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纪委的谨慎，“证据还不够”

　　第 198 章 纪委的谨慎，“证据还不够”

　　黑色轿车的影子在后视镜里若隐若现，林羽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泛白。车速已经提到了一百二十码，可那辆车就像甩不掉的幽灵，始终跟在后方五百米处。

　　“林队，他们还跟着！” 老周攥着手机，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线人又发消息了，赵德发的人已经烧了两箱账本，现在正在搬保险柜！”

　　林羽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仪表盘 —— 距离市区还有四十分钟车程。他猛地打方向盘，将车拐进应急车道，同时对老周说：“给稽查队的小张打电话，让他带两队人去会所，守住前后门，不许任何人把东西运走！告诉他们，出了事我担着！”

　　老周刚拨通电话，林羽的手机就响了。来电显示是 “李主任”，他立刻按下接听键，里面传来李主任急促的声音：“林羽，你现在在哪？”

　　“在回市里的高速上，赵德发正在销毁证据！” 林羽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

　　“别冲动！” 李主任的语气严肃，“我刚和书记汇报完，书记说张副主席在省里人脉广，而且现在正在开全省经济工作会，不能闹出动静。我们已经派了三室的小王带小组去查盛景商贸，但必须暗中进行，不能打草惊蛇。”

　　“暗中查？” 林羽皱紧眉头，“等你们查到线索，赵德发早就把证据毁光了！”

　　“我知道你急，但这是纪律。” 李主任叹了口气，“小王刚传来消息，盛景商贸的张启明昨天转了一千万到境外账户，还买了后天去东南亚的机票。我们怀疑他想跑路，但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这笔钱和张副主席有关，不能动他。”

　　林羽心里一沉 —— 张启明要是跑了，那八百万的线索就断了。他刚想说话，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翻文件的声音，李主任继续说：“还有，你送来的聊天记录鉴定报告，技术科说只能证明内容是真实的，但‘工程尾款’‘感谢费’这些词太模糊，对方可以辩解是商业合作，不能作为违纪证据。”

　　“那怎么办？” 林羽的声音有些沙哑。他费了这么大劲收集的证据，竟然处处都是缺口。

　　“你先稳住赵德发，别让他把剩下的证据销毁。” 李主任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我们这边会加快速度，争取在张启明跑路前找到突破口。记住，别和赵德发正面冲突，他现在有张副主席撑腰，万一闹大，吃亏的是你。”

　　挂了电话，林羽靠在椅背上，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老周看着他的脸色，小声说：“林队，要不我们先去拦张启明？”

　　“不行。” 林羽摇摇头，“没有纪委的授权，我们不能动他，否则就是越权。现在只能先去会所，尽量保住剩下的证据。”

　　他重新发动车子，踩下油门，黑色轿车也跟着加速，紧紧咬在后面。林羽心里清楚，对方就是想拖到他回会所，等证据销毁了再动手。

　　四十分钟后，车子终于驶进市区。林羽没有直接去会所，而是绕到了稽查队后门。他让老周带着证据先去办公室锁好，自己则开车往会所赶 —— 他知道，赵德发肯定在等着他。

　　刚到会所门口，林羽就看见两辆货车停在门口，几个穿黑西装的男人正把一箱箱东西往车上搬。小张带着稽查队员拦在门口，和对方僵持着。

　　“林队！” 小张看见林羽，立刻跑过来，“他们说这些是私人财产，不让我们拦！”

　　林羽没说话，径直走到货车旁，掀开其中一个箱子 —— 里面全是高档烟酒和字画，显然是赵德发转移的赃物。他转身看向站在台阶上的赵德发，冷冷地说：“赵总，这些东西是会所的非法所得，不能运走。”

　　赵德发穿着一身休闲装，手里夹着雪茄，脸上带着嘲讽的笑：“林队长，你是不是听不懂话？昨天王秘书已经说了，账本我已经拿回去了，你手里的都是复印件，就算交上去也没人信。现在省纪委都没动静，你还在这蹦跶什么？”

　　“省纪委没动静，不代表你没问题。” 林羽往前走了一步，“这些东西要是合法的，为什么要连夜转移？”

　　“我乐意！” 赵德发把雪茄扔在地上，用脚踩灭，“这是我的私人会所，我想搬什么就搬什么，你管得着吗？王所长，你说是不是？”

　　人群里突然传来脚步声，王磊带着几个警察走过来，脸色难看地说：“林队，赵总的手续齐全，我们不能限制他的人身自由。”

　　“手续齐全？” 林羽冷笑一声，拿出手机，点开之前拍的黑色轿车照片，“那这辆车呢？从省城一直跟踪我到市里，也是手续齐全？”

　　王磊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不敢看林羽的眼睛：“可能是误会……”

　　“误会？” 林羽打断他，“赵总，你敢说这辆车不是你的人？”

　　赵德发的脸色变了变，却依旧嘴硬：“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林队长，我劝你别没事找事，张主席已经给市局打电话了，要是你再拦着，明天你就等着被停职吧！”

　　就在这时，林羽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他按下接听键，里面传来一个颤抖的女声：“林队长，我是会所的财务刘姐…… 我有话跟你说，能不能单独见一面？”

　　林羽心里一动，看了一眼赵德发，对电话里说：“你在哪？”

　　“我在会所后门的小巷里，你快点，我怕被他们发现……”

　　林羽对小张说：“看好这里，别让他们把东西运走。” 然后转身往后门走。赵德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起了疑心，对身边的保镖使了个眼色，让他们跟上去。

　　后门的小巷里，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缩在墙角，看见林羽，立刻跑过来，手里攥着一个 U 盘：“林队长，这是赵德发的秘密账本，里面记着他给张副主席送钱的明细！”

　　林羽接过 U 盘，刚想说话，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回头一看，两个保镖正朝这边走来，手里还拿着棍子。

　　“快走！” 林羽拉着刘姐往巷外跑，保镖在后面紧追不舍。刘姐一边跑一边说：“赵德发有个白手套，叫陈涛，专门帮他处理黑钱，张副主席的钱都是通过陈涛转过去的！陈涛现在在城西的仓库里，他手里有更重要的证据！”

　　林羽心里一震 —— 陈涛？这个名字他好像在哪见过。他刚想追问，就看见小张带着稽查队员跑过来，拦住了保镖。

　　“林队，你没事吧？” 小张问道。

　　“没事。” 林羽把刘姐护在身后，对小张说，“把这两个保镖带回去问话，另外，派人去城西仓库，找一个叫陈涛的人。”

　　赵德发也跟着跑过来，看见刘姐手里空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刘梅！你把东西给我交出来！”

　　刘姐躲在林羽身后，声音发抖却很坚定：“赵德发，你别想再骗我了！你答应过我，只要我帮你做账，就放我走，可你现在要杀我灭口！”

　　“你胡说！” 赵德发想冲过来，却被稽查队员拦住。他看着林羽，眼神里充满了狠厉：“林羽，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就在这时，林羽的手机又响了。是李主任打来的，他按下接听键，里面传来李主任急促的声音：“林羽，张启明跑了！我们刚到机场，他已经登机了！”

　　林羽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了一下。张启明跑了，那八百万的线索断了。他看着手里的 U 盘，又想起刘姐说的陈涛，心里突然有了一个计划 —— 陈涛，就是唯一的突破口。

　　“李主任，我有新线索。” 林羽的声音变得坚定，“赵德发有个白手套叫陈涛，专门帮他处理黑钱，张副主席的钱都是通过陈涛转的。我现在就去抓他！”

　　“不行！” 李主任立刻反对，“没有证据，你不能动他！而且张副主席已经知道我们在查他，刚才给书记打电话施压，说我们滥用职权，影响营商环境！”

　　“我不管！” 林羽的语气带着一丝决绝，“要是陈涛也跑了，那所有的证据都没了！我必须去！”

　　挂了电话，林羽对小张说：“你带着刘姐回稽查队，保护好她，顺便把 U 盘里的内容导出来，传给省纪委。我去城西仓库找陈涛。”

　　“林队，我跟你一起去！” 小张说道。

　　“不用，你留在这里，看好赵德发。” 林羽拍了拍他的肩膀，“记住，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让他离开你的视线。”

　　他转身往巷外走，刚走到路口，就看见那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车窗摇下来，驾驶座上的男人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 —— 正是张秘书的司机。

　　林羽没有理他，径直走向自己的车。他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更难走 —— 张副主席已经开始反击，陈涛可能已经收到消息，而他手里只有一个 U 盘和一个模糊的线索。

　　但他没有退路。他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发动引擎。后视镜里，黑色轿车又跟了上来，但这次，林羽没有再躲避。他握着方向盘，目光坚定地看向城西的方向 —— 陈涛，他必须找到他。

　　与此同时，省纪委办公室里，李主任拿着林羽传来的 U 盘内容，脸色凝重。U 盘里的账本详细记录了赵德发近五年给张副主席送的钱，从现金到房产，一共高达两千万。但没有陈涛的转账记录，依旧不能证明这些钱最终到了张副主席手里。

　　“书记，你看……” 李主任把 U 盘递给书记。

　　书记看着账本，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证据还是不够。但陈涛这个人，必须找到。让林羽小心点，张副主席已经开始狗急跳墙了，别让他出事。”

　　李主任点点头，拿起手机，拨通了林羽的电话。但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 —— 林羽已经开车到了城西仓库，正小心翼翼地往里走。仓库里一片漆黑，只有远处传来微弱的灯光。他握紧手里的手电筒，一步一步往前走，心里清楚，陈涛很可能就在里面，而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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