄之手削弱段日陆眷、步度根等部落，可没想到，六万骑兵竟全军覆没，连他自己的部众也折损不少，这哪里是“削弱”，简直是断了鲜卑的半条命！

　　段日陆眷、步度根、宇文拓等人更是如遭雷击，脸上满是见了鬼的表情。他们从小在草原长大，深知六万骑兵的战力，就算是遇上当年朝廷最精锐的十万大军，也能拼个两败俱伤，怎么会被曹铄轻易全歼？

　　“主公！”郭嘉最先回过神，快步上前，语气急促，“阳平、东武阳是冀州的门户，一旦失守，曹铄的大军就能长驱直入，冀州腹地将暴露在他的兵锋之下！必须立刻夺回两座城池！”

　　曹操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惊与慌乱——他忽然明白，自己从一开始就错了，曹铄早就看穿了他的计谋，所谓“纵容鲜卑劫掠”，不过是曹铄设下的圈套，目的就是引他放松警惕，趁机北上。

　　“这个逆子……”曹操咬牙切齿，语气中带着几分气馁，“每次与他对上，都占不到半分便宜。”

　　荀攸也急忙附和：“奉孝所言极是！曹铄眼下只有五万大军渡过黄河，我们若趁他立足未稳，集中兵力反扑，还有机会夺回失地。一旦他后续主力全部渡过黄河，我们就真的被动了！”

　　帐内众人纷纷点头，脸上的得意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与焦虑。

　　曹操沉默片刻，突然眼神一厉，拍案道：“慌什么？我们还有三十多万大军，曹铄就算倾尽全力，也不过二十万兵马！他想过河，我便让他过！传令下去，全军集结，就在东武阳、阳平一带列阵，与曹铄决一死战！”

　　他心里清楚，既然自己无法强渡黄河，不如索性放开防线，让曹铄的大军北上——在冀州的土地上决战，他有主场优势，粮草补给也更便利，未必没有胜算。

　　“喏！”众人齐声应下，纷纷转身离去，帐内的丝竹声、欢笑声早已消失，只剩下曹操独自一人站在原地，望着帐外漆黑的夜色，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这场与儿子的决战，他输不起，也不能输。

　　既然没有了退路，就放曹铄渡过黄河，双方一战定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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