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月月的秘密

　　这是我姐夫口中那段饱含烟火气的小故事，为了还原那些时光的朦胧与温暖，笔者采用第三人称叙述，把你带入那座弥漫着泥土气息的小村庄。

　　时光倒流，回到上世纪70年代末，那是一个偏远而静谧的山村。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位普通却又别具一格的裁缝师傅——高旭。

　　一、裁缝的巧艺 吕裁缝，虽是男子，却拥有一双比村里绝大多数妇女还要灵巧的双手。那双手纤长白皙，指尖如同绣花针般修长，似天生就为细腻的针线工艺量身打造。有人说，要不是从事裁缝，这双手完全可以走在更精细的工艺门类里，绣得一手绝活，刺得一针入魂。

　　他的裁剪技艺，格外讲究。将布料铺在粗糙的木桌上，便用锐利的目光扫视一圈，然后挥动裁刀，动作干净利落，几乎不用粉笔划线，就能精准出剪。初次见他裁缝，邻里少年都惊讶得瞪大了双眼，忍不住问：“师傅，您不用粉笔画线，就这样直接剪？这得多自信啊！”吕裁缝笑着点头：“当然得稳准狠，慢工出细活。细节决定成败啊。”他说得轻描淡写，却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的裁剪技艺，被村里人戏称为“盲剪”。即便闭上双眼，只要用布罩住视线，他依旧能裁出平整得像山水画的衣料。乡邻们纷纷慕名而来，只为得到他的针线手艺，甚至有人专程跑来拜师学艺。

　　二、女学徒的“女儿国” 学裁缝的，主要是村中年轻的姑娘们。她们争先恐后地拜师学艺，吕师傅便带领着四五个女弟子，形成了一个热闹而生动的“女儿国”。那段日子，裁缝被视作一份既体面又令人羡慕的职业，长相漂亮的姑娘们更是纷纷踏入这门门槛。

　　吕师傅家里，总是挤满了青春靓丽、工夫娴熟的少女们。最“闹腾”的，要数刘偏头了。她家境贫困，衣衫褴褛，连背上的驼峰都成了村里的笑谈。从正面看，她肩膀耸起，脖子微微低陷，像一个小山包；从背后望去，背上的驼峰似一座不倒的中流砥柱。五官端正，面庞棱角分明，却难掩那座“山”，让人忍俊不禁。

　　吕师傅常在她面前逗笑：“偏头啊，你前生也许是骆驼转世，要不怎么会有这座‘山’呢？要不是投错胎，村里哪个姑娘不喜欢与你作伴？”偏头听了，只是笑笑，反问：“你是觉得我不行，还是嫌我驼背？”村中人都知道，没人真疼爱偏头，偏偏只有月月那个女徒弟，既不会取笑，也不嫌弃，只静静站在一旁，甜淡一笑。

　　三、月月的秘密 村里的妇女们私下议论：“偏头，月月其实喜欢你，她并不是不喜欢。”有人说：“偏头，你也不差，驼背算什么，要是真用心，也能遇到好姻缘。”还有人调侃：“天上的仙女都留恋董永，偏头你可别自作多情。”更有人笑着说：“你以为月月只看脸？其实，她早就喜欢你了。”于是，村里人纷纷转头问月月：“是不是啊，月月？”她脸颊微微泛红，偷偷瞥了偏头一眼。

　　偏头看到那一抹浅笑，心中莫名一阵迷乱，不由自主地想：她这是在配合大家开玩笑吗？从那次偷偷瞥见她的笑容之后，他变得格外勤快，经常跑到吕师傅家帮忙挑水。

　　记得有一次，他满心欢喜地跑过去，“吕师傅，我帮你挑水吧。”吕师傅笑着点头：“好啊，你真有力气。”偏头鼓足劲儿，将两个水桶一下挑满，后来竟养成了习惯：每次去吕师傅家，总要挑得满满当当，说：“人多水多，挑水也是学问。”村里的人听了，羡慕着笑着摇头：“偏头，笨笨拙拙的，却偏偏喜欢用这样笨拙的方式，表达他的心意。”

　　偏头不在意别人的嘲笑，他心想：只有用挑水证明自己。那一双沉甸甸的水桶，稳稳当当地挑着，毫不溅水，就像是一场高难度的杂技表演，也仿佛在告诉月月：“我虽驼背，心意却真挚，力气也不假。”

　　四、帮忙、被笑、梦想 吕师傅的女儿还年幼，田里农活繁重，偏头也帮着翻地、挑粪。村妇们背后私语：“他这样努力，月月会不会喜欢他？”偏头听了，只是笑了笑，继续埋头干活，从不理会那些闲言碎语。

　　一位书生打扮的宋老师听说偏头的事，叫他到屋里，叹了口气：“偏头，你要知道，月月其实并不拒绝你。世间任何事情都可能，不过你那驼背，得考虑办法改善。”偏头听了，心中暗自叹息：那驼峰恐怕难以根除，只得苦笑摇头。

　　宋老师又半开玩笑：“倒是有个偏方，也许能奏效。”偏头笑着点头，觉得老师是在逗他。宋老师看他笑了，又挥挥手：“算了，不说这个了。”然后让他离开。偏头依依不舍，两眼盯着那把自己亲手做的二胡。

　　原来，那是偏头最珍贵的宝贝，一把拉了许久的二胡。夜里，他偷偷拿出来拉奏，虽然不识谱，也未曾接受过正统训练，但他的琴声格外动人。河水在月光中缓缓流淌，琴声如水般悠远、缥缈，飘荡在宁静的夜色里。那断断续续的旋律，时而高昂，时而低沉，带着淡淡的忧伤，仿佛诉说着他的心事。

　　他轻轻摇晃身躯，似乎想将所有烦恼都摇散在夜空中。村里的人开始同情，觉得这个少年有些可怜；也有人偷偷议论，也许，是月月的笑容误导了他的心。

　　月月听后，心绪复杂，变得寡言少语。村中的妇女们似乎化身正义的使者，议论纷纷：“月月不该总对偏头笑，也别帮他倒水。这只会让他误会。”渐渐地，月月变得低调，不再逗趣、不再笑盈盈。

　　这群妇女们好像自己成了正义的使者，指责她“作妖”。不久之后，月月终于下定决心：“我要离开这里。”吕师傅叹了口气：“再学半年就能出师了，为什么要这么匆匆？”月月低声说：“我娘帮我找了份工作。”吕师傅知道，她隐藏着难言的伤痛，只能点点头，无声地祝福。

　　故事在此戛然而止，姐夫喝了一口矿泉水，抬起头望了望天，我忍不住问：“月月真要走了吗？”他微微一笑：“精彩的故事，还在后头呢。”那神色，似乎藏着无尽的期待与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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