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参谋部议事

　　徐庶继续说道：“大丞相早有设想——我们的目光，要跳出中原这一亩三分地。”

　　说着，他手中的木杆指向沙盘北侧的广袤草原，“这里，鲜卑人的土地要纳入华夏版图；再往北，一直到北海（贝加尔湖）的土地，要尽数收入囊中。”

　　木杆随即划向东北：“辽东的高句丽、扶余、肃慎、靺鞨，半岛上的三韩，还有大海以东的倭奴国，都要纳入管辖。”接着又转向西北与南方：“西北的羌人、氐部落，西域三十六国；南边的占婆、扶南……这些地方，最终都要归于华夏治下。”

　　木杆划过的范围，几乎是现有华夏疆域的五倍之多！荀攸、郭嘉等人刚落座，闻言无不瞳孔骤缩，脸上写满震惊。

　　程昱捋着胡须，忍不住开口：“元直参谋长所言，未免太过宏大？如此广阔的土地，怕是二十年也难以平定。”

　　“正因宏大，才要早做谋划。”庞统接过话茬，摇着羽扇走到沙盘边，“眼下最关键的问题不是‘要不要打’，而是‘从哪儿先动手’。是先北击鲜卑，还是先东取高句丽，或是先西通西域？”

　　一句话点燃了讨论的引线，厅堂里顿时响起窃窃私语。徐庶见状，抬手示意大家安静：“枢密院议事，向来畅所欲言，诸位有什么想法，尽管直说，不必顾虑。”

　　“我建议先啃最硬的骨头——先打鲜卑！”法正率先站起身，声音清亮，“华夏推行‘公天下’新政，周边小国的百姓或许不知，但他们的国王、首领必然有所耳闻，深知我们要废特权、平等级，绝不会坐视我们壮大。

　　鲜卑是当前最强的外部势力，若能一战打垮他们，其余如高句丽、扶余之流，便可不战而屈人之兵，届时再施压让他们归附，事半功倍。”

　　他的话刚落，鲁肃便皱起眉头反驳：“孝直兄的思路虽勇，却未免太过冒险。”他走到沙盘前，指着辽东的高句丽疆域，“高句丽在辽东经营数百年，王室根基深厚，手下文武众多，若逼他们归附，即便迫于武力表面顺从，实则必然藏有二心。一旦纳入华夏，他们为了保住昔日特权，定会暗中煽动百姓闹事，届时内忧外患，反而会动摇华夏根基。”

　　“子敬的担心绝非多余。”郭嘉缓缓开口，语气带着几分深思，“打下来的土地，远比‘谈下来’的更可靠。尤其是那些享受惯了特权的王室贵族，让他们主动放弃权势，比登天还难。与其留着隐患让他们日后作乱，不如直接出兵平定，打散他们的权力结构，再派官吏治理，反而更稳妥。”

　　“还有更关键的一点。”庞统补充道，“若逼迫归附，我们推行‘统一命名地方’‘统一律法税制’的新政，必然会遭到他们的抵制——他们会以‘保留旧俗’为由阻挠改革，长此以往，地方与中央的矛盾只会越来越深。反之，直接平定后重新规划，反而能避免这些麻烦。”

　　众人顿时分成两派：一派赞同法正“先打强敌、震慑四方”的策略，认为鲜卑不灭，始终是北方大患；另一派则支持郭嘉、鲁肃“先稳后进、消除隐患”的主张，担心贸然进攻强敌会顾此失彼。

　　程昱沉思片刻，提出折中方案：“不如先派使者前往辽东、西域，假意通商，实则探查虚实，同时集中兵力整顿北方边防，待摸清鲜卑虚实、训练好骑兵后，再一举北上。既不冒进，也不拖延。”

　　荀攸也点头附和：“此举可行。眼下河北新政刚推行不久，百姓需要休养生息，不宜立刻发动大规模战事。先遣使探路、整军备战，待内部根基更稳，再图外部扩张，方为万全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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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庶听着众人的议论，脸上露出赞许之色：“诸位所言皆有道理。此事事关华夏未来万年基业，不可仓促决定。我会将今日的讨论整理成册，再由中枢会议最终定夺。”

　　在华夏，逐渐形成了一套流程规制，谁也无法一言而决，这样做是担心走回头路。

　　此时，窗外的阳光已洒满厅堂，照在沙盘上那片被木杆反复划过的疆域上。枢密院里的讨论仍在继续，没有剑拔弩张的争执，只有为“新华夏”谋长远的坦诚献策。而这场关于“天下”的谋划，也预示着一个全新的时代——不仅要结束内乱，更要开疆拓土，让华夏未来有更多的战略空间，在制度保障的前提下，资源、土地、人口决定了一个国家上限。

　　大丞相府的书房里，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案上，诸葛亮身着藏青色官袍，将一本厚厚的文书递到曹铄面前：“大丞相，这是政务院拟定的华夏二年全年工作计划，从农桑到民生，从基建到财税，都做了详细规划，请您过目。”

　　曹铄接过竹简，缓缓翻开。只见里面的内容详实得惊人：占城稻的推广区域精确到了郡县——南阳、汝南等南方郡主推双季稻，每亩预计产量标注得清清楚楚；棉花的种植范围限定在黄河以北的盐碱地与丘陵地带，还特意注明“避开优质粮田，优先选用荒坡闲地”，连每亩所需棉种数量、农技指导人员的调配方案都一一列明，处处透着“不与民争利”的细致。

　　“孔明，这份计划做得很扎实。”曹铄翻到最后一页，抬头看向诸葛亮，语气带着赞许，随即话锋一转，提出了两点补充，“不过有两个问题，我想再和你探讨一下。

　　第一，随着占城稻大面积推广，用不了两年，百姓‘吃饱饭’就不再是难题，但粮食产量大幅增加后，很可能出现‘谷贱伤农’的情况——粮价跌得太狠，农民种得多反而赚得少，久而久之，就没人愿意好好种地了，这会动摇咱们的农业根基。”

　　诸葛亮早有准备，从容答道：“大丞相顾虑的这点，我和文若（荀彧）、子布（张昭）已经商议过对策。首先，要鼓励百姓发展牲畜养殖——在各村推广养猪、养鸡鸭、挖塘养鱼，既可以消化多余粮食，又能让百姓通过养殖业增加收入；尤其是耕牛，要出台补贴政策，农户养牛可减免部分赋税，同时严禁私自宰杀耕牛，保障农业生产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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