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刘备主动道歉

　　“可如果在公天下里，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呢？如果建立一个权在法下，王在法下的国家呢？”曹铄的语气多了几分期许，“富人不能因为有钱，杀了人就可以用钱赎罪；有权的人不能因为手握权力就逃脱法律惩罚；穷人也不会因为贫穷，就被随便栽赃、无处申冤。

　　每个人都有机会——农民的儿子可以靠读书当官，匠人的儿子可以靠手艺致富，士兵的儿子可以靠军功晋升。这样的天下，我们何必担心子孙后代不能快乐生活？因为他们的未来，靠的不是‘血脉’，而是自己的能力；他们的安全，靠的不是‘特权’，而是公平的律法。”

　　曹操的呼吸微微一滞。他这辈子见过太多“特权凌驾于律法”的事——朝中大臣的儿子，杀了人却什么事都没有；无数豪强强占民田却无人敢管…。可曹铄要的，是让这些都消失。他突然明白，曹铄不是“傻”，是看得比谁都远——他要的不是一时的天下，是能让子孙后代长久安稳的天下。

　　刘备也缓缓抬起头，眼中的迷茫忧虑在慢慢散去…

　　曹铄推行新政，那时他怀疑，此刻却懂了——公天下不是口号，是让每个普通人都能有尊严地活下去。

　　一直是皇权社会，他儿子刘禅，如果将来没有他这棵大树依靠，会不会被人清算？如今他明白了，在曹铄心中，刘禅也能和所有的人一样安稳活在这片土地上，因为大家有一个共同身份——百姓。

　　“右将军才是真正的智者，看穿了事情的本质。”荀彧突然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冠，对着曹铄深深一揖，动作郑重得像上朝一般。

　　他一生辅佐曹操，推行过无数治世之策，目光却始终没能跳出“私天下”的框架。直到此刻，他才明白，真正的治世，不是“肉食者”对百姓的施舍，而是让天下人共享太平、共掌天下。

　　曹铄连忙上前扶起他，语气诚恳：“文若先生言重了。将来治理天下，光靠我一人远远不够，还需要在座的各位同心同德——曹公和玄德公作为对手，将来要承担监督我们的责任；文若和国让二位精通民政，可协助主持新政推行，入政务院；奉孝、公达等人足智多谋，可入枢密院，将来开疆拓土。

　　我们要一起，为子孙后代谋划一个更璀璨、更公平的未来。”

　　曹操看着眼前的场景，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释然，几分感慨。

　　他想起自己当年在兖州兵败时，曾想过投靠袁绍；想起在关中大败后，曾心灰意冷。

　　可此刻，他却觉得，“投降”曹铄，不是丢人，而是明智——因为他看到了一个比自己的“霸业”更值得追求的目标。如果继续抵抗，不仅会让邺城五十万军民陪葬，还会在未来的历史里，留下“阻碍太平”的骂名。

　　刘备也轻轻点头，语气平静：“孟德兄，打不过就加入，也不算丢人。他构想的公天下，是我这辈子从未想过的，这样的天下，也许会大不一样，我愿意归顺。”

　　因为二人看到了一样：公平。在新的国家，他们不是谁的附庸，也不是谁的臣子，干得好都有青史留名的机会。不患寡而患不均，当曹铄没有了特权，家族没有世袭的权力，其他人就算想也无法说出口来，这也是华夏一直以来的上行下效，而皇权只允许自己有特权，可能吗？

　　帐外的风，带着夏夜的清凉，吹进帐内，拂动了案上的《徐州新政疏》。曹操与刘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决定——慢慢放下过往的执念，加入这场“公天下”的大业。他们知道，自己的“英雄时代”虽已落幕，却能成为一个更伟大时代的开端。

　　烛火依旧燃烧，映着众人脸上的神色——没有了败军之将的窘迫，只有对未来的期许。一场决定天下归属的“投降”，在这一刻，变成了一场“共赴太平”的约定。而一个摒弃了皇权专制、追求天下共治的新时代，也即将在这片饱经战乱的土地上，缓缓开启。

　　中军大帐内，烛火的光晕在刘备脸上流动，映得他鬓角的白发格外清晰。

　　他猛地站起身，腰间的玉带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双手在身侧攥了又松——这个动作，泄露了他内心的挣扎。

　　片刻后，他终于抬起头，目光直视着曹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郑重：“右将军，有件事，我今日必须说清楚——这几年，我与曹丕暗中策划过数次暗杀，想取你性命。今日当着诸位的面，我向你请罪！”

　　话音落下，帐内瞬间安静得能听见烛花爆裂的轻响。曹操握着茶盏的手顿住了，荀彧、郭嘉、田豫也纷纷侧目——他们知道暗杀之事，却没想到刘备会如此直白地说出来，甚至主动道歉。这不是败者的乞怜，而是一种卸下重担的坦诚。

　　刘备的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他想起第一次策划暗杀时的场景：那时曹铄刚接手徐州，推行新政触动了世家利益，董承找到他，用重金收买死士，想在曹铄巡查地方时动手。可那次暗杀失败后，他夜里总睡不着——他一生以“仁义”自居，却用了最卑劣的手段。可是看到曹铄一天天强大起来，尤其是曹铄那些让皇权睡不安稳的新政，他就想到汉室江山不保，他又把除掉曹铄当成首要目标，他开始和曹丕合作刺杀曹铄。

　　直到此刻见到曹铄的公天下理念，见到曹铄善待自己的家眷，他才明白：自己追求的“兴复汉室”，早已被权力执念扭曲，他追求的不过是一家一姓之天下，而曹铄追求的，是他想都没想过的天下，他是走前人的路，曹铄则是带着大家挖出一条全新道路。

　　此刻道歉，既是向曹铄认错，也是对自己过往的救赎。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曹铄身上，连曹操都屏住了呼吸——他想知道，这个被多次暗杀的“受害者”，会如何回应。是勃然大怒？还是借题发挥，敲打他们这些“旧敌”？

　　可曹铄的反应，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他猛地站起身，快步上前，双手虚扶着刘备的胳膊，语气里没有半分怒意，反而带着几分理解：“玄德公此话言重了。天下大乱，人心早已丧乱，为了活下去、为了达成目标，谁都在不择手段，我曹铄也一样——这些年也在算计你们，你的选择，我理解。

　　因为我们所有人都活在阴谋诡计里，弱肉强食的社会，没有人能幸免于难。

　　我们应该建立一个法律为基础，契约为生命的社会。”

　　……
　　http://www.c8e.cc/49493/356.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c8e.cc。笔趣看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m.c8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